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皇上他沒走呢!”琴柔輕輕合起窗,指指外面,捂嘴笑著。
熬鷹熬得就是性子,看誰耐得住。
陸晗蕊點點頭,坐在桌前做起了繡活,過了許久,頭也不抬地問琴柔:“你看看他還在不在?”
琴柔弓著身子開了一條窗縫,眼珠子轉了轉,突然撲哧一聲樂了,回頭說道:“快來看看皇上在做什麼?”
陸晗蕊放下繡活,慢吞吞地走了過去,垂下頭,覷眼偷偷看去,
只見皇上坐在小廚房的門檻上,懷里抱著最後一只野兔,一手揉它的腦袋,一手捏著菜葉,野兔乖乖地窩在他懷里咔嚓咔嚓地啃著。
陸晗蕊收回目光,轉身往外走去。
畢靈淵原打算回長明宮去,路過小廚房時還是忍不住進去看了看,那個籠子里還有一只野兔,長長的耳朵豎著,鼻子一動一動。
想了想,走過去將兔子提了出來,沒想正坐著喂它吃菜葉,陸晗蕊就慢慢走了過來。
他也不急著和她說話,陸晗蕊蹲下身,看著他懷中的野兔,畢靈淵見她眼中有亮亮的光,忍不住拿手擋了擋兔子,正色道:“不許再吃了。”
說完,又輕聲補上一句:
“朕……是屬兔的。”
陸晗蕊一見他就心事重重,可沒想到他會和她說這樣的話,一時沒忍住,輕輕笑了兩聲,覺得不妥,又斂起了笑容。
畢靈淵伸出一只手攥住她的手腕,見她皺眉,松了松,說道:“冬季附近山里野味多的很,明日朕帶你出去望望風。”
小時在明月州,哥哥常偷偷帶她出去玩耍,每每一聽到“出去”二字,她都會不由地精神一振,雙眼發亮。
“好。”
陸晗蕊點了點頭,要是以前,情之所至,他定能將人拖到懷里肆意妄為,可眼下她就在跟前,他卻不忍輕易觸碰。
碰了就忍不了,小不忍則亂大謀。
畢靈淵深深地喘了口氣,不停地告訴自己來日方長,然後一鼓作氣地站起身,將野兔塞進她懷里,咬咬牙轉身匆匆離去。
不知道的以為他要去做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呢!
陸晗蕊抱著懷里有些沉的肥兔站起身,明明是只野兔,卻不像其它做了盤中餐的一般跳脫,此時吃完了菜葉,又抽抽鼻子四處嗅著。
“原來你屬兔啊……”
陸晗蕊用手指撓撓它的腦袋,然後放回竹籠里,回去歇著了。
普寧宮內,文墨與安寧夫人向太後行禮告退,身子一恢復能下地她就過來謝恩,哭著求太後原諒母親。
太後輕輕點頭,面上慈愛,心中卻難得疏解,要不是皇上突然來了這麼一出,她也不至於要把文墨推出來。
倒叫安寧夫人以為是她的“先帝遺詔”起了效用。
看著文墨與安寧夫人離開,飛星想了想,雖然太後此時心情不佳,但有一個人是定要除去的。
“太後,陸晗蕊將琴柔討去了。”
太後瞥了一眼飛星,沉默了好一會兒,飛星覺出太後的不滿,也不再說什麼。
“飛星,琴柔這個禍根是你引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