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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40章

海盜的悠閒生活 黑月 4894 2024-03-02 01:32

  華倫斯坦和凡尼亞投降後,要莉亞娜黛確保他們生存,以不得違背薰的諾言為條件,癸將他們交給了莉亞娜黛處置,不列顛降卒則成為奴隸押回天涯海角。

  占領全個蓬萊仙境,掃清殘敵後計算,海鄭聯軍陣亡和傷殘達四萬之多,沉沒的大型艦二十五、中型艦四十。

  至於敵軍,除敗逃的百余艘敵艦和二萬多將士,其他十九萬人近乎全滅。

  戰爭到了這地步,是再沒有力量能阻止海鄭聯軍進攻一舟島,龍家的根據地。

  為了能盡早展開邪馬台帝國攻略,防止龍青霞遷入神州國。

  青靄調動天涯海角和思明島的留守兵力,以及從征伐蓬萊仙境的大軍中抽調精銳。

  沒有休整和維修艦艇,動員近十萬兵力,計劃立即進攻一舟島。

  出征前夕,由於癸記得森羅應是他的舊識,所以尚未完全康復的莉亞娜黛,利用新近完成的一項魔法,從幽鳳腦中讀取記憶,再以她的妙手劃出人像圖。

  好讓癸看看有沒有森羅的存在。

  之所以會如此復雜,原因非常可笑的是,癸這色狼腦海里除海神的重要干部外,根本沒留下任何男性相貌的記憶。

  看著一幅幅素描畫,癸從中選出一張大叫道:“就是這可惡的混球!”

  畫中人是癸少年時,與他爭奪海神繼承人之位的百名少年之一。

  “這混蛋叫什麼名呢!”

  對一臉苦苦思索表情的癸,幽鳳無奈的道:“他叫謝浩然呀。”

  “沒錯沒錯!”

  癸拍掌大叫,隨著腦中深處對此人的記憶浮現,他不禁又驚又喜。

  在十年前那段充滿血腥味的日子,癸真是活在地獄里。

  每天持續著無情的訓練,武術、江湖智識、歷史、兵法、用人術。

  衣食雖不缺,但未滿十歲的小孩,每天睡不過二個時辰。

  吸收智識的講解倒還好,冰天雪地只有一條短褲的耐寒訓練,沙漠中只給一壺水卻要獨自過十天,和能殺死自己就可獲釋的成年奴隸戰斗。

  蘭道夫以無限的資源去培訓他的後繼者,手段殘酷至極。

  由心狠手辣的武林高手作師傅,給最有營養的食物,剝削孩子游戲的時間到無。

  癸清楚記得蘭道夫說過的一句話:“這些小鬼雖然花費我不少錢來訓練,失手錯殺一兩個,根本不用在意,只代表被殺的小鬼沒本事。我只要一個勝利者就夠。就像養蠱一樣,將百種至毒的蟲放進壺中,讓他們相斗至余下一只。”

  這里沒有慈愛的父母,沒有兄弟朋友之情,有的只是互相計算和殺戮。

  百名少年中最終有七十余名死於各種訓練和考驗中,余下的二十九人則是死在互相殘殺之中。

  每隔一段時間,蘭道夫會安排比賽,讓這些小孩們互相戰斗。

  癸就在這沒有任何可溫暖人心的地方成長,身邊一切都是絕望。

  就算和其他小孩做朋友,想到要親手殺死他們,還不如只有自己一個。

  就連偷偷飼養動物,一經發現就會被處死掉。

  除蘭道夫的試練外,小孩們更被壓迫至全失去同伴意識,互相為生存而偷襲暗算。

  在孩子們中,絕對多數人只有母親或像癸一樣父母不明,極小數人有父親。

  其中謝浩然就是少數,他的父親在他被虜回海神時遭殺害,母親因抗拒強奸而自殺。

  和含癸在內孤軍作戰的人不同,他拉攏和聯合最弱的數名小孩,暗中組成聯盟,成功逐個擊破個別的孩子。

  當時他也曾有拉攏過癸的行動。

  少年的謝浩然,己被師傅們稱贊擁有清奇的上乘練武體質,外表秀美俊雅如小女孩,可是剛毅的眼神讓人絕不會弄錯他的性別。

  “卡爾,我想邀請你加入我們!”

  “沒興趣!”

  在熱得要命,滿是汗味的擠迫小房內,謝浩然於深夜時俏俏溜到癸床邊道。

  對他滿臉真摯的神情,癸當時的反應就只是握緊私下藏起來的自衛小刀。

  “我們的環境你很清楚,一百個人中只能活一個,所以我聯合最弱的幾個人組成同盟。而最強的你,事實上受到所有人圍攻。不加入我們,很快就會死在別人的圍攻下。比起與所有人為敵,增加多名同伴,卡爾認為何者有利。”

  “嘿!不可靠和暗藏禍心的同伴,比起正面的敵人更可怕。我有自信勝過所有人活下來,你別多費唇舌了。”

  “別太自大了!你比起我也不過強一點點而已。還有你不想報仇嗎?我計劃在余下最後幾個人時,我設法按排大家詐死,由我或你出任海龍的少主。到時我們才有機會向蘭道夫報仇。”

  “報仇這種事留給你去做好了!我對父母可沒有半點記憶。一旦成為少主,到時就可一人之下萬人之下,我可沒你那麼傻。”

  “原來你想做蘭道夫的走狗,算我看錯了你。”

  癸之所以決絕,是出於他看穿謝浩然的為人。

  炎黃民族,武林俠客之後的出身。

  這個人不止以白道和正義者之居,更有那種強烈要親手殺死仇人的執念,為此可以不惜任何代價。

  他向最沒有獲勝可能的弱者,伸出希望和友情之手,聯合起來打倒其他人。

  可是癸根本不信他所言,用詐死去救同志的話。

  事實上謝浩然的聯盟是秘密的,表面上他們還是各自為敵,以免其他人也自組同盟對抗,暗中卻聯手格殺別的孩子。

  今天他會來找自己入伙,僅是因為癸擦覺出他們暗中組成聯盟,想以入伙來封他的口。

  癸沒有為毫無感情的父母復仇的想法,連父母是怎樣死的都無法確定,說什麼復仇。

  命運將他置身於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使得癸認為唯有最強者才是生存之道,服從蘭道夫僅是他無法跳脫命運的控制。

  接下來的幾個月,是更苛酷的試煉,不只比賽不斷,連飯菜都有可能被同伴下毒。

  直到最後只余十人,進行在船艦墳場舉行的最終決戰。

  地點是在一個海神棄置被捕獲,卻損壞至無法修復船只的海域,四處都是擱淺和半沉的船,只能靠捉魚和吃屍肉維身的地方比試,能殺掉余下九人的將會成為海龍少主。

  四周是負責監視的海神精銳和茫茫大海,根本無處可逃。

  戰斗一開始,各人自行乘小艇進入船艦墳場內。

  謝浩然集合同伴圍攻孤立的對手,癸則選了一名和較弱的人下手。

  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但相互之間不止沒有友情,還各懷鬼胎的明爭暗斗,這一切全只為了蘭道夫需要繼承人。

  惡戰之後,癸在對手身上刺了三刀,劈下他的左手。

  握著和自己相差無多,十一、二歲在小孩與少年之間的對手頸項。

  雖然對方眼中盡是哀求之色,癸卻無情的收緊十指,直到對方一張小臉蛋漲得通紅,無法再呼吸為止。

  殺人之後,癸既不後悔也不自責。

  蘭道夫像神一樣無情地,給他安排了這樣的修羅地獄作成長之地,不殺人癸自己也活不下去。

  何況要結束這地獄般的生活,唯有成為得勝者。

  雖不像謝浩然那樣利用人,癸也自有他的手段。

  將對手殺死後的癸,把屍

  體切成二截。

  在腐壞的船板上弄破一個洞,把下半身藏進去;再把屍體的下半身放在離自己身體半尺之隔處,間隔處灑滿內髒和血液。

  忍住刺鼻的血腥味,癸靜待一切結束。

  在癸詐死和殺害一名對手後,情況果然如他所料的一樣,謝浩然利用同伴,解決掉其他所有人。

  由於場面實在太過血腥,當謝浩然發現倒在血泊中的癸時,沒有細心視察,憑第一眼就認定癸死了。

  之後謝浩然開始和同伴相議,如何讓同伴能詐死逃生,自己成為海龍少主。

  可是在謝浩然與同伴們分享食物詳談後,他們不久即毒發倒地。

  中毒後在地上掙扎的數人,哀叫連連,不能相信和自己同心協力,一起走到這地步的謝浩然會下毒。

  唯有其中一個平日較有心計的不甘心問道:“你……你的毒是下在那里的?剛剛我的確撿查過。”

  口吐藍紅的少年們怒極恨極,有些則還不相信謝浩然會下手殺害他們。

  “把兩種無毒藥物,混合在一起就可產生致命劇毒的方法,你們也學過吧!大家平日相處,多的是下毒機會。我對不起各位,但是不親手宰了蘭道夫,我不甘心!這也是為了我們的雙親,還有被迫在這種環境下自相殘殺的九十五位同伴,請你們安息吧。”

  謝浩然沒有像癸想像的大笑和意氣風法,反而詭下請求他們原諒。

  這哭聲和他悔恨的表情,都是真實的。

  到這地步他也無必要再騙他們。

  就在這時,癸笑苦開口道:“你剛才算錯了,是九十四位。還有別貓哭老鼠假慈悲了!這不就像一面吃牛肉,一面說對不起牛嗎?”

  從腥臭的血汙和內髒中站起,癸舉刀指向謝浩然。

  擦掉眼上淚光的謝浩然振作起來,也拔刀擺出應戰的姿勢。

  同時暴喝道:“你住口!像你這種走狗,怎會明白必須下手殺害好友的悲痛心情。如果有第二條路的話,我豈會這樣做。”被癸刺中痛處,使他勃然大怒。

  “蘭道夫有那麼可憎嗎?我不像你,有值得要報仇的父母回憶。不過我殺人,就像是獅子、老虎獵殺牛羊一樣,是生存的必然法則,沒有需要悔恨耐疚的地方。但在我眼中看來,你根本像蘭道夫一樣,為達目的毫不重視人命。簡直就像一樣父子。”

  謝浩然對癸的嘲弄表情的回答,就是持刀砍過來。

  匹練電光一閃,刀未至已有強勁的刀氣撲身而來。

  癸則躍起如同飛燕,倒翻下劈謝浩然。

  二人各自使出全力搏殺,這是幼龍與少獅的惡戰。

  癸的招式迅猛不拘常法,天馬行空的視情況而動。

  謝浩然的反擊可亦詭異多變,當中還流露出一種浩然正氣,顯出他自幼修習正統武學的威力。

  倒在地上垂死的四人,出於對謝浩然無奈的諒解,又或者被背叛和搶先了的不甘心。

  分成兩邊各自為他們打氣。

  上百招的激斗,一向不及癸的謝浩然,暴露出他一直暗藏殺手。

  使出真功夫後,他的戰斗力僅略遜於癸,要殺他癸非付出高昂代價不可。

  有了此覺悟的,凌空躍起後落在一名中毒者身上,立時踩得他內髒爆裂,讓對方即時死亡。

  之後隨手割下他的首級。

  “生長在這種環境下,我一向以真小人自居。如果有一天得要親手殺死對方,那就不要和他們做朋友。而你這家伙自認俠義,要為父母報仇,除掉蘭道夫這海盜王吧!”

  自認胸懷坦蕩的謝浩然道:“沒錯!我不像你這走狗,不能報殺父母的大仇豈為人子。蘭道夫這魔頭人人得而誅之,我今天害了自己的兄弟,是迫不得已。”

  “笑話!說不定蘭道夫也像你一樣,為了打倒別的大魔頭,而迫不得已做起海盜大王。正道自然該做好事,行事比邪道還要心狠手辣,還說什麼正義。在我看來不過是偽冒正義之名的偽君子。來!我把你對不起的這些兄弟們的首級送回給你。”

  身在虎狼儇伺的環境,癸認為要活就只有成為最凶猛的獅子,殺害對手是求生的自然手段。

  深信自己正義的謝浩然,則是認為大義之所在,行霹靂手段只是環境所迫。

  癸有真小人的自覺,謝浩然卻自認是為了大義,被迫便宜行事。

  遇到太多像謝浩然這種打著正義之名,行事詭詐陰險的人,是種下癸日後厭惡正義的主因之一。

  被首級擲中的謝浩然,內心惶恐不安。

  他是真的把他們當兄弟,要殺他們是為接近蘭道夫的無奈之舉。

  如今看著他們一一死於癸手下,一時感情衝動的他,受到深埋心底的耐疚和自責影響,不自覺的出手去救。

  連殺三人,癸打亂謝浩然的刀勢後,將最後的一人舉起,推向謝浩然。

  他本能的伸手去接,癸卻從後閃雷般出刀,利用這中毒傷者妨礙謝浩然的耳目,一刀接連貫穿二人的身體。

  被癸在肚皮上開了一個洞,使內腑被創血如泉涌。

  傷口火灼般的痛楚使謝浩然再無力與癸打成平手。

  癸以洪水爆發似的攻勢,手中刀接連進襲,在謝浩然身上劃下大小不一的傷口。

  “沒為爸和娘報仇之前!我不能死在這里。”

  渾身流滿鮮血的謝浩然怒吼,將他的恨意和執念的貫入刀上,以奔雷的速度疾劈向癸,他絕不甘心死在這里。

  巧妙的將刀勢收起,硬接這凌厲一擊後,接下來旋身將謝浩然踢入大海之中。

  獲勝之後,癸俯視被染紅的海水,滿臉煞白的謝浩然抓著船身不放。

  “其實我反而很羨慕你還有父母的回憶,可是一百個中只能活一個!只好請你移民到黃泉國。”凝視著不放棄求生意志的謝浩然,癸走近船旁後舉刀刺入他的身體。

  激戰後獲勝卻並不痛快,在斗智斗力的比賽中,癸為了獲勝任何惡毒的手段,只要有需要他就會用。

  死抓船身不放的謝浩然,感到身體轉寒,變得麻木,失去感覺。

  “你不恨蘭道夫嗎?本來我們所有人都可以活得好好的,是他改變了我們的命運。”嘴角掛著血死,離死不遠的謝浩然呻吟著問道。

  言詞中包含著他的不甘心和無邊的怨恨,自己怎能死在這里。

  “恨就有用嗎?我也想試試擁有家人的滋味,不過現實就是現實,再痛苦你還是得改變自己接受現實。”癸一腳踢下去,讓他這死敵沒入滾滾波濤下消失無蹤。

  他是豁出性命去戰斗,如今不過幸運獲勝。

  你能下手殺人,就要有被人殺的覺悟。

  若是敗的是他,可不會像謝浩然那樣滿懷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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