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都宮家,據說源於R國著名大姓藤原氏,為“七日關白”藤原道兼的後代。
藤原道兼,關白藤原兼家之子,從接掌大權到病死只相隔十幾天,他的弟弟接任關白,就是有名的藤原道長。
傳說道兼有子兼隆,兼隆有子兼房,而兼房有子宗圓。
這宗圓本名朝綱,身為關白的曾孫,卻早已疏離權力中心。
永承六年至康平六年癸卯間,陸奧豪族安倍家叛亂,源賴義、義家父子往討,“坂東猛士雲集雨來”。
這一戰事稱“前九年之役”,戰爭時期,宗圓出家遠赴宇都宮祈禱朝廷誅伐凶徒,傳說因此當上宇都宮座主,領下野國作封地。
但是又有傳說宇都宮家可能出自下野毛氏的後裔中原氏,因為二荒山神宇都之宮的祭祀,就是由下野毛國造、下野毛氏來主持的。
其家紋則是“三つ巴”,藤原氏所常用。
下野國荒涼僻遠,宗圓獲得宇都宮的神職後,備嘗甘苦,康平七年在藤原秀鄉天慶年間築城的基礎上築起下野宇都宮城,以後移居更遠的常陸八田,成了在坂東武士間站穩腳跟的大族,與名門佐竹家、小山家等等同稱“關東八家”。
傳至兒子宗綱以後,分出八田(知家)、小田(知重)、茂木(知基)幾個分家,大都人物繁盛。
下野的豪族,在其麾下,有芳賀城清原氏的“清黨”、益子城紀氏的“紀黨”,並稱剽悍善戰,曾得到源賴朝的贊譽。
宇都宮家在鐮倉幕府治下為一大勢力,如宗綱之弟宗房討伐平家殘黨到九州,當上豐前中津郡城井鄉的地頭,以後就任豐前守護,子孫播遷豐前築後。
宗綱攜家遷回宇都宮,留次子知家掌管八田地方,和祖父宗圓同名的長子朝綱則繼任家督。
朝綱隨源賴朝起兵打天下,領宇都宮檢校職,成為鐮倉幕府的御家人,其孫賴綱是北條時政的女婿、源賴朝的連襟。
同樣,八田知家也是鐮倉初年名人,幕府成立後任常陸守護,和北條時政父子、大江廣元、三善康信、和田義盛、三浦義澄、梶原景時等人並列“評定眾”。
這段時期,宇都宮一族還屢次擔任幕府的引付頭人。
總之,宇都宮家歷來都在R山國的政壇上有一席之地,而且地位都不低,這個家族是R國政壇的一支不可小覷的力量。
秦聖龍沒有轉頭去看來的是什麼人,聽著手杖和地板撞擊的聲音一直到桌子前停了下來,手杖的主人不算很高,但是由於很瘦所以顯得他的人比較高,年紀在五十多歲,帶著一副眼鏡,身穿黑色和服,精神有些萎靡。
他沒再說話只是看著秦聖龍和宇都宮靜香,望向宇都宮靜香的目光有種慈祥和內疚的意味,而看向秦聖龍時眼神則變得冷峻。
香煙夾在指間,秦聖龍嘴含莫名笑意也毫無顧忌地看著手杖的主人,這個人他也見過,就是開學時送大淵美黛子到學校後,見到的帶著人攔著宇都宮靜香去路的那個人,從他那天說話中的意思估計他就是宇都宮靜香的親生父親。
宇都宮靜香連看都沒有看站在身旁的老者一眼,盯著自己手里的咖啡同樣一言不發。
老者苦澀地咧咧嘴角,用他那蒼老的聲音說道:“靜香,不請我坐下麼?”聲音里有不盡的落寞。
還是不說話,但是宇都宮靜香的眼睛里已經積起盈盈的水光,只是她緊緊地咬著嘴唇,盡量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倒是秦聖龍笑了笑,故作不知地問道:“請坐。請問你是——”
“宇都宮介之助。靜香的父親。”語氣淡淡,扶著手杖,眼睛半闔半張地看著秦聖龍。
宇都宮靜香蹦了起來,指著宇都宮介之助尖聲大叫:“我不認識你,我沒有你這樣的父親。”眼淚大滴大滴地掉了下來。
見到宇都宮靜香情緒不穩定,秦聖龍連忙站起來摟住她的肩頭,輕聲在她耳邊安慰,半摟著她坐下,宇都宮靜香伏在秦聖龍懷里哭聲連連。
看著宇都宮靜香倒在秦聖龍懷里,宇都宮介之助的臉色漸漸地變了,眼睛也由原來的半闔半張突然睜大起來,死死地盯著秦聖龍,嘴巴蠕動了兩下,又看看還在抽泣的宇都宮靜香就沒有吭聲。
宇都宮靜香的抽泣聲慢慢地小了,秦聖龍這才抬頭望向宇都宮介之助,他的目光透露出一絲冷意,“宇都宮先生,我不管你到底是不是靜香的父親,我只希望你今後在靜香還不承認你身份的情況下不要來打擾她。”
“哪呢(什麼)?”
宇都宮介之助從喉嚨里咕噥出一聲,“年輕人,你是誰?靜香是我的女兒,我們父女之間的事你憑什麼來管?”
眼神有一股說不出的意味。
“我、不、是、你、的、女、兒。”擦干眼淚的宇都宮靜香紅著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
“如果你是我的父親,我出生的時候你在哪里?如果你是我的父親,我和媽媽相依為命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哪里?如果你是我的父親,媽媽累死的時候你在哪里?如果你是我的父親,我快要餓死的時候你在哪里?”
隨著宇都宮靜香一句句的質問,宇都宮介之助的臉色一陣白一陣紅,光嘎巴嘴喘著粗氣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你知道嗎,一個十五歲的女孩子在最需要家人和幫助的時候她的身邊卻沒有一個人……”宇都宮靜香不依不饒地嘶喊著,“是他,”指著秦聖龍說道:“一個比我還小的男孩子給了我最需要的幫助,讓我活了下來,讓我念完了高中還上了大學。你、你、你現在有什麼資格在這里對我說你是我的父親,對我的救命恩人說他憑什麼來管我。”
淚水再一次充滿了她的眼眶。
見到宇都宮靜香的情緒又激動起來,秦聖龍憐愛地將她摟住,用紙巾為她拭掉盈出的淚水。
揚起頭,宇都宮靜香倔強地對宇都宮介之助說道:“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是我今後需要用一生去報答的救命恩人,你知不知道?”
說完這句話,宇都宮靜香好像用完了全身的氣力,她軟綿綿地癱進了秦聖龍的懷里。
聽了宇都宮靜香的話,宇都宮介之助更是說不出什麼來,他呆呆地看著秦聖龍和宇都宮靜香。
半摟著宇都宮靜香,秦聖龍站了起來,“宇都宮先生,或許你的確是靜香的父親,但是現在靜香這個樣子想來我們也再難談下去,我看我還是先帶靜香走了,你們都要好好地冷靜冷靜。”
望著秦聖龍和宇都宮靜香背影,宇都宮介之助一動不動也不出聲,直到兩人就要走出咖啡店的門口時他才從喉嚨冒出一句嘶啞的問話,“年輕人,你叫什麼名字?”
回過頭,秦聖龍說道:“秦聖龍。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我們可以找個時間談談。”
兩人的身影終於消失在門口,留下宇都宮介之助靜靜地坐在位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