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不是他長的,是我畫上去的,我要殺死他!”苗苗冷冷地道。
鄔愫雅心頭一震,她連忙低頭看向了小苗苗的眼睛,她不相信剛才那句寒意十足的話是從懷里這個柔柔弱弱的可愛小女孩口中說出的。
“苗苗,怎麼能這麼說爸爸呢?你不是和爸爸最親了嗎?”鄔愫雅不解道。
“那個畫中的壞蛋不是爸爸。”小苗苗恨恨地說道。
“什麼?不是你爸爸?那是誰?”鄔愫雅聽到小苗苗的話腦中如驚雷乍響,她馬上意識到如果畫中那個男人不是侯大哥那將意味著什麼。
“媽媽讓我叫他姜叔叔。”小苗苗咬牙說道。
“姜叔叔?到底是怎麼回事?苗苗這很重要,你快告訴阿姨,阿姨保證保守這個秘密,這將成為咱倆之間的小秘密,好嗎?”鄔愫雅道。
經過鄔愫雅的不斷詢問小苗苗終於說出了實情:
原來一個多月前的一個周末苗苗實在想媽媽了,而爸爸又忙得不可開交,於是她就偷偷打電話給大舅,讓他來接自己去看看媽媽,後來大舅果然來接上她去了學府路的工廠里,她跟在媽媽身邊玩得很開心。
晚上她跟媽媽睡在工廠辦公樓,媽媽辦公室里間的臥室里。跟媽媽睡在一張大床上美美地進入了夢想。
可半夜里她被尿憋醒想去洗手間時發現媽媽不在了身邊。她爬起來去找媽媽,就聽到隔壁辦公室里傳來了好像是媽媽的聲音,聲音雖然很小聲可是她還是聽出來那就是媽媽的聲音。她走到緊閉的那道辦公室門前又仔細聽了聽果然是媽媽的聲音,媽媽好像很痛苦的小聲呢喃著什麼,並且辦公室里還傳來了很奇怪的“啪啪啪……啪啪啪”的聲音。苗苗擔心是媽媽生病了,沒人照顧,正在痛苦掙扎。所以急火火地就擰開了辦公室那扇門的把手,推開了門。
結果就看到了她畫中的那幅場景:辦公桌上亮著昏暗的台燈,媽媽正渾身赤裸著趴在沙發上高高撅起了白白的大屁股,一個高大的像座鐵塔般的赤條條的男人正在她身後不停地聳動著臀部,兩具光溜溜的身體碰撞在一起發出“啪啪啪”的聲音,同時媽媽也發出含混不清的“咿咿呀呀”的壓抑聲音。
苗苗開門的聲音驚動了正在動作著的兩人,兩個人同時看向了苗苗,苗苗這才看清那個男人的面貌:他左臉上有一道很長很嚇人的大傷疤,幾乎覆蓋了整個左臉。小苗苗也不懂倆個人在做什麼,只是以為那個人在欺負媽媽,於是就哭喊著衝了過去……
說到這里苗苗就不說了,把頭埋在了鄔愫雅的臂懷之中。鄔愫雅把小苗苗緊緊地摟在懷里,撫摸著她的頭緩緩地問道:“苗苗,既然是那個人在欺負媽媽,你為什麼還要恨媽媽呢?你應該同情她才對啊,不是嗎?”
“可是我感覺媽媽在騙我,她說那個姜叔叔不是在欺負她,而是在幫她治病。後來媽媽還反復叮囑我,不要我告訴爸爸這件事,她怕爸爸知道她生病後擔心。”苗苗憤憤地說。
鄔愫雅聽了一陣的無語,不過她還是要搞清楚到底侯大哥的妻子是被強迫的還是自願的,這很重要,因為這決定了這件事的性質。於是她又問道:“苗苗,你怎麼那麼肯定是媽媽在騙你呢?難道不可能真的是她自願的被那個叔叔‘治病’嗎?”
“怎麼可能會是自願的?肯定是那個壞蛋在欺負她。媽媽就是在幫著那個壞蛋在騙我。”苗苗堅決道。
“你怎麼那麼肯定你媽媽不是自願的呢?”鄔愫雅不理解這孩子為何這麼肯定。看過《金瓶梅》後她才知道:這世界上男歡女愛、你情我願的偷情之事太多了。
“因為……因為我看到那個壞蛋從媽媽小妹妹里拔出來的小雞雞了,他的那個雞雞太嚇人了,這麼長……這麼粗……那麼嚇人的東西來來回回地插進媽媽的小妹妹里該有多疼啊?怎麼可能是在幫媽媽治病呢?誰會相信啊?媽媽肯定是被他欺負的不敢承認。”苗苗說著還用手比劃著那男人陽具的長度和粗度。
“什麼?怎麼可能這麼長?這麼粗?苗苗你是不是太夸張了?”鄔愫雅看到苗苗比劃的長度大概有二十多公分,粗度竟如同苗苗的小胳膊一般粗細,她可是見過幾根成人陽具的,也就只有游戲中‘小包子’的那根東西有苗苗比劃的那麼夸張了。
“阿姨,我沒有騙你,那個壞蛋的雞雞真的就那麼嚇人。”苗苗認真地肯定道。
鄔愫雅暗暗心驚,可不能表現出來,她忽然覺得自己跟一個小女孩討論男人那東西的長度、粗度似乎很不妥,於是她趕緊轉移話題道:“苗苗,把這幅畫撕掉吧,最好別讓別人再看到了。”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我畫的時候還沒有上繪畫班,畫得一點都不像。”苗苗說著就撕碎了那張畫把它丟進了紙簍里。
“苗苗,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因為這件事才去學畫畫的?”鄔愫雅從苗苗的話中似乎聽出了什麼於是問道。
“是啊,我就是覺得我畫得太差了,不能把當時的情景都畫出來才求爸爸給我報了繪畫班的。”苗苗肯定道,“你……你為什麼那麼執著要把那天的畫面都如實的畫出來啊?”鄔愫雅不解道,她不覺得那場面是多麼值得讓人回味的,相反會傷害小苗苗的童真的內心世界。
“那件事又不能跟爸爸說,憋在我心里好難受,我想有一天把它如實的畫出來,然後拿給可信的醫生或者我們老師看看,問問他們媽媽是不是在騙我,我怎麼都不相信那個壞蛋是在給媽媽治病。”苗苗堅定地說道。
鄔愫雅聽完心頭一陣憤懣、難過,看來這件事已經在苗苗幼小的心靈里烙上了深深的印記。不過要是把它畫出來再去問別人那可就……想到這里鄔愫雅連忙道:“我可憐的苗苗啊,你太天真了,你以後千萬別再畫那個了,有我在,你就不用再去問別人了。你忘記了?以後這件事就是咱倆之間的小秘密了。”
“哦,對啊,有阿姨在我就不用問別人了。鄔阿姨,你說那個壞蛋到底是在給媽媽治病還是在欺負媽媽?”
鄔愫雅想了想,覺得不應該騙孩子,因為她遲早會懂的。於是道:“他不是在給你媽媽治病,而是在欺負你媽媽。”
“哼,我就知道是這樣。可是媽媽為什麼要騙我呢?”
“嗯,也許她是被逼得吧,被壞蛋威脅了。”鄔愫雅解釋道。
這件事無形中拉近了鄔愫雅跟苗苗之間的關系,現在小苗苗儼然已經把她當作了最信任的人了。
不知過了多久鄔愫雅講著故事讓苗苗進入了夢鄉,然後她小心翼翼地退出了苗苗的房間,來到了大廳。侯頌嘉正在開著大屏幕電視,卻在低頭滑著他的華為至尊2046手機,聽到她的腳步聲連忙扭頭看過來。
“侯大哥,你有空送我回家嗎?”鄔愫雅柔柔地問道,她知道了侯頌嘉妻子的事後此時再看到他心情有些說不出的難過、同情。
侯頌嘉顯然不知道內情,仍然灑脫地站起身來笑道:“我一直在等你呢,走吧。”
兩人上了車向城區開去,車里很靜,鄔愫雅自從知道了苗苗的秘密後,再看到感覺遲鈍的侯頌嘉,心情很煩悶,沒有心情說話。
侯頌嘉感覺出了鄔愫雅的變化便調節氣氛道:“愫雅,你還沒告訴我你家的地址呢。咱們往哪里開啊?”
鄔愫雅這才反應過來,她今晚打算回父母家,於是道:“鳳凰城銀行小區您知道吧?”
“知道,那個小區有我一個裝修客戶。”
車里又是一片寂靜,那是種壓抑的靜。為了緩解氣氛,於是侯頌嘉又道:“愫雅,你喜歡聽誰的歌?我放給你聽。我這車的音響效果很不錯的。”
“我喜歡Eason(陳奕迅)的歌。”鄔愫雅淡淡地說道。
“是嗎?太巧了,正好我也喜歡他的歌。那好,我這就給你放他的歌。”侯頌嘉遇到了知己顯得頗為高興。
而鄔愫雅看著他的笑容,再想到他妻子對他的背叛,想到就在此時此刻說不定她的妻子正在被別的男人壓在身下顛鸞倒鳳,而他還被蒙在鼓里渾然不覺,內心莫名的替他悲哀。
在一起看每出戲,在一起嘆每口氣。
再細嘗同偕到老的滋味
每分鍾也抱緊你沒有一秒共你別離
還攜手看著生與死
車廂里響起了Eason低沉的歌聲,那歌聲悲愴、充滿著無盡的無奈與傷感,漸漸地鄔愫雅也沉醉在了其中:閉起雙眼,你最掛念誰?
睜開雙眼,身邊竟是誰?
在這個世界上,你最想念的那一個人,究竟有沒有“與我常在”?
晚20:16一輛黑色奔馳S320L緩緩地駛進了鳳凰城銀行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