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268章 你傷著三兒了
小三被我罵的怔在地上一動不動,我轉過身來望著王程,他被小三那腳飛的挺狠,捂著肚子只是惡毒的盯著我,我指指前面沉聲道:“你還想在這里呆著?”王程臉部的肌肉起伏了幾下,他緩緩站起身,微微躬著的身子表達著他的痛苦,那種眼神,我發誓我從未見過,似狠辣又似冰冷,完全是野獸的眸子。
王程沒說一句話,捂著肚子往前走去,但他臨走前的眼神讓我真的感覺到有點壓抑,就像個死刑犯走進刑場前再看一眼他仇人一樣:哥們死了也會變成厲鬼找你的。
我默默的看著他走出去好遠才回過神來,嘆了口氣我轉身去看小三,我
伸出手去要扶起小三,卻被小三一巴掌給我抽了回來,我捂著被他抽紅的手背道:“我草,你要怎地。”
小三沒說話,自己手撐著地一下站起來,嘴角哆嗦了幾下後什麼也沒說,拍拍屁股上的雜草轉身就往後走去,我懵了,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去做。
過了會兒,白愷唉了一聲後拍拍我肩膀:“你傷著三兒了,不過沒事,那貨明天一准兒又活蹦亂跳的了。”
傷著小三了?
我仔細回想了下剛才的情形,好像是自己說的讓小三感覺自己多事了,不過我當時是真不想再讓任何人扯進我的事,小三上次已經被王程給堵了,我不想再讓他再趟一次渾水,王程那人我太了解了,他絕對屬於那種有仇不報非君子型的,十年前你碰他一下,沒准十年後他能偷偷從背後給你一磚頭。
我閉上眼仰天長嘆:“他奶奶的。”白愷挨著我坐下,然後從他兜里掏出一盒煙,我一瞅是中華,探手從里面抓出一支點上:“上哪得瑟了,混這麼瀟灑。”
白愷哈哈一笑:“去找我二姨家的哥混了一圈,蹭了幾盒好煙,他在港口工作,有查的不少私煙。”
“多弄幾條出來,咱賣了,能賺點。”我盯著手中的煙呼出一口氣,“可惜小三暫時無福消受。”
“別想那麼多了,小三也就難受那麼一會兒,還別說,這是他第一次生氣,好像,還挺有意思。”白愷呵呵樂道。
我心里也不知是什麼滋味,看見小三轉身離去的背影,我也挺難受的,心里說不出的難過,那種難過源於自己對自己兄弟的傷害,盡管我知道我和小三肯定會很快就好過來,但那種難受是沒法控制的。
小三一走,我們也沒什麼心思喝酒了,白愷說把這些酒藏起來吧,回頭再來喝,我點點頭和他一起把剩下的那幾瓶啤酒包起來偷偷藏在靠牆邊的幾棵大樹後面,又從旁邊撿了幾張破報紙蓋上,好歹十多塊錢,浪費是不對的。
完事之後白愷問我去哪,我搖搖頭說不知道,慢慢溜達吧,於是兩人便像倆幽魂似的慢慢往前飄,走著走著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便從兜里掏出手機給小涵撥出去電話,果然,提示音是關機,真不知道自己哪來那麼大的心,這時候還能想起小涵,確切的說我是擔心小涵出事,她是我朋友,值得我擔心。
可剛掛了沒多會電話就響了,小涵打回來的,我很奇怪的問她不是關機了麼,怎麼打的電話。
小涵說她用的手機軟件,可以屏蔽電話的。
我噢了一聲不禁暗暗贊嘆國人的智商,這將為多少人提供這樣那樣的理由。
跟她長話短說了小會,小涵告訴我她現在還算安全,家人都妥善安置了,讓我別擔心,我說你好好保重就是了。
掛掉電話,白愷話里有話的衝我樂道:“章清,你狗日的以後不知道要禍害多少女娃娃。”
“算了吧,我不被禍害就不錯了,哪有本事禍害別人去。”我接道,“別扯這些廢話了,咱去哪溜達溜達去。”
白愷沉思一下指著前面道:“找個熱鬧點的地,沒准心情能好點,走,去利群。”見我不想動,白愷拖著我就往前走,邊走邊嘮叨我,說我怨婦,比娘們還多愁善感,我說我要是娘們就行了,老娘褲子一脫管他是誰,愛咋咋地。
白愷咽了口唾沫說你要是女的,你巴不得全世界男的都在你屁股底下坐著。
我笑了,笑的時候感覺自己真跟個小淫娃似的。
我們沒坐車,一路上聊著些不疼不癢的話題,白愷自從張菁那事以後不怎麼愛談女性話題,但我擔心他時間久了性取向會發生改變,那樣的話,我們幾個是直接受害者。
於是我拼了命的往各式各樣的女孩上面引話題,可白愷始終無動於衷,最終我放棄了,原因是當我說到取向問題的時候他一個勁兒的盯著我屁股看。
晚上光景還不錯,車來人往的還算熱鬧,混亂紛雜的小吃攤很是吊人胃口,我讓白愷給小三打個電話,估計這一會兒了,那孩子應該也不生氣了,誰想電話打過去是關機,白愷苦笑一聲說這娃兒還生悶氣呢估計。
腦袋里浮現過小三那張象征著阿拉伯數字2的臉,一年多了,這廝的確一直伴我左右,作為兄弟,我很失敗,我不但沒怎麼幫過他,反而害他跟我一起受牽連,想到這,我腦門一痛。
心情又無端的煩躁,找了個鐵板燒的攤位就坐下,這類攤位都是那種又矮又小的桌子,旁邊加上幾個小馬扎,人坐在那等老板烤好拿過去就行。
旁邊幾個桌子都坐滿了,都是些附近的學生吧,看樣子跟我們差不多年紀,男男女女歡笑聲不停,白愷也看了半晌,過了會他問我:“我們是不是也這麼樂過?”
我想起盈盈生日那天,一群人心驚膽戰的放完煙花在月亮底下嗑瓜子,談人生談理想談戀愛的時候,那天晚上很清涼,小風很舒緩,所有人都在笑,瓜子皮零食袋堆滿一地,盈盈她們宿舍的姐們兒,我們宿舍的哥們兒,還有秦楚,白愷,小三,我們都隨著夜風在校園里吹動著我們的張揚。
現在這是怎麼了,旁邊桌上的歡聲笑語和我跟白愷的默默不語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白愷托著腮悠悠的吐著煙霧,望著他,我想起其他所有人,腹內沉沉如八百斤的大錘掄下。
我拿起酒跟白愷的酒瓶碰了下笑了:“我們也應該那樣的,來!讓煩事都他娘的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