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256章 一加一等於幾?
盈盈的問題一出來,我就知道為什麼今天我老摔跟頭了,原來那就是征兆。
她問的很自然,而我卻無法很自然的回答她,秦楚的表情也有些窘迫,我眼睛瞟了眼窗戶心里跟放了二斤蛆似的。
瑩瑩見我發呆不吱聲,便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嘿,嘛呢,快回答呀。”
我暗自苦笑一聲答道:“不是了。”盈盈聽完我的回答愣了下又很快恢復常態,臉上露出不算流暢的笑:“原來你倆……那啥了啊,嘿嘿,恭賀恭賀。”
此刻我更希望她能罵我一頓,即便我和她不是男女戀愛關系,即便她也有自己的男朋友,即便秦楚還在我身邊,但這都無法讓我遺忘那晚上她對我說的話:我喜歡你,只在此刻。
而我對盈盈,有著和對秦楚孑然不同的感覺,這兩個,我哪個都不願意放下,這算是我本心自私的一面。
我尷尬的笑了下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盈盈也沒指著我能說出什麼屁話來,伸了個懶腰說太晚了,都睡吧,明天還得早起。
說完便獨自去衛生間洗臉去了,秦楚若有所思的看著我,眼神里半似詢問半似無奈,我衝她比劃了個很勉強的笑容讓她也早點休息。
她們兩個行動的很快,不到十分鍾,都洗刷完事躺在床上了,令我感到驚訝的是她們倆竟然還有說有笑的說著明天早上看到雲海日出的壯觀場景,而我則像個傻子似的站在那驚的一愣一愣的,而看床上情形,倆人壓根沒給我留個地兒,我苦笑一聲道:“我睡不著,出去撒個尿溜達會兒,你倆先睡吧。”
秦楚擡頭道:“你不是要睡地板麼。”
“那也睡不著,尿急,這里的廁所沒情調,別管我了,我自己逛蕩。”秦楚微微眯起眼睛想說些什麼,終究也沒說出來,我拿上煙帶門出去了。
走出門口,一道冷風迎上來就抽我一嘴巴,本有點渾濁的腦袋頓時清醒了些,點上煙叼在嘴中漫無目的的轉悠著,腦袋里將晚上發生那點事兒過了一遍,整體來講,我本身沒什麼大錯誤,錯就錯在當初不該選擇在一個屋住,本來是為盈盈安全著想,誰想發生這攤子破事。
悶聲罵了自己幾句,擡頭一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哪了,狹長的山道和傲然聳立的山石在我眼前晃蕩,手里不知道已經甩開多少個煙頭,然而我還是樂此不疲的再點上一支,嗓子被煙熏的又干又澀,腳下也不知踏過了多少青磚石,一屁股坐在一塊略微平整的石頭上,四處看去,別說是人,連根毛都沒有,順勢躺在大石上,涌入瞳孔的是大片大片的星辰和黑夜,觸手摘星辰,這或許就是在高處能體驗到的感覺,在這泰山之巔,靜靜躺在冰涼的石頭上,擡望處滿天星辰,偶爾幾聲不知是鬼是怪的叫聲在耳邊響起,我悄然閉上眼,任這凌岳之風肆意蹂躪我的身軀。
人的煩惱總是能與年齡成正比的,小時候天天咧著嘴笑,偶爾擔心下晚上會不會尿床。
再大點上了學,笑的就少了點,天天面對鬼哭狼嚎的老師很難咧開大嘴樂。
等青春期了,像某些酸奶作家說的那樣:笑容掛著憂傷,其實說白了就是跟被人捏著蛋還要笑的很表態是一個道理。
現在,都弄不清楚自己是不是還青春著,一天天的煩事比屎尿都多,搞個對象都有難產的趨向。
我明白自己這是作繭自縛,或者說就是死了活該。
有因才有果,所有的一切也都是自己造的,怪不得任何人。
躺著躺著就迷糊了,兩眼一閉雙腿一蹬差點就睡過去。
盈盈從我背後探出手時嚇我一跳,眼瞅著跟前冒出一雙潔白的小手,我的第一反應就是這泰山上有小女鬼,摸起身邊石頭要拍上去時傳來盈盈的聲音:“你要干嘛?”
回頭看見是盈盈,我才松了口氣放下石頭,“你大半夜的怎麼出來了,秦楚呢?”
“她睡了,我確認她睡著之後才出來的,您放心吧。”她的語氣讓我聽著不是那麼很自然,眼前的盈盈在冷風中俏立,微弱的燈光下她的眼睛我看不清,但我能感受到她在使勁盯著我。
“嗯。”我心里難受的很,晚上的真心話說出了我和秦楚目前以來最大的隱私,雖然這不算是什麼稀奇事,但唯一的聽眾是盈盈,是我初戀紅顏的結合體,是連我自己都鬧不清楚的女孩。
“你……出來干啥,大晚上的扮鬼嚇唬人呢。”
她沒像往常那般跟我拌嘴,月光流瀉在她身上在我眼里是那麼耀眼,我甚至不敢去注目一刻,時間流淌著下水道的效率,風中將這層安靜凝結成一堵我看不清也摸不到的牆。
如此寒冷的山頂,我身上還是出了汗,在我快要僵不住的時候她終於開口了:“章清。”她頓了下緩緩道,“你不必想努力掩飾些什麼,我知道你在想我會不會因為今晚的事會別扭,你錯了,這些我早就料到了,所以也做好心理准備了,之前你問我介不介意處男問題,我介意什麼?我有什麼資格介意呢,曾經我很自私的想過章清你會不會是我的,可那已經不可能了,你永遠都不會屬於我的,你說是麼。”
聽到這,我滿腹心酸,從地上抓起一塊石頭狠狠攥了一把,手心傳來陣陣刺痛,沙粒透過皮膚擠進肉里,疼的卻是心。
“盈盈,一加一等於幾?”我笑的很苦澀,澀的我都感覺自己很假。
“不知道。”盈盈扭臉看向別處,留給我一個孤寂的身影。
“等於我。”我猛地站起身將手里石頭用盡全身力氣扔
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