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了一口氣,收腹,正准備發動最後的一擊。
就在攻擊前,大腦片刻清醒的一霎那,我突然生出一股奇異的感應,有股熟悉的龍力,正迅速地向我逼近。
“啊,這種感覺,三頭黃金龍!是如月!”
我暗叫時不我予,在這最關鍵的時刻,離開風都已有數月之久的如月突然返回。
先前我全身心都投在小公主身上,精力分散,竟沒有注意到如月已進了城,正迅速向我接近。
如果這個時候再強吃小公主,待會兒我肯定是以光屁股的模樣和她再會。
我趕緊重新穿好衣服褲子,然後把小公主抱回座椅上,替她也穿好衣服。
對於我突然“懸崖勒馬”的舉動,小公主很是吃驚,好在我在這方面已是老手,抱著她又親又哄,說了一大堆什麼麗的年齡還小,這時候做這種事不太好,再說這里的環境也不好,要做也要換個好點的,有詩情畫意之類的地方之類雲雲,幾句話下來就哄得她眉開眼笑,抱著我說什麼哥哥真好,愛死我了之類的。
“我在做什麼呀!”
哄完了小公主,我也漸漸地清醒理智下來。
這段時間我之所以沒有對小公主下手,只是出於自己對家庭的責任感,不願意再犯類似父親當年犯下的錯誤。
但今天知道希拉的身份後,出於某種報復或說是憤怨的心態,差點就做出不理智的事情來。
﹝想不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我的生活全變了……以後怎麼走,又得重新定位了。
﹞我打開車窗,讓外面清新的空氣進入車內。
慢慢從激情中清醒過來的小公主把頭靠近窗戶,藉著灌進車內的涼風,整理著有些零亂的頭發。
看到我對著窗戶外面發呆,我表情的異樣瞞不過身邊的小公主,她親熱地靠過來,把下巴枕在我的肩上,喃喃地說到。
“哥哥,你有心事!”
我沒有回答,如月已到了附近,現在她就在距我不過數百米遠的地方,不過接近的速度慢了下來。
“你是不是擔心希拉姐姐要離開你?”
“什麼?”
我大驚失色,希拉的真實身份,只有我和拉古斯知道,小公主怎麼會想到這一點上?
“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我和希拉……怎麼可能……”
我裝著擺出一付看到滑稽可笑的場面時應有的表情,暗地里卻是在試探小公主。
“難道是麗多心了?”小公主揚了搖細長淡雅眉毛,眼睛眨了眨,自語道:
“難道是麗猜錯了?”
“怎麼了?”
“哥哥,你還記得小白嗎?以前她是姐姐的座騎。”
把下巴擱在我的肩膀上說話很不舒服,小公主挪開下巴,換了個坐姿,接著道:“後來麗看上了小白,很喜歡他,於是就向姐姐要,起初姐姐不肯給我,她我說年紀還小,騎小白太危險。”
小白就是以前小公主的那只獨角獸,她的愛駒。
“其實我知道姐姐是舍不得!姐姐她是很喜歡小白的,從不讓別人碰他,洗刷梳毛喂食,除非實在沒有時間,否則都是她自己親自做的。”
“不過,姐姐雖然沒有送我,不過從那天起,她就教我幫小白梳毛清洗,告訴什麼時候該給小白喂食,他喜歡吃什麼,等我自己也學會照顧他了,大概過了半年,也就是我生日那天,姐姐就把他送給了我!”
小公主要表明的意思,我現在已經聽明白了。
“希拉姐姐最近對我說了很多關於哥哥的事,告訴我哥哥的各種喜好。當時我就覺得很奇怪了,她好像要離開哥哥似的……”
“沒這種事,你想到哪里了,我和你的希拉姐姐現在關系好得不得了啦。”
我強壓著心頭的震撼,連忙打哈哈把小公主哄過。
這時候,一直在行駛的馬車突然停了下來,接著車外傳來護衛的幻象騎士向如月行禮的聲音。
“姐姐!”
聽到如月回來了,小公主興奮地叫了一聲,推開車門飛快跳了下去。
當我下車時,她已親熱無比地偎依在如月懷里。
“姐姐,你怎麼出去了這麼久才回來?麗想死你了!”
“你呀,又這樣,小心別摔了!”
如月依然是三年前的那個如月,冷靜從容中,若有若無地含著一絲盡在掌握的驕傲與高貴。
只有抱著自己最心愛的妹妹時,眼神中才會透出一絲難得的溫柔。
要說她和從前有何不同,就是她又蓄起了長發,不過為了行事方便,她把長發編成一個辮子,順著左肩垂下來,直拖到腰部,長辮的尾稍系了一根紅繩。
“好久不見了!”
如月抬起頭望向我,一瞬間,臉上流露出驚喜的表情,但旋又被平淡的禮節性的微笑所代替。
雖然她極力掩飾,但心中的情感還是掩蓋不住透過眼睛泄露出來,目光中有喜悅、驚訝,一點點的哀傷,更多的卻是無奈和黯然。
“你醒了。”
“醒了!”
“我還以為……”
“這不是醒了嗎?”
雙目對視,目光交流,一時間我百感交集,而我面前的她想必也和我一樣心潮起伏。
我衝著如月笑了笑,如月也很勉強地笑著回應我。
在這失去的三年時間里,物是人非,我們周圍的人事,自己的情況,都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一切都恍如一夢。
“姐姐啊!”
我和如月對視良久,半天沒有說話,直到小公主的一聲輕呼,這才打破了沉默。
如月轉過身,微笑著對小公主說道:“麗,你先回去!我和你的達秀哥哥還有些話要說!”
小公主看看我,又瞧瞧如月,調皮地咧嘴一笑。
蹦蹦跳跳地回到車上。
車子再起動時,她突然從車窗戶里探出頭來,衝著我和如月喊道:
“姐姐!反正時間還早得很,可以和達秀哥哥多聊聊,別急著回來!”
說著她朝我們拋了個飛吻。
“要玩得盡興哦!”
如月有點氣惱地轉過頭去,卻看到小公主把小手露在車窗外,不停地搖動。
望著遠去的馬車,如月呆呆地愣了很久。
我走到如月身邊,並肩而立,歎道:“麗,她長大了,很會體諒人!”
“這一點,她比我好!”如月若有所思地點著頭,突然提議道:“一起走走吧,很久沒有逛風都城了!”
我和如月並肩而行,漫步在風都的大道上。
很長一段時間,我和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話題,扯了兩句,又沒話了,更多的只是沉默。
不知不覺中,我們來到風都城內最著名的風景點,雙月湖邊。
雙月湖是風都城內面積最大的半人工湖,因湖面形狀像兩個拼起來地月亮而得名。
夜色降臨時,成雙成對的俊男倩女漫步湖邊的長堤,在波光鱗鱗的水面上映出一對對倒影,時隱時現,若即若離。
戀人們面對湖光山色,偎坐湖邊的石凳石椅上,或並肩漫步,或泛舟湖面,在幽幽地月光星光下,情侶們或竊竊低語、或心有靈犀的淺淺一笑,這里向來是約會的最好去處,沿著雙月湖漫步的我和如月,心事重重的我們,絲毫沒有戀愛的感覺。
沒有目的地,不知為什麼,我們就這麼一直盲目地向前走著。
筆直湖堤約有兩千步長,走到中間時,如月看到湖邊有個空閒的長石椅,默不作聲走過去坐下。
我本想跟著坐下,但在考慮了一下之後,最終還是選擇站著。
“為什麼不坐下?”
“站著比較好!”
我不坐下,是因為我擔心如果我現在就坐下的話,很可能會禁不住誘惑,立刻做出選擇。
如月沒有再說話,垂下眼皮,雙手慢慢地疏垂到腰間的辮子。
她今天穿的是一套貴族少女們騎馬時常穿的米黃色騎裝,七排扣子的上衣,圓口花邊衣領,長而寬松的袖子,袖口處卻突然變窄扎緊,下身是一條同樣顏色的雙層褶裙,白色的絲織內襯,腳上蹬著一雙黑色的騎靴。
雖然靜靜地坐在石椅上閉目沉思,但身上閃發出來的英氣還是讓人不敢輕易直視。
過了很久,如月睜開眼,目光平靜地望著我,低聲道:“我的事情,父皇都和你說了吧?你今天應該見過他了,很可能還單獨召見了你。”
我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外套,隨即意識到這身皇宮里撈來的服裝告訴了如月下午發生的事,點了點頭。
“父皇,他說了些什麼?”
“一些舊事,和我父親的恩恩怨怨,陛下他還是很懷舊的!”
我在心里盤算,要不要把皇帝私下許婚的事告訴如月。
拉古斯,卡都斯、羅蘭德都知道此事,他們會不會對外說出去呢?
“看樣子,今天下午你和父皇處得不錯?”
我含糊地答道:“陛下好像對我恩寵有加!”
如月低下頭,左手輕輕地拍了拍邊上的空位。
“站著說話,不覺得很累嗎?”
我心里再度涌起波瀾,稍稍猶豫了之後,終於坐下。
當臀部和冰涼的石面接觸的一瞬間,我有種滑落深淵的墮落感。
“他一定和你說起我的婚事了,我知道他對科克非常反感的。”
如月低沉的聲音中夾著一絲頹喪的味道,這一點也不像從前的她。
從前的如月,絕對不會閉著眼睛,用無力疲憊的口氣說話。
“他單獨召見你,又突然提起和你沒有關系的我的婚事,肯定還說了一些別的事!比如說,要你勸我,改變主意。”
如月一直沒有睜開眼睛,聲音低沉而無力。
我突然意識到,現在的如月,是她最軟弱的時刻,也是敲開如月心防的好機會,只要在這個時候,給她一個吻,一個擁抱,就可以輕易地打開她的心防,只要一個吻就夠了。
要吻如月,實在很容易,我伸長了脖子,幾次想吻過去,但最後的行動卻總是無法付諸實施。
因為我總覺得在如月的身後站著一個人,她正面帶哀傷地看著我。
那個人就是希拉。
吻了如月,意味著我答應了皇帝的婚事,要娶她為妻。
娶如月為妻,也就意味著我要將家中的女人,全部始亂終棄,永不來往。
父親為了自己最愛的女人,都不肯拋棄原先的舊歡;而要我為了自己根本不在乎的權勢,拋棄自己所愛的女人,那更不可能。
我幾次想吻過去,又幾次被理智所阻止。
要是從前,這是想都不用想就會做出決定的事,今天我卻變得婆婆媽媽,猶豫不決。
時間就在我的猶豫不決中迅速流失,如月歎了口氣,突然睜開眼睛,站了起來。
“我明白了!”
她向前邁了一步,回頭道:“我和你都已經過了憑一時的衝動意氣行事的年齡了,我的婚事,是我自己的選擇!我想,你也有你自己的選擇!”
“我們都得承擔屬於自己的責任!”
她回過頭,衝著我苦澀地一笑,接著左手輕甩,將長辮甩至腦後,頭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我心情沉重地坐在座椅上。
剛才如月閉目說話,其實是她故意給我機會,我半天沒有行動,如月已明白了我的想法了。
我萬分的失落中卻帶著一絲輕松,我總算沒有做出拋棄家人的選擇,不過想到如月將會嫁給一個蠢蛋,這仍然讓我十分地不快。
“責任?好重的一個詞啊!”
和錯綜紛亂的白天比起來,我回到家後發生的事情,卻再沒起什麼波瀾。
我先是強作精神,和家里的客人閒聊了一會兒,等他們都走光了,我扯著希拉進了房間。
因為下午希拉主動讓行,雪芝和羅莎知趣地閃到一邊,讓她單獨陪我。
出於報復的心態,這次在床上我再不像從前那般溫柔,開始時完全是不顧一切地橫衝直撞,幾乎要將她摧毀撕碎。
希拉柔順地躺在床上,出神地望著我,任由我撕碎她的長裙、內衣,再粗暴地進入她的體內。
我瘋狂地索求著,像是完全失去了理智,變成了一頭瘋狂的野獸,憑著本能動做著。
我胡亂地吻著她每一寸嬌嫩的肌膚,還不時的撕咬幾下,在她雪白嬌嫩的胴體上烙下粗暴印跡。
希拉望著我的眼神已經有些散亂,面容因為痛苦而略微扭曲,但卻仍舊是那樣的美麗。
此時的她更多了一種楚楚可憐的風韻,就像是暴風雨中飄搖的百合花,令人無比憐惜的同時,卻又勾起我想揉碎她的欲望。
希拉在我身下低聲呻吟著,忍受我的蹂躪。
今天沒有向如月發動攻勢,退回來之後,我又覺得很遺憾,甚至有些懊惱。
我把被欺騙的恨意,以及因如月而生的怨念完全發泄到了希拉身上,狠狠地發泄了內心的邪火,而且還不止一次。
當我心滿意足地把怒火和怨念全部發泄到她體內的時候,希拉已經完全沒有一絲力氣了。
她蜷縮在我懷里一動也不動,像羔羊一般地睡熟了。
“我到底在做什麼啊!”
看著希拉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痛惜,悔意,怨恨,自責,彷徨與焦慮,各種各樣的情感充斥著我的心靈。
曾經全力守護的東西變成一個可怕的笑話,我突然又迷茫了。
我問自己,即將到來的明天,我該走向何方?
我輕輕撫摸著希拉光滑的臉蛋,她的呼吸輕柔平緩,帶著淡淡的香氣,輕輕在我頸間的回蕩。
我輕吻著她,讓她身上的體香溢滿我的靈魂。
我很努力想忘卻一切不快,可是籠罩在我們之間那團陰影,就像神施加在身上的詛咒,怎麼都揮之不去。
在接下來的漫漫長夜晚里,我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