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壯壯填報志願沒有偏差,很快就被學校錄取,只等著開學去報名,開始大學生活。
有人歡喜有人憂,耿局長家歡天喜地,張義一家卻是愁眉苦臉,由於張樂山始終沒有找到,公司的管理出現真空,生產和運營都出現問題,張義只得親自上陣,主持大局,每天被工作搞得身心疲憊。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張曉雪一天晚上給方慧洗澡,發現她的後背滿是紅色的小點,以為是濕疹,就去醫院檢查。
沒想到方慧竟患上一種罕見的白血病,必須進行骨髓移植才能康復。
大家找遍了全國各地的骨髓庫,令人失望的是,沒有一例能夠配型成功。
也就是在這段時間,艾娜又見到了方志峰,方慧的父親,一個又高又瘦的中年男人。這都是方慧生病後煎熬的結果。
小楊悄悄告訴艾娜說,方志峰其實非常疼愛方慧,只是張曉雪過於強勢,不讓他來看望。
兩個人剛離婚的時候,因為探望的問題多次發生過爭吵,最後方志峰不忍心看到女兒因為父母的吵鬧而哭泣,放棄了探望的權利。
方慧因為生病的緣故,張曉雪心存愧疚,這才讓方志峰和女兒在一起。
方慧每天能和爸爸媽媽在一起,性格開朗了許多,笑容開始掛在臉上,人卻一天一天消瘦下去。
沒有合適的骨髓配型,張家就發動所有的親朋好友來化驗,希望能找到匹配的骨髓。
方志峰和張曉雪作為父母,首先抽血化驗,化驗的結果讓人再次失望,仍然沒有配上合適的,包括方志峰和張曉雪的化驗結果也不合適。
全家人陷入絕望,艾娜再也見不到張家有人歡笑,張曉雪偷偷哭過好幾次,眼睛紅腫。
周博也帶領全家趕到醫院,周博的父親因為行動不便,用輪椅推著進來,張曉雪感動的熱淚盈眶。
艾娜作為周家的准兒媳,又是方慧的家庭教師,沒有理由不去化驗。
就在大家認為不可能的時候,奇跡出現了。艾娜的骨髓居然和方慧的配型成功。
艾娜以為大夫要直接抽取她的骨髓,沒料到只是抽取她的造血干細胞。
艾娜靜靜躺在病床上,能夠清楚看到血液經過一個機器,又緩緩回到她的身體。
一開始感到緊張,後來放松以後,好像不那麼疼了。
在這段時間里,周博始終陪伴在艾娜的身邊。給她勇氣,給她力量。
抽取完畢,艾娜感到全身酸痛,護士說這是正常反應,住幾天醫院就能出院。
方慧一直住在無菌室里,方志峰和張曉雪不能進去,他們擔心方慧的身體,輪流陪在醫院,隨時打聽她的消息。
周博怕艾娜有不良反應,晚上和她陪床。
“睡吧!”艾娜笑著說。
他握住艾娜的手:“你先睡,我睡不著。”艾娜住的病房是單間,條件不錯。
艾娜想起趙巧玲那次急性盆腔炎,病房是普通間,四個病人和各自的家屬擠在狹小的空間里,空氣里彌漫著腳丫子的味道。
那樣的環境和她現在的條件真是天壤之別。
不知道母親做手術的時候是什麼病房,是否這樣舒適。父親一瘸一拐的照顧母親,應該很累吧。
艾娜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自私,母親做手術的時候,居然沒有及時趕回去。她作為家里的獨生女,沒有盡到兒女應盡的責任,感到無比的慚愧。
“想什麼呢?”周博看出艾娜的異樣,關切地問。
“沒什麼,我在想方慧。”艾娜掩蓋內心的不安。
“她很好,我剛才還問過醫生,說她恢復的非常理想。”
“那就好。”艾娜眨了眨眼睛,說:“睡吧。”
“哦。”他答應著,把她攬在他的懷里。艾娜實在困倦,閉上眼睛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