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媽媽臉上嬌羞的表情,柳隱疑惑地問道:“媽媽,如是覺得……覺得……”
看著嬌女欲言又止的表情,柳欣立即明白女兒想要說的話,連忙將女兒拉到身邊,哀求似的說道:“隱兒,你以後絕對不可對你那騷狐狸顧姨提起我們畫舫中的事情,否則,她就會將你真叔叔搶走。”
照顧自己的媽媽,如此緊張的表情,柳隱雖然覺得無礙理解,卻還是乖巧地連連點頭,面色堅定地說道:“媽媽,你放心吧!隱兒一定不會讓顧姨和媚兒知道真叔叔。”
柳隱離開自己媽媽的懷里,跑到對面船邊喊道:“真叔叔,上來吧,錦衣衛的人都離開了。啊——好多水啊!”
河水就像散開的花朵,快速向上碰地一聲炸開了,水漬也濺得小歌女渾身被濕透了,秀發也粘貼上面容。
在十幾米外顧珍的紅色畫舫上,佇立在畫舫邊的二人,正好看見了從水中鑽出的中年人。
顧珍一臉失落地說道:“哎,媚兒,注意記住你柳姨男人懷中的那個小孩,因為他就是各門各派爭奪的目標。”
顧媚望著濕淋淋地從何種起來的小孩子,眼神注視在黝黑面容,眉頭連連皺動著,口中不屑地說道:“媽媽,那樣一個難看的小孩,為什麼師叔們一定要讓我們將他爭搶過來啊!”
臉上露出自傲的神色,手掌輕撫女兒的秀發,顧珍語氣苦澀地說道:“師傅當年差點失身在一個大魔頭手中,最後依靠一個江湖奇人的幫助才逃離了出來。所以,師傅欠了他一個人情,從今天開始,也是我們師門償還他的時候了,一直保護到他到來才算完成使命。”
話語中難以掩飾的失落,以及保護那個少年的堅決語氣,說到那個人時候的顫音,讓聰慧的顧媚暗暗明白了過來,仰頭笑著問道:“媽媽,那個奇人應該是一位小孩的父親嗎?他為什麼不自己保護兒子呢?”
徒兒舉一反三的本事,讓顧珍在這一時刻覺得很煩,手掌輕擰玉臉嫩膚,口中苦笑著說道:“他算是吧!他一直對哦那樣行蹤飄忽,連丐幫都難以發現他的身影。”
在柳家畫舫之上,看見嘩啦的水聲,柳欣大聲責罵道:“你這個冤家,難道沒有看見隱兒在上面嗎?”
話聲剛落,一個滿臉濃密胡須、身體強壯的黑臉漢子,腳尖在舫欄上一點,就大踏步跨到了柳欣身邊,滿臉惶恐不安地焦急說道:“欣欣,不好了,小公子剛才受到上面敵人的攻擊,被震暈了過去,現在連心跳都停歇了。”
畫舫上居然還有人攻擊,柳隱也顧不得濕淋淋的身體,疾步奔到兩人身邊,伸手握住小男孩的手腕,另一手在臂膀上不斷地搖晃起來,口中喊道:“醒來,袁公子,趕快醒來!”
說著,將粉臉與那張黑臉越貼越近,用一雙水靈靈的眼睛近距離地觀察著。
中年漢子面上全是愧疚、悔恨之色,雙眼憤怒地望著柳欣,口中發狂地喊道:“哎!我如果不停你的話,早日離開這里,就不會被錦衣衛追趕上了。”
想到因為自己難以舍得愛人離開,殷切挽留在釀成今天的過錯,柳欣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疑惑地問道:“真哥,公子現在昏迷多長時間了啊!”
中年漢子思索一下,才恍然大悟地說道:“欣欣,錦衣衛離開之後,你那個妹妹到來後,公子才昏迷過去的。啊!公子現在也死了,我真是有愧兄弟們的囑托,愧對袁督師的教導,讓袁家最後一滴血脈也喪生在我手上。”
仰頭看到柳欣臉上露出的笑容,袁真出離憤怒地說道:“你……你……”
柳欣玉手握住袁真伸出的大手,昵聲說道:“真哥,不要傷心了,都是我那個妹妹在作怪,將小公子穴道制住了,你只要使用給我治病的方法,將那些熱氣輸進小公子的身體內,絕對能夠將小公子救醒。”
呢濃酥軟的吳語,讓粗莽袁真心中所有的怒火都消失了。
而明白自己手到病除之能的他,興奮地爬到柳隱身邊,扶起自己小主人的身體,大掌貼在他濕淋淋的後背上,將身體內的所有可以爬動的“小老鼠”一股腦地輸入到小孩身體內。
遠處的顧珍母女,看見袁真坐在小孩身後運功的境況,都是一陣驚訝。
顧媚難以置信地說道:“媽媽,不是所有人都說那個傻大黑沒有功夫嗎?為什麼他現在內力那樣雄厚呢?”
婦人嘆了一口氣,語氣復雜地說道:“是啊!連媽媽都被他欺騙了,一直都沒有發現他是一個身懷絕世功力之人;哦,也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吧!咯咯,你可不要稱呼他為傻大黑,那可是你柳姨的寶貝。”
那樣丑陋的寶貝,讓顧媚嗤嗤笑了起來,眼神灼灼地注視著那個傻小黑。
猛烈無匹的真氣,灌注進小孩的身體內,讓他經脈瞬間就被滾燙火焰灼燒斷裂,劇烈的疼痛感,更讓一顆淚珠從右眼滑落而下。
一直觀察著小男孩的柳隱,驚喜地喊道:“媽媽,你快來看啊!小公子他真的沒有死,剛才還對我掉了一顆眼淚。”
對於這個袁督師的後裔,柳隱心中有一股天生的親近,那張黑臉也顯得無比好看。
運功傾聽的顧珍,聽見這邊的情況,臉上不禁露出苦笑,用長長的衫袖卷起徒兒顧媚,瞬間就落到柳隱身邊,小嘴也對焦急地厲聲命令道:“袁真,趕快停下來,你小公子快要被你折磨死了。”
數秒時間,袁真都不理會自己,顧珍轉臉對柳欣說道:“欣欣,趕快讓你的好男人停下來,否則小公子就會有性命之憂。”
從來沒有過的嚴肅語氣,讓柳欣也明白問題的嚴重性,急忙說道:“真哥,你不用在治療了,因為小公子早已就清醒了。”
袁真手掌剛撤離,顧珍就看見小孩衣服上有一個燒灼的印痕,暗暗乍舌說道:“好猛烈的真氣,現在這小孩真是不死也脫一層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