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都市 桔梗花叢中

第28章

桔梗花叢中 cherry百分百 7001 2024-03-02 04:57

  天色已近黃昏,奚沾雨帶著我在小巷子里鑽,原本我以為她所說的酒吧就在這些巷子里面,沒想到我們繼續走,路卻越來越寬。

  漸漸的看到了四車道馬路、寬闊的人行道、還有六七層高的小樓。

  “這是開發區。”我突然想起了這里的名字,“是嗎?是叫開發區嗎?”

  “對,你很少來這里吧?”

  “基本上不來。”

  我四處張望,見這里的建築大多都是以瓷磚裝飾外牆,和老城區的青磚房屋、紅磚房屋差別很大。

  “他們還是嘗試過發展這里的。”我不禁說:“這些房子都是九十年代建的……不過最後他們還是決定放棄這里。”

  “小時候爺爺給我說,我們這座城是為了防御蘇聯的原子彈而建的,所以交通不方便。”

  “嗯。這里在自然情況下發展不出城鎮,更別說這麼大的,這一切……”

  我不知該怎麼形容,這算個笑話嗎?一個誤會?還是一份保險?但它的確是改變了太多人的一生。

  奚沾雨帶著我在開發區里轉,這里一樓的門面商鋪大多空置,抬頭往上看,見居民樓的燈火也是零零星星。

  “在看什麼呢?”她轉頭看我,“跟上我。”她回過身來,伸手抓住了我的手。

  突然碰到她的皮膚讓我有些緊張,她的手指很長,正握在我的手背上。

  “你對我們這里很感興趣?”她問。

  “嗯。”我點頭。

  “你如果在這里呆久了,就會覺得這里的一切都很可恨。”

  “你如果在上海呆久了,就會覺得上海的一切……,算不上,呃……上海的有些事情很可恨。”

  “哈哈哈哈哈~ ”她回頭對我笑,樣子好甜。

  “你們這里又沒有上下班高峰。”我說。

  “說得好像你要上班一樣。”

  “那你們這里有什麼可恨的?”

  “我們這里連上下班高峰都沒有。”

  “哈哈,你們這里也沒有時尚老阿姨啊。”

  “那是什麼?”

  “就是一些燙著卷卷的頭發,喜歡穿得很艷俗,而且……喜歡戴墨鏡的……中年婦女。”

  “這種我在成都也見過啊,又不是你們上海的特產。”

  “你在成都見那個肯定是上海跑過去的。”

  “那種時尚老阿姨是不是很賤?”

  “哈哈,差不多吧,會經常爆出一些顛覆三觀的金句。”

  “而且很騷。”

  “對。”

  “你喜歡嗎?”

  “怎麼可能!?……不過那種中年大叔,五十多歲那種可能會喜歡。”

  “胸很大屁股很大。”

  “對,對對對,但是腰也很粗,所以並不好看。”

  “哈哈哈哈,我腦袋里有畫面了,哈哈哈哈……”

  我和她牽著手,一邊走一邊閒聊,聊著聊著就大笑起來,感覺很輕松。如果是胡霜兒的話,肯定說不出某某人很賤、很騷這樣的話。

  突然想到胡霜兒,心里又下意識地發痛。“咳。”

  “你嘆什麼氣?”

  “沒什麼。”

  “你不會……哈哈哈,不會吧。”

  “怎麼?”

  “你不會在拿胡霜兒和我做比較吧?”

  “怎麼可能!?”

  “你沒有嗎?”

  “當然沒有好不好,我,干嘛要拿你和她比啊?”

  “沒有?”

  “絕對……那個,沒有。”

  “好吧。”她大大的眼睛眨了眨,有些古靈精怪,接著突然奸笑起來。“喂,姚錦梓。”

  “又怎麼?”

  “我和胡霜兒誰更好?”

  “啊?”

  “哈哈哈哈,你什麼表情?呵呵呵,我問你呢,我和胡霜兒誰更好?”

  “什麼叫誰更好?什麼叫好?”

  “綜合看啊,來,你給我打個分,再給她打個分。”

  “你不要這麼物化女性。”

  “我自願的,快評價一下,我和她誰更好,快說。”

  “呵呵。”真的不知道怎麼應付她,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她總是會提出各種難題。

  我想了想說:“你跳舞應該比她好。”

  “你怎麼知道?你又沒看過我跳舞。”

  “對,但是你小腿肌肉很發達。”

  “你想說我很壯是吧?”

  “不是,你這麼瘦,我是說你小腿上的肌肉线條很好,一看就知道是專業練舞的,而且是芭蕾那一類的舞。”

  “你猜對了。”

  “我也看了胡霜兒跳舞,嗯,我們不說她吧。”

  “說啊!怎麼不說,快說,她跳舞怎麼樣?”

  “也很好。”

  “還有呢?”

  “但是我看她跳的舞技術難度不大,比較簡單,不需要像芭蕾一樣踮著腳尖跳躍啊之類的。”

  “你說對了,《山中桔梗》女主的舞難度就是不大,所以歷年來選角都不是選舞蹈技術最好的。”

  “喔,這樣。”

  “但是我跳的《昭君出塞》可是中央芭蕾舞團編的舞。”

  “就像《牡丹亭》?”

  “你還知道這個啊?”

  “我在北京看過。”

  “喔!我都沒看過……”她轉過頭若有所思,然後說:“《昭君出塞》胡霜兒就肯定跳不了,她是半路出家,我是從小練的,我的技術比她高出不是一點半點,你知道嗎?”

  “嗯,看得出來,不過……”

  “不過她跳得很美是吧?”

  我點點頭。

  “她氣質好,樣子也好,那個《山中桔梗》就適合她。……哈哈哈哈~ ”

  她突然又笑了,她一笑起來就帶著一種媚氣,“你是不是看得出來我在嫉妒她?”

  “看得出來,你很嫉妒她。”

  “你這個人總是這麼誠實的嗎?你應該說:『不,你不需要嫉妒,你本來就比她更好。』”

  “好吧,如果我真的這麼說,你會高興嗎?”

  “不,不會,很假。”

  “好吧,因為你嫉妒得太明顯了,這樣很直率,很可愛。”

  “哈哈哈!說得好,會說話!哈哈哈哈哈……”她笑著拉住我的手搖晃,看著她這麼開心,我也很開心。

  “你有你的好,她有她的好。”說出這句話之後我突然愣了一下,我干嘛說這個?

  “那我和她誰更好?你還沒回答呢。”

  “說了啊,你有你的好,她有她的好。”

  “你這算什麼回答?我問你誰更好?”

  “嗯……”

  “算了,她更好,我幫你回答了,我們去喝酒吧。”

  說著她拉著我走進兩棟樓之間的巷道中。

  這條小巷里閃爍著紫紅色和藍色的燈光,有些迷幻,奚沾雨轉過頭看我,燈光映射在她的臉上,看起來特別美。

  “你看起來好帥。”她說。

  “啊?什麼?”

  “我說藍光照在你臉上很帥,很科幻,像甜茶。”

  “提莫西?查拉梅?”

  “嗯!”她伸出中指摸我的鼻梁,“你知不知道你笑起來的樣子很壞?”

  我搖頭:“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說。”

  “那好,你記住,你笑起來很壞,我說的。”

  “這只是你個人的感覺。”

  “就是現在!就是你現在這個樣子!你喜歡歪著嘴笑,看起來就很壞。”

  “我只是不好意思。”

  “你又這樣笑了,看起來捉摸不透,你一定藏得很深,嗯!……你一定有很多秘密。”

  “胡扯。”我轉過頭不讓她看,突然想到什麼,又盯著她說:“你知不知道你的樣子才壞,像個妖女。”

  “對啊,我本來就是。”她拉著我的手走進酒吧里。

  這里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光线很昏暗,紫色、藍色、玫紅色的燈光持續交替,音樂很舒緩但很動情,似乎還在暖場階段。

  她帶我坐到吧台上,然後叫酒保上了兩杯伏特加。

  “這是伏特加喔。”她對我說:“你敢干了嗎?”

  “肯定敢啊。”

  “伏特加喔。”

  “你肯定對伏特加有誤解。”

  “那方面的?”

  “酒精度啊。伏特加只有40度,是所有烈酒里面度數最低的。”

  “這樣嗎?但是感覺很烈啊。”

  “因為它去了味兒,就像喝酒精一樣。”我拿起那杯酒一口干掉。

  奚沾雨也拿起杯子喝酒,我說:“要說真正的烈酒,那還得說牛欄山二鍋頭。”

  “噗——”她捂住嘴把酒吞下去:“你不要逗我笑!”

  “我實話實說好不好!”

  “那個有多少度?”

  “62度,60塊錢賣你一桶。”

  “哈哈哈哈,你在上海是不是經常去酒吧?”

  “不,未成年人進酒吧是違法的。”

  “有人在門口查身份證嗎?”

  “沒有,好吧,我去過,就去過幾次。”

  “那邊的酒吧怎樣?”

  “嗯……,陣仗很大,門口會有很多超跑,有模特走秀,有DJ打碟。”

  “這里也有。”

  “會有很多超跑過來?!”

  “這個沒有,但是等會兒會有DJ。”

  “會嗨起來?”

  “對,很多人會下去跳舞。”

  我向四周看看,人已經越來越多了,好多男孩女孩看起來都和我一般年紀,女孩子大多都畫了妝,而且很艷,藍眼影紫眼影,紅唇紫唇,有些還在臉上貼著水鑽、亮片。

  這個酒吧是個鬧吧,過了暖場階段就要開始蹦迪了。

  奚沾雨又叫了兩杯調酒,兩杯酒都是紅色的,喝起來全是番茄味。

  “這個酒可以用來騙女孩子。”她說。

  “為什麼?”

  “喝起來全是番茄味對吧?”

  “對。”

  “其實里面加了很多伏特加,女孩子會不知不覺喝很多,等喝醉了你就可以下手了。”

  “喔,這樣,下次要這樣做的時候,叫酒保往里面加牛欄山二鍋頭!”

  “噗——!啊哈哈哈哈哈……捷哥,”她對酒保說:“他叫你調血腥瑪麗的時候把伏特加換成牛欄山二鍋頭。”

  酒保陪我們笑笑就又去招呼其他客人了,這個時間點客人來得很快。

  “姚錦梓。”

  “怎麼?”

  “上海的酒吧亂嗎?”

  “不亂,看著很高端,其實都是一些很正常的內容。用情商低的說法就是:什麼都沒有。要說亂的話,我在南寧去過一次酒吧那才叫,嗯……精彩。”

  “發生了什麼?”

  “發生了所有事情,你能想象到的所有事情。”

  “呃……,有人在廁所那個?”

  “有。”我點點頭。

  “有人在跳舞的時候……”

  “有。”

  “在舞池里面。”

  “對。”

  “做到什麼程度?”

  “就差最後一步了,基本上就已經什麼都做了。”

  “很多嗎?”

  “算吧。”

  “你果然不老實,我就知道你很壞。”

  我笑著搖頭,把杯里的酒全喝完。

  這時酒吧的音樂變成了電子音舞曲,燈光變換的頻率開始加快,領舞上場領舞。

  幾個男生女生喝得很醉,笑得很瘋,立刻上場跳起舞來。

  接著人群陸陸續續進入舞池,音響的聲音變得震耳欲聾,光线閃爍,卻越發昏暗。

  我看著人影晃動,他們在笑,在鬧,空氣中到處是酒精和荷爾蒙的氣息,不知不覺,我也變得嗨了起來。

  “你醉了嗎?”奚沾雨問我。

  “有點。”

  “那你陪我去跳舞吧。”

  “好啊。”

  她立刻拉著我進入舞池,敏捷地鑽進舞池中央,接著拉著我的手轉了個圈,長發飛揚,風情萬種。

  她舞動起來,動作表情像泫雅、LISA一樣性感魅惑。

  她扭動著胯部,對著我笑,既風騷又甜美,我看著她移不開眼睛,漸漸發現,整個酒吧的視线都聚焦在了我們這里。

  我恍然意識到,和我跳舞的是整個酒吧里最漂亮、最性感、最閃耀的女孩兒。

  心里有些虛榮,有些上頭,她向我伸出手來,我立刻抓住了她的雙手。

  重低音轟鳴,我也跟著搖晃,她扭動著肩膀,偏著頭,表情極為勾人。

  我盯著她的眼睛,就像被催眠了。

  我不知道我們到底跳了多久,直到我全身都開始出汗,她拉著我又回到吧台。

  我們又喝酒,酒精讓我麻痹,喝得很多自己卻不知道。

  接著她又拉我進場,這回她醉了,舞蹈不成章法但卻反而更加嫵媚。我心里突然生出一股衝動,想抱住她。

  這時音樂變換,從激昂變得舒緩,燈光暗淡下來只剩一片藍色,身邊的人都在擁抱,她向我貼過來,我下意識地抱住了她。

  抱住了就不想放開,我們隨著舒緩的音樂轉圈。

  她的香水很甜,她的汗水更香。

  我的手控制不住地摸她,摸她裸露的手臂,臉貼在她的臉上,鼻子和她的頭發摩擦,感覺到她呼出的空氣就在我脖子上。

  地面像海浪,連光也彎曲了,音樂里有鋼琴的清脆聲響,時間開始凝固,空氣變成甜的,整個世界漸漸透明,最後只剩下她。

  而她的頭靠在我肩膀上,鼻尖正撫摸著我的脖子。

  “姚錦梓。”

  她似乎在叫我,但音樂的聲音太大了,我聽不清。

  “姚錦梓。”

  她在叫我,似乎又沒有。

  我埋下頭,嘴唇碰到了她的臉,她抬起頭,我們的嘴唇碰到了一起。音樂再次變得激烈,身邊的人群又跳起來,我拉著她走出舞池。

  坐到吧台邊,她探出身子來親我,我下意識地後傾躲開。

  “你剛才已經親到我了。”她說。

  “我不小心碰到了。”

  “你現在不想親我?”

  “不。”不,我想。

  她又叫了兩杯酒,紫紅和藍色的燈光在她臉上交替,她看上去就像狐狸精,她笑,她說話,她側著臉眯著眼看我,用手指玩弄酒杯里的冰塊。

  “喂!我問你呢!”她說。

  “太鬧了。”

  “是因為胡霜兒嗎?”

  “什麼?”

  “你不親我是因為胡霜兒嗎?”

  “是。”

  “你這麼喜歡她?”

  “我不知道。”

  “哈哈哈哈哈哈……”她又笑起來,風情萬種。

  接著她說:“那你為什麼一直看我?”

  “我不知道。”

  “這你也不知道?”

  “你太好看了。”

  “哈哈哈哈……”

  我心血來潮,就問她:“我和王濤誰更好?”

  “啊?你這是報復我嗎?”

  “我和王濤誰更好?”

  “你更好。”

  “呵。”

  我搖搖頭,她用手撐著臉,媚笑著看我。

  我問她:“為什麼?”

  “我就喜歡你這種。”

  “哪種?”

  “我就喜歡你這種小帥的。”

  這時音樂變換,她從椅子上站起來,隨著音樂舞動轉圈。她舉起雙手,露出纖細的腰肢,她的熱褲很緊,我能看見她臀溝的輪廓。

  “你喜歡我嗎?”我問她。

  “不敢。”

  “為什麼?”

  “你會傷害我,你會傷我很深。哈哈哈哈~ ,誒,你看。”她指著舞池。

  我順著她所指,看到舞池里一個男孩在和一個女孩接吻,男孩的手伸到女孩屁股上揉捏,女孩則用手摟住男孩的脖子。

  整個舞池都處在興奮和躁動之中,所有人都變得隨便起來。

  她在耳邊問我:“你說這里最漂亮的女孩兒是誰?”

  “是你。”

  “她們呢?”她又指向舞池。

  “你最漂亮。”

  “你看都沒看。”

  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很快就看到舞池中央有兩個美女。她們都是20歲左右,打扮很時尚。

  “她們漂亮嗎?”

  “沒有你漂亮。”

  “她們漂亮嗎?”

  “漂亮。”

  “你更喜歡哪個?”

  “不要問我這種問題。”

  “你更喜歡哪個?”

  我看過去,見其中一個美女是深棕色的長直發,穿著黑色抹胸連體褲,褲子很貼身,襠部勒得很緊,勾勒出她那里的輪廓。

  她皮膚很白,穿著黑色尖頭高跟鞋,五官立體,歐美風格棕色系的妝容,很性感。

  我說:“深色衣服,直發那個。”

  “不會吧,另外一個好些吧。”

  “啊?”

  我又去看另一個美女。

  見她穿著白色襯衫裙,高腰,深V領,設計很時尚。

  裙擺在她膝蓋之上,露出她修長筆直的雙腿。

  她的臉型很柔和,五官精致,眼睛又大又漂亮,黑色的大波浪長發更襯出她的柔媚。

  “喔,另外一個要好些。”我說。

  “你根本就沒有認真看吧?”

  “我看她們干什麼?”

  “我就要你看她們。”

  “為什麼?你又要怎樣啊?”

  “你看不出來她們要出事了嗎?”

  “啊?什麼?”

  “哼~ ”她又坐回去喝酒。

  我滿肚子疑問,就轉身盯著那兩個美女看。腦袋飛快的運轉著,我問:“她們兩個打扮好時尚,你認識她們嗎?”

  “只認識穿連體褲那個,叫吳亞萱,以前我們學校的校花,現在應該在南京吧還是什麼地方讀大學。她身邊那個美女應該是她的大學同學吧,見過一次,可能陪她回來玩的。”

  我看著她們兩個在跳舞,很多男人在往她們的方向看,直發美女的臀部很翹,白裙美女四肢纖細,胸部很挺拔。

  “為什麼說她們會出事?”

  “你看不出來嗎?”

  “呵呵。”我不想輸給她,又轉頭去看。

  “給你個提示,你說,她們跳完之後會坐到哪里?”

  “坐到哪里?……喔,知道了。”

  “說。”

  “她們穿的衣服不太可能不帶包,而她們手上又沒有拿包,所以她們原本一定是坐在某個卡座上。……找到了。”

  在遠處的一個沙發卡座里,只坐著一個年輕男人,桌上還放著一個白色包包和一個銀色手拿包。

  那年輕男人醉得很厲害,就靠在沙發上,似乎要睡著了。

  “找到了,她們肯定和那個男的一起來的,可這又怎麼樣?”

  “等著看吧。”奚沾雨貼到我身後,我能感覺到她的胸部壓在我背上。“很快就會開始了。”

  “開始什麼?”

  “她們被盯上了呀。”

  “被什麼盯上?”我一邊問,一邊快速掃視全場,立刻看到四五個不三不四的男人在閒逛,他們似乎也在跳舞,但是注意力並不在跳舞上。

  “是那些男人嗎?有紋身的,有一個有刀疤,他們不像是來玩的。”

  “不,他們就是來玩的,只不過玩法和我們不太一樣。”

  “什麼意思?別和我說謎語了,到底什麼意思?”

  “吳亞萱被盯上了,還有她那個朋友。”

  “被誰?”

  “瘋三兒。”

  “瘋什麼?”

  “他姓封,叫封山,但是人很瘋,所以傳著傳著就成了瘋三兒。”

  “是哪個。”

  這次奚沾雨沒有用手指,而是在我耳邊說:“最左邊,靠舞池最近的卡座里面,穿迷彩T恤,手臂上有大紋身那個。”

  我看了一眼那人,他很壯,頭發染成金黃色,一臉不好惹的樣子。他正盯著舞池里的兩個美女,眼睛直勾勾的。

  “那我們快走吧。”

  “啊?”

  “這里很危險,你也會被盯上的。”

  “我不會,我有後台,你沒發現這一晚上就沒人來找我搭訕嗎?”

  後台?她說的後台應該就是陳總。

  她又說:“瘋三兒那幫人永遠不會和我說一句話,我在這里就是隱形的,呵呵呵呵。”她在我耳邊笑起來。

  “要開始了嗎?”

  我看見一個女孩走向吳亞萱她們的卡座,那女孩極瘦、又矮,也許只有十三四歲,也許已經三十歲了,看不出來,因為她化的妝很重,又染了金發,手上夾著一支煙。

  “應該是喔。”

  那女孩走向卡座里醉酒的年輕男人。

  “帥哥~ ”她突然跪到沙發上,騎到男人的大腿上。“大帥哥,快來玩妹妹啊。”

  就在這同時,一個和我差不多大,尖嘴猴腮的少年走到那卡座邊,神不知鬼不覺地往茶幾上的酒杯里倒東西。

  “下藥。”我小聲說。

  “對。”

  那是一種液體,遠遠的看不清楚,而這時醉酒男子的視线已經完全被金發女孩擋住了。

  “你誰啊?!”醉酒男子叫起來。

  “叫你來玩妹妹呢。”金發女孩回他。

  “我不認識你,走開!”

  尖嘴猴腮的少年剛好下完藥走開,他吼了一句“狗兒吃屎,狗兒要吃屎。”就像在發酒瘋。

  沒人知道他在說些什麼,但那金發女孩一聽到,彈一般就站起來,同時罵道:“操,叫你玩妹妹你不玩,等著妹妹被人玩。”

  “走開,走開。”醉酒男子揮手趕她,他嚼著舌頭,話音都攪作一團。

  金發女孩大步離開,又回頭說:“傻逼。傻逼被人耍老婆。”

  這時音樂切換,兩個美女跳完舞走回卡座里。

  我趕緊問:“現在怎麼辦?”

  “什麼都別做。”

  “又是什麼都別做?”

  “你只要做了什麼,今天就別想從這里走出去。……為什麼有個又?”

  “操。”

  “原來你也會說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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