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直跟在身後的麻杆搞清楚了狀況,獻計道:“你打電話問問你們秦主任不就知道了?總比你在哪里瞎想強吧?”
湯曉毅想了想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了,也惟有如此了。他和麻杆邊下樓邊撥打了秦主任的手機號。
“您好,您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手機占线提示音。
過一分鍾後再打:“您好,您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還是占线。
就這樣湯曉毅每隔一分鍾就重撥一次,直到他倆出了咖啡廳,站在門口等戴青冠。三分鍾後對方的手機才傳出正常的待機接聽的“嘟……嘟……嘟……嘟”的聲音。
“總算可以打通了,也不知他剛才在跟誰通電話呢,打這麼長時間。”湯曉毅邊聽著手機話筒邊喃喃自語著。
“滴”的一聲,忽的手機待機音被對方掛斷了。
“媽的,怎麼直接掛斷了我的電話?看來我昨晚是真得罪他了。”湯曉毅苦澀道。
“你昨晚到底干什麼去了?一晚上沒回來。白天還騙我說是去你堂姐家了。現在露餡了吧?”麻杆在一旁聽得清楚便隨口問道。
“麻杆,現在還不是向你解釋的時候,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趕緊找到愫雅姐。我覺得她肯定是被秦主任這個王八蛋給帶走了,也不知被帶去了哪里?現在這個王八蛋拒接我的電話,肯定是心里有鬼,怕我又壞了他的好事兒。”湯曉毅憤憤地道。
“要不用我的手機試試?我的號你們秦主任肯定不認識。”麻杆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了湯曉毅。
“先等等,過一會兒再打,要不然他肯定會懷疑是我打的。”湯曉毅接過來手機道。
二分鍾後用麻杆的手機撥打了過去,在“嘟……嘟……嘟……嘟”的十秒後終於接通了。傳來了秦主任不耐煩的聲音:“喂?誰啊?”
湯曉毅盡量保持心情平靜的開口道:“主任,是我,小湯。我有急事想……”
“滴”的一聲,又被對方掛斷了。
“操他媽的,這是什麼素質?一點兒當領導的肚量都沒有。”湯曉毅又被掛了電話破口大罵。
“哎,胖子啊,你將來在單位的前途堪憂啊。你昨晚到底干了什麼事?讓你們秦主任這麼生氣?”麻杆在一旁不失時機的打探他最感興趣的問題。
“他是做賊心虛罷了。”湯曉毅再一次回避了他的問題。
“下面怎麼辦?沒有其他辦法了嗎?”麻杆問。
“等一下姐夫吧,看他來了有沒有什麼好辦法。他畢竟是警察肯定比我們辦法多。算時間他也應該快到了。”湯曉毅喃喃自語道。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一輛破舊的越野警車停在了他們身旁,戴青冠急匆匆下了車,看到湯曉毅開口就問:“怎麼沒在嗎?”
於是湯曉毅把情況如實跟戴青冠說了一遍,包括他給秦主任打電話的事。
戴青冠靜靜地聽完他的講述,道:“秦主任的手機號碼是多少?我給他打。”
湯曉毅把號碼告訴了戴青冠,他瞬即撥打了出去:“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已關機,請您稍後再撥……”手機里傳來提示關機的提示音。
三人就站在一起所以都聽到了關機提示音。
“媽的,不會吧?剛才還開著手機呢,不會是為了怕我給他打電話干脆關機了吧?這個王八蛋做賊心虛啊……”湯曉毅氣憤地大罵出口。
“你怎麼那麼肯定他會跟愫雅在一起呢?”戴青冠畢竟從警多年比他要沉著的多,不會那麼感情用事,也要理智的多,他平時辦理案件時常常這樣要求自己。
“因為我了解他,他就是個禽獸。”湯曉毅當然不會告訴戴青冠:昨晚他在白金漢宮所看到的秦主任抱著鄔愫雅上下其手的丑態。因為他擔心說給戴青冠聽之後他只會更擔憂、甚至會衝動、暴怒。
戴青冠從警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見湯曉毅咬牙切齒的樣子基本上也能猜測出個七七八八。不禁心中一沉,那是他最擔心的情況。不過出於職業習慣他還是往咖啡廳大門口掃了一眼。看到了監控攝像頭,於是心中便有了決斷。
戴青冠走進了綠島咖啡廳來到了總台,對著正好奇地望過來的女服務員掏出了自己的警察證說道:“辦案,請麻煩配合一下。”
那女服務員先是一愣,接著就興奮地說道:“可以可以,有什麼事情需要配合您呢?”
“你們店的監控室在哪里?”戴青冠問。
“就在後面那一間,我領您過去吧?”這女服務員頗為積極。
“好,那謝謝你了。”說著戴青冠就跟著那女服務員走向了後面的監控室,湯曉毅、麻杆二人不知道戴青冠還進這店里干什麼?於是也跟了進來想看個究竟。
進了監控室,戴青冠亮出警察證說明了來意,那負責監控的保安三十多歲,看上去很通情達理的老成樣子,他連連點頭表示願意配合。這綠島咖啡廳共三層,每層樓都安裝了三個監視攝像頭,加上大門口的監控共10個攝像頭,分別用兩台電腦來監看。
“請你先把二樓的那個監控畫面放大、然後再後倒畫面到晚八點時間段。”戴青冠道。
哪保安按照戴青冠的要求調整監控畫面,這個鏡頭是安裝在二樓吧台的,很快畫面被倒回到了晚八點。顯示了二樓咖啡大廳的畫面。湯曉毅二人也湊過來認真地盯著畫面看,他倆此時已經明白了戴青冠的意圖。
果然沒過多久就從雅間走廊里走出兩個人來,一男一女正匆匆走過鏡頭,戴青冠三人眼前一亮,正是秦主任和鄔愫雅。只見秦主任一副死皮賴臉要攙扶鄔愫雅的樣子,而鄔愫雅則是在推拒著。看到秦主任臉上那輕浮的表情、糾纏的動作,戴青冠的臉立馬陰沉了下來。
“姐夫,你看愫雅姐的臉紅紅的,看樣子好像身體不適啊。”湯曉毅指著監視畫面說道。
“嗯,看到了。我把她送過來的時候還是活蹦亂跳的。這期間肯定發生了什麼。”戴青冠皺眉說道。
“請再往後面再倒一下,倒到下午六點四十多。”戴青冠道。
那名保安剛要按照戴青冠的吩咐後倒視頻,湯曉毅卻急道:“姐夫先別查原因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感覺找到愫雅姐,她跟秦主任多呆一分鍾就多一份危險啊。”
戴青冠想了想覺得有道理便又吩咐那保安道:“還是把咖啡廳大門口的哪個監控頭畫面調出來吧,時間倒到他們下樓的這個時間點。”
那保安按照戴青冠的吩咐操作視頻,一會兒顯示屏幕上就顯示了咖啡廳門前的畫面:由於時間卡的剛剛好,所以只片刻就拍到了秦主任和鄔愫雅走出咖啡廳的畫面。秦主任糾纏著鄔愫雅在不遠處的停車場把她扶上了他的那輛帕薩特的副駕駛座位,而他則從另一側鑽進了駕駛座位,然後很快車就向西開走了,漸漸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看著在監視畫面中消失的車影,戴青冠心中的涌起強烈的不安,甚至似乎感到了自己的心在隱隱作痛。
“看,果然沒有被我說錯吧?愫雅姐真的被那個畜生給帶走了。哎呀,這可怎麼辦啊?他會把她帶到哪里去啊?鳳凰城市區這麼大咱們可到哪里去找啊?”湯曉毅看著監視畫面急了,喊出了聲。
戴青冠強自按捺住自己的心緒,裝作鎮定地道:“湯曉毅,你知道你們秦主任家在哪里嗎?或者家里電話也行。”
“不知道,不過我可以問問我們同事。但是我感覺他是不會把愫雅姐帶回家里去的。應該是去了什麼別的地方。”
“還是問問吧,聽你說那個姓秦的不是有一段時間手機一直占线嗎?說不定就是在跟家里聯系,我們沒准會從他家里人口中了解點兒有用的信息呢。”戴青冠道。
“好吧,我這就問一下同事。”湯曉毅說著就撥通了一個女同事的電話。並側面探出了秦主任家的住址還有家里的固定電話。
戴青冠輸入號碼撥打了過去。電話通了傳來個女人的聲音:“喂?誰啊?”
“是嫂子吧?秦主任在嗎?”戴青冠根據那女人的聲音判斷年齡應該在三四十歲左右,所以判斷是秦懷仁的妻子。
“嗯,他不在,不久前跟我說要陪建材市場的兩位客戶應酬。你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秦主任幫我辦了一筆貸款,我這不是想表達一下自己的謝意嗎?所以准備了一點兒小意思想當面感謝他。您知道他現在在哪里嗎?”戴青冠瞎編了個理由。
“哦,原來是這樣啊。不過我還真不知道他在哪里,男人的應酬估計都不干什麼好事,他從來不詳細告訴我的……”
這女人說的沒錯,看來她是真的不知道秦懷仁去了哪里。
通完話監控室里一片死寂,最後的一线希望也破滅了。這麼大的鳳凰城茫茫人海到哪里去找啊?三個人似乎都沒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