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與莉亞娜黛分道揚鏢之後,癸的艦隊仍舊向著神州國前進。
有一件讓他較為擔憂的事,就是會遭到一直守護神州國海疆的鄭家艦隊攔截。
即使以海神的力量來看,對方也是相當難纏的對手。
但意外的是,直到望到地平线上出現的大片陸地為止,並沒有發現鄭家艦隊的蹤影。
神州國,一個有著五千萬人口以上的超級大國,其面積等同大半個伊羅巴大陸一樣大。
據東方見聞錄所載,其各地城市均高逾十丈,以黃金塗裝的土牆。
於其首都北之京乘馬車自東門而入,一日之間竟不能從其西門而出。
其他關於服飾、思想、法律、財富和飲食,莫不如幻想世界般美好。
是一個世上最先進的文明之國。
相對的,據新近在伊羅巴大陸流傳的威廉爵士東游記所載則是:“所謂神州國是先進文明一事,全然是胡說八道的。這里都處都是人,窮人、賤人、懶人,到處都是那麼落後,在那麼多人之中,唯獨沒有優秀的人才。單從其字數竟達數千至上萬字的落伍文字,即可見一班。迷信……”
對神州國的贊美和詆毀似乎都過於極端。
而對癸來說,神州國的美女,向以柔順見長,賢慧順服體貼細心,就是有點太保守。
不過其士兵則更不堪一提,除了那鄭家軍的人。
以戰斗力來說,是廢物這兩個形容詞最好的解釋,軍紀則是癸所見最差的,他們有一句話,好男不當兵。
結果軍隊成了白痴、罪犯、流氓、難民等的集中地。
總之只有社會上質素最差的人會去當兵,連帶的將領的質素也甚差。
對神州國的這種情形,癸也有把自己的見解對青霧和青靄談過,前者只是搖頭說不清楚,後者則苦笑道:“誰叫我們有最偉大的皇帝。”
看到陸地,在船上待久了的癸可是非常雀躍,最近老是霉運高照,接連被莉亞娜黛和魔界戰士伏擊。
這次終於可以大展拳腳了。
身為海盜當然沒有道理乖乖進港,付錢修船和補充糧食和飲水的。
何況癸也想招募一班新女兵,對愈年輕的神州國人,癸愈覺得他們勤勞、肯吃苦、朴實和值得信任,特別是年輕的少女,而年齡愈大愈則相反,貪婪成性,毫無信用,缺點如山,數之不盡。
青靄曾感嘆,這是朝庭的腐敗漫延到社會上去。
在一代比一代貪婪無道的皇帝統治下,賢良之臣被誣告定罪,處以令人發指的酷刑,相反狠毒奸險的小人,卻充斥朝庭上下,重賞厚譽。
當善惡顛倒,做好人得惡報,做壞人得善報時,人性就遭到扭曲,社會上自然人人搶著做壞人。
另外以癸十四艘戰船的規模,也休想人家會傻得放自己進去,所以在遠離杭州城數十里登陸,先偽裝成平民,准備潛入城中,內外夾攻,一擊攻下杭州城。
雖然神州國的士兵,只要不是鄭家軍,水准實在不值一提,但是城高牆厚,火器眾多是其軍隊的最大特色,從城外硬攻的話絕對沒有好結果。
再無能的軍隊,只要他們安全的立在城頭上,隨意對下面的人用火器射擊,那就是非常危險的威脅。
以近衛營的數百女兵為主,加上一點雜兵團的成員。
挑選了一千人馬分作五隊,偽造成商隊和難民朝杭州城進發。
更後方則有一整支千人部隊,而艦隊也會在他們發動時,內外夾攻。
把艦隊交給甚助衛門指揮之後,癸帶同其他所有後宮成員作領頭的隊伍前進。
在領土遼闊的神州國,東南方的土地是最肥沃和富庶的,沿途所見真是良田萬畝,不過居民都穿著得甚為貧窮,衣服都是東補西補的,不過體格上還可以,未至皮黃骨瘦。
“怎麼這里明明比邪馬台帝國的環境還好,但人民倒是比他們還窮似的。”
對癸的發言,青靄聽得臉色不佳,心神一陣激動後才回答:“一個暴虐的皇朝,若果可以連續維持個二、三百年,就是再富有的國家也不堪折磨的。從這里的情況去看,以農村計已是相當好的了。”
對自己祖國淪落為今日的樣子,青靄是有種恨鐵不成鋼的心情的。
這時他們正接近一條村落,但是卻看到一班手持農具作武器,滿臉敵意的人涌出來,而且從後方有一隊數百人的騎隊出現,雖然身穿神州國的一般便服,但隊伍整齊配合,比其國家軍旅更佳,不知會不會是什麼武林門派。
“媽的。不是第三次被人伏擊吧!幸惠,放訊號彈,讓他們知道老子不是好惹的。他娘的,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誰都欺到我癸頭上了。”
“是。”
雖然是美人犬,但入鄉隨俗,總不能成天都是光裸著身子的,所以幸惠也是一般平民女性的打扮。
在幸惠對天空發射出用煙花改良而成的訊號彈的同時,薰、梨花和成美等莫不准備應戰。
二百多人男女混合的部隊組成環形,以應付任何方向的攻擊。
“他們看來不是襲擊我們的,那才是他們的獵物。”
青靄從農民和馬隊的行進方向和其目標物分析之後道。
對方要對付的是一頭灰色,竟有獅虎那麼大的灰狼,它全身是傷,好不嚇人,滿身汙穢不堪。
但是其凶悍的殺氣卻迫人而來。
幾個小孩子正保護著這只狼,挺身擋在那些農民之前。
只是在大人的責罵和毆打之下,小孩都一一被大人們擒下。
而後方的騎隊愈來愈近,當先一人,雄壯得像只黑熊,手持七、八尺長的巨杵作兵器,那是一種雙頭狼牙棒式的武器。
單從氣勢就知絕非常人。
“嗚……”
這時陷入困境的巨型灰狼,朝天狂嘯。
大有壯士末路的悲壯氣勢,其淒涼境況,讓癸感到一種英雄落難的味道。
“把弓箭給我。”
薰怕那惡狼傷人,從士兵手中取過弓箭,准備斃了這頭害人的畜牲。
但是當薰拉滿弓弦時,卻被癸出手攔住了。
癸道:“我喜歡那頭狼。”
“可是不能讓它傷了小孩呀!”薰焦急的道。
“要傷早傷了,倒是我只見那班農民毆打小孩,可沒看到那匹狼傷人。”
灰狼朝天悲嗚之後,掉頭朝向騎隊迎去。
幾個大膽的農民乘機想從後方擊殺這畜牲。
但是給他掉頭幾個咆哮之後,又嚇得退後了。
只敢從遠處擲石攻擊它,不過灰狼卻似全然不管被石塊擲中有多痛似的。
“畜牲,讓我朝阿太追了快千里。今天還不落入我陷阱之中,就讓我今日嘗一嘗狼鞭,替我下身的大肉棒補一補,看看可有壯陽奇效。”
馬隊圍著灰狼後,人人拉滿弓弦,箭矢瞄准這頭巨狼。
為首自稱朝阿太的男子發話道。
上百枝勁箭朝灰狼上去,但是這身負重傷的畜牲,竟勢如光影流逝的一閃避過。
一聲咆哮嚇得馬匹長嘶,人立而起,一時馬隊竟為之大亂。
灰狼乘機反擊,利爪之下連斃數人,更一口咬斷馬隊一名成員,口含著人的頭發,其狀可怖。
“覓十兵衛,槍都上膛了嗎?”
癸看著這困獸猶斗的畜牲問道。
“是的。還是要斃了這頭狼嗎?”
“不!以我放箭為號,斃了這隊人馬。”
癸從士兵身上取過另一套弓箭。
對方人數倍出於己方,加上又在馬上,癸雖然常幫這頭灰狼,但是一來等後援到達可減免傷亡,二來他想看看這灰狼如何作戰。
而這畜牲果然不讓他失望。
“癸,我們怎可以幫著惡狼害人的?”到這地步,青靄終於出言埋怨他。
“我是海盜,向來就是以人為獵物來維生的。害人的東西不就是我的同類嗎?不過狼吃人肉,我取人財罷了。何況我又不是俠士,為什麼要幫人。剛好我們沒有多少馬匹,宰光這幫家伙,不就有騎兵了嗎?”
慣性的在人畜之間就選人類來幫的薰她們,這才記起自己是海盜的身份。
“畜牲!”
朝阿太怒叫著追殺這頭灰狼,但是馬隊中人人都忙於控制受驚的馬匹,正是大亂之中。
灰狼避過朝阿太,忍住身上劇痛,接連傷人。
一時之間,竟先後有十多人命喪其利爪和尖牙之下。
“大家下馬。”
作首領的朝阿太大聲怒叫之後,策馬朝農民們馳去。
其中一個捉著搗亂的小孩,看來像村長的人發話。
“大人,關於賞金。”
“賞金是嗎?我就賞你這個。”
朝阿太一臉厭惡之色,一杵就把這老農民的頭打得飛脫出去。
把他手中的小孩搶過來。
嚇得後方的其他農民全退了開去。
“灰影,束手就擒!你這頭畜牲反正是死定了,不要再連累無辜。”
剛擒住小孩來威脅灰狼就擒的朝阿太,卻被看到的場面氣呆了。
因為朝阿太命令手下下馬,喪失了騎兵的優勢。
而癸遠遠見到後方的第二隊兵隊正趕來,遂不再等待。
一箭放出,流星般劃過長空,把一名馬隊的人釘斃地上。
“砰砰砰!”
覓十兵衛手下五十多人在這訊號之下,同時扣下燧發式火槍的板機,得自莉亞娜黛手下不列顛軍的這種新形槍,以燧石擊發,可以即時射擊,不用像舊式的要點燃火繩。
而且比邪馬台帝國的改良燧石火槍,射程還長。
在密集排射之下,馬隊中多人同時斃命。
癸、薰和幸惠三人,率領著另外數十人的弓箭隊,箭矢連發,雨點般向敵方射去。
再由百余名持長槍和邪馬台刀的男女士兵在外側守衛。
一個照面的奇襲,竟然就斃了近五百人的馬隊成員中的三份之一。
但是這些人明顯久經訓練,雖受奇襲,存活的人卻瞬即利用馬身掩護,取過馬上的弓箭意圖反擊。
雖然不知道癸他們是敵是友,但灰狼見此機會,乃狂囂一聲,嚇得馬匹四處亂竄。
讓以奪馬為目標,一時無從下手的癸他們能再次攻擊。
大灰狼自己則從混亂的人馬和箭雨中竄出,直撲朝阿太,要救回這幾天替它療傷喂食的小孩。
“住手!不然宰了這小孩。”
盡管朝阿太喊得嘶聲力歇,可是他的聲音卻被埋沒在以三隊分次排射的火槍聲之下。
“可惡!”
看著部下不斷傷亡,而且癸一伙的實力強得可怕的他。
決心先斃了這小孩泄憤,再殺上去仇復。
在舉起杵待全力擊下之際,卻看到灰影閃電般撲來。
嘴角一抹奸笑之後,他一面以小孩為盾阻擋灰狼,一面以杵連番進擊。
讓身受重傷,僅憑一股氣勢苦戰的灰狼,攻也不是,退也不是。
只能以憎惡的眼神盯著這個人類。
在癸和薰的真空刀氣之下,馬隊的人雖以箭矢反擊,但是卻絕沒能穿過刀氣的防護。
而且愛水、沙也加、梨花、成美和幸惠,均以邪馬台刀舞起刀幕,守在前方。
這場戰斗只是單方面的屠殺。
“傳令新到的增援去捉馬,別讓馬匹走掉了。我們維持著這個距離,用火槍收拾掉馬隊的人。”作為指揮的青靄命令道,利用火槍數百步的超遠射程,她打算讓已方不傷一人的殺光對方,反正對方的弓箭射程只有百多步。
在弓箭無效之下,隊伍零落的馬隊成員奮起一拚了。
殘存的百余人舉著刀朝癸他們殺來。
獅子撲兔,必用全力。
癸向來是殺雞該用牛刀主義者,以至強攻至弱才是兵法的基本。
手上運起火倉,使出火炎之龍,一下燒掉對方三分之二的人。
再趁敵亂取敵命,在馬隊的生還者都被這炎之一舉嚇呆了的狀況之下。
帶領著薰、幸惠、沙也加、愛水、梨花和成美等殺過去。
除了在最後肉搏戰中有數名士兵負了輕傷之外,癸以無一人陣亡的代價宰了對方五百多人,搶到五百匹馬。
除了奇襲之利外,就是得力於灰狼的叫囂聲,讓對方從失控的馬下來步行作戰。
那些農民在看到這樣的激戰場面之後,加上村長被朝阿太所殺的血腥場面。
只丟下幾個小孩擔心的看著灰狼,全都嚇得滾回村子里去了。
正想宰掉重傷灰狼的朝阿太,在發覺部下竟然全滅,無一生還之下。
整個人都呆掉了,他在神州國的戰場上縱橫多年,從沒吃過這等敗仗,五百多名騎兵,一照沒,沒幾下功夫,最多不過八分之一個時晨,竟全被殺了,連一個人也沒逃出來。
癸的士兵正向那些或死或重傷的馬隊成員補上最後一刀,確保個個命歸黃泉路。
以免他們垂死偷襲或逃脫。
至於他本身,則在部下們捉好馬匹,以及第三隊援兵到達後,以六百多人的實力包圍著朝阿太。
“你們是什麼人?竟幫著惡狼害人。你們絕不是神州國的人,他們沒這麼厲害的。”
朝阿太怒極恨聲罵道。
“誰說我是神州國的人了?老子我是殺人不眨眼的海盜。照我的規矩,我向來只劫一個人的財物十分之二。可是這一行中少有的大方,給我剝光,點算清楚,我一文也不多取。”
癸舉刀遙指著,手持小孩脅迫一頭畜牲的朝阿太。
他可是很久沒有如此意氣風發的去打劫了。
想想這還是自脫離海神之後的第一次。
“今天我心情大好,再饒你一點。只取過十分之一,可真是少有的大方,快脫。不然要加價了。”
“豈有此理,宰了我五百部下,還要打劫我。”朝阿太滿胸恨意,可是他也不是白痴,雖然他自恃功力高明,但對方有六百人,自己這邊卻只余下自己孤身一人,力敵是必敗無疑的了,唯今之計,只有智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