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休息兩天,唐吉要出發了。
他仿佛聽到遠方受苦的愛人的召喚。
文姑娘立刻命人收拾東西,為唐吉送行。
唐吉的女人雖然舍不得,但也無法阻擋。
因為她們知道唐吉去做一件有情有義救苦救難的好事。
出發那天,老婆們將唐吉打扮起來。
頭戴公子巾,身穿寶藍衫,腰懸配劍,足蹬快靴,儼然是富家公子的模樣。
人是衣服馬是鞍,一經過打扮,唐吉頓時精神煥發,風度不凡,是那種令女人心醉的那種。
各位老婆都一臉的傷感,依次抱住唐吉獻上香吻。
小棠親得比較響亮,哼道:“你得給我回來,不然本郡主休了你。”唐吉答應道:“一定不讓你得逞。”
林芳也說:“我們等著跟秋雨,白菊團圓呢。”
唐吉摸著林芳的小腹,說道:“我還等著孩子叫我爸爸呢。回來時可別忘了給買玩具呀。”說得眾女臉上都有了笑容。
采薇掏出一個荷包,說道:“相公,這是我剛繡的,給你帶上避邪吧。”
唐吉一邊小心揣好,一邊問道:“采薇,你的肚子是不是也有寶寶了?”
采薇羞紅了臉,說道:“咱們成親不算久,不會那麼快吧。”
小棠笑道:“他在你身上可沒少下功夫呀,你一定是有了,不行的話,讓他臨走前再給你種一次。”說著去摸采薇的肚子。
采薇連忙笑嘻嘻地躲開。
文姑娘將千里雪再度借給唐吉,又送上必備之物,還率谷中的美女給他送行。
別人只送出大門,而文姑娘自己直送出谷口。
臨別之際,唐吉都不知道跟她說什麼合適了。
二人跳下馬,站在一片樹林前,文姑娘美目望著他,微笑道:“我知道你一定會很快回來的,我還等著你娶我呢。”
唐吉一把摟她在懷里,也笑道:“為了能當你的新郎,我也會盡快回來的。”
說著將嘴壓到文姑娘的紅唇上。
文姑娘沒有掙扎,而是主動伸雙臂,勾住他的脖子,跟男人互吻起來。
唐吉興高采烈,將舌頭伸入她的嘴里,盡力地吸吮著她的小香舌,兩手在她的玉體上不住地撫摸著。
兩人吻得天旋地轉,直到文姑娘要透不過氣來,唐吉才放開她。
文姑娘雙目變得水汪汪的,突然一把抓住唐吉的棒子,輕哼道:“出門在外,管住你這把大槍,別叫人給割了。那樣谷中的姐妹可慘了。”
唐吉嘿嘿笑道:“誰敢割我的雞雞,我非操遍他全家不可。”
文姑娘笑罵道:“去你的,說話這麼粗。”
唐吉跳上馬,回頭一笑,說道:“在家等我回來入洞房吧。”
文姑娘認真地說:“如果你不回來的話,我就選別人當新郎了。”
唐吉哈哈一笑,揮了揮手,向遠處馳去。
他沒有再回頭,他不敢再看熟悉的山谷,熟悉的美人。
他只能往前看,前方更需要他。
千里雪真是匹寶馬,跑快時,簡直要飛上半空。
為了早點趕到無情島,唐吉曉行夜宿,絕不停留。
他知道時間就是生命,時間就是希望。
這天他離京城只有幾十里了,因為趕路匆忙,錯過了宿頭,偏偏這里又是一片林區,連戶人家都找不到。
沒有辦法,唐吉只好將馬拴到一棵大樹下,而自己飛身上樹,在樹上睡了一夜。
還好樹大葉密,他又有武功,睡起來不會太難受。
次日天剛亮,唐吉被一陣嘯聲驚醒。
那馬在樹下也是不斷長嘶。
唐吉嗖地跳下樹來,憑直覺,便覺得不好。
只見從遠處刮起一陣涼風,那嘯聲是從遠處樹林傳來的,伴著風聲,特別嚇人。
唐吉聽那嘯聲就知道是老虎的聲音。
他心說,武松能打虎,我唐吉也不含糊。
別看我拳腳功夫不行,可我手里有劍。
對付武林高手,都可以放倒,更何況是一只老虎呢?
這麼想著,老虎出現了。
從那樹林里,一前一後走出兩只來。
前邊一只小些,後邊那只大些,都不緊不慢地過來。
唐吉心里怦怦亂跳,雖然有把握殺死它們,但還是毛骨悚然。
他感到老虎實在是比江湖漢子可怕得多。
因為他從來沒跟這種大蟲打過交道。
唐吉刷地拔出劍來,拉開門戶,只要二虎敢來,定叫它們血濺山林。
兩只老虎走到離唐吉十幾丈時,突然向唐吉的右首撲去。
右首是一片密林。
唐吉就想,難道那邊有更好的獵物嗎?
只聽一聲大喝:“畜生,你給我躺下吧。”只見一個青年從林子里跳出來,雙掌齊揮,各劈左右的老虎。
二虎也相當靈敏,猛地閃開。
那青年向前幾步,回頭瞅著老虎。
唐吉這才看清那是一個英俊少年,一身白衣,眉目清秀,長身玉立,風采似在自己之上。
那青年向唐吉一點頭,又向老虎攻擊。
二虎一只跳起,咬他喉嚨,一只俯衝,咬他雙腳。
唐吉一瞅二虎的戰術,似乎是經人指點過的,頗有門道。
那青年掌風颯颯,從二虎的夾擊中抗爭,一掌劈向上虎,一腳踏向下虎。
二虎一點不傻,上邊那只調整嘴的角度,咬他肉掌。
下邊那只就地一滾,再度衝上。
這一人二虎大戰起來。
忽然,那青年一把抓住上虎的脖子,嗖地一聲,將其擲了出去。
那老虎在空中翻了幾個跟頭,竟然輕盈地落地。
另一只老虎,趁青年分神之際,咬住他的褲子。
青年怒喝一聲,一掌擊在老虎的身上。
老虎疼的嗥地一聲,轉頭就跑,跟那只虎會合。
二虎互相碰碰頭,就逃命般地飛跑了,轉眼即已不見。
那青年望望自己的手掌,憤憤地說:“我這一掌竟然打不死一只畜生,真是豈有此理。”說罷一掌擊在旁邊的樹上,那碗口粗的槐樹應聲而斷。
唐吉想不到這斯文的青年竟有如此的掌力,暗暗佩服,插好劍,上前說道:“多謝兄台出手相救,不然的話,那兩只老虎非要了小弟的命不可。”
那青年輕輕一笑,說道:“兄台過謙了,若不是在下出手的話,那兩只老虎早成了兄台的劍下之鬼。”
唐吉一抱拳道:“兄台夸獎了。小弟吉郎,不知兄台高姓大名?”出門在外,為了安全起見,唐吉並沒有說真名。
青年還了一禮,回答道:“在下蔡華良,是個無名小卒,能在這里見到吉兄弟這樣的美少年,真是三生有幸。”
唐吉哈哈一笑,說道:“這樣的話,應該由小說來說才對。”
蔡華良也是一笑,說道:“吉兄弟怎麼會住在這里?”青年看看千里雪,又看看馬旁的那棵大樹。
看唐吉的樣子,他猜得出,唐吉是在這里過了一夜。
唐吉便解釋一下原因,蔡華良連連點頭。
接下來問道:“吉兄弟還沒有吃飯吧,我那里正好有吃的。”說著話進密林里牽出一匹大黑馬來。
從馬上的包袱里取出一個毯子鋪在地上,又拿出兔肉跟酒來。
唐吉一見大喜,坐到毯子上,跟這位新朋友連吃帶飲起來。
蔡華良便問唐吉是干什麼去。
唐吉只說是進京城玩玩。
唐吉反問他哪里去。
他說自己是山東人,這次出關是為了訪友。
二人談得高興,蔡華良就說:“吉兄弟呀,咱們初次見面,你就不怕這灑肉有什麼問題嗎?”
唐吉回答道:“看蔡兄一表人才,又武藝不凡,是個英雄好漢,絕不是那卑鄙小人。”
蔡華良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江湖險惡呀,兄弟還是小心為妙。”
唐吉點頭道:“蔡兄說得是,小弟銘記在心。”他對這位青年的印象好極了,長得好,武藝好,人又斯文,又熱情。
兩人談著談著,自然會談到江湖雜事。
說到武通天之死時,蔡華良說道:“這武通天雖然不是善類,但也算得一個人物了。如果是一對一獨斗的話,沒有幾個人能打得過他。”
唐吉說道:“這次殺死武通天,可是泰山派的功勞呀。”
蔡華良不以為然地說:“如果沒有別人幫忙的話,單憑泰山那幾個弟子,是絕對殺不了他的。鐵力揚夫婦也算得上厲害了。不過比武通天還是差得遠。這回鐵力揚回到泰山派,想必以後在當掌門了。”
唐吉聽到他們的消息,心中一熱,說道:“泰山派想必會在他的手上發揚光大的。”
蔡華良哼一聲,話題一轉,說道:“兄弟,你有沒有聽過鬼面郎君的事。”
唐吉想了想,說道:“兄說的是那個采花賊嗎?”
蔡華良憤憤地說:“可不是嘛,聽說這家伙作案時總帶一個鬼臉,不知禍害過多少無辜的女子。聽說最近在京城一帶活動,等我訪友回來,一定得設法除掉他。”
唐吉見他一臉的正氣,便說道:“兄真是俠骨仁心。如果讓我遇到那個采花賊的話,就是打不過他,也要跟他拼上一拼。”
蔡華良拍掌笑道:“兄弟有志氣,諒那采花賊也不是兄弟的對手。”說到這里,他站了起來,對唐吉一抱拳,說道:“兄弟,我得走了,咱們後會有期。”
唐吉想不到他會這麼急著走,便幫他將毯子收起來。
蔡華良接過後,回到馬前又將一包羊肉擲過來,嘴上說:“兄弟,這包肉接好了。”手里暗暗加入五層內力,有心試試唐吉的功夫。
唐吉哈哈一笑,若無其事地接過來,說道:“多謝蔡兄了。”幸好他的的內力進展挺快,不然的話,這下子就算不出丑,也會被震得虎口生疼。
那蔡華良見他內力不弱,也點點頭,仔細看他一眼後,上馬而去。
唐吉望著他的背影,說道:“真是一位好青年呀,我唐吉未必趕得上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