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青冠想了想覺得沒什麼不妥,便道:“也好,沒毛病。”
龍昊天拎了壺新泡的清茶,引著他們走進一樓走廊最盡頭的一間僻靜的包間,然後便識趣地抽身退去了。
戴青冠關緊包間的房門,屋里拉著窗簾有些昏暗,只靠壁燈維持著有限的一絲光亮。曼麗熟練地打開了中央空調的開關,頓時一陣陣清爽的涼意涌來,戴青冠頓時感到渾身舒坦。“哎,看來還真是這里更舒服啊,現代人越來越會享受了。”戴青冠暗自感嘆著。
“曼麗你坐吧,別緊張我們只是來了解一下前幾天你失蹤的事情。”田雪柔柔聲道,並順便坐在了正面的長條沙發上。
曼麗本來正在熟練地給他們兩個人斟茶,當聽到田雪柔說明來意後身形不禁頓了一下。她強裝鎮定勉強把茶倒滿並端給兩人後這才也坐在田雪柔身邊道:“原來是為了那次旅游的事情啊,我不是去銷案了嗎?其實不是什麼失蹤只是我出去旅游時手機忘記充電了而已。”
“旅游?和誰去的?”戴青冠面無表情地冷冰冰盯著她的眼睛問道,他第一次這麼認真地看曼麗,這才發現她柔美極了,黑白分明的眼瞳中透著清純,如果不是在這種地方打死戴青冠都不會相信這柔美的女子是做這行的。
也許真像“高老二”剛才說的那樣:曼麗是新來的,剛剛開始干這行吧?不過現在可不是憐香惜玉的時候,在來時的車上他已經跟田雪柔商量好了,他倆一人唱黑臉一人唱白臉,一定要連嚇帶詐的讓曼麗吐出實情來,否則曼麗估計是不會說實話的。
“和……我自己去的。”曼麗眼神閃避,吞吞吐吐道。
看到柔弱的曼麗這樣慌慌張張,在基層干警察已經三年多的戴青冠哪里還看不出她是在撒謊?於是他厲聲嚇唬她道:“曼麗,你可知道作偽證,包庇罪犯是觸犯刑法的行為?是要判刑的。我勸你還是說實話吧。你本來只是受害者而已,千萬不要為了包庇別人把自己搭進去啊。”
曼麗被戴青冠的話嚇的有些顫栗,田雪柔馬上拉住她的手笑著安慰道:“曼麗,你是不是怕被人打擊報復?放心好了,我可以向你保證,以後有什麼事你盡管來找我,我叔叔可是警察署署長,我給你打包票沒人敢欺負你的。來我給你留個手機號,保證隨叫隨到這樣你該放心了吧?”
田雪柔按照跟戴青冠商量好的,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剛柔相濟,恩威並施,兩人配合的很默契。曼麗果然面露猶豫之色,這正是關鍵時刻,吐不吐實話就在此刻了,戴青冠根據自己的經驗知道該給她再加點兒壓力了,好讓最後一根稻草徹底把她壓垮。於是道:“曼麗,你知道我們沒有證據是不會平白無故的來找你的。還有件事情我必須告訴你,又有個姑娘失蹤了,而且還是藝校的在校生,她的父母現在正悲痛欲絕。呶,就是這個小姑娘。”說著他把自己手機里的那張劉詩夢的照片遞給了曼麗。
“如果不把這些歹徒找出來繩之以法,會有更多無辜的女孩子受害的。曼麗啊,誰沒有父母親人啊?你想想要是一個個女孩受害,他們的父母可怎麼活啊?你……”
“戴警官,您別說了。我說……”曼麗的目光盯著手機里娉娉婷婷的劉詩夢的照片堅定地說道,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田雪柔知道曼麗的那段回憶應該是一段痛苦的回憶,於是趕忙又湊近了她的身體伸手摟住了她微微顫抖的肩頭以示安慰。並在她耳邊柔聲地說道:“曼麗別怕,你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十天前的上午十一點多我接到一個電話,對方說是以前來我們歌廳我陪著他們唱過歌,他說很喜歡我。問我可不可以出台。我告訴他可以但是必須在晚上之前,一到晚上生意多了就不能出去了。他問了價格就約好讓我中午吃完飯13點多到市藝校的馬路對面等他。我很奇怪問他為什麼不過來接我,還要我跑過去?他說是市藝校的老師,怕大白天到我們歌廳被人認出來影響不好。”
曼麗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繼續回憶道:“我按照約定坐公交車13點多趕到了哪里,並打電話通知他來接我。可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他,我眼巴巴的盯著馬路對面市藝校的大門,可大中午的那門口一個人影也看不到,我很生氣以為是被人耍了,剛剛要掏出手機打電話質問對方,卻忽地被人從身後用布堵住了嘴,眼前一黑被人從頭到腳套上了個厚厚的黑布袋。哪人扛上我就走。”
“什麼?是套了袋子扛的?不是塞進車里?”戴青冠驚訝地問道,他一直都推測劉詩夢是被人塞進車里綁架的,看來他判斷錯了。
“不是。”曼麗斬釘截鐵道。
“然後呢?”田雪柔好奇地問道。
“然後他就扛著我鑽進了果林里深處。”曼麗道。
“你被蒙了厚厚的黑布袋還能看到鑽進了果林嗎?”田雪柔問道。
“看不到,可是那樹葉、樹枝會時不時滑過我的身體,滑到我一直不停掙扎的雙腿上。”曼麗解釋道。
“那你能感覺出來他是往哪個方向走嗎?”田雪柔繼續問道。
“我當時害怕的要命,一直在掙扎又什麼也看不到所以方向根本搞不清。”曼麗道。
“後來呢?他不會把你綁架到果林深處跟你在果樹下面呆三四天吧?”田雪柔追問道。
“當然不是。後來……後來他把我帶到了一個地下室里……後來的三四天我都是被她囚禁在那里……”曼麗說到這里就不好意思再說下去了。
“地下室?三四天的時間你們都在地下室嗎?他把你囚禁那麼長時間干什麼?”田雪柔這個剛剛畢業還不通世事的稚嫩女員警問道。
戴青冠作為男人,而且還是個從警三年多的男人,他當然知道那個人不辭辛苦地把像曼麗這麼柔美的女人帶到地下室會干什麼事情了。為了避免曼麗尷尬於是馬上干咳兩聲打斷了田雪柔幼稚的問題道:“咳咳,曼麗你再好好回憶一下他扛著你走了大概有多久才到那處地下室的?”
果然曼麗直接跳過了田雪柔幼稚的問題回答戴青冠道:“嗯,大概走了半個多小時吧?我也不是很確定,只是覺得走了很久很久。”
“半個多小時?那最少也走了有兩公里多了。這家伙不累嗎?”戴青冠驚訝道,看曼麗的身材雖苗條但也應該有一百斤了,扛著百十來斤走兩公里,這人夠強壯啊。
“他體力的確出奇的好。”曼麗說道這里竟臉露酡紅,羞澀地低下了頭,並不自覺地夾緊了雙腿。
不懂世事的田雪柔目光如炬,曼麗的表情變化被她盡收眼底,十分不解道:“他體力好就體力好唄,你害羞什麼?不至於吧?真是奇怪。”
不想田雪柔不說還好,她這一說曼麗的臉更紅了。戴青冠看到曼麗的表情心中好奇,一個小姐居然還這麼羞赧,看來真是剛剛接觸這個行業不久,有些事情是偽裝不來的。不過相比於曼麗更讓戴青冠吃驚的是田雪柔,她的問題活脫脫出賣了她還是個沒有體味過雲雨風情的處子。別看她平時大大咧咧地看來對男女愉悅的性愛這方面還真是沒有經歷過,這倒是讓他看走眼了。都說上警校的女孩最瘋癲,看來也不全是這樣。
為了打破曼麗的窘境並進一步了解案情,戴青冠又問道:“曼麗,那人長什麼樣?他的體貌特征你能跟我描述一下嗎?”
“他臉長什麼樣我看不到,因為他一直都戴著頭套,只露了眼睛、鼻孔和嘴巴。”曼麗喏喏地說道。
“什麼?怎麼可能?難道他跟你在一起整整三四天都是戴著頭套的?曼麗啊,你不會是故意維護他不肯告訴我們他的容貌吧?”田雪柔不相信似得故意問道。
“真的是這樣,都到這個份上了我是不會故意隱瞞你們的。這三四天他也不是時時刻刻跟我在一起的,地下室不止一間房間,他只是跟我做那個時才戴上頭套進來的,平時他都把我鎖在我的哪個小房間里,平時吃飯時也是他遞進來就走開了,那屋里面還帶個小衛生間平時可以洗漱。”曼麗連忙解釋道。
“禁室培欲?”戴青冠聽完曼麗的講述腦海里首先想到了這個詞。沒想到這家伙挺會玩,居然會玩出這麼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劇目來。可曼麗是小姐啊,明明只要花錢就可以隨便上的女人,這家伙何必整這麼一出呢?難道只是為了省那幾百塊錢的打炮費?還是只是為了追求這種刺激?想到這里他問道:“曼麗,我問你個很重要的問題你必須如實回答,他最後放你回來時有沒有給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