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並沒有走遠,因為咖啡館也在學校大門口,就與學校的大門隔了一條街,過了馬路就到了學校。
余樹卻沒有帶著水墨往里走,而是向左拐了一下,大約走了一站路的距離,就是萬年外語學院,萬年大學和萬年外語學院並不是一個學校,他們之間隔著一條街。
這條街上有很多吃的,街上都是兩所大學青春靚麗的大學生,在這條街上發生了許多故事,曾經還有樂隊給這條大學街寫了一首歌,是關於兩個學校學生愛情故事的,賺足了兩所學校學生的眼淚。
一路走進來,有眼鏡店,服裝店,網吧等等。
不過最多的店還是飯館,這會兒正是飯點,因為價格合適,口味比學校的食堂味道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所以每個餐館都異常的火爆,有些店里的餐桌甚至都擺在了人行道上。
余樹帶著水墨走進一家餐館,這家主營的是各色炒菜,人也非常多,余樹四處找不到位置,還是沒有找到空位,又不想和別人拼桌,余樹抱歉的對水墨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沒想到人這麼多,不然咱們換一家?”
正在這時,余樹聽到了羅伊的聲音。
“表姐?你怎麼在這里?”
余樹和水墨轉過頭,看到了孫甜甜和羅伊正在一起吃飯,可能菜比較辣,羅伊的面前放著一大杯水,看起來是孫甜甜拖著羅伊來吃這麼辣的菜的,余樹記得羅伊是南京人,吃不了這麼辣。
於是余樹和水墨就坐了過去,水墨自然而然的坐在羅伊的身邊,余樹只好面對著水墨坐下,身邊的孫甜甜激動的小臉通紅。
羅伊問:“表姐你怎麼來學校了?是來看我的的嗎?對了你怎麼和余樹在一起?你們認識?”
水墨震驚了:“余樹你還真是大學生啊?我還以為你已經畢業了,沒想到你還在上學。”
余樹笑笑:“是啊,我還是大學生,不過過了七月份我就畢業了,也是個社會人。”
羅伊問水墨:“你們兩個怎麼在一起?你們認識?”
“哦,是這樣的,余先生准備辦一個公司,昨天咨詢了我們,我今天特地過來給他仔細的講解一下政策和要准備的材料,沒想到你這個同學心大得很,居然要辦醫藥研發公司,我們公司可接不了這個活。”水墨說道。
“余樹你要辦公司?”羅伊和孫甜甜都有些震驚了。
她們兩個一個准備接著讀研究生,一個准備工作,從來都沒有想到大學畢業還能有這個操作。
“嗯,就是一個想法,還沒有落實,今天可讓你表姐打擊的夠嗆,大學里生活還是好啊,無憂無慮的,家里有父母,學校有導員。上了社會,真的什麼都只能靠自己。”余樹感慨。
余樹停下話題,伸手叫來了服務員,又加了三個菜。
“不用這麼多,我吃不了不多少,你還是大學生,省著點花,你不是還要辦公司麼,這麼花錢哪能行?”水墨想退掉一個菜,覺得點的多了有點浪費。
余樹回答:“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不吃飽哪有力氣干活,這里菜價便宜的很,三個菜還不夠我吃呢。”
很快菜就上來了了,羅伊和孫甜甜已經吃飽,就停下筷子喝著飲料。
她們點的兩個菜還剩一些,余樹吃了幾口,然後給水墨夾了一筷子這里的特色菜,嘴上說著味道好快嘗嘗,在水墨吃菜的時候,第三個種子被植入水墨的體內。
然後余樹就只管悶頭吃飯,耳朵聽著羅伊在和水墨聊天。
“表姐我二姨最近情況怎麼樣了?”羅伊問。
“唉,還是那副樣子,自從我爸被人陷害進了監獄,她就每天都睡不好,現在整個人憔悴的不行,她自從跟著我爸從南京來了萬年,就再也沒工作,只管著照顧家里,現在落魄了,連個朋友都沒有。整天就在家里以淚洗面,我怕現在她身體出問題。”水墨嘆了口氣說道。
“不然讓二姨去南京住兩天,回到熟悉的地方心情總會好很多,沒有朋友還有親戚呢,你爸媽當初來萬年家里不同意,但真的多年過去了,以前那些過節真的沒什麼的。我們小時候在一起多開心,我現在還記著你帶我逛公園呢。”羅伊安慰道。
“我勸過,勸了不知道多少次,我還為這個和她吵過,她說什麼都不回去,她要在這里等著我爸。”水墨說。
“被人陷害?水墨姐,你父親叫什麼名字?”余樹停下吃飯的嘴,好奇的問。
此時水墨已經不把余樹看成客戶了,一個在校大學生辦公司,失敗的案例她看的太多了,再加上余樹那不可能完成的意願,這個單子肯定黃了。
現在她只把余樹當做自己妹妹的朋友看待。
“我爸叫水崇文,他還來過你們學校做過演講呢。”
余樹想起了他大二那年聽過的一個講座,主講人就是水崇文,看著水墨的臉,隱約能看見那個男人的影子。
這場演講在余樹的腦海里有很深的印象,因為在講座里水崇文呼吁全體的學生畢業後都去搞研究,國外的藥企憑借專利技術,在國內攫取了大量的財富,留在國內的只有很微薄的利潤,中國的藥企不走自助研發的道路,永遠只能做國外藥企的代工廠,他想讓余樹所在專業的所有學生畢業後都進入他公司的研究室,和國外的藥企搞對抗。
他激昂的聲音,有力的動作確實感染了不少人。
而余樹卻是一個理智的人,當時他覺得水崇文的動作,讓他想起了傳銷組織里上課的那些神經人。
他覺得憑借一個私企和全世界發達國家的藥企搞對抗是不太可能的,別說技術差距,就光說資本和時間成本就是一個公司的財務黑洞,動輒上億的研發資金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承擔的起的。
後來大三的時候卻聽說水崇文的公司居然真的研制出了一種白血病的特效藥,按著時間來看,在大學發表演講的時候一期臨床已經做好了吧?
怪不得那天他顯得那麼激動,面對可見的光明前途,沒有人不會自己給自己打雞血。
後來卻聽說因為職務犯罪,掠奪他人成果貪汙受賄等罪名進了監獄。
其實余樹早該想到的,水墨就是水崇文的女兒,畢竟這麼小眾的姓,一般人也見不到幾個。
“哦對,不過你是羅伊的表姐,我怎麼從來沒聽她說過你。”
“兩年前我還在法國的巴斯德生物研究所,後來准備回來到萬年大學生物系任教,可惜因為我爸的原因被連累,丟了教職,現在在我爸以前認識的代辦公司里做事。你知道醫藥圈子很小的,我現在可是處處碰壁,好多醫藥公司知道我姓水,就不讓我給他們服務,好不容易逮住個人,沒想到還是個大學生。”水墨勉強的笑了笑。
“這麼說,你還差點做了我的老師?”余樹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