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人命來的,而且是自己同伴的性命。你以為是汙了的舊褻褲嗎?隨手就丟掉。”
癸的觀念和一般人有著天與地的差別。
對自少在殺人放火中成長的他來說,男人死是活該的正常不過的,每次他們出動做買賣,必然會有大量的流血。
癸所認識有人類地義是不會昨天說完話,今天就已死去的人;而是老頭和手下的大干部們,與他們的妻、妾、子女和女奴們。
由於在大干部們中也有女人,但上了戰場就無分性別只有敵我,對女人上戰場他可以接受。
但是像這種把女同伴像丟垃圾一樣丟棄,他無法接受。
“話說得動聽,可是若他們是男人的話?”
“是男人的話丟掉不就行了嗎?”
面對這個女尊男卑的渾人,連支持他的薰與十兵衛也一時之間啞口無言。
“那……癸有沒有解決之道?”
在內心嘆息了一聲的薰詢問。
“我們留下一個月的食物和飲用水。等隊伍渡過九州島進入本州島時,我就潛到隔鄰的四州島。到時我在上面大肆破壞一番,把德川的人都引到那里;再讓這班負傷的人分散進入城鎮不就行了嗎?看……幸惠是多蠢的東西,這有多難,這也想不到?笨。”
“你別太過份了淫蟲!”
“連自己人都不放過的你才是變態。”
“你所為的大肆破壞,還不是到了那里四處奸奸擄掠。”
“多余!我是海盜,不奸奸擄掠還叫海盜嗎?”
“說來說去,你也不是仁心發作,是淫性發作吧!”
“可以拯救美女的工作為何不做,我這是播種。薰小姐,請將我的一片俠義之心和這殘忍家伙的想法告訴傷者們。這樣日後在再次相見之日,她們才會對我以身相許。”
“唉……”
“為何嘆息呀!薰小姐。”
“不!只是頭有點暈。幸惠照癸先生的說法去做,不用犧牲同伴們就行了。”
“是。”
幸惠不情不願的點了一下頭。
用火爆的視线看著又再將手腳伸向青霧和十兵衛,眼光還垂涎的看著薰的這條大淫蟲。
“甚助衛門,何必在那里苦等呢!一起來吧!”
樹下的女忍者頭目,理也不理癸,就像他不存在似的。
“哈呀!……啊……啊。”
高潮過後,十勇士之一的覓十兵衛正在癸的一旁疲倦的喘息。
面上還有著一股盡歡過後的紅暇。
“癸真是任何時候都無女不歡的。”
“你不喜歡嗎?”
說話的同時,手指又在撩撥滿是蜜汁的桃花園了。
在癸強力主張避免不要必的傷亡之下,青靄一再修改伏擊御影藩迎親隊伍的計劃。
不過如果薰的手下們是男人的話,恐怕癸就不會這樣了。
因此最後出爐的計劃,是以二十多人的火槍隊從遠距離狙擊,同數目的忍者隊則在適合的時機發動近戰。
癸則一人大舉殺進去。
這倒沒有違犯癸的做人哲學。
因為要減少女人們的傷亡,總得要有人去犧牲的。
而這不止是向薰展示自己的實力,也是不能讓她少看了。
無必要的工作大可以由旁人待勞,有必要還推搪的話,就不是男人了!
癸不是小白臉,若是沒有了男子氣概,還如何有可能追求到女人。
而在等待迎親隊伍進入伏擊圈的時候,大生悶氣的癸,臨時做了一張床板在樹上,不管十兵衛多不願意;愛撫挑逗到她毫無抵抗力,就拉到了樹上,進行殺人之前的熱身性愛。
雖然有意借此挑逗甚助衛門,不過她還是堅持著無視癸的態度。
“可惜不能做下去了,人為何非得要工作不可呢!像我們這樣相親相愛不好嗎?”
感到無奈的癸手指在十兵衛身上游走著。
“穿衣服吧!十兵衛,敵人接近了。”
說話的不是癸,是樹下的甚助衛門。
雖比五感敏銳於常人的癸慢了一點,她也已看到前方埋伏手下的傳信。
城宮嚴三所率領的迎親隊伍,由於多達五百人,加上帶有大量的禮品和物品,移動的速度一點也不快。
今天在前進的路途之中,有多處樹木和山泥倒塌,讓他們的行進速度變得更慢,而錯過了頂定要留宿的地方。
雖然先遣的隊伍回報了前方沒有埋伏,可是為免萬一,他仍然下令加強了戒備。
“在林中小路內前進!”
低吟著的他,雖已派人進入路邊的林木去擦看,但是仍然不敢放心。
而這不放心,很快就獲得證明了。
真田十勇士手下的忍者又豈同一般,城宮派進林中的人,已被甚助衛門和她的手下,悄悄的無聲無息解決掉了。
吹針貫穿武士們的喉嚨,讓他們連話說不出來;而以極小的時間差,小型袖弩就把他們射成了刺蝟。
最後飛快無比的黑影,悄然掩至,將武士們的首級割下。
正當城宮以為現在還算安全的時候,哨戒的部下已被人全數解決。
而且甚助衛門還在路邊的林木之間開始設置陷阱。
“可以開始了嗎?”
“唔!”
低應一聲的十兵衛已經穿好了衣服,子彈上膛,瞄准著接近的隊伍。
“好了!火倉今天我就用人血喂得你飽飽的。”
除了性,最愛就是血的魔刀在興奮的顫抖。
“主人!殺完人之後我們做愛好嗎?”
“好呀!”
癸持刀在手,迎風而舞。魔刀上的烈炎逐漸強化成為一條炎之龍。
“火光!”
就在城宮訝異的低語之際,巨大的火龍已吞噬了前方的隊伍。
“那是什麼呀!”
“砰!砰!砰!”
火龍猶在狂舞之際,耳邊傳來震耳欲聾的槍聲。
同時在四周的路旁,有人向隊伍投出了炸彈。
炸彈爆炸之後發出了煙霧和閃光。
“不用怕!那是忍者的誘敵手段,沒有什麼害的。只要不把煙吸進去就行了。”
城宮雖然大叫著要部下們陣定,可是對未經歷過戰爭的年輕武士們來說,那根本是辦不到的事。
他們驚慌的大叫著,四處亂走,胡亂的揮舞手中刀劍。
相對的豐臣一方就持續著單方面的殺戮。
火槍隊每齊射一次就有十多人倒下,忍者隊則不斷將飛鏢射進人體之中。
而亂走進了路旁的人,則紛紛死於陷阱之下。
就在前方施虐的火龍熄滅過後,在濃濃煙霧之中,一個黑影穿破而至。
刀光一閃,十多件大小不同的物體飛上了半空。
城宮細看之下才發現是自己部下們的首級和手臂等。
五百人的隊伍,在被襲的最初階段就已損失了一百五十人以上。
全滅看來只是時間的問題。
而癸現在無疑是一個死神,在他面上是叫人感到絕望無助的冰冷表情。
刀光每次一閃,總有近十人死於刀下。
好像斬瓜切菜一樣簡單,可是那是人呀!
當被砍開的人體還在狂噴著鮮血的同時,癸的身影已閃離了原有的所在。
這不能算是戰斗,是單方面的屠殺。
死的覺悟瞬間掠上城宮的心頭。
眼前是紅與紅的恐懼,火炎和鮮血迫人而來。
這位沙場老將單從氣勢就知道自己敵不過眼前的死神。
“城宮大人!”
“草太。”
從恐懼之中把他暫時拉出來的是公主的小情人草太。
“你……不是應該死了的嗎?”
“草太如草般的薄命之所以能得救,全賴這兩位俠士相救。我得知有人想對公主不利,便馬上聯同他們二人來相助了。就算要死,我也不會離開公主的,我和公主生死同命。”
“草太!”
聽到聲音,坐在橋子內的公主深音,開心的注視著小情人。
剛剛還畢恭畢敬的草太,一個轉身已轉進了深音的橋子內。
如果是平日,城宮當然容不得他這樣胡來了,可是在此生死存亡的時刻,再也無暇多想了。
“幸好趕得及!”
與草太一齊到來的兩位俠士,就是身著武士服的薰與幸惠。
“雖然草太說我們是俠士,不過救他只是偶然。我們二人是浪人。(浪人:是失去主公四傳流浪的武士,或本來就沒有主公正在流浪尋找的野武士)今天到來是想向城宮老中要求侍奉於御影藩的。”
“兩位來得不是時候,我們已是命在旦夕。要命的話請你們速逃為上!”
城宮眼睛瞪視著前方的癸。
這死神已愈形迫近,而他所過之處只留下沒有了呼吸的屍體。
全是死人,連重傷的也沒有一個。
“來敵雖強,我自信還有一戰之力。”
薰散發著斗氣的盯視癸。
他所使出的力量遠超在船上一次,但是即使如此,還不是他全部的力量。
“真的?”
城宮聽後大喜,這一條命是撿回來了。
而且還保著了公主,達成了城主交代的任務。
“可是待奉之事?”
幸惠的戲做足全套,一點也不隨便。
“要在御影藩任官沒有問題,只要你們擋得下此人。我以老中的身份保證!”
“除此之外,我們還想要賞金。”
“多少也沒問題!我全部應承就是了,不要讓那魔鬼再殺我們的人了。”
“好!城宮大人,一言為定。”
幸惠馬上竄進林中,赤影和部下們的刀隨便一碰,發出交擊之聲。
之後女忍者們尖叫著裝成被殺,然後悄悄退走。
而像一尊美玉站定的薰,身形瞬即消沒,身法之輕幻猶如漂雪。
穿過慘叫著後退的武士們,在火炎與刀光之中迫近癸。
熊熊的火炎之中,傳來震撼方圓百丈的鏗鏘雙刀交擊聲。
薰的家傳名刀粟田口藤四朗吉光與癸的火倉春潮,正面硬碰了一招。
“喂!你太認真了吧!”
“可是忍不著就用多了力量。”
“呀!算了,草草收場吧!”
薰手上的吉光一揮。
一聲響徹天際的慘叫之後,癸帶著一股血雨,幾個翻滾落了地上。
成了一個血人的癸在地上蹲了一下,才狼狽而逃。
不過已經沒有人敢再追擊他了。
“惡!這豬血真不好受。臭死了!”
癸拿著之前一直藏在身上的豬血袋呻吟。
這場戲做完之後,讓城宮實在嚇呆了。
五百人竟然死了一半,而且沒有一個傷者。
對方的手段干淨璃落,而且招招致命。
每一擊都確保必然殺死他們的對手。
要再遇上對方,城宮肯定自己這邊所有人都會全減。
而幸惠則繼續把戲演下去。
照她告訴城宮的,她們是以往跟隨豐臣家而敗亡的忍軍(忍者軍團)殘部,本來是潛藏在深山之中,過著隱世的日子。
可是近來德川家突大舉搜捕豐臣殘黨,他們才被迫再出來流浪的。
早先不意救了草太,而又剛巧得知了這個針對御影藩的陰謀,所以特意前來相助,希望謀得一官半職的。
幸惠依青靄編的大話直說,內容合情合理,真中有假,假中有真。
像城宮這種程度的對手,根本看不穿。
完全相信了!
只是……
抖膽收留豐臣家的殘黨,萬一被德川家知道了。
為此城宮不得不找部下們商量,而那正正是薰一早收買了的。
“大人所說的我已明白了。”
“唔!現在的情況真是十分為難,我聽過真田幸惠的猜想,她認為這次襲擊是伊賀忍者所為。你認為如何?”
“這一點也不出奇。天下承平日久,沒有了戰爭,自然就沒有了賞賜。單單靠奉綠,餓不死人也吃不飽。德川家內諸勢力內斗又一直持續者,本藩這次將公主許配給本多藩的少主,無非為了加強雙方的關系。若是有人認為這事對已方不利,而收買伊賀忍者行刺,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可是背叛主公,私接這種生意做。伊賀忍者的首領,服部半藏未免太大膽了。”
“一點也不大膽,事實上要不是剛好有薰這一伙人出現。我們早已死光死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