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靜了嗎?”
“唔!”
五百人的隊伍在行進之中,雖然不是全副武裝,但單是步伐的聲音就夠驚人了,但除了他們。
癸靜心留意鄰近的草叢和樹林,除了風吹樹葉和草的沙沙聲之後,幾乎什麼也沒有。
“沒有了動物們被驚嚇逃跑的聲音。”
癸感到相當不詳的預感。
“看來是有人先把飛禽和走獸們都嚇跑了。”
“我去前面看看,薰請你看著青霧。”
“好的!”
與薰策馬並騎的幸惠一反平時的狀態,一句話都不說,只是一臉憂郁的樣子目送著癸的背影。
“叛徒嗎?”
低語著的她沒有平時說這兩個字的威嚴正氣,郤反而有著無奈與悲傷。
躍進路旁的癸,一下就竄到樹上,在上面如流星電光的高速飛竄,前進了一里之遠的他,比起薰所派的前衛還要前。
強烈的氣從前方迫來,那不是一個高手,而是大量的人混雜著低俗的氣。
“軍隊嗎?”
動作變得更形隱蔽的癸悄悄躍過一棵又一棵的樹上,在兩旁的滿是林木的盡頭有一塊開闊地。
長長的人龍一個連著一個,成新月形的五百名弓箭手和五百名火槍手把目標對進林間道路的出氣,再之後是五百名的長槍兵。
烏黑的火槍、反射著日光的箭頭、槍穗的紅繩。
整然有序的隊伍竟無一聲話語,有著一座黑色大山那般的氣勢。
“被人看穿了嗎?”
內心大感震驚的癸,感到情況不妙了。
悄悄的再更加收閉氣息接近他們,一躍到達另一棵樹上。
“呀!”
旁邊傳來的驚訝聲,立時讓癸手上一閃,已然拔刀在手。
一個扮成樹木的忍者就在他三尺之外。
無聲無息的,癸如鬼魅似的一晃,人郤已衝前把對方從頭到腳砍成二半,血雨四濺。
“叮當!叮當!”
雖不是太響亮,可是四周都發出同樣的聲音。
在林木之間隱伏著過百的忍者,總數未知。
他們不止設置了陷阱,還布署了互相可以監視到的暗哨。
剛剛的就是他們發出的警訊聲!
黑影一閃,癸已從原地消失。
在快越奔馬的在林間飛竄之際,後方黑影晃動,樹葉紛紛落下。
足有二三十名忍者在追截他。
不過雙方的速度是完全不同級數的,癸很快就擺脫了他們。
但就在這時候後方傳來一聲炮響,空中出現一股隆煙。
“媽的!得盡快趕回去了。”
癸把速度提升至極限以超高速前進。
當薰聽到炮聲之後和看到天空之中的煙團就深感不妙了。
“所有人提高戒備!幸惠派人到四周偵察,擴大警戒的范圍。”
幸惠的手下雖然行動准確精密快速,不過御影藩的人郤是亂成一團。
“啪噠!啪噠!啪噠!”
從後方的道路之中涌現出大隊騎兵,在震耳欲聾的馬蹄聲和煙塵之中,後方有多少人雖看不清楚,可是對受過聽力訓練的薰來說。
可以確定馬匹達五百,更後面則有步卒過千。
怎會被人發現了的!
而且看對方的氣勢更有著將已方連御影藩的人一概消滅的打算。
“薰!”
有點氣傳喘和滿身汗的癸出現在薰身旁。
“前無去路,後有追兵嗎?”
頭皮發麻的癸看著後方的追兵苦笑著。
“癸,怎樣了?”
“前方道路盡頭另外隱伏了一支一千五百人的隊伍,准備由後方這股人把我們趕出去,再用弓箭火槍消滅掉。”
薰看著四周的地形,要幸惠拿出地圖對照。
左右兩方都是樹林,但更外圍則左邊是茫茫大海,右邊是險峻高山。
薰道:“我們走右邊,穿過森林從山上逃。”
“可是山上可能另有陷阱的呀!而且對那邊的情形,我們又完全不清楚知呀!”
聽到內心青靄傳話的青霧急叫著。
而這時敵騎則一直迅速追上來,雙方交鋒只是數分鍾之內的事了。
癸道:“那從前面逃吧!”
薰道:“可是對方是我們的三倍。”
癸道:“丟下御影的人應付後方的追兵,至於前方的敵人。有形的敵人總比無形的敵人好對付。而且既然知道對方埋伏的情形,那要對付也不是沒有辦法。”
“好!就這樣辦吧!”
“但是薰,得要派人把公主和草太也帶走。”
“我已經吩咐了人去做了。”
一臉憂色的幸惠答道。
“想不到你這麼沒用的幸惠!我還以為你就算火燒屁股,都只會說‘燒著了呀’的。不用怕,有本大爺在這里。”
癸雖然開著玩笑,但是要帶薰得幾個首領人物逃出去是沒問題。
可是薰手下二百多人,能有多少衝得出去呢!
“我去指揮殿後。”
幸惠竟然什麼也不說的就策馬掉頭而行。
“好!前進。”
薰看著一點都不像平日的幸惠命令道。
在御影藩的那一方,嚴三大喊著死守公主。
指揮著混亂的手下布防和穿上數目無多的盔甲。
“叫豐臣的人准備。想不到伊賀出動如此大軍,服部半藏瘋了不成!”
“不行呀!大人,豐臣的人丟下我們自己逃走了。她們只留話已帶走了公主,叫我們死守到底。”
“可惡呀!那班不能相信的婊子。”
氣還氣但是嚴三為了守護公主,只得在這里死戰到底了。
而敵方也已衝進了他的陣形之中,在前方帶頭的十余名武將之中,有著身穿忍者服,身材高佻,臉上表情毫無變風古井不波,手持大型斬馬刀的女忍者。
德川繭手下菊之忍軍三人組之一,武田亂像割草一樣,斬馬刀一揮,就有數顆首級飛到天上。
二百人的隊伍在全速前進著,領頭的是騎著馬的薰,在她懷中的則是青霧。
“現在怎辦呢?癸。”
“正面衝出根本不可能,路旁又有忍者在埋伏。”
“你派幸惠、甚助衛門和入道給我,另外派五十人給我。解決掉林中忍者後,我由側面突擊。你再率主力從正面突穿!”
“唔!”
“不!我要留在薰主公身邊。”
一臉憂色的幸惠斷然拒絕。
“主人!”
這時全裸的沙也加出現在癸的身旁,和他並行急跑。
“現在有人來救你了呢!沙也加。”
癸苦笑著。
“主人想怎樣?”
“當然是殺出去了。不然難道束手就擒嗎?”
“那我呢!”
“你想逃就逃吧!回到同伴們身邊好了。”
癸現在才想起還沒問沙也加情報的事,不過現在也不用問了。
“對主人來說,我就只是這種程度的人嗎?”
“喂!”
雖然在急奔之中,但癸已無心看那起伏晃動不已的誘人酥胸,只見沙也加眼有淚光,一臉悲戚之色。
癸沒有要殺自己,也沒想以自己作人質,可是為什麼他不說要帶自己一起殺出去。
作為主人的女奴不要緊,可是作為不被放在心上,隨便可以丟棄的女奴。
“對你來說我是什麼呀?”
面對一臉責問之色的沙也加,癸無言以對。
“你好無情主人!你不要我的話就算了。”
對著一臉愁傷表情的沙也加。
癸反而不能挽留她,他根本沒有過沙也加會背叛同伴真心投靠自己的想法。
癸並不信任她,只待有機會的話就讓她自行離去。
但是現在若想要留下她雖然不遲。
可是在這種危急的情形之下,癸根本無力保護所有人。
若是沙也加背叛同伴和自己並肩作戰,則她一旦被俘的話。
忍者處置叛徒的手段可是極之殘酷的。
“今天請你走吧沙也加!現在起你不是我的女奴了。但我從不拒絕美女,若是將來有緣相見,我身邊永遠會有空位在等你的。”
沙也加裸身而立,就這樣目送癸等人急速通過。
“癸……主人……嗚!”
愛情總是不算對像不選時機的,為何上天讓自己愛上主人呢!
“只要你一句話,就算死!我也要保護主人你逃出去的。”
艷陽之下,沙也加裸身走在林間道路。
後方已是喊殺聲連天,前方即將生死相搏。
而她內心郤滿是愁苦!
“對不起繭大人,我背叛了你的信賴。……癸主人……為何你不要我呢。”
而在高山上觀察著的義忠,則留下監視人員後,前往與服部半藏的主力會合了。
繭沒有如青靄所料的在山上擺署人手,可是來遲一步的半藏郤反而按排了人手在高山上。
“癸,我們三個人可以並肩作戰可是一件妙事呀!”
入道磨拳擦掌的,臉上一片狠相。
真讓人懷易上天愛開人玩笑的程度,這家伙居然是女尼。
“我怎看你都應該是和尚來的。”
癸對入道的興趣是零,不過她的戰斗力可是很值得依賴。
“你們兩個一點都不怕的嗎?”
一向比幸惠還冷的甚助衛門,現在居然眉間帶著懼色。
癸道:“怕會有用嗎?”
入道道:“打是死,不打也是死。那,怕是死,不怕也是死。不怕的話至少看來帥起多了。”
“好,停下來!我一個人先去。等對方亂成一片時你們才再出手。”
“唔!”
兩人點頭答應癸,後方跟著五十名部下。
癸最後一眼掃過那些未能一親香澤的女忍者們。
今天她們很多人將會在這里丟掉寶貴的生命,而癸的一舉一動就影響著有多少人能不用走入鬼門關之中。
作為男人,現在的他是不能逃避這個責任的。
“火倉,今天一個不好彩,你就得換主人了!”
握在手上的魔刀掙出癸的手中,化成人形。
“主人忘了在華香大人墳前立的誓言嗎?”
“沒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我這大禍害說不定能活上過萬歲呢!我不在就沒人替她掃墓了。”
“今天我還准備飽餐人血呢!主人請你不要讓我失望。”
“好!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就是要這股氣勢。”
火倉躍進癸手中,再化為刀形。
握著手中這柄生死與共的魔刀,雖然明知不可能,癸仍決心以零傷亡為目標去作戰到底。
隱伏在林中的忍者們,先是看到一個紅點,接著迅速化為一條巨大的火龍。
騰挪不絕的火龍在舞動了一段時間之後,已把他們嚇至目定口呆。
癸朝著林中訝異的叫聲突進,滿是烈炎的火倉一閃,就有一個人體變成碎開的焦炭。
在連串慘叫聲之中,忍者們亂成了一片,而且火龍過處形成林中滿是火炎。
“嘩呀!”
狂猛的火龍離劍而去,將目標的忍者群連同樹木包進烈炎之中。
看著在地上扭曲痛苦掙扎的火人,持刀放在肩上猙獰笑著的惡魔。
受不了的忍者紛紛從林中奔逃出來。
而看准時機的甚助衛門和入道則乘機打落水狗,以少數追殺著對方多數,從後方殺至。
“把衣服脫了,我要完整的,不然我就砍掉你的手腳,讓你變成一條人蟲。”
像魔神一樣的癸,持刀迫著一個嚇得走不動的忍者。
“脫……我脫……”
很快對方除了兜襠布就什麼都沒有了。
“我這個人很守信用的,不過我也不是愚笨的俠士。”
“呀!”
癸狂吼一聲,一拳打到對方飛起。
最少斷掉四、五條肋骨,這樣子不要說戰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混帳!他們在干什麼。”
在後方指揮著的繭,看著不斷連滾帶爬從林中逃出來的忍者。
“開槍殺了他們,沒用的東西!”
“喂!繭,請你別太亂來好嗎?怎說也是你的部下。”
伴隨在繭身旁的柳生十兵衛勸阻她。
“廢物的最好去處不就是地獄嗎?何況是向外藩借來的兵馬。還有十兵衛為何找不到沙也加的,她沒事吧!”
“呀!這個,昨天喝多了酒。一醉醒來之後就是第二天了。”
“你!你這也算是天下第一高手嗎?”
看著氣得額現青筋的繭,十兵衛真是萬分為難。
沙也加這家伙,真是害人不淺。
“這是別人亂說的。我是天下第一酒豪,天下第一女浪客,天下第一的床上伴侶。偏偏就不是天下第一高手。”
“你就只會沒正經的,快給我去把沙也加找出來。”
“是!是!”
昨晚已給了沙也加警告,加上那枚家紋十字鏢,應該沒事的。
不過她柳生十兵衛又不好向繭解釋,只好先溜了。
“唉!問世間情是何物。情又不能當飯吃,還是酒最好。”
拿起隨身酒瓶,十兵衛邊喝邊走。
而在林中,入道打扁了最後一個敵人的胸口。
前進到窺視著前方整齊隊伍的所在。
“要正面衝出去,一定會由三洞尼姑變成數十洞尼姑。”
甚助衛門道:“什麼三洞尼姑。”
“口的洞、屁股的洞、做愛的洞。”
“你就不能正經一點的嗎?現在生死關頭呀!”
平素冷淡的甚助衛門,現在拘緊又害怕。
後方的部下們更滿是懼色和冷汗。
“現在只等癸有所行動了。”
換上敵方忍者服的癸,跟著潰敗的忍者們一起逃了出來,混進了敵人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