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5章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睡著的,只知道是雅婷把我弄醒的,這個小妖精,她偷襲我的小兄弟,把他弄得腫脹不堪,然後奸計得逞怪笑著離我而去。
我看看天色早已大明,但我實在不想起床,昨晚發生了那麼難堪的事情,我該怎麼面對小影媽媽呀!
磨磨蹭蹭的穿衣服,呆在臥室里長吁短嘆,夢雪來喊我吃早餐,小影和雯雯也來叫我,可我真的拉不下臉皮出去。
還是雅婷上來拿腳踹我:“搞什麼鬼,一家人都在等你,你這一家之主躲在房里算是個神馬態度。”
我硬著頭皮下樓,一桌子的大小美人都看著我,更加的無地自容了,默不作聲的喝了杯水。
雅婷因為有外人在場所以沒出聲,夢雪是因為昨晚的歡愛不曉得說什麼,小影媽媽更不用說的面無表情,就連兩個小機靈鬼也看出來有哪里不對,一本正經的坐著吃東西。
我翻著白眼吞了兩顆雞蛋,又灌掉一杯水,然後,我就坐著發呆。
這時候還是我的乖乖小影給我解圍:“爸爸,今天我們去爬山好不好?雯雯也想去。”
我慌忙答應,可是內心狂震,不住的斜著眼去瞅小影媽媽,果然發現她忽地粉臉羞紅起來。
雖說小影改口叫我爸爸是小影媽媽也知道的,可是現在的情況非常微妙,小影完全不知道昨天我和她媽媽發生了多麼尷尬的事!
不過這也是我擺脫局面的最好理由,“我去給你們准備一些吃的喝的。”
我扔下一句話,逃也似的離開餐桌。
兩個小丫頭歡快的跟著我,雯雯叫著:“我要玉山泉的飲料,還要果汁。”
小影跟在我的屁股後面,小聲說:“爸爸,我要葡萄,我還想吃葡萄。”
葡萄!還,還想吃,我感覺我的鼻血又要噴出來了,讓不讓我活了,再這麼繼續折騰下去,我估計真的要折壽了。
還有我更不知道的是,雅婷那邊已經在悄悄的問夢雪了:“我說小夢夢,你們昨天晚上到底干了些什麼呀?怎麼把這家伙搞成這樣了。”
夢雪也很奇怪:“沒有啊,昨天還是我把他趕到你那邊去的呢,你跟他睡了一晚上,難道沒有折磨他?”
“沒有,他過來的時候我都已經睡著了。”雅婷郁悶著說。
忽然,雅婷和夢雪好像領悟到什麼,四目相對,都使勁瞪大了眼睛,眼珠不停轉動,兩人好像早就約好似的,同時緩緩轉頭眼光向著小影媽媽掃去。
小影媽媽慌了,把手直搖,慌慌張張的解釋:“沒有,不關我的事,我和他什麼都沒有。”
“哦——”兩人再次四目相對,互相點頭,奇怪的笑容浮現。
雅婷的笑容更是詭秘,她神秘兮兮的笑著:“我說可馨妹妹,我們又沒說什麼,你那麼緊張他干什麼?”
小影媽媽本是個風風火火的性子,現在更是羞愧難當,一發狠道:“我昨天上洗手間,看見他從夢雪房里出來!”
雅婷有些詫異:“那也沒什麼吧?你又不是不知道。”
小影媽媽幾乎是咬牙切齒的擠出幾個字來:“沒有穿褲子!”
“啊!”這下輪到雅婷和夢雪發呆了,兩個家伙張著嘴,下巴都快掉下來了。雅婷結結巴巴的問著:“那,他那個,你都看到了?”
“是!”小影媽媽玉齒差點咬碎了。
氛圍一下寂靜下來,過了半晌,雅婷才嘗試著小聲說:“可馨,真對不起,那家伙本來就是個呆子,經常無緣無故的搞些奇怪的事,你別生他的氣,其實他人很好的。”
“是呀。”夢雪也幫著說:“可馨,你別怪他了,你要是不解氣,我們幫你教訓他。”
“噗嗤!”可馨忽然咧嘴一笑:“又不是我被他看見了,是他被我看光了好不好,吃虧的應該是你們才對吧?”
“對呀!還真是這樣子呢,嘻嘻,反正那家伙也沒掉塊肉,估計他現在心里不知道樂成什麼樣子啦。”
一件小插曲就這麼說開了,反而使得三個女人間的感情更進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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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游山人比較多,我就把車庫的七座商務車開了出來。
也沒人坐副駕了,都擠在後兩排的座位上。
人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現在大大小小五個了,大家可以想象車內會有多麼的嘈雜!
幸好國慶期間人們都到大景點大城市旅游去,反而本地方沒什麼人來玩。
上次的小淨山小影已經去過了,這一次我們決定走遠一點,去婷婷大舅家,也就是我們公司的工廠所在地,我們通知了表兄大光哥,叫他多做飯,多准備菜。
現在正是金秋時節,一路的景色還是比較漂亮的,我們走走停停,看到稍感興趣的風景,幾個女人就會下車去拍照,也有在路邊賣瓜果的農戶,都是自家地里現摘的,非常的新鮮,我們買了好多,什麼都有,橘子、大棗、葡萄、香瓜、西瓜等等。
小影迫不及待的剝了個橘子,放到嘴里那麼一咬:“哎呀!好酸!怎麼這麼酸呀。”
雅婷呵呵笑道:“現在橘子還只是剛剛上市,肯定有點酸,不過就是能吃罷了。”
我在一邊嘿嘿的笑著,這應該就是幸福感了。
我總覺得一個家庭,就是要朝氣蓬勃,家庭成員都要能開開心心的才好。
我們把車停在工廠里,廠子也放了七天假,只有三個保安和兩位工藝員在值班,我給他們每人發了一條極品蘇煙,可把幾個高興壞了,一個姓劉的工藝員樂道:“秦總,您明年國慶節還來嗎?我明年一定再申請值班。”
“呵呵,那好啊,你要是值班我一定來。”
我們告別了幾位員工,通知大光我們到了。
村里人見到我們進村,都出來打招呼,確實這幾年村里的生活越來越好,基本上都告別了背井離鄉打工的生活,就近在廠子上班,收入比在外面還高一點,這讓我和雅婷還有夢雪在村子里的聲望很高。
大舅也在門口等我們,老頭身體還是那麼好,披著夾克叼著煙,看到我眼都笑眯了,哦,不是看到我高興,是看到我手里拎著的東西高興,嘿嘿,這幾條煙可是拿錢都難買到的,是夢雪媽媽給我的幾條特供香煙。
進了院子就看到外婆了,她老人家八十出頭了,雖說耳聾眼花,可身體還不錯,都說她老人家再享受個十來年不成問題。
外婆也樂,雖然看不清也聽不清,但是看著滿屋子的子子孫孫,那是樂得不行,抓著雯雯和小影不放手,沒認出誰是誰來也高興。
雯雯剝了橘子味道她嘴里,老人沒了牙,拿牙幫子磨著橘瓣吃得津津有味。
大舅不認識可馨母女,又聽小影喊我爸爸。
把我拉到一邊,沉聲問:“楓娃子,你怎麼搞得,這兩個又是怎麼回事,那年你帶夢雪丫頭來,還說是客戶,最後給弄成你媳婦了,這回更好了,直接連大帶小都給我領家來了,你,這是要犯錯誤的你知不知道,你以為我老了就不敢教訓你了?”
我哭笑不得,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清楚,只好敷衍著:“您別生氣,這回真不是了,那是雯雯同學,我認得干女兒,絕對不是您想的那樣。”
大舅氣鼓鼓的:“那我不管,反正要是婷婷受了委屈,老子我削死你。”
可是老頭子言不由衷,這邊剛發飆,那邊對著雯雯和小影又是拿糖,又是拿果子,一張老臉對可馨也是笑開了花。
舅媽和大光老婆還在廚房忙碌,婷婷和夢雪就去幫忙。
我只好陪著可馨,看得出來大美人今天很開心,估計也很少到鄉下來,經過這一路的說說笑笑,她面對我也沒那麼尷尬了,便輕聲和我交談,笑著打趣我:“玉山泉原來是你的呀,沒想到你還是個大土豪,很低調嘛。”
“呵呵,哪里哪里。”我的態度很謙遜:“小打小鬧,不堪入目。”
可馨嗔道:“態度啊,過度謙虛是驕傲。秦總啊,你這麼大產業,有沒有想過投資教育產業呀,我今天就打打秋風,找你拉點贊助怎麼樣?”
我頷首笑道:“既然孫校長開口了,我怎麼也得努力一點了,這樣,你回學校後搞個儀式,我們就一起聯手,互相宣傳一下你看如何?”
可馨滿意的笑著,朝我伸出手:“那就說定了,秦總可不許反悔呀。”
“那哪能呢?絕對不會的。”
能有機會再次摸到大美人的小手,我連忙地一把握住,果然是柔若無骨,細嫩滑膩呀!
細細感受著可馨的溫軟玉手之時,雅婷端著菜出來喊:“都入席啦,開飯嘍。”
我飛快的放開手,趕緊的招呼大家就坐,十幾個人圍著大圓桌,吃吃喝喝是不亦樂乎,大光拉著我想喝酒,夢雪也批准了,我們爺仨就分了一瓶五糧液。
雯雯和小影吃得是小肚皮圓滾滾的,飯後休息一陣,兩個小丫頭就開始吵著要上山。
大舅把他的珍藏獵槍拿出來交給我,囑咐我:“山里夜涼,注意別凍著,鏡湖邊你搞的水泥棚子很結實,帳篷什麼的都在里面。雖說這些年沒見到野物了,還是帶著槍安全一點,要是二十年前,我可不放心你一個人帶這麼多女人進山。”
我急迫地接過獵槍,拿在手里一番把弄。大舅歪了歪嘴:“你會用吧?”
興衝衝的點著頭,我忙不迭道:“當然會,我跟大光哥偷偷玩過好幾回……啊!不是,我們就摸了一下。”壞,露餡了,要糟糕。
果然大舅直奔大光而去,大光早就跑出去了,大舅追著罵罵咧咧:“大光,你這混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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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清點了一應用品,每個人身上都背了一些東西,告別了外婆,向著山林深處進發。
山路曲折艱難,但是女人們沒有叫苦,反而都是無比振奮,很有探險家的范兒。
我們順著一條小溪前進,一路上倒也波瀾不驚,水倒是消耗的很快,一路走一路喝,才剛走了一半山路,大家的水瓶基本見底了,小影苦了臉:“爸爸,水都沒有啦,你怎麼不叫我們多帶一點,這可怎麼辦呀。”
“沒事。”
我哈哈大笑:“我們的目的地可是玉山泉的取水源,到了你自然就明白了,喝完的瓶子不要弄髒了,到時候裝滿水,就是天然的礦泉水了。”
這一下小影徹底精神煥發了,可馨也期待起來,問我:“你們那麼大的產量,到底有多大的一個湖,可以支持你們的生產?”
夢雪笑著當了一回解說員:“很大,比你想象的肯定要大,鏡湖的水質非常好,完全超過了國家一級飲用水的標准,煮沸之後是可以直接喝的。”
一路玩玩鬧鬧,經過近三個小時的長途跋涉,我們終於到達了目標地——鏡湖,顧名思義,這里湖水平靜就像一面鏡子,湖面程不規則的橢圓形,大小將近二十畝,平均水深達到七米,容量接近十萬立方,算是一個比較大的湖泊了,蓄水速度也不慢,我們工廠每月一次取水兩萬立方,大約可以生產三千五百萬瓶礦泉水和其它飲料。
聽著我在湖邊侃侃而談,可馨大美人居然吐了吐舌頭:“哇塞,那你們公司一年產值不得好幾十億,果然是個大土豪。”
雖然有點小得意,但我也不敢得意忘形,因為最大的老板其實是夢雪,法人是我,可資金大部分都是夢雪的呢,我老老實實給她說了,可馨卻不以為然:她的不就是你的,連人都是你的。
然後我們開始架帳篷,一個大大的帳篷給女人們,還有一個小的給我。
兩個小丫頭在湖邊弄水嬉戲,湖邊的水泥屋是我五年前建起來的,那之後雅婷夢雪還有我三個人時常在這小湖邊避世玩耍,很快樂的日子,至今仍讓我時時刻刻回憶。
水泥屋里常備著露營的裝備,幾頂帳篷,兩個煤油灶,不鏽鋼的盆盆罐罐一大堆,還有剪子錐子鉗子刀子折疊凳子桌子一類的小玩意。
看看天色尚早,我決定去釣魚,然後用魚煮湯,魚湯做面條。
我取出魚竿,雯雯小影跟著我在草叢里找些小蟲子做魚餌,很快我就下杆了,一邊等著魚兒上鈎,一邊看著三個女人忙著准備晚餐,又隨意吩咐著兩個女兒拿這拿那,無比的愜意啊。
精神歡暢運氣也不錯,不到一個小時我就釣到三條兩斤多重的大紅鯉魚,正當我准備把魚開腸破肚的時候,兩個小丫頭卻不願意了,一直認為要放掉它們,並且淚眼朦朧的求我,我除了答應別無他法。
看著魚兒歡樂地游進湖水深處,丫頭們快樂的拍起小手。
所以我們的晚餐是火腿腸煮面條,雖然簡單又沒營養,可是所有人都吃得香噴噴,連面湯都喝得精光,並且一致認為這是這些天來吃過的最美味的美食!
吃完晚餐已是夕陽西下,所有人就在湖邊一邊散步一邊欣賞夕陽,小影忽然突發奇想:“爸爸,可以游泳嗎?”
可馨聽了就發話了:“淨胡說,這水是要做成礦泉水飲料的,全國那麼多人喝這水,怎麼能下去游泳呢,弄髒了怎麼辦。”
“哦。”
小影就撅起了嘴。
我笑道:“沒那麼嚴重,這里的水要經過層層過濾,還要加熱消毒,就咱們幾個游個泳還是可以的,再說了,就算大家知道也沒關系,全國人民要是知道小影這樣漂亮的美女在這里洗過澡,還不更要買去喝,我還要感謝你們呢。”
其實我在心里想,別說游泳,就是在里面做些愛做的事也是沒問題的,因為我和雅婷夢雪她們早就做過了!
雅婷夢雪隨聲附和,於是大小美人們就去換泳衣,她們什麼時候連泳衣都帶了?
我怎麼不知道?
感情我說與不說都是要下水的吧?
原來我才是那個後知後覺的傻子!
是以我也准備下水,雖然我沒泳衣,可我帶了好幾條內褲,也能將就吧,哈哈。
美人魚們在水里歡快的暢游,小影就過來要我教她,內心壓力很大呀,我的小美人,如果沒有媽媽們在,爸爸一定好好交你“游泳”!
可是現在,我只能眼觀鼻,鼻觀心的認真教導她,經過幾次練習,小影基本掌握了埋頭自由泳(好吧,也就是狗刨式)的技術要領,歡騰的在水里玩耍。
我退到湖邊,找到一塊沉在水里半米多深的石頭上坐著休息,湖水很是清涼,我卻如坐熱鍋,在我眼前有五個美人魚啊!
叫我如何能潛心靜氣?
我只知道眼前全是一片細嫩胳膊大白長腿……
天色漸漸昏暗,女人們回到岸邊就著湖水沐浴,也不用什麼香皂沐浴露,只用一條毛巾擦拭身體就行,天然的湖水早已經洗淨她們肌膚上的浮塵。
岸邊倩影紛舞,暗香浮動,我呆呆的坐在水里不敢起身,因為,我可恥的硬了!
小美女們進帳篷換衣服,幾位大美女還在湖邊聊天,發現我還在湖里,夢雪就叫我,我只推說我還想再泡一會,片刻之後岸邊傳來幾位大美女放肆的笑聲,我知道肯定是誰在消遣我,不用腦子想我就知道是雅婷,這個臭丫頭,我都興不起懲罰她的念頭,因為我懲罰她越狠,她越是高興。
終於三個大美人良心發現也進了帳篷,我手捂的按著胯間,飛快的逃進分配給我的帳篷里去。
等換完衣服,激昂的肉棒才稍稍消停。
我提著獵槍鑽出帳篷,迎接我的又是一陣肆意的嬌笑,我不禁內心囧憤,雅婷夢雪也就罷了,可馨這個家伙也笑的那麼放肆。
我惡意的狂想著:什麼時候給你一槍,你就知道我的厲害了。
可這只不過是我的臆想,我哪有那麼大的膽子。
天已經大黑了,山里的夜確實很涼,黃昏游泳的時候還很舒適,這會卻感覺涼颼颼的了,我把女人們趕進帳篷睡覺覺,我則披了件風衣准備四處轉轉,我背著槍,提了一個應急燈在我們的營地周圍巡視,雖說現在根本沒什麼野獸出沒,不過萬事還是小心為好。
等我轉完一圈回來,發現大家都睡了,因為我在帳篷外面聽到了輕微的呼嚕聲,呵呵,這是雅婷,這個小妞,睡著後總是發出像小貓一樣的呼嚕。
我搬了一個沙灘椅來到湖邊躺下,懷抱著獵槍,眼看著漫天的繁星吹了一口長氣,閉目享受這難得一遇的寧靜。
神游太虛也不知過了多久,就聽得耳邊傳來輕輕的腳步聲,我回過頭去,清澈的月光下看得真切原來是可馨。
我沒有出聲,起身將沙灘椅讓給她,然後我就在她身邊坐下,地上全是光滑的鵝卵石,並不硌人。
我壓低了聲音:“睡不著?”
“是呀。”她的聲音很輕,非常好聽:“太靜了。”
“嗯。人們總是習慣忙忙碌碌,其實都忽視了,在這星空下沉思,才是人生的真諦。”我說。
“說得好深沉,像個哲學家。”
她的聲音里帶著疲倦,我能聽得出來,於是我問她:“很累?”
“是啊。如果能在這湖邊蓋一座小屋常住,我想我一定會很安逸。”她意興闌珊的說。
我沉默片刻,然後道:“你可以把我當成一個傾聽者,放心的傾訴。”
“呵,已經沒必要了,我想你心里應該已經知道我要說什麼了。”
她雖然帶著微笑,但卻給我一種避世者的感覺。
是啊,有必要說出來麼?
對一個一個女人來說,無外乎就是事業與家庭兩件事情,她的事業還算是成功吧,那麼也就是家庭了。
雖然不知道具體的細節,可那又怎麼樣?
難道我還能刨根問底去打探人家的隱私?
然後是長久的寂靜,我想做些什麼說些什麼,但又不想撩起心酸的話題,我的腦子轉了幾圈,不知道為什麼我就說:“先前我在水里,你們為什麼笑?”
“噗。”她不敢笑出聲來,連忙用手捂住了小嘴,然後整個人就無聲的顫抖起來,鼻腔里發出哼哼的喘氣聲。我嘀咕著:“別把肚子笑疼了。”
她忍住了笑,卻把頭往我這邊靠了靠,小聲反問:“那你為什麼呆在水里不起來?”
雖然現在天很涼,我的額頭卻冒出汗來,我說不出所以然來,只好強辯:“我樂意,你管不著。”
於是她又笑,這一次笑得更久,很久很久她才嘆了口氣:“你很幸福。”
“謝謝,我希望你也幸福。”
“嗯,我希望小影能幸福。”她的話語間充滿了暮氣,就像一朵美麗的花兒在寒風中逐漸凋零、枯萎,不可挽回的走向生命的終點。
我不知道是什麼讓這個才三十出頭的女人如此的消沉不振,但我知道我必須做點什麼,說點什麼,因此我很堅決,執意道:“我希望你幸福。”
“哦?”她的聲音滿是譏諷:“你拿什麼希望我幸福?”
“所有!”
我倔強的說:“我拿我的一切來希望你幸福!”
我必須挑戰她漠然的內心,我知道如果我們離開了這片淨土,就再也沒有機會去碰觸她的心靈了。
然後再次沉默,許久,她長舒了一口氣,語氣中終於帶著些許的輕靈:“謝謝你,真的。”
“不客氣。”終於有了效果,於是我試探著問:“可以講給我聽嗎?”
“嗯。你可以抱著我嗎?我有點冷。”月光中她的小臉上帶著純淨的微笑。
“樂意之至,尊貴的女士,這是我的榮幸。”
我起身解下風衣遞給她,然後我坐到沙灘椅上很自然地將她攬入懷里,她把我按倒在躺椅里,然後依偎在我胸口,用風衣蓋住我們兩個人。
一切都是那麼自然,沒有一絲的拘謹。
我摟住她纖細的腰肢,內心一片明淨,沒有分毫雜念。
她在我的胸膛上找到一個最舒坦的姿勢,而後安靜下來,緩緩的講訴:我們是在大學認識的,我剛剛進入大學的校園,他已經畢業四年,留在學校做助教。
他很照顧我,幫了我很多忙,於是出於感激,我答應跟他交往。
那段日子雖然沒什麼錢,可是我卻很開心,一切都發生的很自然,我到現在也不怪他。
在我畢業的時候我發現我懷孕了,我們很快領了證,可是我們沒錢,他就辭了學校的工作加入了現在的單位,雖然收入多了一點,可是很累,到處充斥著勾心斗角。
孩子兩歲的時候我想出來工作,他不願意,認為女人必須在家里帶孩子,其實我是想和他一起分擔責任,小影也是我的孩子。
不久我工作的學校轉型,我小時候練過聲樂和舞蹈,我做的很順手,很快我就當了班主任,我的學生又給學校帶來更多的學生,所以又升了教導主任,我的工作很順利,他在單位卻一直很壓抑,他開始懷疑我,認為我是用了不正當的手段升職,他開始罵我,打我。
我知道他也很苦,所以並沒有反抗,只希望他能放松一些,開心一些。
可是我越這樣,他卻越肯定我不正經,他挖苦我,羞辱我,最後開始虐待我。
我不敢讓小影知道,忍著不跟他吵架,可是他卻變本加厲,買了很多奇怪的東西折磨我,我實在忍受不了,只好跟他對抗。
於是他徹底的認為我背叛了他,他開始不回家,對小影也不管不顧,我現在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我不知道我的生活應該怎樣繼續下去。
可馨的故事很長,這是一個純真,但是悲情的女人。
我不知道怎樣勸她,只能輕輕的摟著她。
可是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在這樣的家庭,雯雯怎麼辦?
想到這我忽然冒出了一身冷汗,只覺得全身發緊。
可馨察覺到我的緊張,這個玲瓏剔透的女人很快就明白我的倉皇。
她結結巴巴對我說:“對,對不起,其實我很自私,我只是想讓小影換個環境,不想她在那個壓抑的家庭里變得有什麼怪癖,所以我就自作主張安排了這件事,秦大哥,你放心,現在小影的爸爸根本不回家,我也會很用心的照顧雯雯。”
話雖這麼說,可是我怎麼敢再讓雯雯去到那個變態的家庭里。
可馨有些害怕了,在我懷里掙扎著:“秦大哥,你別生氣,請,請你千萬不要傷害小影。”
我看著這個智商極度聰明,情商卻極端愚蠢的女人,不禁有些惱火,雙手用力使她動彈不得,沉聲道:“笨蛋,你在想什麼,別動。”
我腦海里飛速的轉動,思索著怎麼樣解決這個難題。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讓雯雯趕緊回來,離開那個鬼地方,而且小影也不能回去,必須讓孩子們遠離那個已經變質的家庭。
其實這都不是問題,以我的能力,讓孩子隨時轉學那是小菜一碟。
最要緊的是怎麼解決小影的爸爸,經過可馨的講述,我能想得到,這個人已經是是個瘋子了,如果不能解決這個變態,孩子們可能隨時會受到傷害。
對付一個聰明的瘋子,要麼直接毀滅他,要麼抓到他最忌憚的把柄,不行,我必須趕快行動起來,我決定雙管齊下,先找人死死的盯住他,如果抓不到他的弱點,為了我的寶貝女兒,我不介意將他從地球上抹去。
對於懷里的這個蠢女人,我是又氣憤又可憐。
如果沒有今晚的談話,她必定會隱瞞下去,不行,我必須狠狠地懲罰她,讓她把腦子里的那些僥幸心理全部忘掉。
我揚手在她的屁股上惡狠狠的打了一下,她驚叫著蜷縮著身子,我趕緊把她的嘴捂住,生怕她吵醒了別人。
“不許出聲!”我凶惡地低吼,站起來一下把她扛在肩膀上,抓起地上的應急燈,順著湖邊往遠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