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161章 罪惡都市
這個國家是個空想者的國度,它不但允許像我們這樣的暴力集團合法化,很多法律更是漏洞百出,簡直可以說是個罪犯的樂園。——柴崎建次
步出臥室,我有些啼笑皆非。先前小師姐還在跟我合計晚上如果遠山不走的話,該怎麼分床睡呢,這下好了,自己主動把我這“未婚夫”給踢下床陪人家新人了。這樣也好,曼曼雖然今天突然轉了性子,但骨子里還是慌阿墨的,要讓她把床讓出來跟阿墨一起睡,估計她肯定不答應。
女王暴怒過後,我和她這一出小甜蜜的戲碼估計是演不下去了。走到客廳里發覺金慈炫沒在沙發上,回頭一看,她已經圍上圍裙開始准備今天的晚餐了。
“嘿,不用那麼勤勞吧,三點還沒到呢。”我走到廚房間,盯著已經上了砧板的油綠綠的菜葉笑著說。
“啊,金老師!”我覺得我走路聲音也不小吧,怎麼我到了她身後她才發現,莫非洗菜也能洗入神,“今天不是多了一個人嗎,所以……我提前准備啊。金老師,你想吃什麼呢晚上,今天新買來了鰻魚,或者,我給你准備壽喜燒好嗎?”
“只要你做的我都吃。”我對魚不太感冒,偏偏小田原又是個濱海城市,湘南沿岸冬季最喜歡吃的就是海鮮火鍋,完全不對我的胃口,“中午沒吃完的菜,再隨便弄兩個就好了。”
高麗美人大概是成天獨自呆在家里寂寞慣了,聽了我一句根本算不上是曖昧的話之後,美若花瓣的芳唇帶動著有些肉肉的臉蛋綻放出了一個無比親昵的笑容。朝大客廳里探頭望了一眼之後,她倏地放下手里的刀具撲進了我的懷里,壓著嗓子用不太正宗的扶桑話祈求似的說:“金老師,晚上能不能再陪陪我,就一會兒……”
小香人身子一發熱,脖頸里又開始彌漫起若有若無的體香來了。這種能刺激動物原始欲望的香氛,大白天的亂聞可不太好,我忙不迭扮住她柔若無骨的雙肩說道:“恩,晚上陪你,先安心弄飯吧,不過今天下午我講的注意事項,你可不能忘了,晚上我要考你的喔。”
“恩!”
金慈炫被她自己的體香從小熏陶出來的曖昧氣質,似乎透過昨夜的一場演繹完全激活了,就連圍著圍裙很普通的切菜動作都能散發出盎然的春意。對比之下,客廳里那位一直嘴里吃個不停的小祖宗,就顯得更像個孩子了。
把小香人哄得繼續做飯去了,我走過木架上的寒蘭花景,穿越大屏風來到了客廳里。曼曼看我走來走去,好像清閒的很的樣子,皺著眉頭嘟囔道:“老公,阿墨和那個混血兒在干嗎,怎麼你自己出來了?不行,我一定要學扶桑話了,什麼都聽不懂,看電視也不知道里面男人和女人在講點什麼東西。”
“這樣不是更寫意麼?哈哈!”我甫一離開有些壓抑的臥室,不知道為什麼竟有些懷戀起以前和曼曼喧鬧打趣的時光了,一臉不懷好意地壞笑著說。
“寫意你個鬼咧,晚上那個混血兒回不回去啊?”曼曼嬌嗔著,卻還不忘擼起粉色和服的袖口來繼續吃零食。
“她家里有點事。”畢竟當初那本小冊子是曼曼出的主意,還是簡單地跟她講一下好了,“那搞援交的不是她,是她在外面混的同學。這孩子心腸好,太關心別人了,對自己倒一點也不在乎。”
“啊咧,那不是正和你意?你就喜歡欺負這樣的女孩子吧?”
“什麼亂七八糟的?怎麼又扯到我頭上來了?”
“你敢說你不想泡她嗎?那麼漂亮,文氣,還那麼小,准九十後咧……”
“……”
跟曼曼一頓扯皮,不知不覺到了四點多。我看金慈炫就是該每天找些事做,這樣心里才不會空虛,所以也就沒幫她一起搞;而阿墨和遠山依舊貓在臥室里,也不曉得女王殿下在給那個笨笨灌輸什麼東西。我拿著遙控器換台,希望能轉出一個英文節目來好讓曼曼不至於在東洋島國五感全失,忽然一陣電話鈴聲此起彼伏地在樓上樓下回響了起來。
“建次的!”
來了一天了也沒見有什麼人找過阿墨,腦中第一時間就是這個反應。我很快地走到牆邊掛著的一副電話旁邊,還沒等電話鈴響第三聲,就把聽筒接了起來:“你好”
“金兄。我是建次。”
這小子在我認識他之後,沒有一次耽誤過什麼事情,今天也是一樣。他說完這句話後,我聽見電話里傳來了輕輕地“喀拉”一聲,應該是阿墨在臥室里也把電話接起來了。
但是她並沒有說話,顯然是想直接“監控”我和我哥們研究怎麼對付這件事情。
“我幫你問過了黑誠的人了,所謂的藤井會,只不過是一幫混混而已。他們的主要落腳點在世田谷一帶,經營著一家小的棋牌館,幫會中僅有三人有持槍許可,並無販賣毒品記錄。像這樣的一群人,如果金兄有需要的話,明天他們就將遭到社會性抹殺。”建次今天的口氣破天荒地有些冷峻,不像平日里那個每時每刻笑意盈盈的男人。
所謂“社會性抹殺”,應該就是讓人這輩子再也沒有辦法在社會上抬頭吧?但是我十分不解,他就憑這兩個小時,怎麼能把資料搞得這麼詳細:“建次,黑誠的人莫非還專門調查過這群混混?怎麼你那麼快就……”
“喔,東京都警視廳刑偵總署有我們的人。”建次在電話那頭隨口答道。
……警匪一家,和諧社會啊……我現在越來越對山口組的實力有些“敬畏”了,正要開口,那頭建次卻繼續說道:“金兄,有些話,作為兄弟,我想我今天可能要多說一點。”
“好啊,有什麼盡管說。”
建次今天一反常態,平日里的他,根本好像什麼事都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開心至上的,今天竟然要對我“多說一點”,他的這一句話一下子調動起了我十二分的注意力。
“你跟我說的發生在遠山小姐身上的事情,其實每一分每一秒,在這個國家的任何角落里都在上演著。”電話那頭,似乎並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建次了,而是山口組的一位精英成員,“你知道嗎,這個國家是個空想者的國度,它不但允許像我們這樣的暴力集團合法化,很多法律更是漏洞百出,簡直可以說是個罪犯的樂園。譬如槍械終身持有制,警察在追緝逃犯的時候不允許拔槍,在未成年人犯罪上的寬容……這些東西,看似比較人道,實際上會滋生更多的怨念。”
……我還不太搞的清楚建次想說什麼,只聽他繼續說道:“前年東京就有一起三個未成年人瘋狂虐待輪奸一名孕婦致死的案例,結果這三個人由於未成年,根本沒有遭受什麼實際意義上的懲罰。金兄,你不要把這個國家想得太好了,我們山口組十年之前,也在做著這群混混做的事情,逼良為娼,甚至從東歐的小國家販運過女人。這樣的事情太多了,你根本管不過來的,今天如果不是因為金兄的求助,因為事情發生在我覺得很有潛力可以挖掘的遠山小姐身上,我也壓根不會過問,你明白麼?”
“……我明白了。”建次的意思,大概就是讓我管好我自己就可以了吧……
“啊哈哈,好像說得有些沉重了呢!”建次“教導”我完了之後,電話那端忽然響起了一陣熟悉的笑聲,“好了好了,話說回來,金兄明天想讓我怎麼處理那批垃圾呢?”
我被建次說得有些心寒,好半天才濾清了思路,對他說道:“你們如果找到姓麻生的人,不要動他,關起來等我回來再說,怎樣?”
“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