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份的最後一個星期一,在國內,不少地方這時候依舊是滿天風雪飛舞,但是在南半球的墨爾本,現在卻正是盛夏驕陽正盛的時節。
墨爾本夏天的氣溫極高,加上日照極強,坐在車里時的酷熱感,比起國內的幾大火爐城市來也不遑多讓,年輕人把空調開到最大,才感覺舒適了些。
下了車倒是還好,雖然大大的太陽依舊當空照著,好在不時還有幾陣風吹過,帶來絲絲涼意。
挎著單肩運動包下了車,在年輕人眼前的是一座洋溢著濃厚的現代氣息的兩層別墅,淺灰色的牆身嶄新厚實,正面有一整塊的落地玻璃,後面有厚厚的窗簾布遮掩,房子前面還有兩方小小的草坪,草已經長得不低了。
這片住宅區的位置靠近城市商業地帶,不過依山面水,環境清幽,全托了華人大量涌入帶來的炒房之風,墨爾本的房價這些年來也是飛速上漲,這樣的房子無疑價值不菲。
年輕人按下了牆上的門鈴,“叮咚,叮咚”的聲音從房子里頭傳了出來,隨之一陣腳步聲很快地響了起來。
“您好!”開門的人用帶點東北口音的普通話說:“您就是Samuel教練?”
這時候年輕人只感覺眼前一亮,在他眼前的是一個穿著黃色緊身無袖上衣和藍色牛仔短褲的女人,豐滿的乳房把前襟鼓鼓的撐起,形成一道深深的乳溝,翹翹的屁股把裙子撐得高高的。
這樣的打扮,讓年輕人在還沒來得及說話的時候,就不得不注意到她胸前高聳的兩個肉團,還有牛仔短褲襯托下的兩條修長雪白的腿。
似乎是想到這樣子看人家很失禮,年輕人於是趕緊輕輕一咳,微笑著說:“是我,我就是Samuel,之前電話里跟顧女士約好的。”
“快請進,快請進!”
女人殷勤地招呼著:“我就是顧雅。”
眼前的這個女人看上去三十歲不到的樣子,頗為成熟,鵝蛋型的臉上一雙大眼睛又黑又亮,圓溜溜的下巴配上肉肉的小嘴,臉上化著淡妝,眉毛修成淡淡的一彎,樣貌說不上傾國傾城,但是配合上火辣的身材無疑也是個非常出眾的美女。
“Samuel教練,這麼大熱天的還麻煩你跑一趟,真不好意思。”顧雅讓到一邊,將年輕人領進了屋子。
“叫我Sam就可以了……這房子不錯啊!”
走進房子,年輕人贊嘆起來,整座房屋寬敞明亮,家具不多,但是各種設施都非常現代化,而且色調素淨,是他喜歡的類型。
以當下的市值,在這個位置上,這樣的房子價值將近千萬澳幣。
“好的,Sam,我帶你去看看球場。”女人笑答,也不多說什麼,就帶著年輕人向後面走去,“我聽說你在國內是專業球員?”女人問道。
“是啊,不過退役了,老啦,打不過現在的年輕人了。”Sam笑著說道。
“老?你才幾歲啊?”
這女人帶著些許東北味的語音在聽慣了南方口音的Sam聽來頗為好聽,他從後面多看的了那女人幾眼,身形高挑,約莫接近170公分的樣子,身材是豐滿的類型,胸部飽滿,但是看上去不顯胖,緊身的衣服穿在身上,將她包裹得玲瓏剔透,是蠻典型的東北女人。
“年過三十啦,很快就三十一了。”Sam說道。這時候他們已經來到位於別墅後面的一個網球場,是個標准的硬地場。
顧雅這時拿著兩個網球拍走了過來,“Sam!先來兩局!”她說著把一個球拍塞給了Sam.
Sam接過網球拍掂了掂:“Wilson?硬了點,我還是用我自己的吧!”他指了指自己的運動包。
顧雅沒有說什麼,Sam取出自己的Head球拍,擺開架勢就跟顧雅打了起來,顧雅的技術只是業余水平,Sam很輕松地就連下兩局。
“專業球手就是不一樣!”只打了十分鍾,但是顧雅已經有點氣喘了,她一邊擦著汗,一邊說道。
“你的基礎不錯,好好練練,提高很快的。”
“主要目的還是減肥。”顧雅笑道。
“減肥就用不著找我了,隨便找個健身房不就行了?我一小時兩百刀加Gst,可不便宜哦。”Sam半開玩笑似的說道。
“要學當然是找最好的教練啦。”顧雅遞給Sam一瓶水:“Sam,你一周能上幾堂課?”
“一般人是一周一小時,專業點的可以每周三小時。”
“這樣啊?我想除了周末,每天都上一小時行不行?”
“行啊,只要你不怕累著就好。”
“那太好了!”
顧雅開心地說,她回到房間里,從坤包里面取出一疊100元一張的紙幣,說:“這是10000塊錢整,應該夠幾個月的了,你點一點。”
“現金?”Sam嚇了一跳,一般來說,別人付費都是通過銀行轉賬,很少會有人直接給現金的,何況還是一次性給這樣一筆款子。
“嗯,我記性不好,數學更爛,你自己算算夠幾個星期的學費吧。”顧雅說道。
“哦……那也好,我算算……給現金那我就不收你Gst,一小時200,一周是1000,剛好夠10周,看你這麼爽快,那我再送你一周免費,一共是11周……”
“行!我就喜歡跟敞亮人打交道!”顧雅笑笑:“那麼Sam,我們明天就開始,可以嗎?”
“哦,可以,這樣吧,我把你的課都定在早上十點,明早十點我再過來。”
兩人回到別墅之中,在經過一個小廳的時候,Sam看到里面有個男人正對著電腦在玩著一款不知道什麼的游戲,旁邊的大液晶電視還開著,地上亂七八糟地擺著兩三部游戲機,PS3,Xbox360和Wii一應俱全。
電視的畫面停頓在游戲的Pause狀態。
“這是我老公。”顧雅指著游戲中的男人說。
“你好!”Sam笑著打招呼。
“你就是那個網球教練吧?我叫郭齋南。”
男人站起身子說。
外形看他算得上是一個帥哥,身材瘦長,178左右的樣子,比起Sam只矮了一點,臉上帶著酷酷的神情,是受女生歡迎的類型,而且年紀很輕,看上去只有二十出頭,只可惜臉色有點不健康地發白,帶著黑眼圈,整個人看上去有點陰。
“叫我Sam就好,郭先生你好。”盡管男人看上去比自己要小不少,Sam還是禮貌地以先生相稱。
郭齋南敷衍了Sam幾句,就回到電腦前帶上耳機大呼小叫地鏖戰起來,顧雅干脆帶著Sam瀏覽了一下這棟別墅,偌大一所別墅一共就住了顧雅和郭齋南兩個人,但是卻足足有五個房間,樓上三間,樓下兩間,其中樓上樓下都各有一間帶衛浴的主人套房,樓上另外的兩間雖然是共用一套衛浴,但是也都是可作雙人房用的大房。
參觀完後兩人出到門口,“喲,X6啊,這顏色挺好看的。”顧雅看著Sam那輛嶄新的寶藍色寶馬說道。
Sam笑了笑,一邊開著車門,一邊故意問道:“這麼大的房子就你們兩個人住啊?”
“是啊。”
“有錢就是好,這麼多房間空著也不找幾個租客。”Sam貌似無意地說道。
“嘿,這跟有沒有錢有什麼關系?這地方悶都悶死人了,其實以前我們也有兩個朋友一起住這里的,不過後來他們回國就把房間空出來了,沒辦法,也就只好由得那兩個房間空著了。”
“其實我正在找房子租。”Sam說道:“現在住的地方租期到了,房東想把房子給收回去自己用,愁死我了。”
“你不挺有錢的嘛?干嘛自己不買個房子啊?”顧雅問道。
“嘿,孤家寡人的,買個房間叫什麼事啊?而且我也不見得在澳洲長住,有機會我想去歐洲住幾年。”
“喲,逍遙派弟子!”顧雅哈哈大笑起來:“要不你就搬我這唄,房租就從我的學費里頭扣。”
“行啊!”Sam問道:“要不要先問問你先生啊?我這可著急找房子,如果你這沒問題,我下午可就拎包入住了啊?”
“甭提他了,這些事兒他大老爺們的都不管,他啊,就管他游戲里的人物又牛逼了多少,又down了哪幾個boss!”顧雅大咧咧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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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與此同時,在墨爾本市中心一棟豪華寫字樓上,一個神情嚴肅的中年美婦,正對著坐在她對面一頭白發的白人老律師大聲說著:“Mr.Williams,當初你是怎麼跟我說的,你說我這個Case你有把握能夠在半年內拿下,可現在都過了差不多一年了,你才來跟我說可能通不過?”
“胡艷秋女士!”
白人老律師用生硬的華語辯解道:“當初你給我你的材料時,並沒有跟我聲明你的丈夫,也就是這位……郭……郭青田先生,是現任的兩江市市長,而你本人,也有多年在部隊里服役的經歷!是前任的軍隊軍官!你知道你提供假材料在澳洲意味著什麼嗎?這是犯罪!”
胡艷秋輕蔑地瞥了老律師一眼:“如果都是真的,我隨便找個中介給我遞申請不就行了?為什麼找你?還說是全澳州最有經驗的大律師呢!你收了我那麼多錢,這點小事都辦不到還好意思怪我?”
白人律師PaulWilliams的臉上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奸詐神情,他跟澳大利亞移民局和內政部打了幾十年交道了,當初接下這個Case時當然不會不知道里面肯定有許多貓膩,不過他看出這個客戶有的是錢,已經把律師費提高了好幾倍,當然,表面上他還是裝作了毫不知情而已。
以前他操作過好幾例國內貪官移民澳洲的案子,都是按這條路走的。
“胡女士,你也不用太過緊張,內政部那邊現在也只是有疑問而已,他們需要一點時間做調查,這樣吧,我給你介紹這個年輕人!”
他指了指從剛才就一直靜靜坐在他身邊的年輕人說道:“這位是Hunter,他也是從你們國家出來的,他在內政部工作多年,在內政部和移民局都有很深的人脈!最近剛來我這里幫忙,是我最看好的年輕律師!你的案子,我看需要動用到Hunter在內政部里面的影響力了,你們先聊一聊吧!”
胡艷秋冷眼看了下那個年輕人,相貌英挺,身材魁梧,足有一米八以上的身高,一件藍色的西裝襯衣穿在身上,漲鼓鼓的,盡顯男性的陽剛之氣,心底下頓時就有了幾分好感。
“胡女士您好,我叫Hunter.”男子很平靜地遞過來一張名片,胡艷秋接過來看了看,好幾個炫目的頭銜:哈佛大學法學院碩士,澳大利亞移民局前移民官,現任御用大律師。
“Mr.Williams已經將您的Case跟我詳細說明過了,接下來我會負責您這單Case.”說完他對著白人老律師說道:“Paul,這里交給我吧。”
老律師笑了笑,起身走了。
“胡女士,我們開門見山地說吧,您的案子主要是卡在兩方面:一是您丈夫的身份問題,他是現任的政府高官,這一點相當地不利;第二就是你們移民資金的來源問題,你們當初申請投資移民的資金一直都沒有給出過硬的解釋:究竟這些資金從何而來?”
“那些都是我做生意的收入啊,加上多年投資所得,有問題嗎?”胡艷秋冷著臉說道。
Hunter微微一笑:“是的,當初移民局也是接受了這種解釋,不然也不會給你提供居留權,不過……”他意味深長地看了胡艷秋一眼:“恕我直言,胡女士,您這些年在澳洲並沒有正式工作,而且……”他翻了翻手里的資料:“僅僅在過去的三個月中,您在皇冠賭場已經輸掉了837萬7千2百85澳幣,難道這些也都是您做生意的收入?”
“你查我的帳?”
胡艷秋大怒,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賭場賭博是她將郭青田和她自己在國內所得的黑錢洗白的重要渠道,如果被人翻出這盤帳,那麼……
“請坐,請坐。”
Hunter向胡艷秋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一臉成竹在胸的神情,示意她先坐下,然後從容地說道:“胡女士,我可不會去查自己的客戶,你這些錢的用途我更加不會去關心,坦白說吧胡女士,這些是我在內政部里的一個……朋友發給我的,同樣的材料,您案子的審核官手里也有一份。”
胡艷秋臉上的神情陰晴不定,但還是緩緩地坐了下來。
Hunter這時候把眼前的文件都收了起來,單手托腮看著胡艷秋:“胡女士,現在您的案子批不批得下來,關鍵人物只有一個,那就是您的審核官,我老實跟您說,這個人是個斯里蘭卡人,我以前跟他打過不少交道。”
“哦?Hunter!”胡艷秋的神情馬上就變得熱絡了起來:“你說的是真的?你認識這個人?那有沒有辦法……”
Hunter神秘地笑了笑,手指伸到嘴唇邊,對著胡艷秋做了一個封嘴的動作,然後他說道:“胡女士,案子的詳情,我想還是不要在辦公室里談比較好,您看您方不方便,約個時間我到您府上詳談如何?”
胡艷秋心領神會,就問道:“Hunter,看你的安排,我什麼時間都可以。”
“這樣啊?”Hunter看了看手表,說道:“我下個預約要到下午三點半才來,要不我們現在去?”
“好啊!”胡艷秋拎著包站了起來。Hunter走出去跟助理吩咐的幾句,回到胡艷秋身前,兩人一起走進電梯。
“胡女士自己開車嗎?”Hunter問道。
胡艷秋搖了搖頭:“我助手載我來的。”
“要不您就坐我的車吧,反正等下我還要回來。”Hunter說道。
“嗯,好吧。”
兩人一起走到Hunter的車前面,胡艷秋一看,是倆嶄新的紅色法拉利FF,心里不由得對這個年輕律師的實力又多了幾分信心。
Hunter問清楚胡艷秋家的地址,把它輸入到GPS,就把法拉利開出了停車場,一路向胡艷秋家開去。
“Hunter,你是在國內出生的嗎?”胡艷秋問道。
“是啊。”
“那你叫啥名字啊?我不喜歡用英文名來稱呼朋友。”胡艷秋有意要拉近跟這個帥哥律師的距離。
“我啊?姓江,江海。”Hunter微笑著說道。
“好霸氣的名字。”胡艷秋掩嘴笑道:“怪不得你起個英文名叫Hunter.”
“這個倒是沒什麼聯系,胡女士……”Hunter說道。
“你也別叫我胡女士了,我叫胡艷秋,你叫我秋姐吧。”
“好,秋姐。”Hunter很是爽快。
“小江,你今天多大了?我看你的履歷還滿豐富的。”
“我……我屬雞的。”Hunter說道。
“哈,那你跟我一樣,我也屬雞的!”
胡艷秋轉頭看著開車的Hunter:“想不到你才三十歲年紀,就能有這麼大的成就,不錯!後生可畏。”
“秋姐你也看不出來是四十二歲的人,看長相我以為你也就大我個五六歲,肯定不到四十。”
“嘿,這張嘴巴,真甜!”
胡艷秋笑著頂了下Hunter的腰,她雖然跟這個帥哥一樣屬雞,不過足足比他大了兩輪,今年是五十四歲的人了。
“我跟你說啊,你啊,比我兒子都大半輪呢!他今年二十四!”
Hunter回過頭,瞪大了眼睛用不可思議的神情看著胡艷秋:“秋姐,你不是跟我開玩笑的吧?”
“誰跟你開玩笑啊?不過啊,你比我那兒子有出息多了,他啊,就知道整天宅家里玩游戲!”
這時候從車載電台開始了一檔談話節目,這是一個墨爾本的當地華人電台,找了莫納什大學的兩位華裔教授在將關於最近國內的熱點新聞。
他們談到了最近發生在兩江市的官場大地震,市委書記、市紀委書記、市公安局局長先後自殺身亡的案件震驚全世界,節目里照例是對此事件做了一番風馬牛不相及的分析,然後嘉賓和主持人對高層反腐的力度之大大表贊嘆。
主持人在那里嘿嘿地笑著,有意無意地不時試圖挑起目前依舊轟動的高官淫亂視頻事件,但又一副這種下流話題不適合在電台討論的裝逼樣。
“秋姐,恭喜你啦,郭市長眼看就要高升了。”Hunter打趣說道。胡艷秋只是微微哼了一聲,沒有接茬。
說話間法拉利FF已經開到了胡艷秋家所在的高檔街區,胡艷秋指著前面一棟白色外牆的三層別墅說道:“就是那了!”
Hunter停好車,下車幫胡艷秋打開車門,這時候他看見就在大約隔著三個單位的另外一棟別墅里走出來一男一女兩個人。
他看了那男人一眼,見他徑直上了一台寶馬X6.而那女人等男人的車開走之後,對著胡艷秋擺了擺手,然後轉頭進了自家的別墅。
“鄰居嗎?也是華人?”Hunter好像是無意識地問道。
胡艷秋冷哼了一聲,緩步向別墅里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她啊,是我兒媳婦!”
Hunter的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兒媳婦?”
“我兒子就住那,這個好兒媳說是結婚後不想跟家長一起住,我一老婆子有什麼辦法呢?就只好在他們旁邊買房子了。”
胡艷秋把Hunter領進了別墅,Hunter進門時用心看了一下,門口的鞋架上有幾雙男式的運動鞋,樣式時髦,顏色鮮艷,看上去像是年輕學生喜歡的類型。
別墅的一樓有一間書房,里面書倒是沒幾本,但擺著一張大書桌,可以當會議室用。胡艷秋把Hunter領了進去,打開了一旁的立式空調。
“這鬼天氣,熱死了。”胡艷秋背靠著空調站著,伸手撫著自己汗津津的粉白脖子。這姿勢風情萬種,Hunter看著她,一時竟有些發呆。
“喂!看啥呢?”
胡艷秋白了男人一眼,Hunter這才好像回過神來,打了個激靈,說道:“哦……哦……沒啥,是啊,這天氣真是熱死人,哈哈。”
看著帥氣律師窘迫地打著哈哈的模樣,胡艷秋心里也是得意非常,“喝點什麼?”她問道。
“不用了,秋姐。”Hunter連忙道,他也意識到剛才的失態會有損自己專業的形象,於是臉色一肅,說道:“我們還是快點談正事吧。”
“好吧。”胡艷秋示意他先坐下:“你剛才在辦公室說你跟我那個審核官有交情?”
Hunter笑了笑,他拿出自己的手機,當著胡艷秋的面關掉,然後指了指胡艷秋的坤包。
胡艷秋又給了他一個白眼,也掏出手機,干脆連電池都卸了出來,扔在書桌上。
“這樣最好,開誠布公。”
Hunter笑著說道:“是,我跟他是有交情,不過……都是這個的交情。”
他把右手舉起來,拇指、食指和中指並在一塊搓了搓。
胡艷秋冷笑了一聲,問道:“要多少?”
“之前我處理過這人的案子……”Hunter從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張名片遞給胡艷秋,胡艷秋一看,哦了一聲。
她知道名片上的人,那只不過是一個化名,那人之前是內陸某省的衛生廳副廳長,後攜巨款潛逃,紅色通緝令上也是排名靠前的一號人物。
“他花了這個數。”男人一手伸出五根手指,另外一只手的拇指和食指環成一個圈,虛空晃了晃。
胡艷秋抿著嘴,臉上看不出絲毫內心的波動,良久,她才緩緩地點了點頭:“好,就這個數。小江,你給我記住,我胡艷秋這輩子最看重的就是朋友,你幫我把這件事搞定,我從此都拿你當朋友……你要知道,做我的朋友有很多很多好處的……”這時候她竟媚著眼睛,撇了Hunter一眼。
“但是……如果讓我知道你在騙我……”她的聲音突然間變得異常的冰冷,哪怕是個驕陽似火的此刻也能讓人心頭一顫:“我當過幾十年兵,如果說兵營里這麼多年教會過我什麼,那就是對仇人絕不要心軟……做我的朋友還是仇人,你是聰明人,這里面的差別,我相信你會分得清的。”
“我沒有當過兵,但我愛讀武俠小說,不講信用的人,在江湖上那是沒法混的。”Hunter微笑著說道。
“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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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午,墨爾本CBD的一家高檔酒店的客房中,兩個年輕男人正默默地抽著煙,他們正是今天分別會見了顧雅和胡艷秋的Samuel和Hunter。
“順利嗎?”Hunter問道。
Sam點了點頭:“挺好的,明天開始訓練。哥,你那邊呢?”
“沒什麼問題,就是……”Hunter吐出了一大口煙。
這兩人自然正是當日在貨船上死里逃生的任氏兄弟,任江海化名Hunter,而任江山則化名Sam,兩人此番前來墨爾本,匿名靠近胡艷秋婆媳,自然是帶著目的的。
“有什麼問題?”任江山問道。
“我在胡艷秋家里看到幾雙男人穿的鞋子。”
“她養小白臉?這個之前倒是沒聽說過。”
“應該是,可能要費一番周折了。”任江海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
“我們沒太多時間了,哥!”任江山有點著急地說道。
一周之前,就在“通順達99”貨輪的貨倉里,當看到定時炸彈的倒計時只剩下兩分鍾不到時,熊驊果斷地扔下了周人方和李為民,他沒有轉身跑向上面的艙門,因為以他的經驗,只需一眼就可以看出那種厚度的門想要在短時間內打開是幾乎不可能的,而且既然敵人設下這樣的陷阱,那麼在門外肯定也有埋伏,說不定只要一出那個門,馬上就會遭到伏擊!
他幾步衝到了船艙的鐵板上,用手一路敲擊過去,他知道這種船的貨倉並不是鐵板一塊,會在一些地方留下艙門的位置,果然,只用了不到一分鍾,他就摸到了一個看起來像是艙門連接處的地方,他毫不猶豫地從腰帶上解下一把警用激光切割器,在那連接處的薄弱位置切了幾下,果然打開了一個僅能容一人勉強通過的小口!
“快走!快走!”
熊驊回頭對著任氏兄弟說道,任氏兄弟對視了一眼,來到那個小門口,兩人剛先後爬了出去,就聽到熊驊大叫一聲:“快跳,快跳!來不及了!”
兄弟兩人幾乎是憑借著自然反應縱身一躍,跳進了滾滾的江水之中,幾秒之後,身後傳來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兄弟倆回頭一看,就看到在漫天火光之中,熊驊的身體猶如斷线的風箏,從船上直直地墜落下來!
他們倆忙回身游了過去,只見熊驊的後背上一片血肉模糊,整個人已經失去了知覺,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好在他們兄弟都是水性極好的人,兩個人一邊拖著熊驊,一邊向岸邊游去,由於怕岸上還有埋伏的敵人,兄弟倆緊靠了停泊在岸邊的船只游著,順著水流向下漂了兩三公里之後,才氣喘吁吁地爬了上崗。
把熊驊的身體放在地上,任江山探了探他的鼻息,若有若無,已經是命懸一线了,就在這時,遠處開來了一臉黑色的路虎越野車,兄弟倆的神經馬上又緊繃了起來,好在車上馬上跳下來兩個女人,兄弟倆一看才放下了心,是溫芯武和文清樺母女。
溫芯武馬上動用了她的力量把三人安排進了一家不對外開放的軍方醫院,任氏兄弟在爆炸中都受了傷,不過倒不是很嚴重,反而是熊驊因為讓他們兩人先走,跳船時遲了一些,整個後背都被嚴重炸傷,馬上被安排進了ICU急救,在醫生的急救後暫時保住性命,但也陷入了深度昏迷,醫生說情況並不樂觀,他能存活的機會不到20%。
溫芯武、文清樺給兄弟兩人分析了一下目前的情況,溫芯武很直接地告訴他們必須馬上離開兩江市,否則時刻都有性命之憂。
兄弟倆這時候哪肯離去?
可是溫芯武告訴他們,在跟老爺子詳談之後,老爺子跟她說目前的情況非常不妙,由於淫穢視頻的影響,楊官清、周人方等人在死後被清算已成定局,他們這一派目前面對著極大的壓力,而要力挽狂瀾,就必須找到郭青田等人勾結邪教組織“人民聖殿教”的證據。
眾所周知,邪教組織一向都是最高層眼里的一大禁忌,特別是像“人民聖殿教”這種有著全球知名度的教派,更是決不可觸碰的禁區,老爺子得到的情報顯示,一年多以前,郭青田曾經跟沈天廣在澳大利亞秘密會面,雙方就是在當時達成了共同對付“本土派”的協議的。
不僅如此,老爺子更進一步地指出,根據他們所掌握的情況,郭青田的老婆胡艷秋對丈夫一向是面和心不合,她已經多次暗地里保留郭青田的一些秘密情報,而關於那一次郭青田和沈天廣的會面,胡艷秋的手頭肯定也有一份當時的錄音或者錄像秘密留存下來,很有可能就在她的手上,但也不排除她將這份材料交給兒子郭齋南保管的可能性。
現在任氏兄弟想要扭轉不利局面的唯一機會,就是前往澳大利亞,設法接近胡艷秋和郭齋南母子,然後設法找到那份材料交給老爺子,只有老爺子向最高決策層出示這份材料,那麼兩江的政局才有可能得到根本的扭轉!
因此,溫芯武交給兄弟倆每人一本澳洲護照和兩張澳洲ANZ銀行的信用卡,叫他們馬上飛過去對胡艷秋采取行動,她告訴任氏兄弟,胡艷秋從軍多年,性格又極為剛硬,對她采取強硬手段是肯定無法奏效了,只有設法取得她的信任,才有可能套出那份文件的下落。
任江海還記掛著妻子和岳母等人,溫芯武不讓他再回去跟她們見面,只跟他說她會將他們兄弟還活著的消息告訴鄭露,叫他不用操心。
就這樣,任氏兄弟馬不停蹄地飛到了澳洲,到了墨爾本之後,溫芯武又通過電郵給他們提供了大量有關胡艷秋母子的材料,他們用了兩天時間做准備,任江海首先找到了胡艷秋委托辦理移民的大律師PaulWilliams,在塞給他一張數額巨大的支票之後,Paul答應他配合他來演這麼一出戲,而任江山則得知胡艷秋的兒媳婦顧雅不久前曾經登廣告尋找網球教練,而他的網球技術正好是專業水准的,於是馬上打了個電話聯系顧雅。
“我們不是時間不多,而是根本就不能等,必須馬上行動!”
思緒拉回到現實之中,任江山想起很可能落在可對方手里的薛玲、姚妤青,心里就焦急萬分。
任江海深吸了一口煙,其實他又何嘗不是如此?
自從爆炸事件之後他還沒機會見到妻子和岳母等人。
而且因為溫芯武跟他們說過,現在劉浩已經完全掌控了兩江市公安局的大權,鄭露等人的電話、電腦極有可能已經全部被監聽了,因此他甚至不能給她們打電話和發郵件。
回想一下今天跟胡艷秋見面時的情景,這個女人臉上那種不時流露出來的媚態,以任江海對女人的經驗,不難看出她絕不是什麼貞潔烈女,只是那個住在她家里的男人究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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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任江山就搬進了郭齋南和顧雅的家里,他對他們介紹自己姓江,名叫江山。
顧雅親自下廚做了幾道小菜,開了兩瓶紅酒,算是歡迎他入伙的慶祝。
郭齋南吃了不到十分鍾的放下碗筷回到電腦前了,就剩下任江山和顧雅在那里攀談。
顧雅現在在墨爾本大學讀一個財經類的專業,她也不著急畢業,一學期只選兩門課,所以課時很短,一周上課也就那麼六七個小時,她對於課業也不是很放在心上,就連那幾個小時的課也是愛去不去的,倒是把許多時間用在Shopping和玩樂上。
而郭齋南人如其名,典型的宅男,據說在一個什麼學校報了名讀書,但是從來沒見過他上學,整天呆在家里打游戲打到深夜,就算是出去也是去網吧跟他的一群“戰友”一起開黑。
“姐弟戀吧?”聽著郭齋南的機械鍵盤上傳來頻密的敲擊聲,任江山笑著問道。
“不!”顧雅仰頭喝下去小半杯紅酒:“我們這算母子戀,我不是嫁了個老公,而是多了個兒子!”她的目光朦朧,好像有點上頭了。
“胡說八道!”任江山笑道:“你也就比他大幾歲,說得那麼夸張!”
顧雅用右手的拇指和小指頭擺了個“六”的手勢,“六歲。”她說道。
“其實還好,這年頭……”
“不說了不說了,煩!”顧雅說著起身收拾碗筷。
“讓我來吧。”
任江山說著,主動起身幫顧雅刷了碗後才回到房間,把簡單的行李拿出來放好,剛拿起衣物想要去洗澡,就聽到外面顧雅和郭齋南不知道為了一點什麼小事吵了起來,顧雅有著東北女子獨有的潑辣,一吵起架來火爆十足,髒話打人摔東西樣樣齊全,而郭齋南一開始還回罵幾句,然後就繼續玩他的游戲,酷酷地不搭理人,然後就聽到顧雅的哭叫和怒罵……
任江山一邊洗澡,一邊慢慢地琢磨著這兩人究竟是怎麼回事呢,誰知道等他洗完澡出了門,就看到顧雅和郭齋南又像沒事人一樣膩在了一起。
顧雅給她老公切了水果放在他的電腦桌上,自己拿著Ipad在那里不知道忙活著什麼。
第二天一大早,任江山醒來後來到樓下就看到顧雅在廚房里忙活著,大熱天的,她的穿著非常的清涼,上身是無袖的緊身上衣,配合短短的牛仔熱褲。
於是任江山就開始跟顧雅的網球教學,等打完球,顧雅回去洗了個澡,把筆記本打開後在那里發著呆,然後又把幾本厚厚的書都攤開放在地上,手里拿著一根筆,不停地轉著。
“干嘛呢?發呆?”剛要出門的任江山隨口問道。
顧雅開始唉聲嘆氣了起來:“昨夜搞不定了,明天就Due Day了!”
任江山湊了過來:“什麼作業啊這麼著急上火的?”
他走了過去,眼睛有意無意地從顧雅低開的胸前、高蹺的臀部上撇過。
又仔細看了下她作業的主題:“哦……這個啊,這墨大的課是千年不變,我以前也寫過這個題目。”
顧雅一聽頓時精神大振,她一把拉住任江山的手,可憐兮兮地說道:“教練,大哥,這次你真不能見死不救了,今天晚上要是我還不能把這篇東西搞定,明天就真的死定了。”
任江山哭笑不得地說:“算我怕了你了……”他拿起顧雅放在地上的幾本書,仔細地看了大半個小時,然後用一支鉛筆劃了幾下,說道:“就這些了,你看,你就按照書上我打括弧的這幾段話,再改成自己的話寫進進你作業里就行了。要拿A不大現實,及格絕對沒問題,你這才要求一千字吧?”
顧雅笑著哀求:“哎呀,你不知道我的英語,那幾段話一改,那語法我自己看了都怕,老師,大師!你就可憐可憐小女子,快點救救我嘛,千把字而已,對你就小半個鍾頭的功夫嘛,放心,江湖兒女,我不會讓你干白活的,錢,咱好商量!”
她一邊說一邊拍著胸脯。
“錢就算了,不過,下不為例啊!”
任江山沒好氣地說道,然後就坐到顧雅的電腦前,作為京大的研究生,這種作業對任江山來是還真是小Case,他輕松愉快地把書上的話重組了一遍後輸入電腦,然後加上兩段兩百來字的開篇和總結,不到半個小時,這作業就算是對付了。
然後他看了看在旁邊忙碌的顧雅,她正在把一個烤好的蛋糕從烤箱里面拿出來。
在任江山的印象中,一般的美女、富家小姐在廚房里面是白痴的居多,但是顧雅可不同,她做東北菜和做西式糕點的手藝絕對稱得上一流。
人說完美的女人必須是出外是貴婦,在廚房是主婦,在床上的蕩婦。
顧雅雖然還不到被稱為貴婦的年齡,但她在廚房里的手藝是足以讓許多主婦羞愧的,只是不知道在床上究竟是不是蕩婦呢……
“哇靠!你SB嗎?那麼大一個黑圈不會躲,又他媽輸了!”
一個很大聲音把任江山從對別人老婆的意淫中驚醒了過來。
原來是郭齋南已經起了床,又在電腦前大戰了。
“誒誒,老公,別著急玩兒啊,我這兒烤好蛋糕了,都下來吃點吧。”顧雅這時候已經把蛋糕拿出來在盤子里面盛好,對著樓上喊到。
“來不及了,我們這兒開始了,你給我們切兩塊上來,再給我倒杯可樂……媽的,今天一定要Down了那個雞巴Boss……”郭齋南說到。
“靠!”顧雅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姑奶奶還不伺候呢!給你弄好蛋糕還得喂到你嘴里啊?整天就對著那些個破游戲,要吃你自個下來!”
樓上再也沒有回音,只傳來了乒乒乓乓的游戲音樂聲。
“來,咱倆吃!”顧雅把蛋糕切好,給任江山盛了一塊,放到客廳的飯桌上。
“生氣啦?”任江山一邊吃著蛋糕,一邊帶笑看著顧雅。
“能不氣嗎?都那麼大的人了。”顧雅說著眼睛有點紅了。
“玩玩游戲也沒啥,調節情緒嘛。”
“那也得沒事的時候才玩啊!你看看他,一天得玩多少個小時,那麼大一人了,一點出息沒有,我……”
“其實不就個游戲嘛?出點錢找人代打不就行了,我認識不少愛玩游戲的年輕人,不都這樣干的嗎?”
“哎,跟他說了多少次了,他跟我說游戲都不認真玩那世上還有什麼值得認真的?你看看……”
“其實可能過兩年就好了,他畢竟還年輕……再說墨爾本這地方實在也太沒事給他干了,如果是在國內,我想他不會整天玩游戲的,話說他就沒點別的愛好?打球啦,唱歌啦,哪怕泡吧也好啊,總宅在家不是辦法。”
“結婚前他還泡泡夜店的,結婚後連這愛好都沒了。”
“我說你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這是好事啊,多少女人羨慕都羨慕不來。”
顧雅長嘆一聲:“我倒是希望他還能出去泡呢。”
“也怪不了他啦,娶了你這麼漂亮的老婆回家,對別的女人哪還能有興趣。”
顧雅白了任江山一眼:“喂,我跟你說真的呢,不是讓你開玩笑的!”
任江山不語,顧雅就悶聲低頭吃著蛋糕,任江山輕輕咳嗽一聲,想緩解兩人之間尷尬的氣氛。
剛想說點什麼,突然就看看一點點的淚水,從顧雅低垂著的頭邊滴了下來,滴在蛋糕上。
任江山忙從旁邊抽出一張紙巾,遞給顧雅:“你沒事吧?”
顧雅稍稍抬頭,一對大大的眼睛已經泛紅:“是我命苦。”說著接過紙巾,“謝謝……”
任江山愣愣地不知道說什麼好,這時候樓上突然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歡呼。
顧雅的眼神里透出一陣無奈,“又打贏了唄……你還要蛋糕嗎?那邊還有,我再去給你切一塊?”她拿紙巾擦擦眼睛,對任江山說。
“夠了,你做的cake這麼好吃,我怕再吃就得讓我全吃完咯!明天就得去健身房拼命了。”任江山努力想開個玩笑讓顧雅開心一下。
果然,顧雅嫣然一笑,“好吃,也得有人欣賞才行。”說著收拾起盤子來。
任江山把剛才寫的文章又給從頭看了一遍,確定沒有什麼大錯誤,就起身准備上樓回自己的房間。
“謝謝你。”這時候顧雅背對著任江山,突然說。
任江山微微愕然,“啊?沒啥好謝的,一點小活而已,再說你的蛋糕……”
“我不謝你幫我寫的作業。”顧雅停止了手上的工作,但依然沒有回頭,“謝謝你住過來這里,讓我知道,天下還是有好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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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父!”何翼站在沈天廣的身後,一張俊秀的面孔有一大半隱藏在黑暗之中。
“有什麼事嗎?”沈天廣把玩著手里一把小匕首,低聲說道。
“這次大功告成,全都是因為您的領導,我才能報得了大仇,真是不知道怎麼……”
“多余的話不用說了,你只要今後都按我的吩咐行事,好處少不了你的。”
“是!聖父。”
“還有什麼事嗎?”
“我……”
沈天廣轉過頭,見何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心底下也有些奇怪,便問道:“有什麼話要說?”
“我……聖父,我有件事想求您!您一定要答應我!”
“說來聽聽?”沈天廣眉頭一皺。
“鄭露……她當初是上了任江海的當,這才從我身邊被騙走的,我……我想要讓她回到我身邊!”
“不行!”
沈天廣冷冷一笑,說道:“任江海得罪了我們這邊多少人?你知道現在有多少人等著干他這個寡婦老婆嗎?家偉、老丁……跟姓任的可都有奪妻之恨!田軍強讓任江海騎在頭上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你居然想讓她就歸你一個?你想想他們能服氣嗎?”
“可是他們都已經得到好處了!田軍強很快就會做上兩江大學的校長!您也馬上就要把仁昌集團交給林家偉了……我呢?聖父!我不要什麼好處了,我只要鄭露!”
何翼幾乎已經是在咆哮似地說道。
就在任江海“死”前的那天夜里,他把鄭露叫到了兩江大學籃球館,也就是當初任江海將鄭露從他身邊搶走的地方,在那里,他再一次得到了鄭露,得到了那一具多年來只能在他夢中出現的軀體,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對鄭露是有多麼的迷戀。
這個女人曾經狠狠地傷害了他,甚至將他推進了萬劫不復的深淵,他無數次地幻想著復仇,無數次地想象著殺掉任江海之後要怎麼折磨這個女人,可是事到臨頭他才發現,自己其實一直都深愛著這個女人,為了重新得到她,他願意付出一切!
沈天廣靜靜地看著情緒激動的何翼,臉上一副高深莫測的神色,良久他才微微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如果這是你唯一想要得到的報酬的話,我答應你!”
何翼大喜過望,連忙向沈天廣行了一個大禮,沈天廣揮了揮手讓他可以走了,何翼興衝衝地轉身而去,志得意滿的他完全沒有注意到,沈天廣凝視著他背影的目光,冷得像刀。
深夜里,教師村的燈火已經滅了大半,從這個頂樓的房間望出去,幾個還亮著燈的單元在夜色里就像螢火蟲,亮得有點如同夢境。
此刻何翼的心情也就像是身處夢境中一樣,因為他所在的房間,正是曾經在兩江大學里呼風喚雨的任江海的臥室!
浴室里傳來陣陣的水聲,正如他此刻澎湃的心潮。
好容易等到浴室里水聲停息,又傳來一陣電吹風嗚嗚的風聲。
何翼竟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不斷地加速,好像是從未嘗試過女人味道的處男在等待著他的第一次。
終於,浴室的門還是開了,鄭露身穿著一身深紫色的性感內衣出現在門口,兩個碩大的胸部渾圓挺拔,奶罩只能勉強罩住一半,而她下面穿著的吊帶絲襪更是充滿了女性的誘惑,飄散的長發有剛剛吹干的痕跡。
這時候的何翼渾身熱血沸騰,胯下的東西在褲襠里不由自主地抬起頭來。
鄭露緩緩地向他走了過來,笑著向他飛來一個眼波,胸口湊到了他的鼻尖,一股幽幽的香氣飄進了何翼的腦海。
然後她突然就向何翼撲了過來,火熱的嘴唇深深地吻在了他的唇上。一時間何翼的腦中一片空白,欲望在鄭露熱情的親吻下被迅速地點燃起來。
這時候任何顧慮都被他拋到腦後,何翼不假思索地一把抱住鄭露,將她狠狠地推倒在床上。
兩人如飢似渴地深深擁吻了將近五分鍾,鄭露喘息地說道:“這些天有沒有想我?”
何翼不自覺地點了點頭,此時鄭露的聲音在他聽來,就像傳說中大洋深處海妖的歌聲,充滿了令人奮不顧身的魅力。
“嘻嘻,你想著我啥啊?”
鄭露繼續用風騷入骨的聲音在何翼耳邊輕語著,同時還不時地在他頸邊呵氣,同時右手向下滑去,最後停在何翼的大腿上,上上下下來回撫摸,漸漸地,她的手抬高了些,慢慢地放到何翼的褲襠前面,隔著褲子握住了里面勃起的雞巴:“是不是想肏我啊?”
嫵媚的語音使得何翼幾乎失去了自控的能力,他的手沿著鄭露的後背滑了下去,然後穿過她的腋下,在前面握住了她一邊肥碩的乳房,接著用食指和大拇指捏起她的奶頭,輕輕地轉動。
鄭露發出了一聲騷浪的“嗯……”聲,她那雙嫵媚的雙眼直視著何翼,血紅而濕潤的嘴唇充滿著期待。
何翼馬上低下頭,朝鄭露唇上深深地吻去,與此同時感覺到她那顆在自己指間的奶頭已經變得越來越硬而且突出。
“我就是想著你的身子,想著肏進你的身體才解氣啊!”
在激情的刺激下,何翼開始變得肆無忌憚起來,他抓住鄭露酥胸的手變得更加用力,這使得鄭露從鼻端放出了銷魂的喘息。
“你的下面……好硬……”鄭露喃喃說道。
何翼將頭埋在鄭露兩個碩乳的中間,猛力地吸著乳溝之間混合著香水和女人體香的銷魂味道。
而鄭露的手在他褲腰上摸索著,很快地就將他的褲子的腰帶解了開來。
何翼馬上也不甘人後地抽出手來,貼著鄭露的小腹向下摸去,他的指頭剛好觸及內褲的上沿,曲起手指鈎住富於彈力的內褲向下拉去,鄭露扭了扭屁股,內褲馬上輕巧地被他拉了下去,露出了里面那片迷人至極的黑色密林。
何翼赤裸的下體此刻也已經呈現在鄭露面前,鄭露不得不承認,何翼斯文英俊的模樣,配合超過一米八幾的身高,對許多女生都有著極大的誘惑,要不然她自己當年也不是成了他的女友了。
而這些年來經歷磨難,更是給何翼帶來了一份成熟男人該有的滄桑感和強健的肌肉,這一切都足以令眾多女人意亂神迷。
而更要命的是此刻何翼胯下那條超過了二十厘米、經過入珠處理的粗大雞巴,尺寸上足以比美歐美色情片里面男演員的尺寸,哪怕是跟天賦異稟的任江海相比也僅僅是小了一號而已。
鄭露眼神迷離地一手握住何翼暴漲的雞巴,還有足足兩倍之多的尺寸露在外面。
鄭露小心地讓雞巴直立在她眼前,然後慢慢地捋退包皮,露出暗紅色的龜頭,她仔細地端詳了一番,終於,張開塗著鮮紅唇膏的嘴巴,一口含住了何翼的龜頭。
盡管兩人曾經有過一段情史,但這還是鄭露第一次這麼細致地幫何翼舔雞巴,何翼立刻感覺到龜頭像被一只又熱又有力的吸盤吸住,鄭露的舌尖熟練地繞著龜頭打圈圈兒,不時用力地吸上一口,何翼渾身舒坦得後腦發涼,後腰一陣陣發麻。
鄭露的口交技術,雖然說不上花樣百出,但是她的風騷熱辣,加上良家少婦的風情,卻極大地彌補了不足之處。
只見何翼的雞巴在她的口中進進出出,她時而將肉棒深深地吸入口中,時而伸出香舌,在龜頭上大力的舔弄,時而讓何翼的大棒朝天,輕輕地咬著下面的那兩個陰囊。
何翼在鄭露如此賣力的服侍之下,雞巴頓時暴漲得難以忍受。
趁著一次鄭露將雞巴吞入的時間,何翼雙手用力一按她的腦袋,大叫一聲,在她的喉嚨處噴出了第一股的濃精。
鄭露“咳,咳”地輕咳了兩聲,部分精液隨著她櫻唇的張開而沿著她的嘴角流淌了下來,她伸手在何翼腰間輕輕一推,讓他的雞巴滑了出來,然後用手指在自己的嘴邊將流出的精液聚集起來,伸出香舌又將精液舔入了口中,然後張開口讓何翼看著自己的精液在她鮮紅的口中翻滾著,接著“咕嘟”一聲,盡數吞了進去。
“怎麼這麼快呢?你不會這樣就完事了吧?”鄭露帶著一點哀怨的口氣,瞪大那雙美目望著何翼,雖然她明知何翼絕不會就這樣放過自己。
“嘿嘿,剛才那口炮技術不賴啊,是跟著楊官清還是任江海學的?”
何翼坐到床上,和鄭露並肩坐著,然後伸手將她摟到自己懷中,嘴里卻忍不住說著羞辱她的話。
他在內心深處深深地愛著鄭露,否則也不會在被她傷得那麼深之後還對她念念不忘,但也正是因為如此,只要一想起她曾經在自己仇人的胯下婉轉承歡的模樣,何翼胸中的怒火就總是難以抑制。
“還提他們干嘛?”
此時鄭露臉上的神情絲毫沒有變化,但是她的心中卻如同在滴血一般!
那天得知海邊貨船發生大爆炸、任氏兄弟雙雙遇難之後,她的心就已經變成了一片死灰。
她之所以在那一晚獻身給何翼,正是懷揣著從他那里套出“聖殿”的陰謀計劃、好讓任江海逢凶化吉的打算,誰知道還沒等她有所收獲,任江海竟然……
那一刻鄭露好想就這樣跟著丈夫死去才好!
好在文清樺很快就暗地里通知她任江海和任江山並無大礙,而且已經由溫芯武安排秘密遠赴澳洲,不過考慮到不能暴露他們倆還沒死這一重大秘密,現在他們還不能跟她聯系。
文清樺還告訴鄭露,任氏兄弟兩個人在澳洲有極重要的事情要做,短時間內無法回國,她勸鄭露暫時到別的地方去躲一躲避避風頭,可是卻被鄭露婉拒了,鄭露下定了決心,她要用自己的方式來幫助丈夫!
她相信自己所做的是對的,任江海需要她,她決不能在丈夫面臨生死大難時躲到安全的角落,為了丈夫,她可以做任何事!
腦海中思潮澎湃,鄭露的手卻一刻不停地在何翼剛剛宣泄過後的雞巴上撫摸著,等待著它的再次勃起,而且時不時地低頭在龜頭上舔上幾舔,幾分鍾之後,何翼的雞巴很快在她越來越強的擼動中恢復了元氣。
何翼也伸手在她的下身處隔著濃密的陰毛撫摸著她的小穴,很快一絲絲的淫水不斷地從小穴口伸出來。
“肏……舒服!”
在大仇人任江海的床上看到她的愛妻如此用力地服侍自己的雞巴,何翼心中復仇的快感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到我上面來!”他對鄭露下著命令。
於是鄭露讓何翼躺倒到床上去,然後直接起身除下了身上僅剩的奶罩,全身赤裸地爬上來騎在他的胯上,“怎麼?想肏了我了嗎?”
她的手掌托住陰莖引導著,“往這兒!進來……在里邊兒了……”右手扶住何翼高昂的雞巴,對准自己淫水斑斑的陰道口,在上面摩擦了幾下。
何翼嘴角掛著笑,雙手握住了鄭露松軟肥大的兩個奶子:“這對奶子比以前更大了!之前我還在想你是不是動過刀子有注過水的,脫光了才知道,還真是原裝貨。”
“淨扯!你知道的,我可從來都不去弄那些花樣,你的雞巴這麼大倒是沒注水,可里面注鋼珠了!怎麼樣?捏爽了沒有?”鄭露笑問。
“嗯,不錯,挺爽。”
“就讓你更爽!”鄭露說著,讓何翼的雞巴對准自己的騷穴,毫不遲疑地猛然一下坐了下去!
“喔……”
“啊!”
“爽啊,喔……來,我幫你一把。”說話間何翼猛力地向上聳動著屁股,讓自己鑲著鋼珠的剛硬雞巴用更快的頻率在鄭露的騷穴里面抽插。
“好……肏!好樣兒的…………就是……就是要這樣的雞巴……肏起來才給勁兒……用力……用力肏我!”
鄭露騎在何翼身上,屁股上下翻飛,前後搖擺,猛烈地干著。
在何翼看來她是非常喜歡用這個姿勢,也許是跟性格有關吧。
而何翼也很享受在下邊看她胸前的一對大奶子抖動的樣子,來回地晃蕩真是淫蕩,尤其是她在被肏得入神的時候,兩只眼睛睜的很大很專注,仿佛是頭非洲草原上的獵豹在關注著它的食物。
盡管是嚴冬的夜晚,但是室內開著暖氣,兩人在劇烈的運動中都是汗水涔涔而下,而在瘋狂的性交中,沒有人注意這個。
鄭露的體重大約有55公斤左右的樣子,讓她騎在自己腰間,而且還要在下面挺動屁股,這對男人來說是一個非常累人的姿勢,在堅持了十多分鍾之後,何翼已經感覺到有些氣喘,他想要稍停一下,但是這時的鄭露已經欲火高漲,一邊拿手搓揉著自己的奶子,嘴里還一邊催促何翼插得更快一些。
何翼心想這樣下去自己得要累死,因此決定換個姿勢,他把手伸到鄭露的背上將她扶住,然後說道:“騷貨,我現在換個姿勢來肏你,你准備好了哦?”
鄭露一時還沒有適應過來,何翼毫不遲疑地雙手用力一扳,同時用盡全身力氣一個挺身,雞巴一下全部肏進了鄭露的體內,鄭露大喊一聲:“啊……被肏穿了……啊……”何翼已經將她的身子放在了床上,同時自己用跪姿跪在了床上,接著雙手把她兩條大白腿一分,掛在自己的肩上,然後繼續挺動雞巴,一下下轟擊著鄭露的騷屄深處。
大雞巴被鄭露那溫暖的穴孔夾實,耳邊聽著她的淫聲浪語,何翼毫不留情地一陣急插,猛抽,感到自已的龜頭產生了一種酥爽感,而且由雞巴一直向全身擴散,直達到心中。
這時倆人都進入了瘋狂狀態,一同扭腰,晃臂,鄭露樂得口里含混不清的叫喊著:“啊呀……哎呀……好人……你……弄……得……喔……啊……人家……要死了……被你干得……流了……又流……了……”
而何翼也頂著頭皮發麻的感覺:“騷貨……騷屄……你的小騷屄真的很好肏,好舒服,真好……弄得我好舒服……”
兩人邊說邊干,而越抽越快,越插越猛,直插得穴洞里,不停地發出“滋、滋、滋”的水聲。
“哎喲……老公……我爽死了……我的小穴……就要被你插……裂了……腫了……真爽……頂得……好……”
盡管內心中對何翼有著極大的仇恨,但是他那條碩大的雞巴在自己小屄的鮮紅嫩肉里不停攪動著,那種快感卻是實實在在的。
鄭露粗重地呼吸著,兩只手死勁地撕扯何翼的頭發,拼命抬高墊在枕頭上的屁股,兩腿夾住何翼的腰,把陰部緊貼住他的恥骨使勁磨蹭,努力地挺起身子,緊緊地摟往他的脖子,爽舒地微閉雙眼。
何翼把她的頭按向自己的嘴邊,鄭露兩片濕潤的嘴唇馬上啟開,一條香舌急急地伸入了他的口中:“喔……喔……嗯……嗯……”這時何翼感覺到鄭露的身體熱得發燙,在床上放蕩無比的她發出了夢一樣的呻吟,腰更是像蛇一樣的扭動,隨著雞巴一次比一次更加深入,她的喊叫也越來越肆無忌憚:“喔……小穴……要老公的大雞巴……媽媽啊……再往里頂……使勁頂……喔……好……我的騷屄啊……被頂漏了……頂破了……漏水了……喔……好……爽……我只要好老公的大雞巴……沒大雞巴我就……不活了……”這完全是女人在極度高潮時的瘋狂表現,接著,鄭露的嬌軀抽搐,只見她上肢舞動,下肢緊繃,騷屄的深處不斷地涌出水來,濕透了身下的床單,她只能本能地緊緊地摟住何翼的脖子,小腹還在不停地挺進,急促的嬌喘,美麗的臉蛋,出現了滿足至極的表情。
“老公……啊……喔……唔……我……會給……你插死……干死……嗯……啊……喔……又癢了……快……”
何翼一連猛插三百多下,只覺得身體燥癢難忍,尤其是小腹下,雞巴上,好象都有一團烈火在激烈的燃燒著,強烈的刺激不停地向他襲來。
好在剛剛才在鄭露的口里放過一炮,何翼咬住牙,提著氣,抑制著自己的衝動,又是一陣直抽直插,每下都盡力到底。
直弄得鄭露穴中的淫水如山洪爆發似的向外奔涌,兩條大白腿不住地合張,全身也不停地發出劇烈的蠕動,如痴如狂。
“老公……好哥哥……哦……不能動……了……喔……又來勁了……又出來了……了……快插死我……啊……”在何翼看來,鄭露已經迎來了至少三次的高潮了!
“大雞巴老公,先……先停一下吧……讓我……讓我歇會兒……我求你了……求你了行不?大雞巴老公……”
看到鄭露這樣求饒,何翼也決定先喘口氣再說,他將雞巴猛地一下從她的騷屄里面抽了出來,然後躺下身子,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而鄭露也一樣累得夠嗆,在床的另一頭也是氣喘吁吁。
性欲的暴風驟雨在她的體內逐漸平息,她閉著眼喘息了好久,終於慢慢睜開了迷茫的雙眼。
“你……你比以前可厲害多了……”鄭露的話語間還是有些氣喘,她轉過身子,趴在何翼的懷里:“以前可沒見你堅持超過十分鍾的!”
“不比姓任的差吧?”何翼自得地微微一笑。
“說了不再提他了。”鄭露的神情微微一黯,抓住何翼的雞巴擼動了幾下:“行啊,這都沒出火?”
“再給我吸一吸,今晚非把你肏得下不了床不可!”何翼撫摸著鄭露的秀發,雞巴一頂,再次肏進了她的紅唇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