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周博惋惜地搖頭。他拿起酒杯輕輕晃了晃,“拜托,能不能優雅些。這酒是用來品嘗的,不是像你那樣大口喝的。”
艾娜不理他,夾了一片生菜吃。
“吃這個。”周博一邊吃鮑魚,一邊說:“我從來不給別人夾菜,要吃自己來。”
他越是這樣說,艾娜越是不去碰鮑魚,盡管它散發出誘人的香味。
艾娜也從來沒有吃過鮑魚。
她又夾了一片生菜放到嘴里大口咀嚼。
周博問:“好吃嗎?”
“好吃。”的確,這大飯店做出的飯菜就是不一般。
她吃過生菜,真的沒有現在的味道好。
“當然好吃了。這生菜,還有這鮑魚,都是用蚝油做出來的。”周博解釋。
艾娜不服輸,“誰不知道,好油做出來的當然好吃了,你當他們用地溝油呀。”
“小姐,求求你,不知道就不要亂說。”周博瞪大了眼睛,“你知道蚝油是什麼東西嗎?”
艾娜聽周博話里有話,知道一定有地方說漏了嘴,讓他抓住把柄。現在認錯,肯定會讓周博笑話,她反問:“那你說它是什麼油?”
“我當然知道了。”周博不免得意。
他說:“這蚝油嘛,是用牡蠣的肉制成的油。”他停頓了一下,“牡蠣,你知道什麼是牡蠣嗎?”
艾娜生長在西北的山區,很少接觸海鮮。來到這個海濱的城市,朋友有限,每天除了教書就是教書,對這方面知道的並不多。
她的大腦飛快地開動。
終於想起來了,曾經讀過的小說《我的叔叔於勒》里有一段關於牡蠣的介紹,是說當時時髦的女士用手帕托起它,張開小嘴吸吮它如汁的嫩肉。
艾娜不以為然地說:“牡蠣誰不知道,那是海洋中的一種動物,可食用,味道鮮美。”
“吃過嗎?”周博問。
她有些臉紅。牡蠣不僅沒有吃過,更沒有見過。她不敢亂說,怕周博笑話,就如實承認,“沒有。”
“改天我請你吃。”周博挑了一下眉毛。
“謝了。”
艾娜把面前的生菜吃個精光,說:“飯吃飽了,可以回家了吧。”
“著什麼急。”周博一臉壞笑地說,他叫來服務生,給他准備一把小刀。艾娜奇怪,這里又不是什麼西餐廳,要刀子做什麼。
周博左手托起一個鮑魚,右手用刀在鮑魚鮮嫩的肉上面稍加修飾,鮑魚的兩片肉左右分開。
周博把肉放到艾娜面前的盤子里,“你的鮑魚,快吃吧!”
艾娜大囧,面前的鮑魚肉活靈活現,就像是少女懷春時張開的下體。
她氣憤地瞪了一眼周博,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此時的周博早已是身首異處。
“這可是你的鮑魚,不吃嗎?”周博故意問艾娜。
“不吃,要吃你自己吃。”艾娜生氣地扭過臉。
“這可是你的鮑魚,你不吃我就吃了。”周博強調說。
艾娜不去理睬他,“隨便。”
“那我就嘗嘗艾大小姐的鮑魚是什麼滋味。”周博端起鮑魚仔細端詳,還用舌頭在上面添了一下,“艾老師的鮑魚就是香。”
艾娜聽出周博話語里的意思,她感到惡心,氣不打一處來,剛才吃進肚里的生菜差點全部都吐出來。
她生氣地站起,“你自己吃吧,我要走了。”
“等等。”是周博的聲音。
她停下來,轉身看著周博。以為他要送她。
周博朝她招了招手,不緊不慢地說:“慢走,路上小心有狼。”
“放心,狼都在動物園里,跑不出來的。”
周博又是一臉的壞笑,“有一種狼啊,專門在晚上欺負女孩子。”
他說完瀟灑地舉起酒杯,呷了一口,然後專心吃他的鮑魚,不再理睬艾娜。
艾娜氣惱地離開酒店,她在路邊打車的時候,仿佛看到另一家酒店里坐著張曉雪和董樂樂,兩個人在親密的交談。
不過隔著厚厚的玻璃,距離又遠,她不能確定。
打車回家。等出租車到了樓下,結賬的時候,嚇了一跳,足有一百多元。
靠!這可是她一個星期的生活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