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歷史 粉蝶手中的紙老虎

第2章

粉蝶手中的紙老虎 元媛 5322 2024-03-02 03:00

  該死的!

  他堂堂一個大男人,竟然要他去衝喜?這一傳出去,他的臉要往哪放?以後怎麼跑鏢、怎麼走江湖?一定被笑死!

  深夜,燕玄霄瞪著隔壁的閣樓,在心里忿怒地咒罵著。

  最該死的是他爹娘,沒經過他的同意,就擅自同意,真的要他上花轎入贅虞家。

  他奶奶的,到底他是他們親生的,還是那虞蝶香是他們親生的?

  竟然為了報恩,就將他送入火坑?!

  他會讓他們順心如意,他就不叫燕玄霄!

  抿緊薄唇,燕玄霄在心里發誓,後天,他絕不會乖乖上花轎,不管爹娘怎麼逼迫,他不想做的事,誰也不能逼他。

  忽然,鼻間又聞到一絲濃濃的藥味。

  他皺了眉,瞪著對面窗台。

  下午,他怒火衝天地衝出家門,聽到街上的人繪聲繪色地說著虞蝶香生病的事。

  他們都說她病得很重,好像活不久的樣子……

  濃眉不自覺地皺起,想到五年前看到的那張蒼白病弱的臉龐,纖細的身子仿佛被風一吹就倒似的,讓他不敢靠近。

  可明明這幾年都看她好好的,那藥味也消失了一段時間,前天她也好好地站在窗台邊,怎麼才兩天就病了?

  她真的有在調養身體嗎?

  愈想。一張臉就愈沉,莫名地擔心起來。

  “奇怪,她病了關我屁事?我擔心個屁!”他沒好氣地自問,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唇一抿,衝動的個性讓他想也不想地就偷偷摸上閣樓,輕松地幾個跳躍,足尖輕落在窗台。

  “咳咳……”細微的咳聲從內室傳來,而藥味也更濃,彌漫整個房間。

  那味道讓燕玄霄聞得直皺眉,可以想像那藥喝起來有多苦。

  步下窗台,他輕步朝內室走去。

  微弱的燭火透過床幔,隱約可見一抹人影在里頭,咳聲就從床幔後傅出。

  “咳……誰?小翠嗎?”細柔的聲音飄出,綿綿軟軟的,讓燕玄霄停住腳步。

  呃……怎麼辦?

  他要出聲嗎?

  燕玄霄尷尬了,衝動之下,半夜跑來人家閨女的房間,要是被知道了,他的名譽就毀了。

  該死!他是怎麼了?怎會想也不想就跑來人家房里,還被抓到,這下出聲也不是,不出聲也不是。

  正在猶豫時,細柔的聲音又飄出。

  “小翠,你干嘛不出聲?”

  話落,一只雪白柔荑撥開床幔,芙蓉般清麗的雪顏隨著床幔的輕撩展現於燭光下。

  瞠大眼,燕玄霄傻住了。

  清麗細致的五官,水亮的美眸,纖細的身子只著雪白的中衣,烏黑的長發流泄,霉白無瑕的肌膚將小臉襯得更柔弱,楚楚動人的模樣教人移不開視线。

  對她的記憶只限於五年前那一面,就足以讓他印象深刻了,雖然早知她長得美,可是大的她褪去了青澀稚氣,反而多了屬於女人的嬌柔嫵媚,清麗脫俗的模樣讓人屏息。

  而此時,那雙盈盈水眸正直直地看著他,讓他有點喘不通氣,粗獷的臉莫名紅了起來。

  虞蝶香眨了眨眼,美眸掠過一絲輕訝,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半夜跑來她房里。怎麼辦?她要裝作害怕嗎?

  可是……

  唇瓣忍不住微揚,第一次這麼近看到他,龐大的身形雖然給人一種壓迫感,可是剛硬的五官此刻傻愣愣的,像根木頭,可愛得讓她有點想笑。

  “你……咳咳!”才剛開口,喉嚨就傳來一陣搔癢,讓她痛苦地咳起來,小手緊捏著胸口的衣服,咳得整張臉都紅了起來。

  蘇夜潼那女人!

  她本來只是要假病而已,沒想到她卻回了一句---假病騙不了人。

  而且燕玄霄又是學武之人,多多少少懂得粗淺的醫理,真要裝病,一下就會被拆穿了。

  想想也有理,虞蝶香也就任她處置。

  沒想到那女人竟給她下那麼重的藥,讓她一下子回到幾年前虛弱的模樣,連床都下不了。

  這種病奄奄、只能喝苦藥的日子實在令她厭惡,若不是為了得到他……

  蹙緊眉,她咳得快喘不過氣,淚光微泛,美眸瞄向他,見他仍像根木頭傻傻地站在那,忍不住開口了。

  “水……咳咳……給、給我水……”

  木頭!她都咳成這樣了,也不會幫她倒杯水。

  “呃……哦!”燕玄霄手足無措地應了聲,趕緊幫她倒杯水,倒完水,看著她,他又遲疑了。

  剛剛看她咳成這樣,讓他整個人不知怎麼反應,上前也不是,離開也不是,只能傻傻地站在原地。

  現在,他水倒好了,可是要……要上前嗎?

  “咳咳……站在那干嘛……咳!把水給我啊……”

  見他又呆住,虞蝶香沒好氣地命令。

  “哦,是!”聽到她的命令,他下意識應聲,快步走到床榻前。

  一靠近她,除了藥味外,隱約還聞到一抹馨香,那淡淡香味莫名讓他胸口發熱。

  吞了吞口水,他不自在地將水遞給她。

  “呃……你的水。”說完,他也覺得奇怪。他干嘛沒事聽她的命令?

  而且堂堂一個大男人,干嘛這麼扭扭捏捏的?一點都不像自己。

  “咳咳……坐、坐下……喂我喝。”

  笨蛋!她都咳得快死了,還要她一個口令一個動作?

  “是。”明明暗斥自己,可一聽到她的話,卻又不由自主地聽從,乖乖地坐在床榻旁,將茶碗遞到她唇邊。

  低下頭,虞蝶香一口一口地喝著,長長的睫羽在眼下綴成一抹淡淡的美麗陰影。

  雪白的肌膚如羊脂般吹彈可破,唇瓣沾到了茶水,水潤潤的模樣,讓燕玄霄覺得喉嚨發熱,而從她身上飄出來的香味,也讓他渾身不自在。

  黑眸不意間往下瞧,從微開的衣領下,隱約瞧見粉色的肚兜以及起伏的酥胸。

  身體倏地緊繃,不該有的火熱從腹下燃起,那熟悉的脹痛讓他在心里低斥:

  該死!

  他是怎麼了?

  又不是沒嘗過女人的小伙子,竟然這樣就起反應?

  夾緊雙腿,他調整下姿勢,讓衣服遮住反應,也趕緊將視线移開。

  誰知,這一移卻和她對上眼。

  “呃……”被發現了嗎?

  側首,虞蝶香微微一笑。

  “謝謝,我好多了。”聲音輕輕柔柔的,注視著他的眸光十分清澈。相較之下,他的反應就顯得邪惡極了。

  心虛之下,燕玄霄別開眼。

  “呃……不會。”

  一開口,卻發現自己聱音粗啞,他趕緊輕咳一聲,潤個喉。

  “咳!你沒事的話,那我先走了。”

  他趕緊起身,背對著她。就怕被發現身下硬起的火熱,有點僵硬地走到桌旁,將茶碗放下。

  “呃……你好好休息,不打攪你了。”而他,要趕緊回去衝冷水!

  語畢,不等她反應,他急匆匆地跳下窗台,快步消失。

  他一離開,虞蝶香就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剛剛喝水時,她不小心瞄到他身下的鼓起,一開始她還不懂那是什麼,可一看到他僵硬尷尬的模樣,就立即明白了。

  意會時,她有點羞,可看到他欲遮掩的模樣,羞澀立即被笑意取代,故作不知地欣賞他的窘態。

  呵!真可愛。

  揚著唇,她撐著下巴,看著窗台。

  想也知他半夜會來,一定是為了入贅的事!

  果然,要他入贅一定讓他氣瘋了。

  看了他多年,她知曉他是自尊多麼高的男人,而且以他在江湖上的名氣,要他入贅,一定會讓他成為笑柄。

  可是,她卻不得不這麼做,虞家只有她一個女兒,爹娘不是不能生,而是不肯生,怕生了另一個孩兒就會疏忽她。

  或者太顧她,也怕會造成孩子間心理的不平衡,所以他們干脆不生,只要她一個就好。

  這麼疼她的爹娘,每次她生病,在鬼門前徘徊醒來後,總是又白了好幾根頭發,讓她好心疼。

  所以,她從小就決定,她不嫁,娶她的丈夫得入贅,反正以虞家的財產,她不怕找不到人入贅。

  可偏偏,她卻愛上了他。

  一開始只是嫉妒的注視,可自他給了她糖葫蘆後,嫉妒消失了,反而覺得好奇,因此繼續看著他。

  一天一天地看,看他鍵少年變成男人,一天看不到他,心里就覺得失落;一看到他,她就覺得歡喜。

  看他,已成了習慣,而一顆心,也在注視里悄悄失落,讓她連抗拒都抗拒不了。

  她明白,就是他了!

  她要他---這是她的私心。

  為了她的私心,故意生這場病,已經讓爹娘擔足了心,可她別無他法,為了得到他,她只能想出這個方法。

  一而且,看到他和楊梅玉在一起,她每看一次就嫉妒一次,楊梅玉的心思很明顯,一顆姑娘的心都放在他身上。

  而他呢?她看不出來,可是卻慌了,就怕日子拖久,他真會娶楊梅玉為妻,畢竟他們的感情真的很好。

  所以,她只能想出這方法,卑鄙又如何?

  反正孔夫子都把女人和小人畫上等號了。

  抿著唇瓣,虞蝶香看著窗台,小臉帶著執著,倔強地低語:

  “不管!反正你是我的。”

  燕玄霄從床上嚇得跳起來,渾身大汗,痛苦地喘息,身下的脹痛疼得他好難受。

  跳下床,他迅速衝到澡間,拿起水盆撈了冷水往身上衝。

  閉上眼,企圖讓冷水衝消熱火,可眼睛一閉上,又想到剛剛作的蘿。

  那張美麗的小臉泛著緋紅,秋眸水潤,小嘴逸出嬌吟,雪白的嬌軀緊貼著他。

  而他,則在她身上衝刺,貫穿著那緊窒的柔軟,大手揉弄雪白的飽滿,輕彈粉嫩乳尖。

  隨著他的衝刺,嬌吟帶著輕泣,雪白大腿將他環得更緊,低柔的聲音輕喚著他的名字。

  “霄……還要……再用力一點啊……”她軟軟輕泣,小臉漾著情欲,美眸瞅著他,那嬌媚模樣惹來他火熱的粗吼。

  虎腰一挺,享受著緊窒的包裹,張嘴復上那張紅潤小嘴,纏著丁香,攪弄著嘴里的香津。

  而隨著他來回的衝刺,花液濕答答地飛灑而出,讓他進出得更舒暢,又濕又暖的小穴緊緊地絞住他,美好得讓他……

  “該死!”燕玄霄低咒一聲,用力甩頭,再往頭上倒下一桶冷水。

  他都幾歲了,竟然還作春夢,而且還起了反應。渾身火燙不已,像個初嘗情欲的小伙子。

  況且,對象還是那女人……

  屬於她的淡香彷佛還殘留在鼻間,讓他怎麼也忘不了,明明衝了好幾次冷水,可就是沒用。

  怎麼連作夢都能夢到她,而且還是春夢?

  堂堂一個大男人,竟然控制不了情欲,真是丟臉!

  “該死!”愈想愈火,偏偏腹下的脹痛就是消退不了,疼得他難受,只要一閉上眼,就想到那女人。

  他猛一抬頭,火紅的眸瞪向對面窗台。

  那女人是對他下了什麼蠱?

  從昨晚見到她開始,他就一直想著她,連續兩晚作夢都夢到她,害他夜夜不得好眠。

  而明天,就是兩家大喜之日。

  吃晚膳時,他家老頭還警告他,叫他一定得嫁過去,若他敢逃的話,他就打斷他的腿。

  哼!他才不受威脅,更不會順他們的心。

  男子漢大丈夫,他不會也不屑用逃的,反正明天一到,他絕對不上轎,死也不嫁過去!

  一開始,他是這麼想的;可現在,他有點不碓定了,想到她柔弱的模樣,咳起來臉紅紅的,眼眶泛著水珠,卻怎麼也不落下,還倔強地命令他倒水,奇怪的是,他竟也乖乖照做,而後,還被輕易地撩起欲火。

  他又不是沒碰過女人,多麼淫浪的挑逗他都見識過,也沒那麼衝動過,而她,連挑逗都沒挑逗他,他竟然就起反應了。

  太恐怖了!

  這種被控制的感覺太恐怖了!

  而且欲念一起,一發不可收拾,讓他直想撲倒她。

  間接地,他竟覺得入贅好像也沒什麼,只要能得到她---那如琉璃般的玉人兒。

  比起來,他像是個大老粗,怎麼都不配她,可是,他卻得到她了。

  這樣一想,入贅好像也沒關系……不對!他在想什麼?!

  瞪大眼,燕玄霄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

  天殺的!

  他是中邪了嗎?

  竟然真的想入贅,他的男子氣概呢?

  怎麼一看到那女人後就全沒了?

  “該死!我是瘋了嗎?”

  他嚇得低吼,趕緊將頭里進一旁的大水缸,讓冷水冰鎮一下腦子。

  許久,他才將頭抬起來,“嘩”地一聲,水珠也跟著飛濺。

  甩了甩頭,伸手抹了抹濕透的臉,他決定逃走。

  管他面子不面子的,他還是先逃離家好了,好好讓自己冷靜一下,不然就怕明天他真會心甘情願地上花轎。

  那情景……想來就恐怖。

  “我一定是被那姓虞的女人下蠱了!”

  不然怎會一碰到她,他就不對勁就如同五年前,他送上糖葫蘆給她後,整整一個多月,他總是不由自主地一直想到她。

  那一個多月,他一直心不在焉,連練武都疏懶,害他被老頭打得很慘,最後出了好幾趟鏢,在忙碌的日子中才漸漸不去想她。

  真的,太恐怖了!

  燕玄霄打了個哆嗦,顧不得換掉濕透的衣服,也無暇整理包袱,快四更天了,趁眾人都在睡,他還是先逃為妙!

  他跳上圍牆,正要往下跳時,背後卻傳來惡狠狠的聲音---“死小子,老子就知道你想逃!”

  “該死,是臭老頭!”燕玄霄低咒一聲,回身擋住老頭襲來的一掌。

  “臭老頭,你想殺了我嗎?下手竟然這麼重?!”

  “兔崽子,還有你家老娘!”身後傳來河東獅吼。

  沒想到連娘親也插上一手,燕玄霄一驚,可來不及了,背後的穴道被點住,他頓時動彈不得。

  “該死!娘,快解開穴道!”他怒吼,瞪著兩老。

  “解開穴道,好讓你逃嗎?”燕夫人冷哼,看著渾身濕淋淋的兒子。

  “不過,你大半夜的不睡覺,從房里衝出來衝冷水干嘛?”

  她和老頭子整晚監視著兒子的房間,就怕他逃家,沒想到看他衝出門,卻不是逃家,而是衝向澡間,然後拚命衝冷水,一邊衝還一邊喃喃自語,是怎樣?

  見鬼了嗎?

  粗獷的臉微紅,一半是怒火,一半是窘困,他羞惱地大吼:“管那麼多干嘛?快放開我!”

  “死小子,你敢對你娘吼!”燕老爺沒好氣地敲了兒子的頭。

  “反正,你給我乖乖待在這,明天給我乖乖上花轎!”

  “別想,你們這兩個……唔!”啞穴被點了。

  “嗯,安靜多了。”燕老爺掏了掏耳朵。

  “走!夫人,守了一夜,咱們去睡一下,明天才有精神辦喜事。”說著,摟著娘子洋洋灑灑地離去。

  留下燕玄霄氣憤地瞪著他們,在心里忿忿咒罵。

  隔天,鞭炮聲起,城里的人紛紛圍觀,對入贅之事早已耳聞。

  更在這三天不斷發出八卦,早將衝喜之事傳得全城都知。

  “哇,那燕玄霄可真有福氣,竟能娶到虞家姑娘,嘖嘖,這虞家的錢可不比夏家的少。”

  “是呀!雖然是入贅,可不知有多少男人羨慕極了。”

  “哼,那種粗魯莽漢,怎麼配得上虞小姐?”

  圍觀的人私語著,而入贅的新郎官則不由自主地被換上大杠蟒袍,沉著張臉,被五花大綁地送上花轎。

  “哇,新郎官被綁著耶!”

  “臉色好難看……”

  “哼,人在福中不知福,虞小姐嫁給這種大老粗,真是委屈她了!”

  耳邊傳來眾人的私語,燕玄霄的臉色更沉,偏偏開不了口,只能在心里仰天咆哮。

  厚!他的臉全丟光了!

目錄
設置
手機
書架
書頁
簡體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