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彤，水已經放好了，出來洗澡啦！”

　　“知道了。”

　　聽到媽媽熟悉而甜美的呼喚，我馬上扔下手中的書，應了一聲，抓起早就准備好的替換衣物快步走出了房間。

　　媽媽正好從衛生間里走出來，襯衣的袖子卷得高高的，露在外面的小臂內側還殘留著試溫留下的水漬，襯得她白嫩纖細的手臂宛如美玉雕成的一般。

　　我不禁臉上一紅，低下頭不敢再看，迅速從她身邊溜了過去。

　　“慢一點！多大了還這麼毛毛躁躁的，小心別滑倒了。”

　　媽媽的責怪聲中帶著幾分笑意，充滿了慈愛，不用看我都知道她現在一定是又好笑又好氣的表情，那雙明亮的眼睛估計也彎成了可愛的月牙。

　　“親愛的老婆，兒子就交給你啦，嘿嘿嘿……”

　　“滾去下你的副本吧！”

　　身後傳來爸爸諂媚的笑聲和媽媽不耐煩的呵斥，接著我就聽到這個重度網癮大叔用比我更快的速度衝進書房，呯地一聲關上門，開始了他今晚在虛擬世界中的戰斗。

　　我無語地搖了搖頭，脫光衣服圍上浴巾，慢慢地爬進了放好水的浴缸中。

　　水溫恰好到處，不冷也不熱；水量也非常合適，不多也不少。

　　我舒服地泡在水中，看著浮在水面上的兩只小黃鴨，卻忍不住長長地嘆了口氣。

　　這兩只小黃鴨一大一小，是小時候媽媽買給我的玩具。

　　據媽媽說，那時我非常調皮好動，就算在洗澡時也不安分，一會兒趴在浴缸底部玩潛水，一會兒又站到浴缸邊沿玩攀岩。

　　相比這些讓她心驚膽戰的操作，如果我哪天只是帶著水槍進去，把洗澡水噴得到處都是，媽媽都覺得那天我很乖了。

　　奇怪的是，在她買回了這兩只小黃鴨後，洗澡時我就再也不搗亂了。

　　媽媽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喜歡這兩只小黃鴨，但從此以後，洗澡時把它們放在浴缸中就成了習慣。

　　“在想什麼呢？彤彤。”

　　衛生間的門忽然被推開，媽媽邁著輕盈的步伐走了進來。

　　我的心頓時狂跳不已，下意識地摸了下系在腰間的浴巾，視线死死地盯著面前的小黃鴨，一絲一毫都不敢偏離。

　　可惜我的克制並沒有起到應有的效果，隨著媽媽用游魚入水般優雅自然的動作進入浴缸，我還是清楚地看到了每一個細節。

　　從她秀氣的腳指甲上的白色月牙到淡紫色蕾絲低腰內褲底部的凹痕，無一遺漏。

　　我敢對天發誓，對媽媽從沒起過半分色心，但胯下的小兄弟卻仍舊產生了極為強烈的反應。

　　“腳縮一下，擋到媽媽了。”

　　媽媽輕輕踢了下我的小腿，我才如夢初醒般趕緊把腳縮回來，給她讓出了足夠的空間。

　　兩只小黃鴨被媽媽坐下時產生的波浪高高掀起，大的那只還稍好一點，仍舊穩穩地浮在水面上，小的那只卻直接飛起來，撞到我的鼻子後又彈了回去，頭朝下倒插在水中。

　　我的傻樣讓媽媽忍不住笑了起來，揮手蕩起另一道波浪，把小黃鴨扶正過來。

　　“傻乎乎地發什麼呆呢？在想學校里的漂亮女同學嗎？”

　　媽媽明明就坐在我對面，聲音卻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我仍舊看著眼前的小黃鴨，拼命地想著應付的話，但她坐下來以後胸部正好在水面附近，那對近乎完美的豐乳輕而易舉地就吸引了我的全部注意力，讓我的大腦再沒有半分余力去想多余的事。

　　我一直沒有回答似乎讓媽媽有點擔心，她靠過來摸了摸我的臉，又撩起我前額的頭發，准備把額頭貼過來檢查我的體溫。

　　“我沒發燒啦！”

　　慌亂地推開媽媽的手後，我把頭擰向一邊，不敢和她的視线相接，卻不知道自己這副模樣看起來有多可惡。

　　不過媽媽並沒有計較我的粗暴，反而憂心忡忡地嘆了口氣。

　　“彤彤，你知道嗎？最近這段時間你的樣子很不對勁。以前你很喜歡和媽媽聊學校的事，最近卻變得很沉默，還老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以前每晚洗澡的時候你都很開心，總是笑個不停，現在卻老板著臉，連話都很少；以前你最愛膩在媽媽身上，現在卻……”

　　“夠了！”

　　我怒吼一聲，重重一拳打在兩只小黃鴨身上，濺起大片水花，灑得媽媽滿臉都是。

　　媽媽難以置信地看著我，仿佛不敢相信我會這麼粗暴地打斷她的話，幾滴水珠從她眼角慢慢滑落，不是淚水卻像淚水一樣讓我心痛。

　　因為羞惱產生的怒火瞬間消失，我內疚地看著媽媽，想幫她擦去臉上的水珠，但手臂卻沉重得根本抬不起來。

　　我很想告訴媽媽，我最近的改變是因為什麼，卻根本不知道要怎麼說出口。

　　從我記事起，就是媽媽幫我洗澡。

　　上了小學後，媽媽說我應該可以自己洗澡了，可不知道是我太笨還是太倒霉，第一次就發生了意外。

　　那天我把冷熱水的開關弄反了，身上被燙得像煮熟的蝦一樣。

　　聽到我的哭聲後，媽媽馬上衝進浴室把我抱走，心疼得眼淚都掉下來了。

　　幸好燙傷並不嚴重，沒多久就好了。

　　傷好以後，我再次試著自己洗澡，卻又因為地上太滑摔了一跤，把頭都磕破了。

　　連續兩次意外把媽媽嚇怕了，再也不敢讓我一個人洗澡，爸爸只好擔起了照顧我的重任。

　　可惜爸爸雖然工作勤奮，生活上卻是不折不扣的懶漢，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更不用說照顧別人了。

　　當我因為背上太癢又撓不到被迫去蹭牆的一幕落在媽媽眼中時，一場家庭大戰瞬間爆發。

　　爸爸被媽媽罵了個狗血淋頭，從此取消了他陪我洗澡，幫我搓背的資格。

　　陪我洗澡的人又換成了媽媽。

　　不過和以前不一樣的是，媽媽不再和我一起洗，而是換上了泳裝，先幫我洗好，等我離開後才洗。

　　我清楚地記得，那天因為沒能像平時一樣幫媽媽搓背，讓我非常沮喪。

　　爸爸看到後問我為什麼不高興，我如實說了。

　　他聽完就笑了，說會幫我去給媽媽搓背，並好好批評她一頓。

　　我不知道爸爸後來跟媽媽說了什麼，只記得那天浴室里聲音很大，爸爸的大笑和媽媽的尖叫讓我差點以為兩人在里面打了一架。

　　不過我並沒有證據，平時非常寵我的父母死死地抵住了門，堅決不讓我進去，並一再保證他們沒有打架。

　　我覺得他們在騙我，因為第二天爸爸說他腰有點疼，媽媽最喜歡的那套泳裝也被撕壞了，只能扔進垃圾袋。

　　讓我高興的是，媽媽又和我一起洗澡了。

　　雖然她總會忘記脫掉內褲，但那只是小事，我並不關心。

　　這些天真的記憶在上周的一個夜晚完全變了模樣。

　　從難以啟齒的美夢中醒來後，我不得不像做賊一樣輕手輕腳地溜進衛生間，飛快地洗干淨被白色液體打濕的內褲。

　　從那一刻起，我再也不敢靠近媽媽，甚至不敢看她的眼睛。

　　每天晚上和媽媽一起洗澡的快樂時光，也變成了難以忍耐的煎熬。

　　如果被她知道那天我夢見了什麼，還產生了那樣的後果，會不會氣得再也不理我？

　　我不知道答案，只能盡量躲著媽媽，試圖掩飾這個秘密。

　　可現在媽媽那心碎的表情，卻讓我這段時間辛苦建立的心防瞬間崩潰。

　　我沉默了幾秒，終於還是鼓足勇氣拿起了架子上的毛巾，遞了過去。

　　“對不起，媽媽……我不該大聲吼你的……”

　　聽到我道歉後，媽媽松了口氣，秀美的臉上又恢復了平時的明朗。

　　她接過毛巾擦掉臉上的水漬後，笑著向我張開了雙臂。

　　“壞孩子，弄得媽媽滿臉都是水。過來，媽媽要懲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