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廁不是久留之地,兩人心里都明白。
鐵牛向紅玉討來草紙,潦潦草草地抹干了胯里的水膜,出了茅房才覺著兩條腿酸軟,走起路來晃晃蕩蕩的。
金狗的婆姨真帶勁,比在田間地里干一場活還要累上好幾倍哩!
他想。
回到屋里,翠芬已經睡下了。
鐵牛像只大貓一樣,躡手躡腳地掀開被子躺進去,女人的手早游了過來,在胯襠上抓了一把,“咋又是根軟家伙哩?!”
她不悅地咕嚨著,自打翻出年關以後,鐵牛軟得越來越慣常了。
“你沒看見?多喝了幾口,頭有些兒昏哩!”晚飯時鐵牛抿了兩小杯,就裝起醉來,哼哼唧唧地翻了個身。
“你的酒量!平時都能喝兩三斤,幾口就醉了?”
翠芬不肯信,爬起來摸了摸男人的額頭,果然燙乎乎的,“哎呀!雨水淋淋的,叫你天不黑就爬牆頭上去,活該著涼哩!”
她心里急,在黑暗里摸了火柴劃亮來點燃了櫃台上的菜油燈盞。
“俺擔心偷兒竄家里來,牆頭上看著,誰還有膽子?”
鐵牛遮掩著,女人早下床到外屋去倒來了一杯開水,翻箱倒櫃地尋出兩片白色的藥片遞到他跟前,“莫事!莫事!是藥三分毒,你看俺甚時候因感冒吃這些東西?”
他擋著女人的手,死活也不肯張嘴。
“不識好的犟貨!”翠芬罵了句,嘟著嘴兒將水杯往櫃子上篤地一墩,水花濺出來漫了一大片,蜿蜒到邊沿上“滴滴答答”地朝地上落。
見女人生了氣,鐵牛就是想睡也睡不安樂的了,只得從被子里伸出手去拉了拉女人的手掌,假模假式地央求她:“藥俺是吃不下的,你給俺揉揉,揉揉便好。”
“哼!”
翠芬甩開他的手,一屁股坐到床沿上,別著臉兒不搭理他。
要在平時,囫圇圇抱了來亂日一氣,所有的問題都會煙消雲散,可在茅廁射了好多在金狗婆姨的逼里,今夜里怎麼也硬不起來的了。
鐵牛想不出討好女人的法子來,兀自躺平了身子閉了雙目,使勁兒想睡過去。
睡意還未上來,翠芬忽然改了念頭,俯下身去按著丈夫的太陽穴溫溫柔柔地揉起來,“這麼大的人了,還像個娃娃一樣,幼稚!”
她倒來這樣說他。
鐵牛睜開眼“嘿嘿”地笑了,眼珠子卻落在深深的乳溝上,便頑皮地伸出指頭來順著插了一下,“你也是關心俺哩!可是俺真的沒著涼,真的!”
他說。
“沒病就好!”
翠芬說,也不氣惱,反而抓了男人的手掌緊緊地按在胸口上,“這天暖了,馬上又要種下包谷去,你可是全家人的頂梁柱,俺不敢讓你病了。”
鐵牛心里一陣甜,“咚咚咚”地敲了敲結實的胸膛,滿不在乎地夸耀:“你看看,俺這身子骨,被你養的,一般的小小感冒能奈何得了俺?”
翠芬咧開肥厚的嘴唇笑了笑,鑽到被子里來就要脫他身上的衣褲,“你這身衣服,潮乎乎的,睡得倒自在?也不知曉脫了舒服些……”她柔聲說著。
鐵牛慌起來,嘴里直嘟囔:“作甚哩?作甚哩?今黑好困的了,明早再……”衣褲卻被一件件地扯了下來,被女人一一甩出被窩飛到了櫃子上。
“困!……你一擦黑就蹲牆頭,就不困?!”
翠芬鼓著腮幫說,三兩下扒落自家身上的衣褲,裸著個白花花、溫溫熱的身子纏貼上來抱定了不放。
鐵牛心虛,下頭更加軟了,低聲下氣地哄她:“娘哩!俺管你叫娘哩!歇……歇一宿行不?”
金狗婆姨的騷味兒還留在他身上,他怕女人聞出來。
“不行!好幾夜,都這樣說!”
翠芬強硬起來,斷然拒絕了男人的請求,馬趴在上面伸著濕漉漉的舌頭舔他的臉、眉眼、脖頸、耳根,還把鐵牛口中的舌頭翻攪裹卷進嘴里,“唔唔唔”地哼著咂出了聲。
女人的面燙得似火炭,在鐵牛的胸口上滾動著、蹭磨著,酥酥地癢。
靈活的舌尖似一條滑不溜秋的小魚鰍,繞著他的奶頭不斷地劃圈,劃著劃著……
就劃到他的肋巴骨上、肚皮上、肚臍眼兒上、毛叢里……
最後,竟一嘴含著了他的命根子。
“哎呦!”
金牛悶哼一聲,軟軟的肉條子便被女人火熱的口吞沒了去。
一時間,舌尖纏在龜頭上簌簌地刷個不住,堅硬的齒輪刮擦出一簇簇蝕骨的癢,鐵牛全身上下就止不住地抖顫、扭曲起來,暈暈乎乎叫喚著:“心肝!心肝!長時節沒洗個澡,不干淨哩……”
“不髒!不髒!味兒還有些香!”
翠芬揚起油光光的嘴來笑了笑,復又低下頭去津津有味地舔著、咂著,直舔的那肉棒威風凜凜地挺立起來,好大一截樹丫子!
櫃子上的菜油燈盞正搖搖曳曳地發著的昏黃的光,她偏著頭在痴痴地打量那油光滑亮得龜頭,咧開嘴角得意地笑了:“再稀軟的東西!只要得俺這嘴巴舔上一舔,准得硬朗!”
“是是是!你好本事!”
鐵牛打心眼里佩服,眼巴巴地望著女人直起上半身來,胸脯上兩大坨白花花的奶子溜溜地滾,不由得狠狠地咽了口唾液。
翠芬雙膝跪在床上,跨在男人的胯上。
她也不慌忙,搖了搖蓬亂的頭發攏到腦後,笑盈盈地低下頭來看著,生生地將那倔強的肉棒扳直了,手指兒掬了雞蛋大小的龜頭,提起屁股來直往黑幽幽毛叢中塞。
燈光昏暗,鐵牛看得不大真切,但卻切切實實地感覺到了肉穴的口兒,是的,就是一條滑膩膩、熱騰騰的口兒,這口兒正在一點點地蠶食他的命根子,快活得他“噓噓呵呵”地直叫喚,大口大口地將胸腔里燥熱的空氣往外吐。
“噢……”翠芬皺緊眉頭哼了一聲,頭一甩挺起身來往後倒去,兩只手掌實時准確地拄在了男人的膝蓋上。
支撐已定,她便開始搖晃起來,挪著屁股前前後後地來回磋磨,不快,就像在河灣里搖一條鴨嘴船。
女人早流了好多的淫水,一搖,毛叢下便“嘁嘁喳喳”地響,淫水沿著肉棒直往下淌,淌到了鐵牛的毛叢里、卵袋上,流的滿胯里都是,涼悠悠的可人。
鐵牛是個急性子的人,努力挺了挺屁股往上湊合,卻不能得心應手,急的“呼哧哧”直喘大氣,啞聲啞氣地哀求說:“快!快!你動快些……俺的龜頭……癢癢啊……”
翠芬不睜眼,也不吭聲,只是將前後浪動的方式改換了,搖轉著屁股推磨似地晃蕩起來,晃著晃著,速度在無形中逐漸地快出了許多,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最後竟達到了花枝亂顫地的地步,癲癲狂狂地跳躍起來。
一切由不得鐵牛,鐵牛做不了主,他的腦袋迷迷糊糊地,耳朵啥也聽不真切,眼睛啥也看不清楚,干脆就閉了眼簾,感受這天旋地轉的搖擺,感受堅挺的肉棒在火熱的肉穴里前進後退、左右搖攪,感受龜頭上傳下來的醉人的快感……
翠芬一直瘋狂地扭動著、叫喚著,沒天沒日,過了多少時候,誰也說不清。
突然,肉穴里一陣陣地翻涌,像似那天邊的春雷,貼著地面滾滾地近了,近了……
“啊呀……”女人的尖叫聲似一道撕破雲層的閃電,驚醒了沉浸在幻夢里的鐵牛。
霎時間,強烈的光吸走了所有的聲音,女人仰面坍塌在他的下半身上,滾燙的岩漿如火山一樣噴薄而出,兜頭淹沒了鐵牛的所有的一切!
世界安靜了,耳邊只有自己的喘息聲,女人叫喚聲、喘息聲再也聽不見。
奇怪的是,過了許久,女人也沒發出半點聲息來,鐵牛心里一驚,扒過女人軟得像面條的腿掙起來一看,女人鼓著雙淚汪汪的眼睛呆呆地盯著他看,有些淚爬出了眼角,嚇的他一跳,“為甚哭了哩?俺沒肏你快活?”
他忙問。
這一問,翠芬眼里便泛出了神采,“底下倒快活了,心頭卻快活不起來!你說這是為的甚?”
“為甚?”
鐵牛,搖了搖頭,他不是猜不透,心里又慌又驚,見淚水直往下滑,忙摸過收去拭她眼角的淚水,可那淚水卻似不斷的水流一樣,流了又抹,抹了又流。
“俺倒要問你哩!問你哩!”
翠芬連推帶敲地捶打著男人的胸膛,“嚶嚶嗚嗚”地哭出了聲,“也不管刮風下雨,一吃完晚飯,話也沒一句就跳那牆頭上蹲著,上面是有金子還是銀子?!就沒想想,你婆姨俺,一人睡在被窩里冷不冷清?”
原來為的是這個!
鐵牛放了心,用好話柔聲地撫慰她:“冷清?是冷清了點,可俺蹲再久,還不是要回到你的被窩里來的嘛!也是沒辦法的事,這時節偷兒……”
“一口一聲偷兒偷兒,偷兒在哪里?依俺看,你才是個大盜哩!”
翠芬快嘴打斷了男人的話,男人便耷拉了頭不再吭氣兒了,她得了勢,越加咄咄逼人起來:“甭跟俺再扯甚偷兒,老實說,你盼星星盼月兒是不是為的金狗婆姨?”
“啊……”鐵牛著實吃了一驚,瞠目結舌地思量:這事兒都能知曉!
難不成夢里從哪個神仙那里學了神通來?
一邊卻口不應心地支應著:“瞧你的話,將俺說得跟那采花的淫賊一樣的了,噢比那淫賊還惡劣十分,采花不分季節!”
翠芬聽著,“噗嗤”一聲破泣為笑,忙又收起笑來,板了淚臉說:“倒是個有自知之明的賊!東扯西拉的,俺只問你,為的是不是金狗婆姨?等人家來上茅廁好看人家屁股?”
“哪能哩?!哪能哩?!”
鐵牛連連搖頭,小心肝兒“砰砰”直躥跳:奇了奇了!
這婆姨,和神仙差不多,就差那麼一丁點沒猜著了!
便討好地說:“金狗婆姨那屁股有甚看頭?俺婆姨也有,比她的要大,比她的要白,比她的要香,俺又何苦受那罪?做那齷齪事體?”
一邊只祈禱“舉頭三尺無神明”。
“人人都說,她紅玉是村里的一枝花,比臉蛋,俺可比不過她!”
翠芬經不住男人的糖衣炮彈,自尊心膨脹起來成了驕傲,抖抖奶子摸摸逼說:“要是論這兩樣,哪一樣俺也不輸給她!”
鐵牛看著大腿根那張穴上還掛著白絲絲的淫水,腦袋里“嗡”地一聲響又撲了上去,挺著水淋淋的肉棒就亂送亂戳——原來女人丟在了他前頭,他還沒射出來,就一直挺著。
翠芬在身下喘吁吁地問:“今黑……怎的這來勁哩?”
聲音嬌嬌軟軟地發嗲,剛才都被他干出好好多水來,現在又來干,真真正正是頭鐵打的牛啊!
鐵牛也不解釋一句半句,拾掇起兩腿蓮藕般的腿來搭在肩上,對准濕漉漉的穴口,低吼一聲,聳身而進,肉棒便如利劍歸鞘似地刺入了女人的肉體深處!
“哇嗚!”
翠芬滿足地叫了一聲,肉穴里的肉褶被粗大的肉棒拖扯出來又抵塞進去,冷卻了的淫液重新有開始升溫,發出了“嗞噗”“嗞噗”“嗞啾啾”的動人聲響。
鐵牛喜歡聽這聲響,但他更喜歡女人的叫床聲,先是“嗚啊啊”“嗯哈啊”“哇哩”地雜亂無章、時斷時續,緊接著就變成了有節奏的“哈啊”“哈啊”的呻喚聲,又像是在喘息,只是更大聲,連連綿綿不絕於耳。
也不知干了多少回合,鐵牛吐了一口濁重的氣息,嘶啞著嗓子告知女人:“俺要射了……”咬著牙關急速地抽打了幾十來,終於在撕心裂肺的叫喊聲里迎來了最後一瞬間的快活,激烈無比,和婆姨比賽似的互相噴射、互相滋潤著……
“俺被你日的要死不活,可心里快活!就是哪黑里被你日死斷氣了,俺也值當哩!”
翠芬呢呢喃喃地喘息著,男人聽見了,便懶洋洋地“嗯”一聲。
“若是你不識好,非要去動人家婆姨,俺也不要這張臉了,豁出去和人家丈夫干,看你樂不樂意?”
她又說,男人卻沒了聲息,用手肘碰一碰,卻碰出一串如雷的鼾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