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84章 戰爭背後的故事
(失眠了。成功也好,失敗也罷,擦邊球也好,不深入也罷,這是我理解的都市生活,一個邊緣職業人的悲和喜,失與得。反正也沒有簽約,就讓我任性一次吧,讓我靜靜描畫完這個帶著我影子的男人吧。)
這種像是淤泥中濯蓮般的純淨,會讓人有一種拼了命都想要保護的欲望。——金風
望了望坐在一旁滿臉滿足笑意的曼曼,怎奈何時間地點都不對,所以心中忿忿的我只好搖了搖頭,繼續干我該干的事。此時電腦已經打開,一個瑰麗刺目的浮世繪女子形象躍然於屏幕之上,我打開火狐瀏覽器便點進了蛇之語論壇。
小蹄子愛鬧歸愛鬧,其實心里還是很有分寸的,當浴室里的水聲已經停滯的那一刻,曼曼也乖乖地坐在床邊上蕩著小腿,對著屏幕饒有興致地觀察了起來。
大概半個月的時間沒有登陸論壇了,輸入了用戶名和密碼之後進入我的專屬板塊,揭示板的回復早已經亂作一團,大多都是針對我月初所發的那個帖子的(開始吊在天花板上那個美女)。我當然也無心去管理,發了個新帖大致上講述了一下我需要一個特殊的模特,讓有意者發站內短信給我,置頂之後匆匆關閉了瀏覽器(讓曼曼看到那些圖片的話,鬼知道這個貌似很有些受受傾向的妹妹會干出什麼事來)。
扶桑的論壇式樣跟大陸不太一樣,曼曼看不懂我打得都是什麼東西,欲言又止間,雅子已經裹著浴袍推開浴室的門走了出來。
踢踏著塑料拖鞋,晃蕩著美腿的雅子一出來便仿佛眯著宛若三月新柳般的瞳搜尋著我的蹤跡(近視的殘念),發現我在曼曼的小房間里上網,踏進來朝曼曼作出一個溫柔如水的微笑卻對我說:“金。你可以去洗了呀。今天蘇小姐累了呢,還是放她早點睡吧~”
“恩,我馬上就去!”
房東小姐代曼曼對我下了逐客令,我怎敢不從命呢,三兩下收拾好電腦網线逃離了鬼靈精的房間。
“不知道曼曼把那條內褲藏哪兒去了……”我一邊翻出換洗衣物,一邊不無邪惡地想著。新公寓果然不同凡響,就連浴室里蓮蓬頭也比我的拳頭還大,一開水龍頭就能夠看到勁力十足卻細如面條的根根水柱擊打在皮膚上激起的層層水花,真是夠勁……
該做的事情我已經做完了,究竟天人縛圖譜的背後有什麼秘密,我能夠找到一個怎麼樣的模特,這些剩下的就都要看天意了。糊弄了一番連搓帶擦地走出滿是蒸汽水霧的浴室,一陣倦意驀地襲來。人終究不是鐵打的,這連續十天的游玩,馬不停蹄的裝箱搬家所積攢起的疲勞在經過熱水澡放松後陡然爆發了。
擦干頭發回到臥室,雅子已經把那盞形狀特別,宛似一只大海螺的床頭燈調到了最小,躲在被窩里等我了。這真的好像一個夢,一個突然襲來讓我無從防備的幸福的夢境,我在恍惚的同時不停打量著昏暗燈光勾勒出的衣櫃,床沿的輪廓,打量著這個或許我可以把它叫做家的地方。
“金,想什麼呢?”雅子溫軟的聲音從枕間傳來,打破了我一時間的暈眩和迷離。
“噢,沒有什麼……”我用手搓了搓大腿外側,掀開被角鑽了進去,那微甜的肉香便宛若潤物細無聲的春雨般混入了我的鼻息,“老婆,我真的從來沒妄想過,可以和你這樣的……”
迷蒙的光影中,是雅子上翹的唇角:“我們在北京的時候,不是早已經同床過了……我還幫你……呵呵!”
“那不一樣。”我伸過左手攬上了她的腰肢,“那是在旅途中的停靠,並不是能夠讓人真正安心的地方……”
“傻瓜,現在我也沒有安心呢。”雅子側過肩膀探出纖手“咔”地一聲關掉了床頭燈,臥室瞬間便陷入了謎一般的黑暗里,“要等到那一天我才能……”
“我知道的……不會太久的……”
“嚶。”
話音未落,黑暗中響起的是一陣唇齒交結的低靡回聲。良久,當唇與唇再次分離的一刻,雅子輕喘著將腦袋靠在了我的耳旁,“金,你知道嗎,這幢公寓現在已經開始正式運作了……在去北京之前爸爸就已經把它掛名在了一個叔叔的房產中介,可能用不了多久,就會有房客入住的……”
“那房租上繳老爸還是歸你呢?”
“呵呵,當然……歸我啦。”
“恩。寶貝,我們睡吧……”身為睡覺達人的我,又怎麼抵擋得住如此這般溫柔鄉里的如絲般誘惑,摟著雅子腰身的同時不知不覺便進入了夢鄉。
十二月一日。東京晴轉多雲。
今天是星期一,叫醒我的是雅子手機的鬧鍾。昨天晚上歸來的時候,雅子順便為我們帶回來了今天的早點。我洗漱完畢之後曼曼這條小懶蟲還睡得雲里霧里,我其實懶得管她,但想到昨晚答應了載她去見我師傅,還是從被里把她提溜了出來。
“臭男人……你不是不用上班的啊……起那麼早作死……”曼曼一邊揉著眼睛一邊嘟噥,渾然沒有注意到由於她睡姿不斷所弄得皺巴巴的睡袍。
“我得送雅子上班啊。”事實上我不在的時候,雅子根本是形同虛設的,但誰叫她拿的是白領工資,作息時間必須和一般員工等同……我回完話,曼曼出奇地沒有數落我什麼,半閉著眸子像夢游一樣地朝洗手間走去。
雅子熱好了牛奶,端上餐桌笑著望著曼曼的背影說:“金,昨天你去搬家,我跟蘇小姐聊了好多,她們這對雙胞胎真的很奇妙呢!而且她人也很好……”
“有你覺得不好的人麼?”我心里不禁啞然失笑,雅子真是單純到如同林中月光一樣的女人,從小在象牙塔頂端生活的她完全不懂得當今人世的艱險,見一個信一個,幸虧我們一直以來遇到的,都不是壞蛋。
但正是這種像是淤泥中濯蓮般的純淨,會讓人有一種拼了命都想要保護的欲望。
草草地解決掉早餐,我載著兩個美女駛入了工作日川流不息的車流,送完雅子之後掉頭便轉向六本木街區。師傅這個老人家的生活規律我了如指掌,每天一到魚肚白的天色必然會起床,據說是年輕時候就定型的習慣。
所以我也不必擔心會吵到他這回事,大概在八點半左右,我的黑色座駕就出現在了那幢堆滿了園藝盆景的老舊宅居門前。
“曼曼,記得乖一點……”
這是我步入院門之後,踏出院門之前和曼曼說的唯一一句話。
師傅依舊穿著已經退色的舊式和服,拿背影對著繁華的街區,除了手中的園藝剪之外,似乎這個俗世的其它事物都已經與他無關了。待到我和曼曼走到他背後三米處停下來的時候,師傅也放下剪刀轉過了側臉,古井無波的目色中略略抹過了一絲訝異:“金風,這個女孩子是……”
“噢,師傅,這是我大陸的女朋友(反正這小蹄子聽不懂我們講什麼),這次帶她來東京玩的。”我盡量克制著對於整個事件的好奇心,微笑著回答道。
“呵呵……看來你終究還是不喜歡我們島國的女子啊。”師傅一邊說,一邊挪動著身子朝我們轉了過來,點首示意道,“你們坐吧。”
我忙不迭拉住曼曼的衣袖一同在榻榻米上坐了下來。我和師傅其實都心知肚明,就在這個再也普通不過的早晨,一個深埋在戰爭硝煙里的故事即將被揭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