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將養了一個多星期,程曉瑜的病總算好利索了,吃飯有胃口人也有力氣了,嚴羽這才放下心來。
Doris和聞寺沒幾天就混熟了,每天都是乘興而去盡興而歸。
Doris也不是婆婆媽媽的女人,嚴羽既然立場堅定她也就算了,假期難得,好好享受異國風情才是。
圓圓小朋友最近也還算乖,每天把她從幼兒園接出送進也沒給他出什麼麼蛾子,嚴羽對此表示知足滿意。
要不怎麼說一家只能有一個女人呢,多了真的很容易出狀況。
今天是周六,Doris早早就和聞寺出門了,嚴羽帶著程曉瑜和圓圓一起逛超市,三個人有說有笑好像一家三口一般。
嚴羽拎著一大袋東西不緊不慢的在鋪著花色街磚的人行道上走著,今天的陽光很好,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地上深黃色的梧桐落葉踩在腳下咯吱咯吱的輕響。
程曉瑜穿著乳白色擰著細麻花勁的毛衣,一條淺灰色格紋毛呢短裙,穿著藏青色的裹腿毛线襪,蹬一雙靴口鑲黑色細水鑽的精巧踝靴,乖乖的摟著他的胳膊一起走。
圓圓剛才在街邊看上一雙粉紅色的大翅膀,此時正背在背上歡蹦亂跳的往前跑,小姑娘打小營養就好,一頭長發黑亮黑亮的,隨著她蹦跳的動作在風中輕輕晃動,那雙薄紗的翅膀在陽光下粉嫩的特別好看,那帶著翅膀的背影就像一只落入凡間的小天使。
嚴羽突然覺得這個場面說不出來的熟悉,熟悉的就好像自己夢中的某個場景一般,一個念頭突如其來的蹦進嚴羽腦中,這個前面跑著的小天使不是他外甥女而是他女兒,這個挽著他胳膊的女孩不是他女朋友而是他老婆。
嚴羽扭頭看著身邊的程曉瑜,她頭上斜編了一條細細的小辮子,小臉白白嫩嫩的一雙眼睛閃著青春的光澤,透過陽光還能看見她耳後細細的絨毛,嚴羽說,“你平時也打扮的稍微成熟點,總像十幾歲似的,跟著我人家該說三道四了。”
程曉瑜切了一聲,“你是嫉妒我年輕漂亮吧?我干嗎要成熟點,我就保持現在這樣,將來咱倆掰了我還能去校園里找個小正太呢。”
嚴羽一笑,湊在她耳邊說,“小正太除了皮膚滑點還有什麼好。你被我喂刁了,那種經驗不足的男人滿足的了你嗎?”
程曉瑜臉上一紅,手指在嚴羽胳膊上輕輕掐了一下,“你要死了,大街上說這個。”
嚴羽又不正經的用胳膊肘在程曉瑜高挺飽滿的乳房上頂了一下,“我是要死了,這都多少天沒吃過一頓肉了。”
程曉瑜抿著嘴笑,“那我有什麼法子。”圓圓那麼小,總不能讓她一個人睡,況且家里唯一的客房還有Doris住著呢。
嚴羽低聲道,“今晚等圓圓睡著了,我們去書房,好不好?”
程曉瑜並不答話,笑著扭頭假裝去看路邊的風景,她嘴角彎起的弧度驕傲的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嚴羽也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麼魔,只是看著這小丫頭驕驕傲傲的樣子他心里就特來勁。
晚上無論如何也要把她弄到書房給辦了,就是要把地暖溫度調高一點,這丫頭身子弱,別剛好了又病一場。
因為存了這等心思,剛到下午五點嚴羽就嚷嚷著開飯。
圓圓說,“小舅舅,今天吃飯這麼早?”
嚴羽抱著圓圓把她放在餐桌旁的椅子上,“早點吃,早點睡。”
圓圓圓奇道,“為什麼要早點睡?”
“早點睡,早點起嗎。”嚴羽老神在在的說。
兒童都具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所以圓圓繼續問道,“為什麼要早點起?”
“你明天早點起,然後明晚就可以再早點睡了。”嚴羽說著轉向坐在沙發上的程曉瑜,“臭丫頭,你笑什麼笑,過來吃飯。”
程曉瑜哦了一聲,笑眯眯的走過來吃飯。
所謂人算不如天算,雖然他們不到六點就把晚飯吃完了,但嚴羽早點吃早點睡的美好願望並沒有實現,因此七點多的時候Doris就回來了,帶著聞寺還有畢翔和李博文。
聞寺、畢翔、李博文和嚴羽是高中時的鐵哥們,嚴羽不知他們三個今天怎麼湊到一塊去了,聞著都一身酒氣,看來是喝了酒過來的。
聞寺一進門換了拖鞋就笑咪咪的走到程曉瑜面前,“曉瑜,病好啦?”說著伸手摸了摸程曉瑜的腦袋表示親熱。
嚴羽一手拍掉聞寺的爪子,“你們幾個怎麼一起來了?倒也難得。”
畢翔在在嚴羽胸口捶了一下,“你還好意思提。這幾次叫你出來你都說有事,以為你公司正起步,所以忙,原來是金屋藏嬌,難怪這樣忙!”他看著程曉瑜說,“嚴羽,還不介紹一下。”
嚴羽就把程曉瑜和他們三個都正式介紹了一番,聞寺程曉瑜以前是見過的,畢翔、李博文這兩個人也都生了一副好皮相,衣著氣質看著都像成功人士。
兩個人對程曉瑜客氣的點頭微笑,程曉瑜就也笑著說,“你們先坐,我去倒茶。”
幾個人坐在沙發上,把他們手里拿的洋酒都擱到茶幾上,嚴羽說,“你們這是從哪來的?”
聞寺說,“從忘川來唄,本來是說帶Doris妹子在咱們中國酒吧好好玩玩,結果碰上這兩個家伙,一聽你現在有個藏在家里的寶貝新歡,都死活非要來看看,我攔都攔不住。”
嚴羽說,“聽誰說?還不是聽你這三八男人說的。”
聞寺嗨了一聲,“你這話說的!曉瑜,你出來聽聽,嚴羽覺得你見不得人,我介紹一下都不行,你還不過來教訓他!”
程曉瑜端著切好的水果從廚房里走出來,乖乖巧巧的坐在嚴羽身邊,柔柔笑道,“聞寺哥,你總拿我開玩笑。”
嚴羽很得意的把手擱在程曉瑜背後的沙發上,虛虛的把她摟在自己懷里,笑著看向聞寺。
雖然程曉瑜凶起來會拿水潑人,作家務的時候又笨手笨腳,但起碼在他朋友面前還知道給他面子,能裝出一副小鳥依人溫柔賢惠的樣子,這樣就很好。
聞寺搖頭道,“你就得瑟吧,嚴羽,我看你能得瑟到什麼時候。”
他們四個人是很好的朋友,在一起有說不完的話題,程曉瑜在旁邊安安靜靜地坐著,偶爾跟著說兩句,Doris的中文造詣雖然不高,但一向是不懂就問毫不扭捏,經常逗得幾個男人哈哈大笑,氣氛倒也很好。
後來有人提議帶了酒不能擱著,干脆玩點游戲,誰輸了誰喝。
程曉瑜就說那玩殺人游戲吧,她簡單把規則和大家講了講,然後拿了幾張撲克牌充當身份牌,六個人就玩了起來。
這幾個都是聰明人,玩了幾把就明白這游戲的竅門就是要會騙人,於是一個個就眼睛都不眨的騙了起來,程曉瑜這個老鳥想要分辨也越來越吃力了。
Doris雖然是外國人,但她也很聰明,雖然中文說的不太利索,但她是個漂亮的女人,只要晃著她那顆漂亮的小腦袋一臉無辜的說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四個男人通常也就信了她的說辭。
只有程曉瑜鐵面如山從不為Doris的美色所迷惑,幾次堅持指認Doris,事實證明她指認的有時候對有時候不對,不過游戲本來就是靠猜的,程曉瑜大概是因為心里對Doris還有所防范,所以不管她說什麼她都覺得是在騙人。
偏巧有一回程曉瑜和Doris都抽到了殺手,兩人雖然心下打鼓倒也配合的很默契,眼看勝利有望的時候Doris卻受到了嚴重的質疑,幾個人都懷疑她是殺手,雖然憐香惜玉是必要的,但讓這小美人一個個的殘殺他們,滋味也不太好。
Doris有些慌了,結結巴巴的夾著英語不斷為自己辯駁。
李博文說,“你們看,她說話都結巴了,肯定是心虛。”
程曉瑜忍不住插嘴道,“什麼心虛,她只是中文說不利索,還要拼命解釋,所以才結巴。依我看,她這麼不想死,多半是個警察。”
聞寺聽了這話,拍著手道,“程曉瑜,你露出馬腳了。”
程曉瑜說,“什麼露馬腳?你胡說。”
聞寺說,“玩了這麼幾把,你總是懷疑Doris,這局怎麼好好的幫她說話。事情只有一種可能,你們兩個都是殺手,所以你想保護她。”
程曉瑜臉上已經紅了,卻還強撐著說,“我哪有總是懷疑Doris,沒有的事。你說這樣的話,我才懷疑你是什麼身份呢。”
畢翔剛才又是幾杯酒下肚,再加上之前在酒吧喝的,已然有些喝大了,他笑呵呵的拍著程曉瑜的肩膀說,“曉瑜,你別裝了。聞寺早和我們說了Doris是嚴羽的前女友,你會幫她,那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你不要狡辯了。”
聞寺裝模作樣的咳了一聲,嚴羽偷偷瞪了他一眼。
程曉瑜臉上更紅了,她再辯不過,只得說道,“我不過是說一下我的猜測,你們愛投她就投她好了,我才不是她同伙。”
大家到底把Doris投票出局,程曉瑜的最後辯解也沒有得到大家的認可,下一局也被投票干掉了。
程曉瑜輸了游戲,一邊喝酒一邊心里直嘀咕,她針對Doris了嗎?
她自己都沒覺得,旁人怎麼就看得那麼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