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辛縣二街道老張家
七月的尾聲,辛縣縣城里的空氣依舊沈悶、燥熱。
直到傍晚時分,一縷北風呼呼地吹來,溫度才降下來,才稍微涼快一些。
辛縣第二街道的一戶人家,一個中年男子正收拾著自己的東西,准備和大哥出去大干一番。
說是大干一番,其實就是63歲的老母親病了,家里實在拿不出錢了才出去的,所以這個中年男子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心里很不是滋味。
“老二,一會兒我幫著你收拾,吃飯吧。”一個中年婦女朝屋里叫著。
老二,原名張二驢,是張老驢的二兒子,所以街上的人都叫他老二,今年43歲,長的中等個頭,身材壯實,一看就是干活的一把好手,只是性格悶,與老大張大驢截然相反,跟張老驢很像。
頭發半白的張老驢坐在小院里的木頭板凳上,嘴里砸吧著煙不斷地嘆氣搖頭,頭像壓了千斤石頭一樣抬不起來了。
張二驢在屋門口,看著張老驢,從褲兜里抽出根煙抽了起來,明天就要跟著大哥去異地工地上,這些年自從結了婚還沒出過縣城,打了半輩子的國企工廠效益不好,不久前裁員,夫妻兩人雙雙下崗,一下沒了經濟來源,老母親病重,雪上加霜,想到這些煩心事,張二驢又拿起第二根煙抽了起來。
張二驢的大哥在外面混了好多年,在外面接了個大工程,這次回來要帶一幫街上的人出去干活發財。
即使外面的花花世界是多麼的美好,可是在張二驢看來,那些東西都不如一家人安穩的生活在一起來的實在。
“大驢呀,你說外面能掙大錢?那你這些年也沒看見你置辦什麼東西,也沒看出來你掙多少錢呢?”張老驢有些質問的口氣。
“爹,跟您說了也不懂。”張大驢轉身回了屋。
張老驢聽到老大的話,又長長的嘆了口氣。
張二驢在屋口依舊抽著悶煙,不多會,月亮地下已經有四五個煙頭。
“老二,還抽啊,抽死你,你不想多活幾年了?爹他們等著你吃飯呢!”剛才那個中年婦女叫到。
接著張二驢朝著對面的屋走去。
屋里一家人坐在飯桌上,沒有一句話,機械式夾菜吃飯,跟機器人一樣。
“要不讓英子跟著你一起去吧,還有個照應。”張老驢打破了沈靜。
“讓英子在家吧,還能照顧你們老倆,昭昭不上學了也得有人管,經營的小賣部加上租出的地能供的起你們花銷。”
“你們說咋著就咋著吧!”張老驢又拿起煙鍋鍋抽了起來。
這個英子是張二驢的老婆,全名王春英,今年40歲,老家是辛縣大河鎮人,前一陣夫妻雙雙下了崗,在家門口那臨街小屋,搞了個小賣部,掙點生活錢。
年過四旬的王春英,模樣長得端莊且富態,身材生得中等個頭,標准且豐滿,年輕時是個美人,現如今更有熟女誘惑。
總體而言是個良家熟女,為人熱情且開放,性格外向,跟張二驢剛好相反,傳言以前是大河一枝花,是賣逼女人中一枝花,當年張二驢娶王春英的時候,家里人聽過一些謠言,但沒人見過,張二驢願意,當爹娘也沒法子,是不是只有張二驢和王春英自己清楚。
“老二,咱爹怎麼還想讓我出去啊?”王春英坐在自己屋里床上,看著還在收拾東西的張二驢。
“我怎麼知道?”張二驢依舊低著頭收拾。
“你個悶二驢,你怎麼什麼也不知道。”王春英在床上撅著大屁股幫二驢一邊拿東西一邊生張二驢悶氣。
“怎麼吃飯沒見昭昭”。張二驢瞅了瞅撅著大屁股的王春英。
“我怎麼知道,你家孩子你不看著,這兔崽子不知道又去哪野了!”
“你這什麼話,我明天走了,你可要盯好昭昭,自從不上學了,這幾年沒少惹事。”
“知道了,知道了,跟個娘們似的,叨叨個沒完,小兔崽子上不了天。”說著王春英往外走。
“這麼晚了,你干嘛去?”
“我能干嘛,給你老娘煎藥去。”
張二驢不由笑了笑,不管怎麼樣?自家老婆還是顧家的。
“你怎麼這麼快回來了。”張大驢看著進屋的女人說道。
“我看著弟妹在那煎藥呢,我就回來了。”說話的女人是張大驢的老婆谷娜。
谷娜今年 41,比張大驢小5歲,家是四川的,比王春英生的小巧,論身材來說與王春英不相上下,也比王春英白靜很大,生了一男一女孩,都在四川生活,已經很多年沒來辛縣看過爺爺奶奶了。
“那你也幫幫英子煎藥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她不對付。”
“那都是二十幾年的事了,過去這麼久了都。”
“那你去吧,反正我不去。”
“行,行,行,不去,趕緊收拾收拾,明天就走了。”張大驢有些無奈。
谷娜跟王春英不對付,還要從谷娜第一次來辛縣家里吃團圓飯,這是張二驢跟王春英結婚第三年,谷娜第一次來,由於做的飯不對胃口,王春英又口無遮掩,兩個人在一家子人面前就吵了起來,誰也不讓誰,越吵越激烈,罵王春英是大河一枝花,這徹底激怒了王春英,導致兩個女人打了起來,這麼多年過去了兩個人雖然很少見面,但再也沒有任何交流。
“昭昭還沒回來?這都幾點了?我去找找他。”
“找他干嘛?一會兒就回來了。”
“你看看表,都幾點了,就是欠揍了。”
“你厲害,我到沒見過你打你兒子,自己裝好人。”
“你別在一邊說風涼話。”
“呦,這是怎麼了?我可都聽見了,要打我啊。”一個壯實的小伙子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