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亞龍的不辭而別就已經讓艾娜倍感寂寞,現在又不用去給方慧做家教,她從學校回到出租屋的感覺更是落寞,整天無事可做,無聊又無趣。
一個人看電視也總是無精打采的,頻道不停的換來換去也不知道喜歡看哪個節目。
這天艾娜剛從學校回到家,正要准備做飯,門外忽然傳來敲門聲,把她嚇了一跳。
艾娜輕輕走到門後,透過貓眼觀察。
意外,非常的意外。門外站著的居然是劉欣。
艾娜迅速打開門,驚喜地說:“請進。”
劉欣的臉色比以前好多了,有了一絲紅潤。只是大病初愈,走起路來,一副柔弱的樣子。
“請坐。”艾娜給劉欣倒水,笑著問:“你是怎麼找到這里的?”
劉欣微笑著指了指窗戶外面,“有人送我。”
艾娜走到窗戶旁側身望去,樓下停著張樂山的汽車。
艾娜對張樂山抱有好感,印象不錯,就像鄰居家的大哥哥。
因為張曉雪的緣故,此時竟有了一絲的厭惡。
“你們,和好了。”艾娜問。
劉欣淡淡的笑了笑,“不可能了。我們只是普通的朋友,感情上沒有任何的關系。”
她從皮包里拿出一個信封放到桌上,“我今天來,主要是把這個轉交給你。”
“什麼東西?”艾娜莫名其妙地看著劉欣。
“你做家教的工資。他們做了虧心事,張樂山沒臉見你,一大早就跑來見我,央求我幫他轉交給你。我本不想答應,因為是給你的,就過來了,順便看看你。”
“我不要,你拿回去吧。他們家的東西多干淨呀,我們這些鄉下人別給人家弄髒了。”艾娜賭氣地說。
劉欣樂了,“這些錢就是你的,你不要,那才叫傻呢。不要白不要,何況本來就是你的。別生氣了,收下吧。”劉欣把信封推到艾娜面前。
艾娜看了一眼裝著錢的信封,沒有拿,也沒有拒絕。
兩個人聊了一會兒,劉欣渾身顫抖了一下,她轉身打了一個噴嚏。“對不起,我要走了。你這里太冷,我真的受不了,改天再聊吧。”
艾娜知道她身體弱,也不便挽留,就送她出門。
艾娜倚在窗前望著張樂山殷勤的給劉欣打開車門,保護她坐進車里後,這才轉身回駕駛室開車。
艾娜一陣酸楚,眼淚差點掉下來。
什麼時候也能有這麼一個男人,像張樂山照顧劉欣一樣關心自己,疲憊的時候有一個堅強的肩膀可以依靠。
她拿起茶幾上面劉欣送來的信封,抽出里面裝著的厚厚一沓鈔票後不禁嚇了一跳,她大概數了一下,是她應得工資的三倍之多。
信封里還有一張折疊的信紙,艾娜伸手取出翻看,竟然是張樂山親筆書寫的道歉信。
大致內容就是請艾娜原諒張曉雪的魯莽,說她也是在愛女心切下才做出這樣瘋狂的舉動,他代表他的姐姐真誠的向她道歉,不要因為這件事破壞了他們之間的友誼,告訴她以後不管遇到什麼困難,可以通過劉欣轉告他,他會盡全力幫助她的。
艾娜心有所思,飯做熟了也沒有心思吃,一個人到外面瞎轉,不知不覺又來到吳亞龍以前經常唱歌的天橋下面。
天橋下面依舊和從前一樣,擺地攤的、賣燒烤的,人來人往挺熱鬧,唯一改變的就是那個唱歌的英俊男生不知去向,沒有了蹤跡,再也聽不到動聽的歌聲和吉他優美的旋律。
天漸漸黑了,艾娜惆悵的返回居住的小區。
在樓下單元門口,幽暗中一個模糊的身影背著挎包走來走去,想進去又猶豫不決,拿不定主意的徘徊。
艾娜看著眼熟,有點像她的前男友王志,可是這個人蜷縮著腰有些駝背,不像王志那樣永遠挺拔。
艾娜經過這個人的時候故意看了他一眼,這時門口的聲控燈恰巧亮了起來,他也轉身看了看身邊的艾娜,兩個人四目相對竟然同時叫了出來:“王志!”
“艾娜!”
艾娜的聲音帶著意外,王志的聲音有些膽怯。
借著燈光,艾娜看到王志一副潦倒的樣子。
他的衣服髒兮兮的滿是褶皺,臉好像也是多日沒有洗,頭發亂蓬蓬的,胡須沒有及時刮掉顯得更加憔悴,二十多歲的青年就像是步入中年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