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雨綿,天色未晗,垃圾車沿著空曠的長街緩慢行駛,大排檔也盡已收工,只留下通宵點亮的快餐招牌在冷空氣中微微發燙。
“黑豹”的迪廳空蕩無人,保潔員的拖把瀝干水分,靠牆收好,二樓留著幾個不歸醉客,酒保衝洗著杯子,對著直播球賽入神,只有KTV里還有人歡唱不眠。
包房里沒有閉路管道,值夜的保安枕著地攤文學在監控室酣睡,沒有人意識到此處滋生的罪惡,又或者在這銷金窟里,丑陋倒是常態,美好反而引人注目。
三〇八的房門緊緊關閉,皮質外包下埋藏隔音材料,可以阻斷這里跟外界的聯系,一個男人呼吸緊促,身體也跟著顫抖著,對他來說這個小小包間宛如天堂,而對人事不省的美艷少婦,則與地獄無異。
戒酒多年的女教師還是高估了自己的水平,她精神昏迷的癱躺而倒,對即將降臨的噩夢一無所知。
她不是沒有醉過,出國留洋那段時間,在酒吧喝到斷片,也是發生過的,可這麼不明不白的丟了身子,對性觀念再怎麼開放的女人來說,都是難以泰然的事,更何況龍婉玉已然如同貴婦名媛一般生活了十年。
積日清譽,毀於一夕,欲火攻心的男人可不管這麼多。
青年試探著在女人的脖頸處撫摩著,他動作輕柔好似對待一件絕世珍品,肌膚感受到順滑溫熱,讓年輕的心加速跳動,不可置信的注視著美少婦的臉龐。
艷俗的打扮讓男人微微皺起眉頭,可熟睡的美人仍流露出冰清玉潔的風度,仿佛尊貴的繆斯絕艷出世,青年雙目中熾烈得噴出火來,他試探了鼻息,又謹慎的在女人臉上輕拍了幾下。
他再也忍受不住胸腔里魔鬼一般的欲望,深吸一口氣,雙手攏起美婦散亂的鬢發,猛的吻了上去。
渾若如嘗性事的懵懂之年,他的雙唇疼惜的在潔白的頜旁游動,深情的探吸著,酒醉的美人渾然不知,像玩具櫃里的玻璃娃娃,被動的承受著玩弄與侵犯。
親密接觸勾起男人最原始的性欲,心髒劇烈泵出岩漿般的灼燎令他血脈僨張,青年張開嘴含住可愛的耳垂,貪婪的允吸,進而又伸出粘稠的大舌舔過面頰,瘋狂的舐弄小巧誘人的紅唇。
不到一分鍾,他就從一位紳士變成暴徒,之於鬣狗啃噬腐肉,禿鷹啄食爛骨,毫無道理的肆意發泄。
旋即又突然恢復理智,呆呆的看著散亂的妝容,像個做錯事的孩子,道歉似的在女人柔軟的小嘴輕輕一吻。
冷靜片刻,男人騎坐在美少婦身上,雙手探到背後,解開背上最後一道防线,隨著拉鏈“呲啦”慘叫,胸前的布料松垮開來,他沒有一絲憐憫,把僅有的遮羞布用力扯下。
一對玉兔完整的裸露在青年的視线之下,受驚似的發抖,像剛出鍋的糯米團般雪白圓潤,脂肪均勻的攤開,不摻雜一點人工改造,保養得當的結締組織並未發生變形,像年輕時那樣驕傲的挺立著,這天然造物沒有假貨那樣的飽脹妖淫,只有一種無法言喻的美麗。
“我操,胸罩都不穿,還真是個騷逼啊!”男子急不可耐的捏住這對白鴿,暗暗評價。
高冷的氣質與風騷的個性,哪個男人不喜歡呢?
他們總說好女人是白天當貴婦,晚上當蕩婦,反差越大越有吸引力,公交車一樣的賤貨就是上過了也沒什麼成就感。
青年一邊玩弄著難得的美乳,一邊脫衣解帶,很快就褪下了身上僅有的襯衣,他握住女教師纖伶的手,將赤裸的胸膛緊緊的貼在美人同樣暴露的上身,感受著兩團彈滑的柔軟,舌頭粗魯的撬開緊閉的皓齒,與香甜蓮芯糾纏在一起。
一只手緩慢的摸到胯下,把女人不太寬敞的衣裳下擺卷了上去,粗大的指節在隱秘的三角地帶摩擦了一會,把僅有的精細布條勾到一側,一根手指擠開封閉的外陰,摸到兩片柔嫩的花瓣。
“賤人,我要操你了!”青年自顧自的宣布。
皮帶是早就解開了的,陰莖直直的立著,在腿上磨蹭了一會就往里轉去,在手指的幫助下很快找到了路口,男人試著慢慢插入,一點溫熱淺淺的從頂端傳來,再想深入便很困難了,他的家伙不是很大,比平均水平還略微不足,只是女人尚處於昏睡,下體太過干澀。
男人喘息著罵道:“婊子,還跟我裝清純……”
他握住陽物根部,操縱火熱龜頭在女人腿間那片桃葉上摩挲,青年感受到美少婦的小穴也開始變得燥熱,陰蒂在自然的條件反射下微微充血,原本緊閉的大門一點點的開啟。
在青年耐心的挑逗下,女教師的陰部總算濕潤了一些,可仍然不夠,男人只得往手心吐了口唾沫敷了上去,在津液的潤滑下,終於有了突破。
男人慢慢的調整角度,爭奪毫厘往里擠去,胯下堅硬的凶器也有小半沒入美艷少婦的體內,他坐直身體,抱起一條美腿,扔到礙事的高跟鞋抗在肩上,青年不再多做努力,就這樣淺淺的操弄起來。
陰道內緊縮的肉褶在活塞運動中刮蹭著龜頭敏感的嫩肉,讓青年感到陣陣酥麻快感,女人像木頭一樣安靜的沉睡在夢鄉之中,沒有任何反應,這宛如奸屍的場景並沒有令男人掃興,他緊閉雙眼,幻想著這個成熟高貴的美婦淫浪的叫床聲。
“啊……爽……好爽……老公……你太會……操我了……”臆想的世界里,女人露出痛苦又沉醉的表情,高挺著豐潤的圓臀,迎接著情郎的操干。
青年意淫著自己的王者形象,高大壯實外加一條威猛剛強的雞巴,正像一塊巨石緊壓住美婦白嫩的身體,高速的抽插著。
女人眼中春水漣漣,檀口鸝音婉轉,配合的浪叫:“我愛你……老公……啊……舒服……我永遠……給你操……給你弄……”
他高傲的問:“舒服嗎?賤人?是不是要高潮了?是不是?”
“嗯……嗯……唔……”女人發出低沉的呻吟,扭動著身體,抗拒的想要擺脫,這不是想象,女教師娥眉微蹙,掙扎著將要醒來!
青年男子驚恐的打了個激靈,不受控制的噴涌而出,幾股精液的澆灌在小穴內,剩下的射滿了陰毛和腿根。
男人低頭看看腕表,從進門開始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他不知道女人睡了多久,但他清楚的知道,一旦美少婦醒來,自己就會大禍臨頭。
顧不得打掃了,他拿起一個軟墊胡亂擦了擦疲軟的雞巴,抓起衣服飛也似的奪門而出,只留下一地狼藉。
他沒有想過,今日播下的種子會結出怎樣的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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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轉,下墜。
龍婉玉感覺自己落入一個無際黑洞之中,這里黯淡無光亦靜諡如寂,只有一種令人憎惡卻難以言明的垂脫感,時輕時重的眩暈侵襲著五感,她想要逃離這絕死之境卻無路可出。
體內似乎有一股惡寒掙扎著試圖破軀而出,而肌膚上不斷傳來炙燒般的灼熱,她眼不可視一物,口不能發一語,耳不足聞一聲,龍婉玉伸手摸去,臉上只有一片光滑,竟無法感覺五官的存在。
然後,身體驚恐的察覺到已經許久不曾呼吸,她掙扎著乏力失能的肢體,而得到的只有痛苦的反饋。
“我……要死了……”她絕望的想到。
如有形質的漆黑撕扯著她,像無形的巨獸一骨一肉的吞噬著她的精神和靈魂,所有物理意義上的存在逐漸湮滅了,虛無之中,一切緊縮成一個絕對存在的奇點,在這不存在的地方里閃爍著。
閃電般射出一道極為明亮的光,四周的一切破滅,在激烈的爆炸中,無數個時空出生和死亡著,她感受不到自己,只猶如一團靈體在這絢麗的夢幻泡影中穿梭。
龍婉玉看到難以計數的自己存在於一個個紛繁迥異的世界里,她們青春或年邁,殘缺或健康,美麗或丑陋,所有的可能性從一個胚胎開始,不斷分支成長,最終形成一株參天巨樹。
她如同一個深罪的囚徒,抬頭向上望去,帶著渴望尋找,然後失望的發出歇斯底里的尖叫,針扎似的刺痛折磨著她最後的理智,巨木轟然倒塌,數不清的自己向她撲來,訴說著各不相同的厄運。
千萬種不可反抗的宿命帶著不幸的結局接連破滅,龍婉玉癲狂的摸索著,試圖拼接修復,可觸碰到的一切化為沙齏。
她哀求呐喊:“不………不可以……”
忽然間,遠處泛起一點搖搖欲墜的星光,龍婉玉跑過去,競技場上一只丑惡的巨蟒盤據著,另一邊一個手持寶劍的少年安然站立。
她清晰的看到大蛇身上,像腐爛的疥瘡般長著一張張似曾相識的面孔,長輩、朋友、同事,他們張著血盆大口慘厲的嚎叫,怪蟒驀然轉過頭來,龍婉玉驚呆了,她捂住嘴沒有嘔吐出來。
蛇頭熟悉而陌生的面容,是丈夫的。
平日里溫和儒雅的模樣已然消失,他雙目猩紅,神色暴戾,尖牙流涎,譏諷的看著自己,然後喋喋怪笑著,向少年撲去。
寶劍輕易的斬斷蛇首,那年輕人走了過來,向她遞來一顆紅色的果子,龍婉玉看著少年跟兒子毫無區別的臉龐,不知所措。
“接過來,接過來。”心底一個聲音說。
“不要,不要。”地上的蛇頭叫道。
“殺了他,殺了他。”觀眾席上,無數個自己異口同聲的喊著。
龍婉玉猶豫了,蛇頭跳起來,一口將少年吃掉,觀眾山呼海嘯,一束溫暖的光照下來,眼前的場景露水一樣消逝。
夢醒了。
女教師緩緩的睜開眼睛,全身酸痛,頭頂幾盞低瓦數的射燈晃得雙目生疼,她掙扎著坐起身來,脖子好像有些落枕,稍稍活動便感不適。
胸口上傳來一絲涼意,她低下頭,昨夜的宿醉頓時醒了一半,龍婉玉在一陣惶恐中發現,一件不屬於自己的衣服胡亂團成一圈,羞恥的盤在腰上,細看樣子好像是這里統一的制服。
上半身赤裸著,雙臂和一對美乳上遍布著青紫的淤痕,奶頭上還有幾排下流的牙印,屁股也整個暴露在外,一條被扯得變形的丁字褲根本遮不住什麼,兩腿之間傳來濕滑的感覺。
美少婦顫抖著用手摸了一下,看著手指上白濁腥臭的液體,心如雷殛,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已被人玷汙了。
“完了……怎麼會……我……不行……”酒精的作用還沒有完全褪去,她六神無主,慌亂的整理著事實,停留在腦海中的最後一個場景,是胡仙兒將她扶向廁所,而後又發生了什麼呢?
忍住淚水和心中的悲憤,成熟的美人思索著:“老仙應該是送我上來休息……可……我怎麼穿上這身衣服……奇怪……”
“這件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包括胡仙兒……我得……先回家……可是……我的錢包……”龍婉玉琢磨了一會,還是決定先收拾好自己,然後找胡仙兒問個明白。
最重要的是,不要聲張自己喝醉被人強奸的事,一方面是擔心自己被“閨蜜”陷害,另一方面如果被丈夫李紅衛知道了,還會有更多麻煩。
女教師逐漸冷靜下來,站起身把亂成一團的衣物弄得盡量整齊些,她不是保守的人,可從未穿得這麼大膽過,這上下短了三寸的“旗袍”著實有些火辣,胸前搖曳著瀲灩乳光,一種呼之欲出的挑逗感不言而喻,短下擺和高衩恨不得把大腿根都露給男人欣賞。
“這衣服……唉……真是……”龍婉玉接著玻璃桌面的反光打量著自己,不由羞得面紅耳赤。
左腳上的高跟涼鞋倒還保留著,右邊那只卻是在茶幾下找到的,雖說不是自己的,幸好還算合腳。
勉強用面巾紙清潔了被男人弄得一塌糊塗私處,變形的內褲沒法再穿了,可也扔不得,上面的精液是唯一的證據,龍婉玉本想收好,可身上也沒有口袋,無奈之下只能搓成一條繩子系在腳踝上。
臉上的妝倒尚且保存完好,只有口紅髒了,女教師不敢想象昨天被誰舔過,跟不敢去想自己舔過什麼,只能先去廁所略做掩飾。
龍婉玉推開門,走道上十分安靜,一路上沒有時鍾,無法確定時間,她隨著指示牌很快就找到了洗手間。
一個女孩正對著水池旁的鏡子補妝,見龍婉玉進來,她轉過頭打起招呼來:“喲,這位姐姐,今天晚上也沒出台?”
美少婦哭笑不得,對方大概是把自己當成“同事”,只好配合著說:“嗯,沒什麼人……”
“可不是嘛!最近來的都是些樣子貨,一個房七八個大男人,就找一個姐妹,摸夠了親夠了,小費也不給!”女孩說著,擺出一副無奈的摸樣。
女教師附和著,試探性的問:“你怎麼補起妝來了,這都幾點了,又有人?”
女孩掏出手機看了看,說:“快六點了,三〇一那邊酒醒得差不多了,又叫人進去呢!”
“真辛苦啊……”美少婦說著裝出一副懂事的樣子。
女孩還以為龍婉玉在暗諷,翻了個白眼,皺著眉頭說:“沒什麼,下班前,再收一個鍾的台費也好,姐姐也來嗎?我看你今天好像很忙嘛……”
“不了,不了,我正准備回家……”女教師擺擺手,急忙拒絕了對方的邀請。
少女輕笑了一下,收拾好東西,對龍婉玉說道:“我先走了,姐你回家前幫我去三一八叫人,萱姐說有個新來的在里面睡覺,你去問問她工號是多少。”
龍婉玉聽著愣住了,過了好一會才回答:“是……好的……”
年輕的坐台小姐離開了,少婦呆呆的在廁所里站了一會,看著鏡子里那個濃脂厚粉,打扮風騷的女人,哪里還有一點溫婉賢淑呢?
難怪被人認作妓女了。
心情復雜的擦干淨嘴邊的口紅,女教師小心翼翼的在三樓轉了一圈,已經記不得多久沒穿過這種八厘米以上的細跟了,好幾次差點摔倒。
“三〇一……三〇八……三一二……”龍婉玉一邊走,一邊默數著還有人的房間。
她可不是什麼柔弱的小女孩,醒來時自己體下的精液還沒有透明化水,說明那男人弄完還不到十五分鍾,多半就是這幾個包房中的一個,總有一天她要找到那個趁虛而入的鼠輩,然後千百倍討要回來。
胡仙兒的辦公室在頂層,坐電梯要刷卡,龍婉玉只能悄聲上了安全通道,她三步並作二,一定要向自己的好閨蜜要個說法。
龍婉玉氣喘吁吁的爬上樓梯,熟練的在門禁輸入了女老板的生日號碼,厚實的橡木大門打開了,里面卻空蕩蕩的,女教師踢掉鞋子,赤腳搜尋起來。
沒多久她便在衣帽架上找到自己隨身的提包,好似抓住命根子,女教師緊抱這個著昂貴的奢侈品,露出絕處逢生的表情,至少有錢坐車回家了,美少婦終於輕松了下來。
她這才注意到里屋傳來的均勻鼾聲,隨著遁去,一張大床上兩條花白的軀殼,糾纏擁抱著沉睡於夢鄉中,精赤的身體肉蟲般虬扎蠕動,散發著酒餿精臭。
那女人自然是老朋友胡仙兒,可那少年卻又是誰?
看著有些面熟卻怎麼也想不起在哪見過,龍婉玉一直知道“黑豹”的老板娘是個風流種,但從未見過她任何一個姘頭,沒想到竟然是個跟李斯瑞年齡相仿的中學生。
“這小子是誰……如果……胡仙兒知道我發現了……會對我怎麼樣……為什麼我換了衣服……是胡仙兒……還是……那個迷奸我的人……” 女教師本有一腔怒火,現在卻轉為寒意。
好幾個點子在腦子里高速的奔馳,細想之下竟然有些心驚肉跳的感覺,如果這一切是個巧合,貿然爭吵豈非主動將把柄拱手送人,如果不是那區區一個女教師怎麼跟首長夫人這樣的大人物斗呢?
她惴惴不安的跑出屋子,撿起地上的高跟鞋,緩步踱出,壓低腳步盡量不發出多余的聲音。
剛走出門,女教師卻猶豫了,她原地躊躇一會,像是下了決心一般,從包里摸出手機,再一次走進了臥室,接連不斷的對著床上赤裸的多情鴛鴦對焦拍攝。
女教師看著照片,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躡手躡腳的離開房間,小跑著下了樓。
秋日的清晨還未冒出一點曙光,路燈熄滅,只借著朦朦烏雲透著幾小片墨藍的天,早發的餐點小攤上,食物冒出濃香蒸汽,在白熾燈暗黃溫暖的光芒下紆繞,路上起了三兩星零碎的人聲。
昏晨將割,這些許的活潑如城市淺覺的囈語,提醒夜里見不得光的東西們藏身匿影,且莫再現行蹤。
龍婉玉緊抱著雙臂,讓自己在凜風中保存一點溫度,她沿著大路彳亍而行,身後的“黑豹”夜總會越發的遠了,女教師卻不能安心,這棟六層建築交錯著尖銳的外角,像一只張牙舞爪的漆黑巨獸,從背後注視著她。
莫約行了一刻,從新建路轉向中山路,昨夜的深刻夢魘才被拋走,美少婦嘆了口氣,在路邊佇影,她只想趕快回家,把自己狠狠的清洗干淨,然後躲進被窩。
“哎哎,你看那邊那個女的……”
“穿得真騷啊!屁股都快露出來了!”
“這就是我上回說的,夜總會的雞,你們還不信,現在見著了吧。”
“等咱們有錢了,也進去給你小子找一個,嘿嘿……”
耳邊傳來一陣壓低聲音的議論,龍婉玉回頭看去,是三個等候早班車的初中生,他們露出不屬於這個年齡的猥褻眼色,一邊討論著一邊在美少婦身上隱私部位來回掃視。
此時的女教師來了脾氣,怒目圓瞪,喝道:“看什麼看啊,閉嘴吧,死小孩!”
幾個少年訕訕的收了聲音,轉過頭去,又嬉笑著說開,龍婉玉氣急了,脫下一只鞋用力扔過去,其中一個孩子敏捷的接住,神色猥瑣的做了個伸舌品嘗的動作,等發火的少婦衝過去時,幾個人飛快的跳上車逃跑了。
龍婉玉又罵幾句,多少消了些氣,伸手攔下一輛出租,當她報出自家地址是“楓林小區”的時候,中年司機立馬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女教師終於絕望了,她已經沒有力氣再去爭辯,靠著車窗雙眼木然的看著這吃人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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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來的猝不及防,在過去的三百六十五天里,有人論文造假被發現,有人分裂國家遭到嚴正抗議,有人看到日食,有人在世界杯上吃到紅牌宣布退役,有人發射航天器觀測火星。
在廣袤的中華大地上,八百萬人找到真愛,兩百萬人感情破碎,四億多成年男女在五十萬分鍾內完成了五十億次交配,平均每分鍾有五千個男人射出精液,而五千個女人可能達到高潮。
這五十億次中,有一次令龍婉玉記憶深刻。
女教師搖了搖頭,關上面前的顯示器,趴在桌上,本來已經想好今天不再回憶一個多月之前,那個不堪回首的夜晚,可王主任好死不死的發來一篇盤點去年的博文,自己又賤兮兮的點開了另一篇有關“性愛統計”的鏈接。
自從出了“那件事”以後,她在家整整躲了一周,胡仙兒打來電話,只詢問好朋友什麼時候走的,甚至責怪女教師沒說再見,龍婉玉試探的問了好幾個問題,可夜店老板娘卻一副渾然不知的樣子,這滴水不漏的表現讓龍婉玉無法明白真相。
那段日子她每天清洗,總覺得自己“髒了”,沒心思吃喝,整個人消瘦不少,正當她躲在自己的世界里舔舐傷口的時候,發生了兩件事讓她不得不振作。
兒子的班主任打來電話,向她通報李斯瑞成績下滑嚴重;丈夫告知,由於業務原因,將要出國一個月。
龍婉玉才發現,自己也不是微不足道的人,還有工作家庭要操持,她中斷長假,恢復到老師的身份,每天去學校上課,開始監督兒子的功課和作息,然後請了私家偵探調查丈夫出軌的證據,李紅衛不在身邊的一個月里,每天電話查崗。
當日子忙碌起來,“那件事”終於不在困擾她,只當做胡仙兒的無心之失,讓自己被人占了便宜去,生活又逐漸回到正軌,只留下一個後遺症。
她見不得男人的精液了。
第一次發現是幫兒子洗內褲的時候,布料沾水之後,冒出一片白花花的東西,兀的讓她一陣惡心,再之後的問題就是跟老公同房,當他感覺到李紅衛的雞巴在自己體內抖動發射的時候,所有的愉悅感都會消失,只想趕快逃開。
女教師悄悄聯系了校醫院的心理咨詢師,醫生只說這種對某種物品產生厭惡恐懼的心疾,要遞進式的對其習慣,可哪里去找這麼些東西來習慣呢?
無奈之下,美少婦只能當一個禁欲系的女人了,好在丈夫李紅衛並未多做抗議。
龍婉玉本覺得是他在外面吃飽了,才沒心思跟自己做愛,可除了那天看見的草莓印之外,再也沒發現任何蛛絲馬跡,私家偵探也是一無所獲,慢慢的女教師也不多想了,世上問題那麼多,隨他去吧。
“龍老師啊,我今天下午有點事,一會兒籃球班的男生考試,你能不能幫我去啊?”
王主任粗糙的煙酒嗓把龍婉玉拉回現實,女教師抬頭看去,一顆發亮的光頭,正在顯示器後面晃動。
她搖搖頭說:“不行呀,我老公今天出差回來,我得早點回去。”
“唉,那好吧,我過會問問小白好了!”王主任看龍婉玉為難的樣子,知趣的說。
“對了,你有什麼事啊?”女教師好奇的問。
王主任轉過身,嘆了一聲,回答:“我老婆生病,子宮長了瘤子,今天下午手術,我得陪著她嘛。”
“嚴重嗎?”美少婦關切道。
“沒什麼大事,還好是個良性的,就是……”老王說著,支吾著沒有繼續。
女人追問道:“嫂子怎麼了,主任你倒是說呀?”
光頭佬搖搖頭卻只說:“沒事沒事……沒什麼……”
龍婉玉怪道:“我說老王啊,你這話說了一半,怪讓人難受的!”
謝頂的中年人卻反問:“你真想知道?”
美少婦點點頭:“嗯,說唄!”
王主任說著,眼睛突然冒光,他停了一下,然後說:“就是……半年不能……不能”那個“……”
“真討厭,你這人,總沒個正行!”龍婉玉啐了一口,結束了對話。
“誰討厭了?”
正當王主任走回座位的時候,一個清脆的女聲從門縫里遙遙飄來,老舊的鐵柵“吱嘎”一響,原來是年輕的實習老師下課回來了。
光頭王拍了個響亮的巴掌,高興的問:“白老師,下課了?下午忙不忙呀?”
女孩笑著回答:“嗯,下午都沒事,要期末了,准備請點一下儲藏室。”
龍婉玉偷偷抬頭看去,白如雪還未放下懷中的教具和筆記,娉婷玉立在辦公桌邊,像一株木棉般身姿挺拔,幾天不見,年輕的實習老師剪了短發,干脆利落的劉海斜搭在光淨的額頭上,配上標致的鵝蛋臉,顯得格外干練。
王主任用褒獎的眼神看著實習教師,說:“很好嘛,年輕人有干勁,儲藏室我安排幾個學生去檢查,你幫我去盯一下下午的考試行嗎?”
“好啊,哪個班呀?”白如雪爽快的答應了,沒有一點猶豫。
中年男老師看了龍婉玉一眼,然後說:“我就欣賞年輕老師的這種精神,肯吃苦肯做事,下午體育館籃球班考試,一個運球一個投籃,很快就好。”
看著王主任對白老師贊賞有加的樣子,龍婉玉心里竟有了一絲嫉妒,上學期自己還是體育部的一朵花,可現如今男老師都圍著那新來的小妞轉了。
想到這里,她略帶譏諷的說:“白老師可真清閒呐,期末總結交了嗎?這可還沒轉正呢!”
還未等白如雪回應,先開口的卻是老王:“期末總結可以放一放,還是學生要緊嘛,轉正的事情,我心里面已經有數,三個實習老師只有小白最勤奮,我是支持她的。”
龍婉玉沒料到王主任竟然維護起女實習生,討了個沒趣,只得轉了態度:“也是,王主任真會安排工作啊。”
女教師說完,對著無辜的實習生翻了個白眼,拿著飯盒去食堂了,白如雪俏皮的向領導吐吐舌頭,王主任笑著安慰了幾句,也去吃午飯了。
正是當午,離學生們下課還有一刻鍾,老師們提前去打飯,辦公室里只留下了年輕的女孩,白如雪走到門邊,向走道上望去,四周空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她掩上門,零碎的步子輕移到了龍婉玉的座位旁,散熱風扇在老舊的台式機箱運轉著,顯示器關上了,一個黑色的小提包安靜的躺在桌上,角櫃關得很嚴實卻沒有上鎖,鑰匙還插在上面。
年輕的女教師點亮屏幕,右下角的社交軟件仍在閃動,她移動鼠標熟練的打開了聊天記錄,快速瀏覽起來,可不到一分鍾就惋惜的關上了,她清除操作記錄,仔細還原了現場。
提包里沒有手機,女孩搜索了一番便將注意力轉移到櫃子上,她小心翼翼打開第一層,里面只放著教案和課本,還有學校發的那些官樣文件,第二層稍顯得私密了些,是李斯瑞的成績單和幾所高中的資料。
看著李斯瑞的照片,一個陽光少年正對著她傻笑,在無知無懼中摻了一點純粹的真摯,她突然想起了一雙同樣鋒利的眉眼,往事在記憶中跳動,忽然間憂愁著,女孩臉上露出一絲苦澀。
最後一層抽屜空空的,塞了幾個拆掉的包裝袋,女青年嘆了一口氣,站直身子,光线穿過玻璃窗戶,透射在桌面上,她驀的瞥到一堆雜志下面似乎壓著什麼東西。
白如雪急忙抽了出來,那是一個精致的日記本,暗紅色的小牛皮封面和金屬印訂的書脊宣示著這個本子在主人心中的地位。
實際上,這並不是她第一次侵犯龍婉玉的隱私了,連續半個月以來,她見縫插針般的在這個座位上尋找著,無論是課間或午休,甚至主動加班留到最後,而今終於有了發現。
她走到窗邊四下打量了一下,回到桌旁伏低身子,就這麼半蹲著翻閱起來,她很快找到自己需要的那幾篇,龍婉玉的字跡娟秀,看著並不費力,可內容卻讓白如雪感到興奮,她呼吸急促、雙手顫抖,不到五分鍾就看完了,像完成什麼任務一樣的松了口氣。
門口傳來腳步聲,白如雪把本子塞回雜志堆下面,閃電般的站了起來,她收起臉上精明的神色,又變回了那個單純的實習生,掛上笑容大方的迎了上去。
進來的不是預想中的女領導,而是另兩個同在實習期的男老師,這兩個剛畢業的大學生沒什麼心眼,粗枝大葉不討人喜歡,可她還是裝出一副熱情的樣子,這兩人說不定什麼時候還能派上用場。
“小雪,還沒去吃飯呢吧?”其中一個討好的問她。
白如雪認真的看著他們,微笑著說:“嗯,剛下課回來,正准備去呢?你們也沒吃,那一起去吧!”
“哈哈,我們吃過了,今天我們兩個班都考完,中午跟學生一起出去開葷。”另一個男生迫不及待的說著。
“哦,那沒關系,你們吃得好嗎?”女孩接著問。
“當然好了,你怎麼都不問我們吃了什麼?”兩個大男孩爭搶著反問。
“我猜,是吃火鍋去了。”女教師回答道。
“不對,你看這是什麼!”兩人說著各自拿出一個飯盒。
白如雪驚喜的問:“給我帶的?不會吧,你們真好。”
說著把一次性快餐盒打開,一個盒子里裝滿了切片整齊的烤鴨肉,另一個里面是面餅、大蔥和炒制香甜的面醬。
“學校門口新開的烤鴨,聽說是新京請來的廚師,我們今天就去嘗鮮了。”
“那我就不客氣啦!”女孩說著,若無其事的拿著食物回到座位,佯裝著大快朵頤,抽出一張面巾紙把手心的汗水悄悄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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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跨半個大陸的航班難得沒有晚點,傍晚八點龍婉玉就接到的電話,二十分鍾以後,一旬未見的夫妻終於又能重逢了。
李紅衛遠去的中東小國是個剛結束戰亂的地方,成熟少婦對丈夫這趟公差多少有些擔心,而今平安歸來,怎麼能讓她不感覺喜悅呢?
那些難過傷心的事都已經過去了,龍婉玉看著整潔光滑的櫥櫃,一張精致的臉沒有受到歲月的影響,反而醞釀出別樣風韻,她滿意的笑了,她知道自己可以牢牢抓住男人,就像之前十年一樣。
兒子李斯瑞也從房間里出來了,龍婉玉對他這段時間的表現頗為滿意,每天在監督下老實學習,再也沒對自己的內衣動手腳,月考成績也恢復了水平,她明顯能感受到兒子的青春火氣,不得發泄的少年冒出了青春痘。
美少婦惡趣味的看著兒子的摸樣,“讓他憋著吧,誰還不是這麼過來的呢?”她在心里狹促的想。
“快來幫媽媽熱飯菜!”美艷母親命令道。
李斯瑞撇著嘴,不耐煩的嘟嚷著:“知道了,我這不來了嗎?”
龍婉玉能感受到兒子的委屈,她今天早早做好飯菜,可因為要等待丈夫,一直沒允許飢餓的李斯瑞先動嘴,她心里感到一些歉意,但很快就被見到李紅衛的期待衝散了。
當一桌熱騰騰的食物擺好時,門鈴也響了,美少婦推開雕刻精美的柚木大門,熟悉的身影站在面前,男人眸子里閃著溫柔的光,他笑著從敦實的肩膀上取下挎包,沉重的肩帶讓他的脊背略微彎曲了,女人伸手拍打著丈夫肩上的秋雨,要把漂泊的寒冷趕在門外。
兒子懂事的結果行李箱,小跑著推進里屋,夫妻倆面對站著,龍婉玉聞到熟悉的氣味,混合了路途浮塵,干洗劑,車載香水,剃須泡沫,都跟他第一次遠門歸來時那樣,女人殷勤的接過外套,彎腰遞上拖鞋。
李紅衛回屋換了身衣服,在廁所里簡單洗漱著,他關心的問道:“等久了吧?”
“沒有,就等了一會。”妻子在廚房拿取餐具。
李紅衛擦了臉,走到飯桌旁坐下,抱怨道:“路上都還算順利,就是休息得不好,這回真的能感覺到年紀了,下飛機的時候肩膀酸痛,腿也腫了。”
“你呀,下回就別逞強了,讓手下人去嘛,這麼遠的路,還當自己是個小伙子呐!”龍婉玉聽了,疼惜的責怪道。
“唉,不行啊,他們搞不清楚,我現在不是好好的,不說這些,我都快餓死了。”李紅衛無奈的解釋幾句,就被桌上的飯菜吸引了注意力。
“快吃吧,兒子也餓啦!”美少婦微笑著,招呼過兒子,一家三口圍著餐桌享用開來。
鐵盤里的肉末茄子還在滋滋作響,紅燒肉散發著香甜的熱氣,白灼大蝦最令人食指大動,花蟹和蘿卜在湯鍋里煲了一個下午,再搭配蒜蓉快炒的上海青和一道開胃的姜汁蓮藕,從這豐盛家宴可以看出女主人的用心。
李紅衛吃著跟兒子講述千里之外的異國風情,李斯瑞則向父親報告學校里的趣事,看著父子二人其樂融融的樣子,龍婉玉的心也放了下來,前兩天在雜志上看了一篇關於家庭的文章,讓她深有同感,女人還是需要安全感的。
晚餐之後,李斯瑞早早回屋學習,夫妻二人也去了臥室,辛勤男主人在浴室里泡澡,持家的女主人收拾著行李。
“親愛的,你上回說想要的那種耳環,我給你買了一對,在箱子里。”廁所里的李紅衛對妻子說。
龍婉玉整理著未清洗的髒衣服,在旅行箱的夾層里發現了首飾盒,她開心的說:“我找到啦,謝謝老公咯!”
美少婦打開精巧的玻璃盒子,一對復雜瑰麗的耳環靜置在黑絨布上,核心的珠寶是一顆棱面清晰的藍寶石,四周用純銀和碎鑽巧妙的鑲成一個橢圓,鏨金花絲的工藝讓千足金從根部生長出來,纖細的金絲規律排列成長弧,整體看去宛如一根倒垂的鳥羽。
寶石閃著璀璨的火光,金銀交輝奪目,女人欣賞著手心里的禮物,看得入迷了,“真好看呐!”她不禁感嘆道。
“喜歡嗎?我可是按你的要求找了好久。”一個聲音從背後傳來,不知何時,男主人已經沐浴完畢,悄悄的來到妻子背後。
龍婉玉回頭看去,丈夫已經換好穿著睡衣,頭上搭著一條毛巾,彎著腰湊近了臉,跟自己一同注視著這對耳環。
“當然喜歡了。”她歡欣的回答,然後小心放好首飾,摟著男人的脖子,在他臉上柔情的親吻著。
李紅衛抱住妻子堪可扶風的柳腰,一步步後退著坐到床上,他紳士的回應著愛人的嘴唇,關切的說:“你瘦了……”
美少婦跨在男人的腿上,深情的捧住丈夫的臉親了一口,嬌嗔道:“都是……想你想的呀!”
男人能感到妻子火熱的心,也許是旅途勞頓,讓他不得不打斷這難得的旖旎:“所以我給你買了禮物嘛,就當是賠罪了……”
龍婉玉聽出了他話中的話,心里發酸,她記不得什麼時候開始,丈夫對床笫之事了無興趣了,只能控制好表情,仍是憐愛的抓住毛巾,擦干男人濕潤的頭發,打趣的說:“嘖嘖,你這老頭子,早點睡吧……”
十五年了,不管多少激情總會消磨完的,原來那個風度翩翩的帥哥哪里去了呢?
說不上什麼時候,也開始腦門發亮,逐漸脫發,在夜里打鼾放屁,讓人興致闌珊。
丈夫倒在床上,看著這天花板欲言又止,龍婉玉背對他坐著,仔細數數過去三個月只做了一次,除去被迷奸不算,李紅衛出差前好不容易勾起了些天雷地火,又因為自己那該死的“精液恐懼”打斷了。
“我……”
“你……”
她轉過身剛想說些什麼,兩個人卻同時開口了,女教師只好謙讓:“你先說吧!”
“你那邊放著的存折上還有多少錢?”李紅衛開口問道。
“哪個?你給我那張,還是我自己那張?”女人沒想到剛回家的丈夫突然提起錢,疑惑的反問。
“兩個。”
“你給我那張上面還有十六萬,我自己那張……我……好久沒查了……應該有十萬吧……”美少婦略帶猶豫的回答。
龍婉玉有兩個壓箱底的存折,一個是李紅衛交給她的,平時多少會給些錢,存起來以備不時之需,日積月累也攢出一個不小的數目。
另一張是私房錢,她從小無父,母親在她上大學那年生病去世,留下一套房子,她回國那年拆遷賠了一筆,約有十萬,龍婉玉把這錢交給胡仙兒放高利貸,十年里賺了一番,如今已有二十多萬了。
她沒有對李紅衛交底,既不想,也不敢,這是最後一筆錢,走到絕境時留下來救命的,永遠留條後路是女人為數不多的好習慣中最有用的。
李紅衛揉著太陽穴,平靜的問:“明天有空嗎?”
成熟少婦已經預料到了什麼,強作鎮定的問:“有,怎麼了?”
“把錢暫時轉給我,公司出了問題,不瞞你說,很大的問題,但是還能解決!”
男人回答,他想把事情說得輕松些,可話到嘴邊卻像鉛塊一樣沉沉的墜下去。
“到底……到底怎麼了……”女人不甘心的追問。
“非洲那個項目,老何卷錢跑了……”企業家搖搖頭,嘆息道。
“差了多少?”龍婉玉吸了一口涼氣,擔心的問,可剛說完就後悔了。
“不知道,工程做到一半,大家都在等我們的設備,貨款付了三成,後面的資金鏈跟不上,損失無法預計。”
李紅衛爬起來,摟著愛妻的肩膀,試圖讓她好過一點。
“那……那……怎麼辦……”龍婉玉說著,望向丈夫,希望得到安慰。
李紅衛卻只說:“現在我們正在調動資源,好在工程不大,我們剩下三家公司合算了一下,各抽出一千萬,應該就能補好眼前的窟窿,只是這兩年的努力付諸東流了……”
“可……我們哪有……那麼多錢……”她問。
李紅衛清清嗓子,算道:“別的項目去年的營業額可以湊一部分,我們幾個股東按股份各出一些也就夠了,我想把郊區和楓林小區的兩套房子賣了,就留下學校旁邊那套,加上手里的存款應該能應付過去。”
“那以後呢?”
“廠子原本是國營企業,當年我們注入資本參與改制,還剩下一片老廠區,現在把它轉出去,收縮規模還能撐下去。”
中年男人說完站起來,帶著愧疚的神色倒水去了,他接著說:“對不起,是我信錯了人。”
龍婉玉沒有說話,默默的爬上床,拉過被子緊緊的裹住自己,屋里的暖氣開的很足,她卻感覺不到溫度。
她保護著內心小小的希望火苗,但不會預料到,當命運給你一點苦頭的時候,不是為了讓人知難而退,而是在提醒,准備忍受接踵而至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