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艾娜睡不著。艾娜不由自主地拿起手機,凝視著那個熟悉的電話號碼。她曾經無數次的讀過它,卻從來也沒有撥打過一次。
“我尊重你的選擇,我的這個手機只保留著你的號碼,全天為你服務。不管你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如果你想聯系我,隨時可以呼叫,我會二十四小時為你開機。”
吳亞龍的這句話又在艾娜的腦海里回響。
艾娜猶豫了片刻,勇敢地用手指點擊手機觸屏。
“嘟……嘟……”艾娜的心緊張地快要跳出來。
“喂,是艾娜嗎,我是吳亞龍。”
聽筒里傳來吳亞龍焦急的聲音,艾娜卻沒有力量開口說話。
一行眼淚順著她粉嫩的臉頰滑落,艾娜輕輕地關掉手機。
艾娜沒有勇氣,沒有勇氣和他表白。
張樂山好像又失蹤了。艾娜去辦公室找他,人不在,打電話,又不在服務區。
艾娜問父親,他只是笑了笑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
綿延的群山,一條公路從中間蜿蜒而過,山坳里的一座小山村就坐落在公路邊上。
半山坡上,趙巧玲靜靜地望著下面村邊的野豬養殖場,一個人發呆。
一個人走到她的身旁,皮鞋掠過雜草擦出的聲音漸漸清晰。
她看都沒有看一眼,這個時候,只有她的弟弟才會來陪她。
“飼料都買回來了嗎?”趙巧玲問,她手里捏著一根長長的草葉子,一段一段掐下來,無聊地扔到下面的樹坑里。
來人稍作停頓,說:“如果需要,我隨時會去的,買多少都行。”
趙巧玲聽聲音不是弟弟,卻非常熟悉,那個熟悉的聲音和身影常常出現在她的夢里。
多少個纏綿的瞬間,消失在夢醒的那一刻,讓她懊惱不已。
她以為她這一輩子只有在夢里,也只能在夢里才會和他重逢。
她驚喜的回頭,張樂山真真切切的就站在她的面前,微笑著望著她。
她揉了揉眼睛,不相信地站起,仍舊懷疑地說:“真的是你嗎?我是不是在做夢。”
張樂山的笑容依舊清晰,沒有因為在夢里那樣,由於她的激動而遠去。
她上前抓住他的胳膊,是真的,肌肉結實有力,完全是真實狀態下的樣子。
她終於相信了,她撲進他的懷里,興奮的淚花一顆一顆亮晶晶的,順著粉嫩的臉頰滾落。
“你終於來了。”她激動的說不出話,抽泣起來。
張樂山愛憐的輕輕撫摸她的背脊,抱歉地說:“對不起,我來晚了,請你原諒。”
就在艾娜因為張樂山的失蹤而疑惑的時候,張樂山居然領著趙巧玲一起回來。
艾娜興奮地抱住她,“你終於回來了。”
趙巧玲不安地望著艾娜的父母,“叔叔、阿姨好。”她拘謹的樣子,跟艾娜第一次走進張家的情景一摸一樣。
晚上,周冬菊給她安排了一間臥室。艾娜沒有答應,硬拉她和自己同睡一張床,同蓋一床被子。
“我說過,我們還會住在一起的,這下你相信了吧。”艾娜摟住她悄悄地說。
“別鬧了,小心讓爸媽聽到。”
“什麼?還沒有過門就開始叫爸爸媽媽了,你的臉皮真夠厚的啊!”艾娜捏她的鼻子。
“都說小姑子最難對付,老人們說的一點不假。”她生氣地轉過身。
“什麼,我可是你的大姑姐,你得叫我姐姐的。別生氣了,只要你給我講一講你們的戀愛經過,我就給你道歉,好不好。”
艾娜好奇他們的戀愛故事。
“你呀,拿你真沒辦法。”趙巧玲無奈地轉回來。
“我以為我們已經結束了,沒有料到他再一次來到養殖場,說他欠我一個婚禮,要我跟他回來。”趙巧玲講的時候,臉頰緋紅。
她接著說:“我沒有隱瞞,給他講了我的過去,我的不光彩的過去,我全部告訴了他。讓他知道,我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艾娜驚訝地看著她:“你全都告訴了他。”
“是的。”
“那他怎麼說。”
趙巧玲想了一下,“他說他第一次來到我的養殖場的時候,我沒有嫌棄他,也沒有問他的過去,就肯嫁給他,讓他感動。現在因為我的過去就拋棄我,他做不到。所以他堅持要我跟他回來,和他結婚,永遠生活在一起。”
“我問他,你愛過我嗎?他說他一開始不知道,等他回到家以後,才感覺到我的重要,說只有我才最了解他,能夠懂得他的心。他說他在我的養殖場是他最放松的地方,和我在一起能夠給他帶來快樂。”
“真好,你們什麼時間結婚。”艾娜問。
“我無所謂,看爸媽的意見,只要他們高興就行。”
艾娜得意地拍著胸脯說:“你放心,有我這個大姑姐在,保證你們的婚禮順順當當的。”
她拉住艾娜的手:“我該說的都告訴了你,剛才你答應的,等我講完就向我道歉,道歉吧!”
“什麼,我是要你講你們的戀愛經過,不是聽你說這些廢話。我問你,你們的初吻是在認識多久的時候,第一次做愛的時候又是在哪里。”
艾娜連珠炮般地追問。
趙巧玲用被子蓋住頭,無奈地說:“大姑姐,饒了我吧,我向你道歉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