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聽到了余樹的話,臉上顯出掙扎的神色,看了看自己妻子懷中的兒子,咬咬牙,還是對余樹說:“治療不成功會有什麼風險嗎?”
余樹安慰:“目前還沒有出現過失敗的案例,不過我們的藥都是無毒性的,不良反應頂多就像是生了場感冒。”
“行,我們需要做什麼准備。”男人問。
“不怎麼需要,在服藥後可能會發低燒,需要有人在一邊照顧。”余樹解釋。
“還會發燒?”
“畢竟會進行一些藥物會攻擊行為,身體進入了外來物,也就是抗原,免疫系統肯定會有一些反應,不過如果情況比較好的話,藥物騙過了免疫系統,也可能不發低燒。”余樹回答。
男人臉上又有些猶豫,可是看了看自己妻子懷里痴傻的孩子,還是點頭同意了。
“治療什麼時候可以開始?”男人問。
“現在就可以。我去找根試管。”余樹說完就向實驗室走去。
從里面拿了一根干淨的試管,遞給了姓張的男人。
“需要您孩子的唾液進行基因分析。”看著男人迷惑不解的表情,余樹要求。
男人從妻子懷里的孩子嘴邊接了一點口水,根本沒有一點難度,因為男孩時刻流著口水,就沒停過。
余樹接過男人收集好的唾液,轉身走進實驗室,關上門,也吐了一口口水進試管。
“可以了麼?”余樹在腦海中詢問。
“舔吧。”
聽到腦海中的這句話,拿出自己准備好的奶糖,用舌頭舔了舔,拿了塊紙包了起來。
余樹並沒有馬上出去,而是在實驗室中閉目養神了一會兒,看著表過了兩個鍾頭,才推開實驗室的門走了出去。
看見男人正兩眼發直的看著窗外,聽見實驗室推門的聲音,轉頭看見余樹從里面走出來,急忙站起身來問:
“這麼快就做好了嗎?”
“嗯,因為這次治療我用了一些比較昂貴的預制藥,所以這次成藥很快。”說著余樹就把手里的紙包遞給了男人。
“這就是藥,您現在就可以給他服下,大概3~4個小時就有效果了。”
“等等。”余樹看著男人伸手就要拿走手上的紙包,攔住了他。
掏出一張紙,是一張免責聲明,男人看見藥已經做好了,二話沒說,就簽了字。
男人接過余樹手里的紙包,打開發現這個藥很像奶糖,但也沒多問,走過去給自己的孩子嘴里塞入。
男孩吃的香甜,砸吧著嘴,昏沉沉的睡了過去,但是呼吸平穩體溫也很正常。
余樹看了孩子兩眼,沒發現什麼異常,也沒有自己所預見的低燒。
就出了會客室的門,小聲吩咐夫妻兩人有什麼事去實驗室找他。
余樹出了會客室,就走進了隔壁的實驗室,發現水墨正在里面等他。
水墨看見余樹走進來,壓低聲問:“怎麼樣了,正常麼?”
余樹擺擺手“沒必要這麼緊張,我開發的技術已經很成熟了。”
水墨看起來還是有些緊張。
“我早就知道,現在不是冷戰時期,那時候幾年就能讓人上月球,現在的群眾沒法接受這些超出常理的技術開發速度。看來你也不例外。”余樹笑著說。
水墨眼里閃著光,眼睛眨也不眨的定睛看著余樹:“你真的不准備公開你的研究成果和技術?這會給你帶來很大的榮譽和名望。”
“以後吧,但不是現在,你父親還關在監獄里,起碼要等他出來再說吧?我可不希望我自己公司的總裁受委屈,心里難過著去工作。公司受了損失那不就是我的損失?”余樹眨眨眼。
聽到余樹提起自己的父親,水墨心中一暖,沒想到他一直擔心自己的父親。
“你可別會錯意啊,我只是不忍心看到一個好人遭受不公,再有你也很厲害,以後我的工作沒你進度肯定會落後很多。”看著水墨兩眼發直神思天外,嘴角彎彎,一副懷春的少女樣,余樹連忙補充道,低下頭玩手機。
“不管怎麼樣,還是謝謝你。”水墨心里說到,看著余樹的眉眼,心中泛起一陣愛意。
“啊!”隔壁突然穿出一聲驚呼,是那個女人的驚叫。
余樹心中一緊:“不會出什麼意外了吧?這麼不靠譜。”站起身和水墨就走了出去。
只見女人兩眼含淚,顫抖著對著自己的孩子說:“你剛才叫我什麼?乖孩子,再叫一聲。”
“mua……”孩子在她懷里發出了模糊的聲音,孩子雙眼已經不是之前那麼呆滯無神,而是恢復了一些靈氣。
夫婦看見水墨和余樹出門,就要給兩人跪下。
“別別別,大姐使不得!”余樹連忙上前扶住二人。
“你就是我家小寶的恩人啊!”男人此刻扶著余樹的雙臂,再也忍不住,兩行清淚從臉上滑過。
看著一家人又哭又笑,余樹對水墨使了個顏色,一起了出門,留下一家三口在會客室。
水墨也被三人的心情所打動,感覺自己做了一件非常正確的事,想起這一切都是因為身邊的這個男人而起,女人心似水,仰慕地看著余樹:“你可真了不起,沒想到我們的事業這麼有意義,之前只是純粹的學術研究,象牙塔里的成果,從未想過可以去改變一個人的命運。”
余樹半開玩笑:“為碳基文明服務,水墨姐,我們現在是同志了。”
等屋里的三人整理好心情,已經是下午的五點了,余樹又去取了孩子的唾液,回到實驗室化驗,發現孩子體內多的那一條染色體已經不見了。
治療非常成功。
出了門對男人說:“經過檢驗,治療非常成功,不過因為之前的病情,孩子現在的智力還是停留在兩歲,比正常的孩子發育的慢一些,不過之後就正常了。”
男人激動的說不出話,兩只手緊緊握著余樹的左手,臉色通紅的半天才別處一句話:“治療的價格您給我說說吧。”
“……感情您半天就想說個這?”余樹心中郁悶,但還是說:
“因為您孩子用的是預制的材料,價格比較貴,20萬您能接受嗎?”余樹試探著問,接著又補充:“如果您還認識其他的患者,介紹給我們,不用預制材料的話價格應該就沒這麼高了。”
“不貴不貴,您很清楚,這個病現在根本就沒法治,孩子得了病,賣車賣房傾盡所有治療的人都不少。20萬算什麼!我們掏的起!”男人大手一揮,激動的說到。
“我們還有病友群,我今天就給他們說萬年市有家公司能治這個病。”
“呃……這個嘛,還是不要弄的太大,隱蔽一點,畢竟我們不是藥廠,實驗室出來的東西還是不合規的,悄悄的進村,打槍的不要。”余樹提醒了兩句。
“行,我給他們說好,都把嘴閉緊,絕對不會出去亂說。”
男人連忙做保證。
拒絕了一家三口共進晚餐的熱情邀請,送三人出了門外,余樹癱在了公司的沙發上。
水墨看著夕陽下躺在沙發上余樹的側臉,發現余樹眯著眼似乎在想著什麼,這個小男人!
沒想到這麼厲害!
水墨感覺自己的微微的有些心動了。
當柳明月和王新蕊拎著餐盒走進公司的時候,水墨還在想著自己對余樹的那些些感情,到底是姐姐對弟弟的關懷?
還是男女之間的情愫?
四人都餓壞了,看見飯菜,都一言不發的吃了起來。
水墨看著王新蕊那張臉,才想起了余樹和她的關系。
嗯!自己對余樹的感情,應該是姐姐對弟弟的那種關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