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洗漱完後,我來到客廳,媽媽已經在餐廳等著我,她烏黑的長發盤起,在腦後盤了個發髻,劉海整齊的飄浮在光潔的額頭上端莊秀美的臉龐,上身一件黑色中長風衣嚴謹定位扣著,下身一條深藍色的修身西褲。
看起來高雅干練。
媽媽看我出來,冷淡的說“小黎,來吃早餐了”。
感覺昨晚像做了一個夢一樣。
我溫和的朝她笑了笑。
她看著臉色一緩,自顧自的坐著吃了起來。
媽媽用餐的姿勢永遠是這樣,端莊而優雅,優雅的挑起食物放在嘴里,閉上雙唇,不緊不慢的嚼著。
見我還是呆呆的看著她,媽媽秀美的眉毛一挑,“看什麼看,又不是沒有看過,趕快吃,吃完上學。”
我一笑,坐了下來“媽媽,你真美,我永遠看不夠。”
她瓊鼻冷哼“哼,油腔滑調,告訴你,你爸今天回來,你注意點,別再瘋言瘋語了。”
我心一沉,嘆了一口氣,“唉……”剛剛和媽媽有些起色,爸爸回來後,不知會怎麼樣了?
在上學的路上,我和劉單相遇,“柯黎,你那些奧數的資料,做到哪兒了?”
我笑道:“做到了第五章節了,你呢?”
“啊,你都做到第五章節了?我昨晚第四章節卡住了。”
他沮喪的說,“明天休息,你能不能這兩天來我家,陪我一起做呀?”
他有點不好意思,畢竟選拔考,我們都是潛在的對手。
我爽快的說:“沒問題,正好咱倆可以相互討論一下,劉單,你別多想,咱倆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嗎?”
劉單眼里流出溫暖的神色,張張嘴,又什麼都沒說。
因為是奧數選拔考的原因,本來就緊張的學習氛圍,我班更加緊張了,全國奧數的排名證書,是可以作為名校提前錄取的敲門磚的。
連劉老都感到了大家這種壓抑的學習氛圍,笑著說:“同學們要放松一些,勞逸結合,別搞垮了身體。”
可是效果等於零。
高三的學習本來就緊湊,又逢上奧賽,一天的學習,真讓人腦力透支啊,連下午放學,我和劉單在放學的路上,都不想說話。
快到分手的地方,劉單才說:“柯黎,別忘了,來我家,啊?!”
我笑著對他揮揮手。
一進家門,就聽到了爸爸爽朗的聲音,“小黎,回來了?”
我笑著問候道:“爸,什麼時候回來的?辛苦吧?”
爸爸爽快的回道:“下午三點才到家,你和你媽都沒回,正好,我在家睡了一覺,哈,哈,哈。”
“我媽呢?”
“在廚房,應該飯快弄好了。”
我放好書包,看到媽媽換上了家居服,系著圍裙正在廚房忙碌著,連頭上的發髻都沒時間拆去。“好了,可以吃飯,老柯,收拾一下。”
“好嘞,小黎,趕緊去洗手,吃飯了。”洗手時,我看了看媽媽的臉色,神色如常。
飯桌上,爸爸照例的問了一下,我的日常生活學習,得知我這段時間在准備奧賽,“要注意休息啊,別影響身體。”我溫暖的看著他“是的。”
他又說:“小黎,我一直沒問你,你想上哪所大學?有心儀的目標沒?”
我笑著說:“其實,我真的無所謂,劉老說我應該985沒問題,我就是想在一個風景好,不嘈雜的地方去,國內國外都可以,人生就是一場修行,在哪都是修行,不是嗎?”
爸爸神色復雜的望了我一會。“小黎,你和你姥爺真是越來越像了!”
飯後,照常和爸爸在健身房里比試了一下,媽媽收拾完後,站在健身房門口,冷艷的看著我們父子,眼光變換不定。
運動完後,我回到書房,完成作業,明天和劉單約好了,陪他刷題,想到他和我說這事,忸怩的樣子,有意思。
其實,我內心對這次的選拔賽,真的無所謂,但是劉老是我最尊重老師,他總是把我看做他的得意門生,上次宣布奧賽的通知時,我感覺他的目光,有意無意的用期待的眼神看我。
我知道劉單很看重這次的機會,他心儀的大學是XX大學,該大學的提前錄取要求,就是要看全國奧數的獎項證書。
但我們是朋友又是對手,呵呵,努力刷題,公平競爭吧!
功課做完後,我活動著僵硬的脖子,慢慢走出了書房,下意識的看看媽媽的臥室,房門緊閉,我愣愣的站在哪里,腦海里一片混亂。
心如同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捏著。
我一直呆呆站在哪,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房門打開,媽媽出現在門口,她長發凌亂穿著家居服,看到我在哪里發愣,她一點也不驚訝,她慵懶冷艷的看著我,良久,她嘆了一口氣,眼里顯出憐愛的神情,她走到我面前,在我唇邊輕輕一吻,然後轉身走進臥室,邊走邊輕聲說:“黎兒,早點去休息。”
我輕撫著嘴唇,心情覺得溫暖又甜蜜。媽媽肯定知道我今晚心情復雜,專門來撫慰我。她高傲冷漠的外表下,隱藏她愛我的心?!
早餐,在餐桌上,我對正在用餐的爸爸媽媽說,“爸,媽,我今天要去同學家,一起做功課。”
媽媽詫異的說:“黎兒,你從不去同學家做功課的?”
我笑著解釋了一下,爸爸笑著說:“呵呵,小黎,你媽就喜歡你這股灑脫勁。”我望向媽媽一笑。
早餐後,我給劉單打了電話,約好時間,我以前沒有去過他家,所以,約定他在銀杏大道路口等我。
我帶好相應的資料後,與爸爸媽媽打了個招呼,就出門了,來到銀杏大道,老遠就看到劉單在路口等我,我笑著快走了幾步,“劉單,等了很長時間吧?”
劉單笑著說:“沒多久,柯黎,真的謝謝你!”我笑著拍了拍他的肩頭。
劉單家住在江天國際,是一座中等住宅小區,打開門,家里很整潔干淨,“單兒,你同學來了?”劉單媽媽就迎了上來。
“阿姨好!”我向她媽禮貌的問候。阿姨穿著一件寬松的藍色針織衫,下身一條緊身牛仔褲,齊肩的大波浪扎在腦後,顯得溫柔可親。
“是柯黎吧,我家單兒在家可常說起過你,”阿姨微笑著對我說,她笑起來眼睛真好看,彎彎的,嫵媚。
“是嗎?阿姨,我和劉單很聊得來,我也很喜歡和他待在一起,勤奮刻苦。特別是刻苦,值得我學習。呵呵。”
劉單羞澀的笑著說:“柯黎,少夸我了。”
阿姨親切的說:“柯黎,來來來,吃點水果、點心。”
我笑著說:“不了,謝謝阿姨,我們的習題量還很多,您別招呼我了,我和劉單要節約時間,對吧,劉單?”劉單在一邊笑。
阿姨說道:“那好吧,柯黎,你和單兒在房間學習,有什麼需要就和單兒說,別拘謹,就像在自己家一樣。”
說完,轉身離去,一轉身,才發現阿姨的腿很修長,腿型很漂亮,特別是包裹的臀部,渾圓翹起。
我暗罵了自己一下,中了媽媽的毒,怎麼盯在自己好朋友媽媽這個地方看。
我側臉望著劉單說:“咱們開始刷題吧,你房間在哪?”
“這邊。”說完,他引著我,進了自己的房間,劉單家不大,估計不到一百平米,兩室一廳,靠右邊的房間,是劉單的房間。
我們在房間,剛剛把習題拿出來,阿姨進來,給我和劉單上了兩杯橙汁,婉然笑著說:“我不打擾你們了。”然後出了房間。
劉單拿出習題,“柯黎,這個第四張的第三題,你是怎麼做的?”
……
我們一邊討論,一邊做著習題,不知不覺到了中午。
劉單伸了伸懶腰,“好了,柯黎,咱們就到這吧,下午接著做,中午就在我家吃飯,好嗎?”
我也受傳染的伸了伸懶腰,想了想“好啊!”,又說道:“讓我給家里打個電話。”
我們出了房門,阿姨笑著說:“柯黎,單兒,正好我准備叫你們,馬上吃飯了。”
我笑著說“太麻煩您了,阿姨”
“你這孩子,真有禮貌。”
“阿姨,我用一下你家的電話,我要給家里打個電話。”
“哪兒,就在電視機邊上,你自己用。”我笑著對她點點頭。
我撥通了家里的電話,等了好長時間,我還以為爸爸媽媽出去了,正准備掛了電話時,“喂!”
傳來爸爸嚴厲的聲音,我一愣,爸爸以前接電話時,都是很爽朗的聲音,怎麼?……
來不及多想,我馬上說:“爸,是我。”
爸爸語氣緩和了一點“小黎呀。”
“爸,我在同學家吃飯,下午繼續做功課,中午就不回家了。”
“好,知道了!”
“嘟……”爸爸就這樣掛了電話?我拿著話筒,愣在哪里了。
“柯黎,快來吃飯呀,呵,我媽今天廚藝大展示。”傳來劉單像孩子一樣的聲音。我擺了擺頭,應該是我多想了吧。
我洗了手,來到餐桌上,啊,真的好豐盛,啤酒鴨、清蒸鱸魚、大閘蟹、基圍蝦,……
連湯在一起,有九個菜。
我笑著說:“阿姨,太豐盛了,您辛苦了。”
“別客氣,柯黎,我家很少有客人,單兒很喜歡和你在一起,吃,就像在自己家一樣。”
我們一起邊吃邊聊著,別說,阿姨的手藝的確不錯,劉單真有口福,我衷心對阿姨說,“阿姨,您做得真好吃!”
阿姨眼睛都成了一條线,眼珠發亮,真是嫵媚動人,看得我的心一跳。
吃完飯,我和劉單在客廳沙發上休息,嘴里說著學校的一些趣事。
他居然破天荒的打趣我和程貞。
看來在自己家里,劉單特別的放松,難得的露出孩子的一面。
我一邊和他說這話,一邊有意無意的瞟著阿姨忙碌的身影,阿姨的腿真的很漂亮,修長筆直,隨著收拾飯桌,撅起的臀部,尤為的迷人。
阿姨剛清洗完畢,正准備坐下來和我們說話時,她的手機響了,她拿起電話,看了看上面的顯示,微微皺了皺秀氣的眉毛,接起了電話“喂,鍾哥,現在呀?……”她一邊接打這電話,一邊朝自己的房間走去,進了房間,關上了房門。
劉單坐在沙發上,沒有說話,臉上已經沒有了剛才的哪種發自內心的笑容。
我說:“劉單……”他勉強的看著我笑了笑,接著和我說著話,但是已經心不在焉了。
就這樣可以有半個多小時,阿姨從房間走了出來,啊!
我眼睛一亮,阿姨好漂亮呀,她波浪樣的長發散落在雙肩,眼睫毛向上卷曲的翹起,嫵媚的眼睛顯得風情,小巧的嘴巴塗上紅色唇膏,看起來嘴唇艷麗誘人。
她上身一件暗紅色的旗袍,外面一件敞胸的白色薄毛衣,高聳的酥胸把旗袍高高撐起,筆直修長的腿上一雙肉色絲襪,隨著走動,旗袍開叉處,大腿緊繃的絲襪,神秘而誘人。
來到客廳,阿姨神色有點匆忙,“柯黎,你在家坐會,阿姨有點事,先出去一下。”
又歉意的看了劉單一眼。
她在鞋櫃找了雙白色的高跟鞋穿上,哇,在她彎腰穿鞋時,渾圓豐滿的臀部,感覺要漲裂了旗袍一樣。
阿姨出門後,我看向了劉單,呀?!
劉單的表情不停的變化,傷心、痛苦、失望、怨恨、難舍……
我從未見過這麼多的表情在一個人身上出現過,更別說劉單了。
我手撫他肩頭,想安慰安慰他,他一震,表情疲憊落寞又歉意的說,“柯黎,我,我好累,想休息一下,對不起!”
我溫和的看著他,他的表情慢慢變成了懦弱的請求。
我嘆了一口氣,“劉單,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家了。”
說完,我帶上資料,裝進書包,看了看一直跟在我身邊,默默無語的劉單,我揉了揉他的頭,說道:“我回家了,有需要幫助的,你打我電話。”
劉單默默的看著我,點了點頭。
出了江天國際小區,我有種無力的不舒服,不知道是因為無法幫助好友,還是別的什麼原因,我轉身看著劉單家的窗戶,默然而立。
突然,劉單陰沉著臉,匆匆出來了,我一愣,趕緊躲到一邊,他急促的上了一輛一直等候在小區門口的計程車,他要干嗎?
別出了什麼事,我看著已經駛出的計程車,忙上了另一輛等候的計程車,“師傅,麻煩您跟上前面那輛計程車!”
司機師傅奇怪的看著我,我靈機一動,趕緊拍拍我的書包說:“我同學的重要資料落在我這兒了,麻煩你跟上,謝謝!”
“嗨,現在的孩子,丟三落四的。”司機師傅趕緊打著火,跟了上去。
中午的時間,路上交通比較通暢,可以遠遠看到劉單上的車,大約跟了半小時左右,車輛轉進了一家“藍色浪漫”的快捷酒店,劉單在酒店停車場下了車,繞過酒店,來到了酒店背後,我也下了車,奇怪的跟在他後面。
他進了酒店背後的一個寫著,“員工通道,閒人免進”的小門,我跟著進了去,走過一條十來米的過道,剛轉過轉角,我看見他打開了一間,掛著“保潔室”牌子的門,借著過道的燈光,打開一個儲物櫃的門,踮起腳,摁著一個密碼鎖,鎖打開了一個一人高的小門,劉單陰沉著臉,往後看了看,我趕緊躲在拐角處。
等了片刻,我再看過去,保潔室的門已經關上。
我在保潔室門口,站立了一會,算了,雖然,我很好奇,劉單來這里干什麼?
但他這麼隱蔽,肯定有什麼秘密。
每人都有權利擁有自己的秘密,何必去弄清楚,朋友都沒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