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正是班主任的課，課上到一半，教室門突然被人推開，一對穿著朴素的中年男女闖進來。

　　“小如？！”

　　中年女人衝上講台，緊張地環顧了一圈，轉身抓住米老頭的手，“老師，我們小如好幾天聯系不上了，她人呢？她人呢？”

　　保安緊跟著進來，想將她帶出去，那中年男人上前理論，眼看著要跟保安打起來，米老頭連忙說，“你們是孟小如同學的什麼人？”

　　“我是她媽媽！”

　　中年女人說著，眼睛都紅了，“孩子每周都會給家里打電話的，她該不會出什麼事了吧，手機也關機，宿舍老師說她辦了走讀手續，最近晚上都沒回宿舍，什麼時候辦的走讀，我根本就不知道呀……”

　　“上次來給孟小如同學辦走讀的女士，她說是她媽媽。”米老頭皺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班上瞬間炸開了鍋，秦瑤立刻拿手機給孟小如打電話，打了好幾個果然都是關機。

　　微信的聊天界面里，和孟小如的聊天記錄也停留在上個月以前，翻了下她的朋友圈，沒有任何最新動態。

　　她和孟小如兩年的同桌，孟小如出事她不可能不擔心。

　　數學課改成了自習，米老頭帶著孟小如父母去辦公室，人一走，班上就徹底炸開了鍋，“孟小如該不會和誰私奔了吧？”

　　“她最近變得特別有錢，新鞋，新書包，該不會被哪個男的騙了吧？”

　　前桌的女生轉身問，“秦瑤，你平時和孟小如玩得好，她到底去哪了啊？”

　　秦瑤知道她沒有惡意，但還是有些煩躁地沉著臉說，“下周期末考試了，你們很閒嗎，不好好復習聊什麼八卦呢。”

　　季夏想了一整節課，下課之後還是將秦瑤拉到角落里，將周五的事告訴了她。

　　“要不我去副校長辦公室問問？”

　　“你傻啊，副校長要是知道他這破事被你發現了，還能留得你？”

　　秦瑤環顧四周，壓低了聲，“你不要覺得那些殺人滅口什麼的都只存在微博里離你很遙遠。”

　　“那我們告訴米老頭？或者告訴孟小如她爸媽……”

　　“你有什麼證據嗎？沒證據只會打草驚蛇，還會暴露了自己，被副校長記恨。”

　　“那……”

　　“一會兒體育課去辦公室看看，看米老頭怎麼說。如果確定孟小如真的失蹤了，他們就會向警察局報案，咱們再寫匿名信去檢舉副校長。”

　　季夏點點頭。

　　***

　　體育課，除了一班和二班，還有一群體育生在操場上訓練。

　　跑圈時，班上一位平日里沒太接觸的女同學突然過來和她一起跑，問，“季夏，你跟江詞是不是分手了啊？”

　　季夏轉頭看向她。

　　那女生連忙說，“你別誤會，我沒有想要追江詞，只是看到論壇上的帖子，有些好奇。大家都說這一周看到你倆，形同陌路——”

　　“嗯，分手了。”季夏笑了笑，“還有什麼問題嗎？”

　　那女生一愣，正想問為什麼分手，二班那群男生就從後面跑了上來，從她們身側迅速超過，江詞目不斜視，看也沒看季夏一眼。

　　再轉頭，季夏也已經跑開了，他倆當真是一個眼神交流都沒有，一句話也沒說。

　　那女生停下腳步，走到一旁去偷偷摸摸發了條短信，“哥，我問過了，他倆確實分手了，女生失戀的時候最好追，你加油！”

　　一解散，季夏和秦瑤就往辦公室跑，還沒跑到教學樓，就看到有警察從樓里出來。

　　米老頭和孟小如父母跟在後面，孟小如母親已經哭得不成樣子，米老頭一直在安慰她，“孟小如媽媽你先別哭了，到警察局去做了筆錄，我再找她平日里玩得好的同學們打探一下，孟小如同學不一定是失蹤了，或許去了什麼地方，忘了帶手機……”

　　等到他們上了警車，開走了，秦瑤和季夏才從柱子後邊走出來。

　　“我感覺事情好像比我們想象的嚴重。”秦瑤蹙眉道，“要不我花點錢找個私家偵探跟蹤副校長？”

　　季夏抿了抿嘴角，她第一次遇上這種事，不知道該怎麼辦，想找江詞商量。

　　好像有心電感應似的，剛冒出這個念頭，二班那群男生就從小賣部的方向過來了，季夏一抬頭就看見了江詞。

　　“牛郎織女終於相見了。”馬博文撞了撞江詞的手臂，壓低了聲挪揄道。

　　江詞正在喝水，聞言動作一頓，淡漠的目光望過去，深深看了她一眼，挪開。

　　操了，每天見面，不能說話，不能抱她，不能親她。

　　這是什麼人間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