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252章 泰山之巔
泰山十八盤,提起這名字時候我就想起山路十八彎,其實就是名字起的嚇唬人,倒是沒這麼邪乎,無非就是坡度高了些,爬起來惡心點。
步至山巔,寒風勁至,三人狼吞虎咽干到南天門時候都開始瑟瑟發抖,本來爬十八盤時候身上就出了不少汗,到頂峰小風一吹,身上立馬冰冷起來,秦楚捂手哈了口氣聲道:“這兒還真涼。”
盈盈也雙手貼一起使勁揉搓:“奶奶的,凍死了。”我跺了兩下腿讓她倆原地守候,我去不遠處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租棉衣去了,事實證明,像我們這樣沒怎麼准備就來爬山的人還是占大多數的,租棉衣的攤位里三層外三層跟個粽子似的滿滿的都是人,我好不容易才從里面掏出三件軍大衣,趕緊扔下錢就跑了,其實我感覺就在那堆人里面擠著比穿棉衣暖和多了。
看見棉衣時候盈盈跟剛出獄的犯人見到倆雞腿似的,一個猛子就衝過來抓起那不知幾十年代的軍大衣飛速套在身上,只露倆小眼在外頭四處亂瞟,像極了一個小特務。
我將另一件遞給秦楚,她將棉衣抱在手里伸手拿過我肩膀上的包背上衝我笑笑:“你先穿上,躥來躥去的一身汗,風太冷,別鬧個感冒回去。”我抽了下鼻子沒多廢話直接套上大衣,這種下意識的關
懷讓我心里著實有點熱乎。
遠處瞻魯台附近已經堆滿了人,乘著夜幕和燈光我們也靠近過去,到近處才發現瞻魯台已經被圍起來當保護動物了,印象里瞻魯台是可以坐上去的,之前那次爬泰山時候就感覺那瞻魯台像一根活生生的勃起的巨陽,它高昂頭顱直頂雲霄,仿佛要強奸這天空一般。
極頂之處探手摘星,吐氣翻雲,雖然四點時分的天還是黑的出奇,可仍然能有踐踏星雲的感覺,看天上星河流轉,應該是晴天,雲海日出沒啥大問題了。
我裹緊大衣走到瞻魯台,圍住此台的柵欄上密密麻麻的綁著游客的許願鎖,有大的有小的,花錢多的鎖就大,鎖上都系著紅繩,隨風一擺集體飛起,跟花裙子似的,搖搖晃晃不知所從。
盈盈和秦楚也走上前來,我回頭笑問她們:“你們鎖一個願望不。”
兩人一起點點頭,然後去旁邊買鎖,等拿回來一看,都是大鎖,盈盈問我為什麼不許願,一下就提起我的傷心事了,當年來爬泰山,我滿心歡舞的買過一個鎖,許願時候我還沒嘟囔完就被我媽一把搶過鎖綁上了,邊綁邊念念有詞:“佛祖保佑我兒子好好學習順利考上一中。”然後我中考時候就以比較懸殊的分數落榜了。
其實我當時沒嘟囔完的願望是:“佛祖保佑我好好踢球順利進入國家隊。”後來想起當年許願的事不禁冷汗直流,這要是達成心願,必定身負一世罵名。
想到這些正要撇嘴提提這事,不過看到他們對手里的大鎖顯露出來的那種期盼的目光我尋思還是算了,何必打擊別人積極性呢。
我指指瞻魯台衝她倆說道:“你們來吧,隨便替我許個願就行了。”
盈盈面露鄙夷白我一眼道:“頭一回聽說許願還有代替的。”秦楚莞爾一笑將手里的鎖擡高了點,腦袋微微一側道:“那你想許什麼願呢。”
我沉思片刻低沉道:“我希望世界和平。”秦楚也像盈盈一樣翻了個白眼說了句沒正經拉起盈盈去上鎖了,看她倆還聚首討論片刻後才一臉鄭重的將那鎖系在上面,盈盈還頗為夸張的擎起小手往鎖上拜了拜,甚為虔誠,我在後面打趣道:“盈盈,你許的什麼願,那樣子跟見了如來佛祖似的。”
盈盈沒搭理我,等她做完她手里的工作才回過頭不滿的嘟囔:“你自己不愛干這個也就罷了,還非得影響我們,我許的願肯定不能告訴你,說了就不靈了,對不秦楚。”秦楚淺笑著點點頭,而後衝我神秘一笑。
她這一笑,好像看透了我心底似的,整的我心里像塞了條毛毛蟲,癢癢的很。
在玉皇頂又溜達片刻,天開始有點蒙蒙亮,很多人都蹲在那等待日出的降臨,我們也找了個略微僻靜點的角落坐下,等待這泰山之頂上最美的時刻,也不知道這太陽起床有沒有個准點兒,等半天連個毛都沒露出來,終於,在它即將從春夢里解脫出來跳躍而上的時刻,我睡著了。
當我被盈盈拍醒的時候發現太陽早一臉奸笑的在東邊衝我樂了,我衝太陽罵了一句老禿驢後站起身,還好,能趕上雲海。
泰山之上眾雲翻騰,將雲彩踏在腳下的感覺很痛快,相傳當年西游記劇組就在這里拍過大鬧天宮,扶著欄杆往下面看,一團團白皙如脂的雲都在亢奮的隨風飄著,一層層疊起來,確實像極了海上的浪,怪不得謂之雲海,我站那聚精會神的看著那層層白雲,希望從雲彩里能蹦出個孫猴子或者嫦娥姐姐來。
她們兩人都是初次觀日出雲海,顯得很興奮,端著腦袋像模像樣的盯著遠處看,盈盈嘴里不時發出好美好美的感慨,秦楚小嘴也半張著,為這大自然的奇觀驚嘆。
任何時候,看到美的景象,心情總是很好的,心情好了,肚子里就翻江倒海了,於是我在泰山頂拉了平生海拔最高的一泡屎。
她們倆互相拍了幾張照片,拍的時候倆人都大義凜然的將那綠色軍大衣扔到了一邊,忍著寒冷迅速擺好炮四然後趕緊再穿上,女孩,無論是誰,都是愛美的,估計她倆人都不想看到自己穿二十斤軍大衣的模樣。
秦楚又要求我扶著欄杆拍了幾張照片後才作罷,等日出雲海都沒的看了,我說咱吃點東西下山吧,盈盈又回頭看看慢慢消散的雲海一副戀戀不舍的樣子,“章清,咱在山頂住一天再下去好不好。”
山頂?
住一天?
我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想起天街的賓館才意識到山頂是可以住的,我說我沒意見,看她倆了,沒料到這倆人意見出奇的一致,都想在泰山之頂瀟灑一天,那我也沒法說啥了,只好答應下來,於是開始了在那賓館里比較邪門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