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口，兩人都陷入沉默。

　　她下意識腿軟發抖，嘴唇都哆嗦了，江詞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直看得她頭皮發麻。

　　最後他嗤笑一聲，繼續煮面，頭也沒回地說，“年級第一名，語文學得真好。”

　　是想收拾她，但小姑娘看上去可憐巴巴的，已經被折騰得夠嗆，他雖然還想做，但到底是良心未泯，不忍心再欺負她。

　　吃了面，又將她抱去洗澡，季夏被侍候得舒服，靠在浴缸里任由他摸摸洗洗，竟然累得睡著了過去。

　　他不忍心叫醒她，抱到床上蓋了被子，一挨上枕頭，她似聞到熟悉的味道，下意識往他懷里拱，雙手摟緊了他。

　　如果可以，他真想讓時間定格在此刻，然而早上五點不到，調的鬧鍾響了，他只能將她叫醒，讓她回家再睡。

　　季夏硬撐著起床，拖著綿軟無力的雙腿回去，躡手躡腳地回到自己的臥室，躺上去就一覺睡到了下午。

　　季小曼去了超市，給她留了午飯，熱一熱就能吃。

　　季夏端著飯菜回自己的臥室，開電腦看英語網課，拿出手機上了下微信，正好看見馬博文給她發的消息，“嫂子！友情提示詞哥生日快到了，我已經幫你打探過，他想要的生日禮物是這款球鞋！”

　　後面附了一張球鞋的照片，價格38888，人民幣。

　　季夏手一抖。

　　“你看我的樣子像是長了四個腎？？”真誠發問。

　　她沒什麼零花錢，別說買球鞋了，買貴一點的生日禮物都很吃力。

　　淘寶逛了一圈，最後還是想親手做個蛋糕送給他，可惜到他生日這天，白萬明卻突然上門。

　　他將一個舊八音盒小心翼翼地遞到季小曼面前，“這個你沒帶走。”

　　季小曼看著那個八音盒沉默，想起很多往事，白萬明又往她面前推了推，小心翼翼的語氣，“這是我靠自己賺的第一筆錢給你買的……”

　　季小曼深呼吸一口氣，將八音盒拿過去攥在手里，終於抬眼看向他，“以後不要再來了。我知道你最近晚上總將車開過來，停在樓下，在車里一呆就是一夜，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麼，但我希望你不要再出現了，可以嗎？”

　　白萬明苦笑，“在一起這麼多年，要分開也沒有好好告別過。好久都沒吃你做的飯了，今天就讓我留下來，就當是一家人最後的團聚吧，好不好？”

　　季小曼最終答應了，做了一桌子菜，還買了白萬明最喜歡喝的酒。

　　儀式感越鄭重，就越是讓人覺得淒涼，飯桌上他倆誰也沒說話，季夏也悶頭吃飯，一頓飯吃得很是煎熬。

　　飯後季小曼下樓送白萬明走，去了很久都沒回來，季夏不敢跑出去，只能躲在臥室給江詞發消息，看見他兩個小時前給自己留的言，兩張照片。

　　一張是從上往下拍的他穿著棉質運動褲的腿，腳上穿著居家的拖鞋，從打扮和地板看得出來是在家里，另一張是桌上擺著的酒菜，旁邊還放著一個蛋糕。

　　“在家等你。”

　　季夏嘆了口氣，她本來想下午去蛋糕店做蛋糕，結果到現在，連一份像樣的生日禮物都沒准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