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曉瑜站在門口,手上拿著一把水果刀,“你再踢門,我就喊了!”
門外的醉漢猶豫了一下,然後又更重的踢了門一腳。
程曉瑜扯著嗓子喊了兩聲救命,可防盜門的隔音效果還算不錯,她的聲音傳到走廊上已經很小了,偏偏離她最近的那戶人家今晚沒人在,哪會有人救她。
程曉瑜又打開窗戶對著外面喊救命,可她窗戶外面這條小街傍晚時分還算熱鬧,現在那些小店都已經打烊了,沒有街燈的路上一個人都沒有。
門雖然破舊,那個喝醉酒的男人踢了幾下還是沒踢開,就回自己屋里拿出一把菜刀對著門鎖的位置重重砍下去,程曉瑜聽見他砍門的聲音嚇得直尖叫。
便宜的門鎖被菜刀砍了幾下就砍壞了,那男人又是重重一腳踢過來,門砰的一聲被他從外面推開了。
程曉瑜手里握著水果刀靠在桌前站著,那個男人拿著把菜刀一步步走過來。
他的眼神渾濁嘴里酒氣濃重,直勾勾的看著程曉瑜。
他早就對住在隔壁的這個漂亮小姑娘心懷不軌,今天喝醉了酒又受了點女人的氣,借著酒勁就對程曉瑜發作起來。
程曉瑜從小到大哪經過這樣的陣仗,拿著水果刀的雙手都在發抖,那個男人提著菜刀猛地向她撲過來,程曉瑜尖叫著閉上眼睛拿刀向男人揮去,她一感受到刀劃過人肌膚時那種頓頓的聲響和觸感就慌得手腳發軟,拿在手上的刀很快就被那個男人奪過去扔在了地上。
程曉瑜睜開眼睛,男人面頰滴血喘著粗氣凶神惡煞般可怕,他抓著程曉瑜的肩膀就往床上推,程曉瑜用力掙扎想要脫開男人的鉗制。
男人惡狠狠的說,“再動就殺了你!”
程曉瑜哪里聽他的,還動手去搶男人手里的菜刀。
刀刃閃著寒光在兩人身體中間危險的來回擺動,程曉瑜的力氣始終搶不過那個男人,胳膊最後被刀刃重重的劃了一下,手頓時就沒了力氣。
男人就勢把程曉瑜壓到床上,一雙粗糙的大手迫不及待的開始在程曉瑜身上亂摸。
男人口里的氣息酸臭腐濁,他灰褐色的頭發油膩汙垢,走廊里還一陣陣的傳來他皮鞋散發的臭味……程曉瑜一口狠狠咬在男人脖子上,他身上的汗臭味簡直叫她作嘔。
男人甩了成曉瑜一個巴掌,“賤女人!”然後一把撕開程曉瑜上衣的紐扣。
程曉瑜的面頰火辣辣的發燙,被男人打的頭腦發蒙。
如果真被這樣的人強暴,她寧可死。
程曉瑜死命的去抓壓在她身上的男人,男人臉上脖子上都被她抓出了好幾道血痕,可這也阻止不了男人在她胸前白膩上揉搓的大手。
程曉瑜哭著用力拽男人的頭發,在他頭上硬生生的薅下來一撮頭發。
男人痛叫出聲,一手捂著頭頂又給了程曉瑜一巴掌,然後嘴里不干不淨的罵著把程曉瑜身上那條家居短褲給拽了下來。
外面的門上突然傳來幾下重重的敲門聲,“程曉瑜,你在嗎?”
程曉瑜仿佛見到救命稻草一般睜圓了眼睛,這個聲音……是嚴羽!
她大聲喊道,“嚴羽,救命!”
嚴羽剛才站在門口聽見里面的聲音就不對,現在聽了這話更是著急,“程曉瑜,你怎麼了?”
程曉瑜在男人慌張捂在她嘴巴的手掌上重重咬了一口,“嚴羽,有壞人,他要強暴我,你快來救我!”
男人氣急敗壞的拿起枕頭壓在程曉瑜臉上,整個人坐在她身上讓她動彈不得。
程曉瑜仍是喊叫著反抗,但聲音透過厚厚的枕頭只能發出悶悶地聲響。
嚴羽重重一腳踹在防盜門上,“里面那個雜碎,你再敢動她一下,我叫你今晚不知怎麼死!你給我開門!”
壓著程曉瑜的醉漢聽見外面的聲響又是惱怒又是害怕,額上起了豆大的汗珠,酒意上涌渾濁不清的雙眼閃過一絲狠意,壓在程曉瑜臉上的枕頭又重了幾分力道,竟似要把程曉瑜悶死一般。
嚴羽又狠狠的踹了防盜門兩腳,可防盜門畢竟是鐵的,他怎麼可能踹得開。
他這樣大的聲響驚動了二樓的其他住客,離程曉瑜房間不太遠的一扇防盜門從里面打開,一個男人站在門口打量著嚴羽。
嚴羽大步走到那個男人跟前,男人連忙把門關小了半扇,“你干什麼?”
嚴羽說,“里面是我女朋友,她現在有危險,我要救她。”說著推開男人快步走到屋里打開窗戶,他向外探頭看了看左右兩間房子窗戶的距離,在心里估量了一下程曉瑜房間的位置,然後直接從窗戶翻出去,踩著窗台下面窄窄的一道邊緣挪到左邊的窗戶下面。
左邊那扇窗戶里面黑著燈沒有人,窗戶也是關著的,剛才被嚴羽推開的男人從他家的窗戶里面探出頭看著他。
嚴羽一拳打破窗玻璃,用手把窗戶周圍的碎玻璃掰掉一些,然後一個撐身翻了進去。
程曉瑜被壓在枕頭下呼吸漸漸困難,胸口悶悶的發疼,手腳也沒了掙扎的力氣。
她恍惚意識到一個問題,自己是不是快要死了?
程曉瑜的眼淚恐懼的流出來沾濕了枕頭,為什麼她要這樣痛苦的死掉?
是因為她背棄了他們的誓言,留他一個人獨自難過,所以上天要懲罰他?
還是因為她背負著不可超脫的罪孽,所以一定要死……。
嚴羽跳進來的這間屋子左側還有一扇窗戶,他要沒弄錯的話隔壁應該就是程曉瑜的房間。
嚴羽大步走過去打開那扇窗戶,扭頭去看旁邊,果然有一扇亮著燈的窗戶,玻璃窗也是打開的。
嚴羽連忙翻出去長腿一邁就跨到了對面的窗台上。
壓著程曉瑜的男人一看到窗台上從天而降一般站出來一個男人,嚇得一時忘了去按蒙在程曉瑜臉上的枕頭。
嚴羽不等他再有別的反應,敏捷的翻身跳到屋里。
醉漢這才反應過來朝嚴羽撲過去,嚴羽哪里怕他,不過三兩拳就把醉漢打翻在地,朝他腹部狠狠踹了兩腳。
醉漢捂著腹部躺在地上呻吟痛叫,嚴羽站起來扔開壓在程曉瑜臉上的枕頭,把她扶起來緊張的上下打量,“你怎麼樣?程曉瑜。”
程曉瑜大口大口喘著氣,抓著身上被撕得破破爛爛的衣衫遮住胸前,眼淚劈里啪啦的直往下掉。
嚴羽見她小臉慘白,胳膊上一道很長的傷口還在不停往外冒血,床上東一塊西一塊的都是血跡,上身的衣服被撕的破破爛爛,下身只有一條內褲還穿在身上,實在是讓人擔心。
嚴羽一邊說著沒事了沒事了,一邊把程曉瑜抱起來就往外走。
走到門口嚴羽又折回到那醉漢面前抬起腳在他兩腿間狠狠踹了一腳,踹的男人慘叫著差點沒暈過去。
嚴羽抱著程曉瑜往樓下走,程曉瑜現在才反應過來一般兩只手緊緊摟住他的脖子,小臉埋在他懷里嚶嚶地哭。
到了嚴羽的車前面,嚴羽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要把程曉瑜放進去,程曉瑜卻還摟著他的脖子不肯松手,嚴羽抵著她的額頭說,“乖,沒事了,你先坐好,我們去醫院。”
程曉瑜這才慢慢松開手。
嚴羽坐上車剛想啟動,就聽程曉瑜聲音顫抖著說,“嚴羽,我想穿上衣服。”
嚴羽說,“我們先去醫院,然後我去給你買衣服。”
程曉瑜搖著頭說,“我要先穿衣服。”說完好像又要哭了。
嚴羽看了一眼周圍剛好有家小超市,就下車大步跑過去買了條大毯子遞給程曉瑜。
程曉瑜用毯子把自己裹了個嚴嚴實實,縮成一團坐在副駕駛座里,低著頭不肯讓嚴羽看她。
嚴羽又是心疼又是生氣,啟動汽車朝最近的醫院開去。
嚴羽一邊開車一邊迅速整理了下思路,先打電話報了警,然後又撥了一個電話,“李叔叔,我是嚴羽,不好意思這麼晚了還打擾您。是這樣,我女朋友今天差點出事,有人想非禮她,我已經報警了……嗯,沒什麼大事,胳膊受傷了,我現在帶她去醫院。李叔叔,我怕那個壞人跑了,您看能不能……。那個人我長什麼樣我不太記得了,看著挺髒的。”嚴羽轉頭看著程曉瑜,“曉瑜,那個人是誰?叫什麼名字?”
程曉瑜低頭說,“是住我對面的鄰居,我不知道叫什麼名字。”
嚴羽就把程曉瑜家的地址報給了電話對面的人,大概說了下情況道過謝就掛了電話,他跟程曉瑜說,“李叔叔是警察廳的副局長,他會馬上派人去抓那個混蛋,你別擔心。”
程曉瑜一聽嚴羽提那個人眼眶又紅了,忍不住還是抽抽噎噎的哭了兩聲。
嚴羽一邊開車一邊問,“胳膊上的傷口是不是很疼?”
程曉瑜搖搖頭,“不疼。”
“醫院馬上就到了,還有兩分锺。曉瑜你先忍一忍,到醫院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