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
客棧房間內,確實一副奇異的景象,只見躺在床上陷入昏睡的宋平生,眉頭緊鎖,臉上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
而坐在一旁的夢湘雨,此時雙手正蓋在宋平生頭頂,一絲絲灰白之氣,順著十指緩緩流進夢湘雨體內。
在兩人的周圍,形成了一圈又一圈的波紋,奇異無比。
幻月派的夢衍心經,主修幻夢之道,不僅能於夢中殺人於無形,還能藉助夢境,盜取他人氣運和機緣,故稱作盜天機。
而此時尚且處在睡夢之中的宋平生,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她人悄悄劫走了原本屬於自己的些許氣運之力。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夢湘雨才緩緩收功,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來不及消化吸收過來的灰白之氣。
先是雙手快速翻動,施展一套詭秘異常的手法在身上連連點下,然後顧不上其他,直接低聲吩咐雪兒說道:“趕緊和我去附近的分壇,速度要快。”
說完便帶著雪兒自窗戶處,一躍而出,幾個閃動之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尚且處在睡夢中的宋平生,對於周圍發生的一切,還是一無所有。
當夢湘雨馬不停蹄的趕路時,緊跟在一旁的雪兒,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小姐,奴婢剛才看到你好像施法很成功,為什麼還如此著急離去啊。”
此時正坐在馬車內打坐的夢湘雨,聞言收功,灣灣的秀媚,輕輕一皺,語氣沉重的說道:“我還是低估了宋平生,我原本以為他頂多得到了宋家先祖的微末遺澤。但是,就在我剛才盜取他身上的氣運和機緣時,卻驚恐的發現,那根本不是宋家先祖所能擁有的力量。”
雪兒對於自家小姐的話語,感到更加的迷惑不解。
“那小姐認為那是什麼力量呢?能不能比的上我們幻月派的大月主她老人家呢。”
聽到大月主的名字,夢湘雨神情一頓,臉色有些陰晴不定,不是很肯定的說道:“對方身上有神秘力量守護,我只盜取了一點點天機罷了,所以也不敢確定是不是和師傅一樣的存在。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我剛才盜取的東西,是屬於明道境的存在,因為我清晰的感受到了‘道’的意境。”
此時的雪兒根本不知道什麼是“明道境”,只是看著小姐的表情,應該是很厲害的存在,也就閉口不言。
而反觀夢湘雨,此時心中也是驚駭中摻雜著疑惑,甚至還帶有一份狂喜。
剛才她沒有深入煉化體內那從宋平生身上盜取過來的灰白之氣,但也知曉個大概,就憑藉她剛剛盜取的這一點點力量,足夠她突破現在的境界。
有這些灰白之氣,她有八成把握突破到玄靈境,成為東域近千年來,正魔兩道,第二年輕的玄靈境存在。
至於第一嘛。
想到此人,夢湘雨原本欣喜的心情,頓時消了大半。
心中泛起一絲苦澀,她師傅說過,以這個人的天資和機緣,以後,必將壓的正魔兩道喘不過氣來。
江芷薇,一個壓在魔道六派所有傳承者心頭,普通夢魘一般的存在。
不過,有宋平生這個人在手,只要江芷薇沒有練成那門功法,她夢湘雨就有機會擊敗這位天之驕女。
想起宋平生的名字,夢湘雨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尚且還有些發燙的臉龐,回想不久前的夢境,嘴角露出一絲羞澀之情。
當天已經大亮時,宋平生才在客棧房間內,慢悠悠的醒了過來。
抬頭慌了慌頭,一陣疲憊不堪的感覺,自身上傳來,讓他心中頓時疑惑萬分。
小心翼翼的將昨晚布置好的預警機關檢查了一遍,並沒有什麼發現後,宋平生雖然心中還有些疑惑,但是也只好暫時放下。
不過,他仔細檢查過自身,發現除了略感疲憊以外,好像並沒有其他事情,也只好就此做罷。
只是,關於昨天晚上的春夢,倒是讓他有些汗顏,看來是自己上輩子夜夜笙歌習慣了,這只不過是禁欲一段時間罷了,竟然做起了春夢,好在沒有夢遺。
想起自己剛剛突破到先天境,需要盡快穩定境界,於是便勤快修煉起來。
隨後一直待在客棧房間內修煉了半個月後,宋平生決定動身前往睢陽府,走之前順便打聽一下蒼穹會的消息。
之所以走了如此急切,最主要的還是因為他剛剛穿越時,系統贈送的三個月壽命已經沒了,現在的他靠著僅剩的200多點元神碎片兌換生命值維持著。
雖然先天境有著最少100年的壽命,但是對於他來說,在有生命值的前提下才能活那麼久,如果沒有生命值的話,他修煉到玄靈境也一樣沒命。
現在血劫魔功第一層已經修煉完成,血種也煉化了6顆,並且還掌握了壓縮真氣的血罡神煞。
而天罡神功在到了先天境後,想要再進一步只能靠自身,從系統內兌換的心法只能用來修煉,無法像以前那樣直接提升修為。
並且那明王降世錄現在還卡在鍛體巔峰,想要有所突破,要麼借助血種掠奪真氣幫助修煉,要麼就是自己慢慢修煉。
有著種種原因的情況下,根本不允許他安心修煉,待穩定好先天境界後,便騎著在集市買來的快馬,抄近道直奔永州治所睢陽府。
只不過最近一段時間在使用系統的時候,宋平生敏銳的觀察力,讓他發現系統好像有所改變,具體改變在哪里他也說不出來。
只是心中隱隱約約覺得,系統的力量似乎有那麼一點點的削弱。
不過,轉念一想,宋平生又忍不住自嘲了一下,自己是不是疑心太重了,系統這種存在,怎麼可能會自己削弱。
然而,讓他意想不到的是,他的感官並沒有錯,系統確實有一點點的削弱,只不過這一點對於系統來說太過於微不足道,所以才沒有大的變化。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那位夢湘雨。
在連續趕了一天的路後,看著天色已晚,這荒郊野外的也沒有什麼住宿的地方,找了一件破廟准備打坐休息一下。
雖然在先天境以後,可以做到初步的辟谷,但是每隔一段時間還是要進食,不然會有損體內精血。
簡單生火後,宋平生坐在一旁靜靜打坐,讓自己保持在最巔峰的狀態,以此防備突發情況。
剛在破廟打坐了一會兒,突然聽到外面有打斗聲,接著便看到一個年輕人身受重傷搖搖晃晃的闖了進來。
此人雖然身上的衣服有些破爛,但也掩蓋不了其原先是綾羅綢緞的事實,略顯稚嫩的臉龐此時面如土色,一臉絕望的神情。
看到在哪里打坐的宋平生後,此人也沒管那麼多,想要往後面跑去,可是轉了一圈才發現除了門口和兩個窗戶外,根本沒有其他出口。
而正在此時,從外面走進來六名身穿白色勁裝,為首之人年齡約50左右。
頭戴璞帽,一身管家樣子的打扮。
幾人進入破廟後迅速守住了門口和兩扇窗戶的位置,一副防止年輕人逃跑的架勢。
那位管家上前一步,看著仍然坐在那里,一副老神在在樣子的宋平生,眉頭一皺,一臉殺意的指著他說道:“你們誰去把此人給我殺了,防止他把今晚的事情泄露出去。”
一名白衣勁裝的青年人,沉默不言的上前一步,揚起手中彎刀直接殺了過去。
看到有人動手,中年管家也不在理會,而且轉身一臉惋惜的看著先進來的年輕人,也不急著動手,似乎想要戲弄一番。
就在眾人都把注意力放在這邊時,突然聽到一聲慘叫聲!
“啊…”
中年管家驀然回首,發現那位有些鍛體中期實力的手下,此時已經人頭落地,只留一具無頭身體徑直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