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完歌他們又隨便進了家酒吧去玩。
剛坐在一張圓桌上點了幾打啤酒,沒十幾分锺功夫嚴羽看見吧台那邊有個長得挺打眼的女孩落了單,就走過去點了杯酒很快和人家有說有笑起來。
嚴羽心里有氣,怪不得程曉瑜之前在KTV唱那首《突然好想和你》會唱到流眼淚,原來都是因為MV里的那場演唱會,可笑他之前就像個傻瓜一樣什麼都不知道!
程曉瑜點了支煙,仍是和李博文他們有說有笑的。
聞寺心中默默嘆氣,卻也無可奈何。
誰知道嚴羽在吧台那邊沒待一會兒就惹起了事端,他和一個男人說了沒幾句話,那男人就在嚴羽肩膀上用力推了一下。
沒人惹嚴羽還一肚子火呢,哪里容得下這個,伸出腿就朝那男人肚子上踹了一腳。
男人也惱了,踉蹌了兩步站穩,隨手抄起桌上一瓶酒就朝嚴羽頭上摔過去。
嚴羽閃身避過,酒瓶嘩啦一聲碎在了吧台上。
那女孩啊的尖叫一聲,一下從吧台上蹦下來躲一邊去了。
嚴羽兩步走過去揪住男人的領子要往地上按,就這幾秒锺的功夫一下冒出來三四個體格強壯的男人,他們拽著嚴羽的胳膊把他推在牆上就要開打。
旁邊的人立刻以他們幾個為原點迅速躲開來,畢翔他們怎麼可能眼看著嚴羽吃虧,立馬也趕了上去。
男人之間都喝了酒還有什麼道理可講,三言兩語就上了拳頭。
畢翔他們都是公子哥出身,那三四個男人卻是慣了和人動手的,除了聞寺另外三個都吃了點虧,聞寺家開酒吧,他從小沒少跟那些亂七八糟的人瞎混。
酒吧管事的帶著人想要過來平事,各種顏色的色燈晃來晃去的到處亂閃,管事一看到聞寺臉色就有點變了,再看到那個男人表情就更差了,在旁邊站了半天也沒叫人動手。
那個領頭的男人惡狠狠的把臉上被打歪的眼鏡扔到地上,指著嚴羽說,“就那個穿白襯衣的,揍他!”立馬就有兩個男人過來拉著嚴羽往桌子上按。
男人撈起一個酒瓶,“媽的,跟我搶女人,我叫你橫!”說著酒瓶就要往嚴羽的後腦勺上砸。
程曉瑜嚇得捂著嘴尖叫了一聲,嚴羽一腳踹在按著他胳膊的男人的小腹上,身子用力往前一衝,整張桌子就嘩啦啦的倒了。
韓真真也嚇得叫了一聲,只見整張桌面壓在嚴羽身上,那男人抬起腿一腳就狠狠踏在了桌子上,踏得嚴羽悶哼出聲,蝦米似的弓起了身子。
程曉瑜眼看那男人一腳又要剁下去,連忙衝上去一把將他推得後退了兩步。
男人站穩身子,眼神狠利的看著程曉瑜,程曉瑜亦無所畏懼的瞪著他。
男人個子不算高,也就一米七五左右,面容斯文但氣勢冷冽。
那男人向前走了一步,眯著眼睛看了看程曉瑜,接著又向前走了一步。
程曉瑜氣怯,不由得後退了一步。
男人突然笑了,露出一口白牙,“小魚兒。”
程曉瑜根本不認識他,一臉防備的說,“你叫我什麼?我不認識你。”
男人抱臂嘆了口氣,“小魚兒,你居然把我忘了。No name Pub,我們一起喝了杯Angle kiss,你忘了,我可是念念不忘呢。”
那個男人不打了,剩下幾個人就也住了手。
程曉瑜這才想起來,那天在No name酒吧是有個男人喊她小魚兒。
程曉瑜冷著臉說,“你們人也打了,這樣行了吧?”
男人懶洋洋的一笑,看著程曉瑜說,“我再請你喝一杯,怎麼都行。”
嚴羽站起來伸手就把程曉瑜拉到自己背後,嘴里罵著找死又要動手。
程曉瑜連忙拽著他的胳膊不讓他過去,這一拽只覺手上濕乎乎的,程曉瑜心中一慌,酒吧里面光线昏暗,她也看不清楚嚴羽是哪里受傷了。
程曉瑜急的從後面抱住嚴羽的腰,“你流血了!你哪兒受傷了?”
嚴羽不理程曉瑜,還是要跟那個男人動手,別的也就算了,居然當著他的面調戲他的女人,這是無論如何也忍不得的。
男人看著程曉瑜摟在嚴羽腰間的手,眼睛眯了眯。
他手下的那幾個人可不是吃素的,眼看著嚴羽不依不饒的就也上來要動手。
聞寺上前一步衝著男人喊了一句,“貝明城!”
男人又眯了眯眼睛,然後勾起嘴角說,“原來是聞少啊。眼鏡掉了,都沒認出來。”
聞寺走到嚴羽旁邊,眼睛還看著貝明城,“我兄弟受傷了,好壞現在我也不提了,我們得去醫院。”
貝明城說,“聞少,你這兄弟有點不講究,明明是我在釣的馬子,出去打個電話他就過來橫插一杠,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放誰那兒誰不搓火?不過,”貝明城看了一眼程曉瑜,“既然都認識,無論如何,我賣個面子。”
嚴羽怒,“你他媽的狗眼看哪里呢?我今天也賣你個面子,把你腦袋砸開瓢就算收手。”
貝明城冷笑,“你不想算完,我也無所謂。”
聞寺拉了把嚴羽的胳膊,輕輕跟他搖了搖頭,示意他再打也討不到便宜。
嚴羽不肯,推開聞寺的手還是要過去。
程曉瑜急的張開手攔在嚴羽面前,“你再沒完,我可不管你了!”
程曉瑜氣得渾身都在微微顫抖,眼睛紅紅的像只小兔子,瞪著他表情有些倔強又有些慌張。
嚴羽的心,一下就軟了。
嚴羽默默深吸了口氣,看向男人說,“貝明城是吧,我叫嚴羽。榕城就這麼大,咱們後會有期!”
貝明城一笑,“好啊,後會有期。”
嚴羽用沒受傷的那只胳膊拉著程曉瑜就往外走。
貝明城一只手按在桌子上斜著身子站著,眼睛只盯著從他面前走過的程曉瑜,程曉瑜垂下眼睛只跟著嚴羽往前走。
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嚴羽停了一下,“看明白了,這是我的女人。”
貝明城只不置可否的哼了一聲。
嚴羽沒想到在醫院還碰到了熟人,今天外科的夜班大夫正好是方菲。
兩人對看了一眼,誰也沒和誰打招呼。
嚴羽的胳膊是在酒吧被壓到桌子下面時被酒瓶碎片劃的,因為貝明城在桌上踏的那腳太狠,玻璃碎片才在嚴羽胳膊上劃了好深一道口子。
方菲用酒精棉簽清理了一下傷口周圍,傷口有點深,不過可縫針也可不縫針。
方菲剛才掃了一眼這幾個長得一表人才的男人,這個眼睛青了一塊那個額頭擦了一下,明顯就是打完群架的樣子,又都一身的酒氣。
方菲心里就有幾分瞧不上,到底給嚴羽縫了一針。
程曉瑜見嚴羽縫了針,傷口也不再流血了,就悶悶地出了治療室到外面去了。李博文和韓真真坐在一張長椅上,李博文正低聲安慰韓真真,韓真真心疼的摸著李博文額上的一塊青腫,“我倒不知道你是這樣的,還打架。
程曉瑜在另一張長椅上坐下來,想拿出只煙來抽,又想起來醫院不能抽煙,只得又放了回去。
她心疼嚴羽,就算他是為了別的女人爭風吃醋才鬧成這樣,她也還是心疼他。
摸到那一手濕熱的時候她的心就跟被擰了一下似的疼,她怎麼……就這麼賤呢?
方菲坐在辦公桌前開藥單。
嚴羽看著聞寺和畢翔說,“你們兩個怎麼樣?也去看看吧,今天牽連你們了。”
畢翔道,“都是兄弟,說這些就見外了,再說我也沒事。只是那個貝明城太過囂張,他幾個手下動起手來那叫一個黑,他媽的。”
聞寺皺眉道,“貝明城本來就是混黑道的,你別看他長得斯文,下手狠著呢,一般的也沒誰敢去惹他。嚴羽你也是,那個女人又是什麼了不得的好貨色,你沒看見她旁邊有人嗎,非要當著程曉瑜的面去撩撥,這下撩撥出禍來了吧?”
嚴羽皺眉,“你別說我,煩著呢。”
聞寺說,“你們兩個就打算這樣,一直到什麼時候啊?”
嚴羽不說話。
方菲拍過來一張藥單,“去取藥吧,按著說明吃就行。”方菲說話的腔調很冷,聽了這麼幾句她也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對嚴羽這個白生了張好皮相的男人心里更是鄙夷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