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愫雅當然不知道第一次見面的麻杆此時對她如此關注,她此時心里也是一肚子的心事:秦主任的心思她豈會不知?她自認為已經對秦主任很防備、很小心了。有了昨晚在白金漢宮的經歷她這次婉拒了他來自己家里的要求,又謝絕了他請自己吃晚飯的邀請,而選擇了去咖啡廳這種清雅的地方討論工作。還有就在兩小時前自己肚子疼秦主任送到自己小區門口時,他雖然堅持要送自己回家,可硬是被自己斷然拒絕了。本以為已經萬無一失的她萬萬沒想到還是著了秦主任的道。
“秦主任真是太卑鄙了。”她暗暗在心中譴責著秦懷仁。
其實更讓鄔愫雅吃驚的是:“孫婧那麼傲氣的女人居然……居然背著她老公跟秦主任去賓館開房偷情?”如果不是看到了戴青冠拿回來的有他們兩人親筆簽字、畫押的筆錄打死她都不會相信這個事實。這個世界上的某些人的行為真的是超出了單純的鄔愫雅的想象。
屋里的四個人各懷心思,繼續分析、討論著為何秦主任給鄔愫雅下這種腹痛的藥,唯有戴青冠的心是最純粹的,期間多次向鄔愫雅誠懇贊許湯曉毅,稱贊他如何如何為她費心求人,不辭辛苦地幫忙找她,可鄔愫雅卻總是對此反應冷淡。鄔愫雅對湯曉毅的態度其他三人自然是都看在了眼里,不過各自的反應不同罷了:戴青冠感到有些意外;湯曉毅感到心灰意冷;唯有麻杆心中的掀起了驚濤駭浪,因為鄔愫雅的態度似乎更加印證了他的大膽猜想:鄔愫雅跟湯曉毅之間昨晚肯定發生了什麼。
半個小時後四個人也沒討論出個子丑寅卯來,戴青冠還是依依不舍地告別了心愛的妻子離開家回警察署值夜班去了。湯曉毅、麻杆二人也做伴回租屋了。鄔愫雅家里很快就變成僅剩她孤零零的一人了。
昨晚、今天經歷了這麼多事,鄔愫雅再沒有心情去看電視了。她先是為手機充上了電並開了機,(這是戴青冠臨走前一再叮囑的)然後她推開了小臥室的門,來到了小臥室的壁櫥櫃前,打開了櫃門,在最底層的角落里翻出一個深灰色硬紙鞋盒,那深灰色鞋盒看上去就是放舊鞋的包裝盒而已。她又掃視了一圈家里,再次確定沒有人後便把鞋盒的紙蓋子打開,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里面居然不是鞋,而是出現了一只大辭典大小的漆黑鐵盒子,上面還掛這一把精致的小鎖頭。
鄔愫雅從包里的鑰匙鏈上掏出一把小巧的金屬鑰匙插入了那鎖眼兒。輕輕一扭“咔嘣”鎖芯被打開了。掀開鐵盒子的厚重蓋子露出了里面的東西:竟然是一本斑駁印記的日記本,看來有些年頭了。鄔愫雅小心翼翼地取出這本筆記本,然後坐在小臥室的書桌旁翻開了筆記本,拿出一只鋼筆來蹙眉邊想著這兩天發生的事,邊認真書寫了起來。鄔愫雅平時很少寫日記,只有遇到對她來說觸動很深的事情時她才會把它記錄下來,並抒發自己的真實感想。可以說這本筆記本里記錄了她從小到大的所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胖子,我對你怎樣?”回到兩人合租的兩居室,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麻杆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了湯曉毅這麼一句。
“那還用說?你是我最好的哥們兒了。”湯曉毅以為他是要跟他分那筆三千元的罰款,便主動從褲兜里掏了出來那迭錢。
麻杆推開湯曉毅塞過來的錢,一副誠懇並像是受了侮辱似得道:“胖子,你也太小瞧我了吧?我今晚推了跟蕭冬雨的約會跟你去找人,可不是為了錢,你明白嗎?”
“這……我知道,可是……”湯曉毅被麻杆的真誠所感動。
“胖子,我問你,我每次交女朋友是不是都跟你說?甚至連上床的過程、感受都分享給你聽?”麻杆不知為何又冒出這麼一句不相干的話來。
“是,可是你怎麼突然說起這個來了?”湯曉毅被麻杆的跨越式思維搞得摸不著頭腦。
“去年冬天蕭冬雨被我開苞的過程,我也詳細跟你分享了吧?”麻杆並沒有回答湯曉毅,而是繼續按照他事先想好的話術說著。
“嗯,不過那可是你自己主動跟我說的,我可沒有強迫你說啊。”湯曉毅記得當時麻杆很興奮地跟他講,蕭冬雨居然還是個處女,開苞破處時流了好多的血。湯曉毅當時就感覺又一個秀氣的好姑娘被這色棍給糟蹋了。湯曉毅雖然跟麻杆是好友,可是打心里反感他玩弄女性的態度,麻杆對感情太不認真了,他看重的好像不是真感情而是只有性而已。所以湯曉毅不但沒有從麻杆分享他破處蕭冬雨的過程中感到絲毫的興奮,反而平添了幾分忿忿不平之感:麻杆其實長得也不帥,就是因為個子高,又在校籃球隊里打後衛,所以經常可以泡到不錯的女朋友。而他湯曉毅自認為長得不比麻杆難看,只是體形略微胖了些,身高略微矮了些而已,卻沒有一個女孩兒喜歡他。由此就可想而知當麻杆興奮不已地跟小胖子分享他破瓜蕭冬雨的刺激過程時湯曉毅當時的心情了。
“哼,反正我有什麼事兒都不瞞著你,對吧?把你當成了真正的兄弟這話沒錯吧?”麻杆逼問道。
“是,的確是。我也把你當成好兄弟了啊!不過,麻杆你今天怎麼了?突然說這些干什麼?”湯曉毅還是不解地問道。
“你?把我當成好兄弟?”麻杆冷笑著盯著湯曉毅道。
“麻杆,天地良心。我湯曉毅什麼時候沒有把你當好兄弟了?我什麼時候對不起你了?”湯曉毅被麻杆看的後背直冒冷汗,匆忙辯解道。
“真把我當成好兄弟了?那好,那你就說說昨晚你去哪里睡的吧?”麻杆問到了關鍵的問題,目光也一眨不眨地盯著湯曉毅的雙眼看著。
“我……我……”湯曉毅被突然問出這麼個問題,一下子懵住了。他倏然明白了麻杆繞了一大圈原來真正想問的是這個。可是他又不能告訴麻杆真相,這可讓他犯難了。
“哼,看看,露出真面目了吧?平時兄弟情誼掛嘴邊,一到事兒上就暴露了吧?你根本就沒把我當交心的好朋友。不就是出去睡個覺嘛,有什麼好隱瞞的?難道你我的交情還換不來聽你一句實話嗎?”麻杆不僅腦袋靈光,嘴上也伶牙俐齒,一句句直戳著湯曉毅的心窩子。
“我……這……”將心比心湯曉毅確實覺得麻杆對自己那是沒得說:不管他經常跟自己分享玩女朋友的過程到底是不是為了炫耀,可是人家的確是對他毫不隱瞞的,可自己呢?他真的忍不住想要說出真相了,可想到鄔愫雅特殊的身份,(畢竟人家是有夫之婦)他一忍再忍最終還是忍住了沒有說出口來。
看到湯曉毅糾結的表情,這次麻杆倒是沒再佯裝生氣,而是伸出猿臂來摟住湯曉毅肉乎乎的肩膀,在他耳邊輕聲道:“嘿嘿,看你那幅忸怩樣。其實你不說我也猜的到。”
“什麼?”湯曉毅有點疑惑地看向麻杆。
“怎麼你還不信我能猜到?那我可說了啊?不過我要是說的不對的話你就使勁搖搖頭。”麻杆試探道。
“嗯,你說。”湯曉毅倒要看看這個麻杆到底會給出什麼樣的荒唐答案。
“你昨晚在咱們的校花鄔愫雅家睡的吧?”麻杆突然衝著湯曉毅的耳朵大聲道。
被他一下子就猜到了,湯曉毅大吃一驚,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道:“你……你怎……”他本來想問你怎麼知道的?可說出了那樣的話不就是等於不打自招了嗎?於是他又把話咽了回去。
“哈哈,被我猜到了吧?”麻杆看著湯曉毅吃驚的表情已經基本肯定了自己的猜測:昨晚湯曉毅果然睡在了鄔愫雅家,而她老公又不在,孤男寡女的睡在一個屋里,會發生什麼呢?
“你……你別瞎說,沒有的事。”湯曉毅這才反應過來,猛搖頭否認。
“嘿嘿,別不承認了,我今晚可是跟了你一晚上,秦主任為什麼那麼恨你?連續掛你的電話?只要稍有點腦子的人都會知道是你昨晚壞了人家的好事。讓人家徹底跟你翻了臉。再加上今晚的事情我還猜不出你昨晚到底壞了人家啥好事兒嗎?”麻杆有條有理地分析道。
“別瞎說了,我昨晚幫愫雅姐脫困是不假,但是沒……”湯曉毅強自狡辯著。
“別否認了。我問你為何當著戴青冠大哥的面,你和校花都決口不提昨晚你們跟秦主任之間發生的事兒?恐怕是有些事情怕說不出口吧?”麻杆繼續追問。
“我……你……”湯曉毅被追問的反駁不了,是啊,剛才在鄔愫雅家當作戴青冠的面,他跟鄔愫雅都有意回避昨晚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