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前霍空合問了一句：“余珈結婚了？生了個孩子？”
“沒啊，誰知道哪來的孩子。”姚遙馬虎了過去，就開始忙工作了。
看霍空合也沒再多問，姚遙松了一口氣。
下午下班之前，姚遙給祁祈微信問他在哪呢，祁祈給她了個地址。
結果姚遙開到了一個律師事務所門口。
“什麼鬼。”姚遙接過霍歸霖，看著西裝革履的祁祈，“你要找律師嗎？有什麼麻煩了？”
“我在你心里這麼不靠譜啊。”祁祈苦笑，“你知不知道，我是法律碩士畢業的。”
“我去。”姚遙從來不知道祁祈大學是學什麼的，只知道他有幾家酒吧幾家酒店。
“你這還真的是在法律的邊緣試探呐。”姚遙笑的眯起了眼睛，霍歸霖在姚遙懷里玩她的頭。
“我聽說，霍空合回來了？”祁祈正了正領帶，不自然地問。
“嗯，回來了。”姚遙坦然的說，祁祈看見了她中指上的戒指，沒說話。
兩人就這麼沉默著，直到懷里的霍歸霖打了個噴嚏，姚遙才覺得有點冷，把霍歸霖放進了車里。
“那我走了，謝謝啦。”姚遙和他道了別，轉身剛想走。
“遙遙。”祁祈叫住了她。
“嗯？”姚遙回頭，一頭紅色的卷隨著她的轉身而飄動。
祁祈眼里噙滿了淚水，一字一字的說。
“我好愛你。”
但這不是告白，是告別。
他可能終於要放下這段感情。
放下姚遙了。
姚遙一怔，她聽出了這話的意思。
姚遙走上前，抱住了祁祈。
她說，謝謝你愛我。
上車前，姚遙囑咐道：“要好好吃飯，有事就要找我。”
祁祈擺擺手，讓她快關車門，末了，又補充了一句。
“我是霖霖干爸這個事實誰也不能改變哈。”
姚遙點點頭，坐進了車里，降下了霍歸霖這邊的後車窗。
“干爸拜拜。”霍歸霖伸出小手搖了搖。
“拜拜。”祁祈抽了抽鼻子，不想讓霍歸霖看到自己這幅樣子。
“媽媽，爸爸回來了嗎。”沉默了一路的小家伙終於憋不住了，開口問。
姚遙不打算騙他：“爸爸是回來了。”
“那我什麼時候能見爸爸嘞。”小家伙坐在安全座椅上，還是按耐不住的探頭探腦。
“你想呢，媽媽想先聽聽你的意見。”姚遙趁著紅燈的時候轉頭看他。
霍歸霖揪著衣服上的小繩子，糾結得很，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想見這個素未謀面的爸爸。
姚遙到家的時候，珈珈已經在家了，點好了外賣，必勝客鋪了滿桌。
“干媽好梆！”霍歸霖最愛喝乃油蘑菇湯了，衝過來抱住珈珈。
霍歸霖睡得早，一般八點就睡了，姚遙給他講完故事剛想起身關燈的時候，霍歸霖小手拉住了她。
“怎麼啦。”姚遙又坐了回去，溫柔的問。
“媽媽，爸爸是不是叫霍空合。”小家伙問道。
“是呀，爸爸叫霍空合。”姚遙回答道。
“那爸爸是不是不喜歡我。”霍歸霖說著說著就染上了哭腔，雖說霍歸霖懂事，可他也要比同齡的孩子心思更加細膩，敏感。
“怎麼會呢，爸爸可喜歡你了。”姚遙躺下抱住了霍歸霖，耐心的給他講。
“你看，當初媽媽見你之前也准備了十個月呢，爸爸也要准備准備才能見你呀。”
姚遙終於把霍歸霖哄睡著了，出來癱在沙上。
“我說你，真不能再瞞了，霖霖多聰明你也不是不知道。”珈珈看著愁眉苦臉的她。
“要我說，今天這個時機多好，衝進去就叫爸爸完事了。”
姚遙把抱枕砸了過來。
“那怎麼可能嘛，人家前腳剛求完婚，後面我跟人家說，呀，恭喜你有兒子啦。”姚遙學的惟妙惟肖，珈珈哈哈大笑。
“你是怕他不喜歡霖霖？”珈珈擼起袖子就想打架。
“不是，他肯定很心疼霖霖。”姚遙了解他，霍空合知道了霍歸霖的存在以後肯定對自己更加歉疚，姚遙有些不忍心。
“你就是個傻比。”珈珈知道了她的想法之後罵了她一句。
“粗鄙之語。”姚遙起身穿好外套，准備出門。
“你盡快啊。”珈珈囑咐了一句。
姚遙擺擺手，走了。
姚遙把車開到了霍空合在應酬的地方，外面已經黑了天，姚遙也沒開車內的燈，把座椅往後調了調，躺了下去。
想了想，拿起手機給霍空合了一條消息，說自己到了。
完又把手機扔到副駕駛位上。
該怎麼說呢姚遙在努力的想。
結果想的都快要睡著了，姚遙聽見車窗被人敲了敲。
姚遙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現是霍空合，趕緊把門鎖打開。
“等久了吧。”霍空合帶進來了一股寒氣，姚遙剛睡醒，本身就不暖和，打了個哆嗦。
霍空合伸手把空調溫度按高了一點，姚遙回了回神，才開始系上安全帶開車。
一路上，兩人聊了些有的沒的，姚遙裝作不經意間問他對孩子這個事怎麼想。
“有了就生。”霍空合秉承中立態度。
“喔”不好不壞，姚遙抿了抿嘴。
“怎麼了？”霍空合聽出她情緒不對。
“困了。”姚遙揉了揉眼睛。
結果半路上姚遙經過了那家早餐店，正常十點關門，姚遙看了看時間，九點半。
看著店內還在亮著燈，姚遙把車停好，帶著霍空合下了車。
店里剛剛好剩了最後一份吉絲滑蛋粥，姚遙和霍空合兩人就坐在店里喝了起來。
霍空合看著粥，想起了姚遙剛才問孩子的問題，突然想起了那天早上遇見的小崽子。
“其實有孩子也挺好的。”霍空合說。
“嗯？”姚遙不知道他突然說這個干嘛。
霍空合放下勺子，把在桌子中間的粥推到姚遙面前。
“那天早上我遇到了個小崽子，看著還蠻乖的，會自己買早餐，還會數錢呢。”霍空合眼里帶著笑。
姚遙聽著這個小崽子是挺乖的，隨口問道：“哪天早上啊？”
霍空合記得清楚，“就前兩天，我來給你買早餐的那天。”
姚遙大腦飛運轉，突然想起那天珈珈說帶著霍歸霖來吃早餐。
姚遙喝粥的手停下了，努力控制著自己的聲音保持冷靜。
“小崽子你問他叫什麼了嗎？”姚遙在桌子下面的手緊緊揪住了衣服。
“叫歸霖。”霍空合還有點印象。
“啪嗒。”
瓷勺從姚遙手里掉落，滑進了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