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5章 禁斷回憶之章
人生最甜美的幸福和歡樂,恰恰來自最深沉的痛苦。——明智傳鬼
這個世界上有許多所謂的幽靈人口,他們沒有戶籍證明,沒有個人檔案,沒有人知道他們的過去,沒有人在乎他們的生死,造成幽靈人口的原因也多種多樣,千奇百怪。
但是,他們的的確確是存在的。
我師傅口中的“彩子”和“麗奈”,就是全世界眾多幽靈人口之中的兩個。
師傅無疑是我見過的人之中最了解女人的人了。他曾經對我說過這樣一番話,諸君不妨拿去做一下參考:“女人也是人,每一個人的世界觀和信仰雖然不一樣,但是只要是人,心中便存在著欲望。有的女人喜歡錢,有的女人愛面子,有的女人性欲強,而有的女人則鍾情於自己的個人愛好。如果你能夠善於觀察出你想要的女人偏好於什麼的話,那麼要俘獲她的心,也不是一件難事了。”
經典吧?
如果一年多前你身處東大的校園,也許你不經意間就會聽說一個關於中國留學生的“不好事跡”,說這個來自中國的男生每天白天都和班花形影不離,而到了晚上,則跑去找女優鬼混,每天晚上在女優的宅邸中“鏖戰到天亮”,還有很多聲稱知情人士的說,這個中國男生私下非常喜歡攻受,他的身上傷痕累累,記錄了他所有在東京犯下的“惡行”。
我對這種無厘頭的傳聞十分氣氛,但是又無可奈何,因為這個故事里人們傳說的男主人公就是我。
以訛傳訛的惡果就是我在校園里被魔化成了這麼樣的一個形象,實際上這一則勁爆的傳聞中只說對了三點:
一,我的確每天白天和雅子一起吃飯上課蕩校園。
二,我的確每天晚上不在自己租的公寓里,但絕不是去找女優打炮,而是來我師傅家。
三,我的背上的確有很多條形的傷疤,但這不是我搞攻受搞出來的,而是在練繩藝的時候被我師傅抽的!
那年那些令人終身難忘的經歷,就發生在我師傅剛才用目光掃過的陳舊的書架之下,他私密的地下宮殿中。
繩藝的表演最起碼需要一個繩師,一個模特,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於是師傅決定傳授我繩藝之後不久,就把我帶入了他私人的禁地,封藏著平安時代至高無上的古縛道圖譜的地下室中。
而彩子和麗奈,則是專供師傅一個人使用的幽靈模特,而且,她們還是一對母女!
彩子是師傅的狂熱追隨者,天生的完美奴隸。她到底來自什麼地方我自然不會去問,師傅也不會告訴我,我只知道她有一個前夫,而麗奈是她前夫留下的孩子。
我初次和這一對活在黑暗中的母女見面的時候,麗奈才十五歲。她從小目睹著師傅捆縛和調教自己的母親長大,自然而然地也認為這是天地間最正常不過的事情。
麗奈很好地繼承了母親dna中的優勢,雖然只是二八年華,可是胸部已經發育得比較豐潤,而且胸形非常好,配合她少女纖細的腰肢,是一塊展現繩藝的絕佳材料。
在她們兩人一齊在我的目瞪口呆下扯去身上僅有的和服的那一刹那,我持續一年的羅生門禁斷之旅,就此展開了……
我從一接觸繩藝開始,師傅就讓我接觸女子全裸的胴體,目的無非只有一個:讓我這個血氣方剛的男青年能夠盡快地體悟到女人身體的在原始衝動之外的魅力,把心中淫邪的欲念升華為對美的享受,而全神貫注於捆綁的過程。
因為縛道是一種活的藝術,繩師每次表演最後的成果往往和當時的精氣神狀態能夠掛上很大的鈎,所以一旦繩師被手底下女人的美色所分散了心神的話,最後往往會捆出很不像樣的作品來。
於是,從我一開始顫顫巍巍地在兩個美人的身體上打結繞繩子開始,我師傅就會在身後拿著一條皮鞭督導著我。每當我心力分散而使得手里的繩子繞錯了方位,或者牽扯到她們的胴體讓她們皺一下眉頭,師傅的鞭子便會毫不留情地向我抽來。
我最終用了兩個月的時間度過了這個難關,隨著我手法越來越純屬,心中越來越不把女人的身體當作女人的身體,師傅在兩個月後,終於放下里手里的皮鞭,而這時候我的背上已經是傷痕一片了。
後來,在我學全了二十六式古縛道,即將出師的前幾天,有一天晚上彩子忽然把我叫住,讓我在地下室陪陪她們母女,師傅也出奇地沒有駁回她要求。
那天夜里,麗奈將她的初夜給了我。
在麗奈的眼里我已經成為了和師傅一樣的存在,所以她毫不猶豫地將女孩子最美麗的留念交到了我的手里。那時候我還沒去文子姐姐的企劃打工,沒有見過扶桑如此發達的情色產業,怎麼經得住這樣的陣仗?
那夜,我不知不覺便迷失在了麗奈婉轉稚嫩的啼聲和一旁她母親溫柔如水的眼神里,無法自拔。
再後來,我結束了修行沒幾個月,便被文子姐姐發掘了出來,在她的勸說下進入了“演藝界”,從此一邊准備碩士論文一邊幫她打零工,直到半年前我再去看師傅的那一趟,驚奇地發現師傅地下室的入口已經被他用書架擋了起來,而彩子母女也不見了。
本來師傅由於常年都進行心性的修行,身體保持的還是非常好的,可是那一次我見他的時候,他的頭發居然全部變白了,連一根黑發都沒有剩下,而一張面孔也好像一下子蒼老了十歲。
後來我才知道,這樣巨大的變化的發生只有一種可能性,那便是一夜白頭。
正如師傅剛才所說,彩子和麗奈已經死了,被他親手埋葬在東京近郊的墓園里。
原來他們從來沒有告訴過我,麗奈腦中有一顆致命的腫瘤,隨時都可能產生壓迫腦部血管的情況而導致性命危險。終於在師傅一次嘗試揣摩古縛道中神秘的天人縛的過程里,麗奈在暈眩中結束了她短暫而詭秘的生命。
彩子因此也消散了,她們本來就是幽靈人口,本來就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她們的死也不會有人提起,更不會有人記得。
除了一個人。好吧,也許是兩個。
我曾經陪師傅去祭拜過她們兩個人的墳塋,母女兩人合葬一處,而在墓碑上只有師傅親手刻下的一行字:
人生最甜美的幸福和歡樂,恰恰來自最深沉的痛苦。
往事如季風拂過我的腦海,吹起無數激蕩的漣漪。這時候師傅仿佛也剛剛從回憶的泥潭里掙扎出來,一雙炯炯的眼睛上竟好似蒙著一絲霧氣,強裝出笑容跟我說道:“金風,我走了之後,這座別墅會轉移到你的名下。我不希望任何人看到它們。”
我自然知道師傅指的是什麼。
陰深晦暗的地下宮殿中,那些曼妙的身姿和逝去的青春不會消散,她們將永遠被銘刻在一個人的回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