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一驚一乍的?”妻子突然轉過臉來對我說道。
我接完劉總的電話,就對妻子說:“公司里的一位副總找我有事,正在辦公室等我,我去一下一會就回來。”
“什麼時候了,還在公司里等你?難道明天去就不行嗎?”妻子不高興的說。
但是我明顯的感覺到,她並沒有懷疑我的話,因為剛才的電話她是聽到的,所以她只是對打電話的人表示不滿。
我立即解釋說:“嗨!我們公司的老總們,哪里有什麼上下班的時間啊?他們每天都圍著公司轉。如果我將來當了老總,也是這樣,你是不是更受不了啊?”
“等你干了老總再說吧!”妻子笑道。
那意思也許是說:等下輩子吧!
“老總這輩子我就別想了,能干到副總就是天賜的了,你的老公啊,就這命,一輩子也別想干什麼大官了,我想讓你做官太太,看來只能是夢里的事了。”
“我可沒有要做什麼官太太,就這樣已經不錯了,想聽實話嗎?”妻子笑了一下,好像我從來不喜歡聽實話一樣。
“有什麼就直接說,我可不想猜謎,你不知道我就這方面不行啊?”我帶著點生氣的語氣道。
“就你這個副主任,我都沒指望你能當上,你們男人就是官迷,可是我們女人並不稀罕。”
“我不信,那些女人恐怕說的不是實話吧?什麼叫夫貴妻榮啊?你也不是常說這樣的話嗎?”我抗議道。
“你真笨,聽話要聽音,我是說所有女人了嗎?我不過是指我們這一類女人而已。”
“什麼你們這一類呀?還而已!拉倒吧你!天下的女人都一個樣,虛榮,起碼百分之九十都是如此。”
“我還就是剩下那百分之十里面的,信不信由你。”
“你多能啊?滿世界的女人就你偉大行了吧?”
“偉大談不上,但我就是看不慣那些當官的,我也看不起那些所謂的官太太。”
“你知道你這叫什麼嗎?標准的‘吃不到葡萄還說葡萄酸’的類型。”我沒好氣的說。
這時,走在前面的兒子,突然回過頭來說:“不准吵架!”
被他這一說,我們都把聲音壓低了一些,妻子接著發表自己的觀點道:“你看那些當了官太太的女人,情況又怎樣呢?還不是在家伺候著丈夫,丈夫到外面伺候著情人?說的直接一點,就是幫著情人養著男人!”妻子說完這番話,用很嚴肅的表情看著我,好像在教育自己的丈夫一樣。
“幸虧你不是老師,否則孩子們都被你教壞了,你教出來的女孩子啊,恐怕沒有一個想當官太太的。”
“這也不全是教育的事,有些人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也改不了偷腥,骨子里就是那個種。”
說到這里,她突然加快了步伐,並且不耐煩的說:“跟你也說不清楚,瞎浪費我的嘴皮子,快把我們娘倆送去家,你該干嘛干嘛去!”
我發現妻子開始煩了,每當這樣的時候,我只好住嘴為妙。
當我把老婆孩子送到樓下的時候,我說:“一小時准回來!”
說完我就騎著妻子的電瓶車,迅速向公園里駛去。
幾分鍾的功夫,就到了剛才看到柳虹的地方。
她並沒有走遠,只是在一塊石頭上坐著。
當她看到我的時候,感到很吃驚:“你怎麼又回來了?”
“你一個人在這河邊干什麼啊?”我擔心的問道。
憑我的直覺判斷,她的心情肯定很不好,我真的害怕她出什麼事情。
時值深秋,天氣已是很涼了,可她穿的很少。
她看到我的時候,並沒有起來,只是挪動了一下身子,但是又不是讓我坐,因為那塊石頭並不大,很難放下兩個人的屁股。
我聽到她深深的嘆了口氣,然後就雙臂抱膝地沉思著,目光注視著靜靜的水面。
看她抬頭看我的表情,並不十分驚訝,好象是預料到我會回來找她一樣。
看到她有點冷的樣子,我趕緊脫下外套給她披上。
看到我站在她的旁邊,她就從身上掏出面紙,往旁邊的一塊石頭上看了一眼。
我接過她手里的紙,把那塊不大的石頭擦了擦,然後往她身邊挪了挪,便坐到了她的身邊。
我們就這樣靜靜地坐著,誰也沒有開口,她再次轉過臉來看我的時候,我突然發現她剛剛哭過,此時此刻,我也不知該對這位昔日愛過的女人說些什麼?
“你的妻子還在人民醫院上班嗎?”還是她先開了口。
“嗯的!”我撿起一根樹枝撥弄著水面,激起幾圈小小的浪花。
“孩子好嗎?該上小學了吧?”
“剛上一年級!”我回答說。
“要多用點心!把孩子引上學習的路子很重要!”她說話時臉並沒有看我,但我能感覺到她又流出了淚水。
我感到再要不說點什麼,也就太過意不去了。
“還是將就著過下去吧!大家都是同學,起碼的感情還是有的。”我很害怕她想不開,因為女人很容易因為感情走極端。
“我沒想到你也會這樣說!”她有點埋怨地說:“你放心,我不會去死的!”
“你已經三十多歲了!再說是你自己硬要嫁給他的,當年那麼多人追求你,哪個不比他好?不就是他父親當個副局長,家里條件好些嗎?現在後悔還有什麼用?”我繼續勸道。
“你還愛我嗎?”她突然直視著我的眼睛問。
“我永遠不會忘掉你,可有用嗎?你知道我當年是最愛你的一個。”我突然感到有點激動起來,我一下子抱著她:“你知道我當年拼命的愛著你,你為什麼會不要我?”
她把頭緊緊地靠在我的肩上,然後伸出左手,輕輕地摸著我的前胸嘆息道:“我怎麼會不知道?你的心我是知道的啊!可你從未親口向我求過愛呀?而他卻天天對我發誓!”
我無言以對,她說的是事實,因為我當年很自卑,家在遠鄉而且很窮困,但我認為她這是在找借口,因為那時候所有同學都公認了我們的關系,我自認為我的行動,已足以能夠讓她明白我的心。
我們走出公園的時已經很晚了,我一直把她送到離她家最近的一個超市門前。
我呆呆地望著她的背影,她不停地回頭示意我回去,但我卻一直望著她,當她的身影在黑暗中消失的一瞬間,我的心里突然涌出一種淡淡的苦澀。
我突然意識到,我自己正在犯這樣的錯誤,我已經深深的傷害了妻子。
她的經歷正好驗證了妻子剛才的話,這究竟是一種巧合,還是在預示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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