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七點多他們吃好了飯葉藍就要去付賬,嚴羽按下她的手把自己的錢包拿了出來。
葉藍道,“說好了這頓我請,下頓嚴總再請吧。”
嚴羽說,“我在怎麼可能讓你請。別和我搶,再搶就不懂事了。”
葉藍微微一笑,把拿著錢包的手放下了。
他們幾人都從炕上下來穿好各自的鞋,程曉瑜站在一邊把自己的西裝小外套穿上,沉江拿著手機走過來,“程曉瑜,把電話告訴我。”
程曉瑜哼了一聲扭過臉去。
沉江笑著點了點程曉瑜的額頭,“哎呦,還跟我生氣哪?你以前挺大方的,現在這樣小氣。”
“去去去,”程曉瑜拍開沉江的手,“別跟我動手動腳的,和你不熟。”
沉江撓撓頭,“怎麼還鬧開別扭了?這都四五年沒見了。你現在住哪?我送你回家。”
嚴羽付完帳拿著外套走過來說,“我和程曉瑜順路,我送她回去。”
沉江說,“這樣也好。程曉瑜,快把電話給我。”
程曉瑜哼道,“我是小象腿,行情又一向不好,要我電話干什麼?不給。”
沉江無奈的嘖了一聲,微微傾過身用肩膀擠了擠程曉瑜的肩膀,“我錯了還不行嗎,同桌,美女。”
程曉瑜瞥了沉江一眼,他那副鬼頭鬼腦的模樣還和高中時一模一樣,程曉瑜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把電話報給了沉江。
沉江按著程曉瑜報的號碼打了一下,程曉瑜手機里立刻響起五月天的歌聲,程曉瑜掛掉沉江的電話,舉起手機一邊存號碼一邊念道,“黑、豬、妖。”
沉江也舉著手機一邊存一邊念道,“程、大、美、女。”
程曉瑜捂著嘴嘻嘻的笑。
嚴羽板著臉說,“程曉瑜,走了。”
程曉瑜哦了一聲,跟大家揮了揮手小跑幾步跟上嚴羽往停車場走去。
剩下來的幾位男士就站在街邊招出租車,只有沉江和葉藍的目光還停留在嚴羽和程曉瑜走遠的背影上。
沉江看見程曉瑜小西服腰間的細褶跟著她走路的節奏微微搖動,她一頭長發緞子般披在肩上閃著墨黑的光澤,那輕微晃動的節奏讓沉江感覺說不出的美好。
這個總咬著筆杆說煩死了的小丫頭真的長大了,變成了一個漂亮的女人。
在葉藍眼中程曉瑜和嚴羽走路的距離有些太近了,這不該是男總裁和女助理之間走路的距離,那應該是朋友或者更親密的關系才有的距離。
葉藍眼中諱莫如深,算了,或許這不關她的事。
程曉瑜今天情緒很好,靠著車窗看著外面燈火輝煌的夜景輕輕的哼歌,見到老朋友總是件開心的事,雖然她和沉江之間曾有過一小段不太愉快的尷尬經歷,導致他們這幾年都沒聯系過。
可這樣不期而然的遇上,她的直覺反應卻是很開心,那些不愉快的小事其實早可以翻過去了,他畢竟是她高中時代關系親密的同桌。
程曉瑜正哼著歌手機突然響了一聲,程曉瑜打開一看是沉江的短信,“沒想到榕城會給我帶來這樣的驚喜,居然能遇到我失散多年的同桌!”
程曉瑜笑著回復道,“同桌,能遇到你我也很開心,以後在榕城我就有朋友了。”
“誰的短信?”嚴羽一邊開車一邊問。
程曉瑜的手機很少響,她也就和市場部那幾個年輕女孩關系稍微好一點,那也是因為工作上比較常見面的關系,還算不上朋友。
“沉江。”
“他跟你說什麼?”
“他說碰見我很開心。”
“你碰見他也很開心吧?”
“當然了,我們坐了快三年同桌。高中時代的友情,那還用說嗎。”
“什麼友情,程曉瑜你別膩味我了,以前倒沒看出來你還有這一手。”
“哎,你怎麼說話呢?”程曉瑜轉過身子看著嚴羽,“那個葉藍不也是你高中同學嗎,我看你們關系也挺好啊,我說什麼了嗎?小心眼!”
嚴羽哼了一聲沒有理她,回家再和她好好說。
到家以後程曉瑜先進浴室去洗澡,洗完以後出來發現嚴羽已經洗好了靠在床上拿著她的白色苹果筆記本玩游戲呢。
程曉瑜笑道,“哎呦,你怎麼也開始玩這種單機游戲了,是被我潛移默化影響的嗎?”
嚴羽一邊退出游戲一邊說,“我等你出來,閒得沒事玩一玩。”
程曉瑜說,“等我出來干什麼?”
嚴羽合上筆記本,“等你出來跟我交代清楚啊。”
程曉瑜微微嘟起嘴巴,“交代什麼?”
嚴羽兩手交握放在腦後,靠在床頭看著程曉瑜,“交代你和那個黑炭小子是什麼關系。”
“黑炭小子?”程曉瑜嗤嗤的笑,“很形象嗎。”
“嚴肅點。”嚴羽瞪著她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程曉瑜笑道,“就同桌關系啊。”
嚴羽撇撇嘴,“不跟我說實話是吧,那是不是表示我以後也可以不跟你說實話?”
程曉瑜想了想覺得嚴羽的話有一定道理,就嘻嘻笑著爬到床上趴在嚴羽胸口上小聲說,“我和沉江是交往過一小段時間啦。”
嚴羽怒,“你和他交往過?”他之前還以為不過是那個沉江追過程曉瑜或者兩人高中時代有點小曖昧,誰想到居然真的交往過!
嚴羽本來是很閒適的靠在床上,這時已經警惕的坐直身子,再想了想更覺惱怒,“你那個心心念念的前男友不會就是他吧?程曉瑜,你什麼眼光!”
程曉瑜紅了臉,“當然不是他,你胡說什麼。”
嚴羽抱臂冷笑,“程曉瑜,你挺本事啊。我以為你有多老實,這左一個右一個的前男友,你到底有幾個啊?”
程曉瑜忙辯解道,“說他是我男朋友我都冤得慌,我們就交往過一點點、一點點時間。”程曉瑜用麼指掐著小指頭表明她說的一點點是多小的一點點。
嚴羽哼了一聲又靠回到床上,“你給我從頭到尾老實交代。”
程曉瑜心中估量了一下情勢,為了沉江這個倒霉孩子給她和嚴羽的感情蒙上陰影似乎挺不值當的,算了,老實交代就老實交代吧。
程曉瑜嘆了口氣,“故事要從……”她扳著指頭算了算,“要從大概九年前講起。那時候我才進到柳城二中高一四班大概兩個月的時間,我們班有將近六十個同學,人太多了,有些同學的名字我都沒記住。一天,我正拿著一摞作業本發作業,發著發著看到一個名字‘沉江’,我當時也不知怎麼回事,竟然看成了‘沉江’。我就舉著他的作業本大聲的喊,‘沉江!沉江!’,一邊喊一邊還想這個人的父母怎麼會給自己的孩子起名叫沉江呢,太不吉利了,就沒想到怎麼可能有人姓‘沉’,呵呵呵。”
程曉瑜笑了幾聲發現嚴羽在瞪她,只能咳了一下繼續講道,“我喊了五六聲沉江突然一個凶巴巴的聲音從我耳後響了起來,‘你他媽的才叫沉江呢!’我嚇了一跳,回頭就看見一個長得像黑塔一樣的男生站在我身後,”程曉瑜講到這里還伸出雙手比劃了一下,“他長得又黑又高又壯,帶著副黑框大眼鏡,頭發都支楞起來,一身的汗味。現在想想他肯定是剛打完籃球回來,沉江特別愛打籃球。”
“你可記得真清楚啊,程曉瑜。”嚴羽冷笑。
她這麼有滋有味的講述她和那個黑小子之間的種種細節算什麼意思?
跟他示威嗎?
程曉瑜無辜的說,“是你讓我從頭講的。”
“好,你繼續講。”嚴羽說。
欠教訓的丫頭,膽子大就只管講,講完了再看我怎麼教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