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娜下班,路過天橋時,又去聽吳亞龍唱歌。
他看到她的到來,精神抖擻,聲音馬上嘹亮。
艾娜走過去,往他腳邊的紙盒里扔下兩元錢,大聲說:“點首歌。”
“說吧!”他高興地看著她。
“王菲的《愛人》。”
吳亞龍先是愣了一下,他吃驚地望著她。
艾娜點了點頭,報以鼓勵的微笑。
他受到鼓舞,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後撥動琴弦,邊彈邊唱。
他唱的非常投入,引得路人紛紛駐足欣賞。
艾娜凝視著他,他一開始還敢看她,後來就羞澀地轉過頭,沒有勇氣和她面對。
天漸漸黑了,路燈一盞接著一盞釋放出耀眼的光。
吳亞龍結束今晚的演唱,陪艾娜慢慢往回走。
他們回到吳亞龍的住所,艾娜煮了面條。小區的旁邊有夜市,吳亞龍又去買來一些涼拌菜。他今天的心情不錯,把剩下的面條全部吃光。
小屋里悶熱,吃完熱騰騰的面條,兩個人都大汗淋漓。
“這里太熱,能找個地方聊一聊嗎?”吳亞龍發出邀請。
“好啊!”
小區前面有一座高層住宅樓,同一棟樓的樓層高度不一樣,有的單元二十層的樣子,有的就有二十五六層,錯落有致。
吳亞龍帶她坐電梯上頂層,左繞右轉,不知不覺就到達樓頂。
他們所處的樓頂是低層的,旁邊是另一個單元高出來的樓層。清涼的風迎面吹來,心情也隨之舒暢。
吳亞龍歉意地說:“我經常在這里練琴,條件不好,請不要介意。”
“挺好的,又清靜又涼快。”艾娜伏在女兒牆上向下望。
燈火通明的街道,車流如織,往前幾條街,就是繁忙的海港。
港口和船舶上的點點燈光,宛若家鄉夜空閃爍的繁星。
鐵索橋橫亘在匯入海港的江面上,威嚴,肅穆。
“真美啊!”艾娜由衷地贊嘆。
“小心,別摔下去。”吳亞龍幾步跨過去,護在她身旁。
“謝謝,沒事的。我的家鄉全是山,小時候常在山崖上玩,習慣了。”
吳亞龍的關心讓她感動,心里熱乎乎的。
“是嗎,我也是在山里長大的。小時候偶爾能看到狐狸,長大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了。”
“我也見過狐狸。”艾娜高興地說。
“可惜人們采石頭,開礦,野生的狐狸都滅絕了。”
吳亞龍望著遠處的夜景,“是啊,不光是它們,我們不是也一樣,在那里呆不下去,跑出來謀生路。”
艾娜感到話題有點沉重,就說,“在這上面支個帳篷住也不錯。”
吳亞龍搖頭說:“不行,小區有保安,他們不允許。”
遠處的海港傳來汽笛聲,一艘船駛離港口。
兩個人挨得很近,艾娜很自然地靠在吳亞龍身上。他慌亂的想要往一邊躲,又怕她摔著,身體僵硬的支在那里。
他真可愛。
艾娜走開幾步,“你的吉他彈得真好,和誰學的?”
“我爸爸,他喜歡音樂。家里窮,買不起樂器,像笛子、二胡都是他親手做,慢慢我也就學會了。”
兩個人有一定的距離,他感覺不那麼尷尬,卻又朝她走近兩步。
“我來城里就想成為一名音樂人,舉辦一場個人專場的音樂會。”
他自嘲地笑了笑,“來到城里才發現,自己的想法太可笑,就像是井底的青蛙,不懂的東西太多了。別說發展,現在能自己養活自己就已經很不錯了。”
艾娜並不覺得他的想法可笑。
她也曾有過理想,小時候特別羨慕鄉村教師,回到家再養些雞呀鵝的,感覺很美。
等再長大一些,才了解到鄉村教師的清苦,尤其是那些沒有編制的鄉村老師,他們是無奈之下才養家畜貼補家用,完全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樣充滿詩意。
“我們都年輕,不管最後的結果,只要我們嘗試過,努力過,過程同樣精彩。不是嗎?”
吳亞龍贊許地看著她,他點頭說:“你說的太好了,謝謝你的鼓勵。”
艾娜心里想:我哪里是在鼓勵你,其實是在鼓勵我自己罷了。
她笑了笑,沒有說話。
“你,有男朋友嗎?”吳亞龍支支吾吾地問。
艾娜看著他反問:“你說呢?”
吳亞龍的臉紅了,“我可以做你的男朋友嗎?”
“現在不是嗎?”
“哦,我真笨。”吳亞龍又向她走近兩步。
越來越近……
艾娜貼在他結實的胸膛,微微仰起頭。
他的呼吸急促,下面褲襠里的小帳篷高高支起,他向一旁稍稍側身,她以為他又要躲閃。
他卻猛地抱緊她,嘴重重壓在她的唇上,用力吸吮。
她閉上眼睛,任由他放肆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