第二卷 第327章 咱倆就是天作之合(46)
第二天,折玉郎換了身嶄新的衣裳,英姿勃發地吃完了豆漿油條,出門談生意了。
春曉也不懂男主找到了什麼生意,她在家烤著暖氣,吃著零食,看著書,順便教教折福寶說話認字,過得十分愜意。
中午的時候,折玉郎灰頭土臉地回來了,不知道在外面干了什麼,垂頭喪氣地,灌了一杯水,將折福寶抱住,揉搓他的臉和小手小腳撒氣。
而折福寶一直“傻逼,傻逼”地叫,掙扎不停,春曉哭笑不得地將折福寶從他手里解救出來,“你在外面吃了什麼虧,弄成這個樣子?”
折玉郎換了衣服,穿著毛絨絨睡衣竄到床上,擼了擼自己的頭發,“唉你不知道,可晦氣了,這得從我離開家找你的那一天說起。”
折玉郎回憶起他從爪窪子大隊出發的千里追妻路,“原本我是租到一輛拖拉機的,那天我剛出發不久,開到泉縣的路邊靠著路吃晚飯,吃的是螺螄粉,吃完之後辣得很,就搞了兩顆哈根達斯球和折福寶一起吃,吃得正香,一輛小轎車在我的拖拉機旁邊停下來,一個老干部停車問我吃的是什麼……”
折玉郎咬牙切齒:“我哪里解釋得出來這是哈根達斯冰淇淋,我的身份可是八輩貧農沒出過家門的農家小伙,於是他們就將我當成間諜,盯了我一路。”
折玉郎搖搖頭:“後來總算是不盯著我了,將我放走了,我才走沒多久,就發現有人在後面偷偷尾隨,暗中監視我。”
折玉郎:“要不是有人監視我,我怎麼會連冰箱都不敢用?將自己搞得這麼狼狽來見你。”
還好他機智沒有露面和情敵正面對上,不然兩相對比,曉曉兒肯定要被光鮮亮麗的狐狸精勾過去了!
折玉郎氣呼呼的,“我今天上午在百貨大樓和趙經理談得好好的,貨都清了,正要去逛逛商店給你買個首飾什麼的,又碰到那個老頭了,我掉頭就跑,他手下的人拔腿就追,累得我啊……”
春曉:“……,你沒干壞事,你跑什麼啊?”
折玉郎:“我就不想看到那張老臉,氣死我了,我這輩子就沒吃過這麼大的虧。你不知道,我被一路監視著,那個監視我的家伙有干糧吃有棉襖穿,我卻冰箱都不敢用,跋山涉水,飢寒交迫跑到首都城,吃了好多苦。”
那個人還會在折玉郎不在的時候,偷偷投喂折福寶,但不會投喂他,給折玉郎氣得。
折玉郎偷偷道:“我在路上聽到他們聊天了,我知道他們在干什麼項目,我和你說過吧?我大學的專業學的是信息工程,我落跑前給他那台老古董里面種了個病毒,爽死我了。”
春曉一驚:“你怎麼能在人民干部的電腦里面胡來呢?”
折玉郎擺擺手:“沒干壞事,我就是給他裝了個屏保,每次他開機,第一頁就是折福寶挺著小雞兒尿尿的照片。”
春曉忍不住笑了,“你兒子長大了得氣死!”
折玉郎吊兒郎當,“那就讓他自己去刪唄。”
折福寶抱著自己的識字本坐在床尾,撅著屁股一個字一個字認。
折玉郎道:“他現在會認多少字了?能學寫字了嗎?”
春曉:“還早著呢,人家才一歲!”
折玉郎搔搔頭,“我想培養他記日記的習慣,把我倆的日常都寫下來,這樣到我們老了之後,還可以用他的日記追憶往昔。”
折玉郎越想越美,“如果折福寶的文采好一點,以後還可以給兒子出版了,名字就叫我父母的愛情故事,以後還可以影視化搬上大屏幕!讓全國人民見證我倆可歌可泣比翼雙飛的愛情,讓全國人民見證什麼叫郎才女貌,什麼叫天作之合,什麼叫挖不到的牆角生死相依的戀人!羨慕死那些推糞球的屎殼郎們。”
春曉掃一眼撅著屁股的兒子,擰了擰折玉郎的臉蛋,“我瞧你的文采還不錯。”
折玉郎驕傲,“我不行,我不寫,我寫了不成了自吹自擂了嗎?如果折福寶不行,等我事業做大了,就請人來給我寫自傳,到時候把我的自傳,寫成我倆的言情故事,就起名叫《那對癩蛤蟆吃不到的白天鵝夫妻》。”
春曉覺得折玉郎是在夾帶私貨,映射誰,“這名兒不好聽。”
折玉郎又道:“那命名為《泡在蜜罐里的男人》,也不錯。”這個男人自然是他折玉郎。
億萬總裁的自傳叫《泡在蜜罐里的男人》……?“這也不妥。”
折玉郎皺眉,“這也不行,那也不妥,那你想一個。”
春曉默默轉身看自己的書去了,這種羞恥的話題還是不要參與了,她是沒有折玉郎這張厚臉皮的。他仿佛有什麼戀愛牛逼症。
折玉郎掏出兩顆紅薯丟到爐子里,然後開始打掃衛生,收拾衣服洗衣服晾衣服,然後盤在床上一邊織毛衣一邊暢想自己發家之後要做什麼,“我知道,你現在嫌我窮,不肯和我領結婚證。女孩子沒有安全感我懂的,但是莫欺少年窮,算命的說過我是個天生富貴命,我一定能大富大貴,到時候肯定風風光光給你一場傾城婚禮。”
春曉坐在床上看書,折福寶抱著小作業本爬到了她身邊,嘟著嘴巴湊過去看,她揉了揉兒子軟軟的頭發,“等你發跡了再說吧。”
她還沒想出怎麼處理這種局面,一提分手男主就要一哭二鬧叁上吊,和元辰約好去老莫吃飯,她一直沒有赴約,比起配角的劇情,還是主角的逆襲路更重要。
“我今天看到路邊已經有私營的商店開起來了,你想好做什麼生意了嗎?”
爐子里的紅薯散發出甜香的味道,快要開學了,開學之後折玉郎就不方便在宿舍住了,到時候他要在外面租房子住,而租房子住,就不能像現在一樣天天和老婆在一起了。
折玉郎:“我想要先倒賣一些電子產品,再去家具廠看看能不能弄到一份經營權。我觀察過了,雖然改革開放了,但計劃經濟帶來的影響還是很大的,現在市面上的家具還是供不應求。我以前在家具廠做過工,懂一點門路。”
折玉郎將軍大衣抖一抖,將今天賣貨得到的錢票掏出來,在桌子上攤開點了點,然後抽出一張一塊錢揣在兜里,其余都推給春曉,“對了這是今天賺的錢,你收著。”
春曉指尖頓在書面上,她抬眸看向他,她能夠順利拋夫棄子離開爪窪子大隊,很大程度取決於折玉郎那些年保管在她身邊的錢,“都給我?”
折玉郎以為她看的是他的褲兜,皺了皺臉,將一塊錢掏出來,換成一張兩毛的。
春曉還是看著他,折玉郎猶猶豫豫將兩毛也放在桌子上,“我明天,想買個豆沙包吃。再給你帶一個。”
春曉將錢都推給他,“我不要,你自己的錢自己收好,做生意身邊怎麼能沒有錢呢?”
折玉郎詫異地睜大眼睛,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漂亮嫻靜的女子穿著暖和的羊絨衫,慵懶地靠坐在床頭,暈著淡淡琥珀色的眸光落在他身上,她含笑捧書,美得一塌糊塗,像是溫柔又像是冷漠。
折玉郎握著一迭毛票,鼻頭漸漸紅了,他緊緊咬住了唇。
春曉輕輕皺眉,“哭什麼?”
黑色短發亂糟糟的少年穿著舊舊的毛衣,白皙秀美的臉龐低垂著,眼尾鼻尖通紅,他吸了吸鼻子,別過臉,“我沒哭。”
折福寶仰起腦袋,也看向爸爸。
折玉郎死死咬著唇,“反正,我不會放棄的。你打我罵我好了,不可能趕走我的。”她不想要他的錢,就一定是不想要他,她還是不想要他。
(回來了回來了,我振作了!後面兩個世界,打算先開女尊,然後師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