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3章
老鬼帶來了一個女孩。和陸小安年紀相仿,留著一頭短發,穿著一套黑色的作戰服。
“你的情婦?”陸小安看了看女孩問。
“你的對手。”老鬼難得的心情好,不怒反笑:“就當是期中考吧。”
陸小安看了一眼比他矮了一頭的單薄女孩:“期中考?”
“對,活下來的那個接著上下半學期。”老鬼嘿嘿的笑著,拉開了地下室的鐵門:“你們倆只有一個能走出這道門。”
地下室的鐵門轟然關閉,陸小安還來不及有所表示,他的脖子就挨了重重的一記高鞭腿。
那強勁的力道,如同用鋼筋抽打在他脖子上一樣,陸小安人被踢得凌空飛起,撞在鐵門上,發出咚的一聲巨響。
陸小安幾乎聽見自己脖子折斷的聲音。
他掙扎著想爬起身,就看見一只陸戰靴出現在自己的視野里越變越大,陸小安只勉強手臂阻擋了一下,就被結結實實的踢中,人幾乎在空中轉了個圈。
陸小安劇烈的咳嗽,他眼前一黑,幾乎就要失去意識,但是他用力的咬了一下舌頭,精神一震,在地上一個驢打滾,拉開了和女孩的距離。
剛一交手就吃了大虧,陸小安也開始越發的謹慎起來。
頻頻出手試探,一擊不中立刻抽身,結果一來二去,兩個人都占不到便宜,形成了僵持的局面。
怎麼辦?
陸小安的額頭已經見汗了,體力消耗很大,對方雖然默不作聲,但粗重的喘息也暴漏了她的身體狀況。
現在尤其不妙的是一開始陸小安連續被擊中頭部脖頸,現在脖頸處的劇烈疼痛刺激著陸小安的神經,繼續打消耗戰,先倒下的一定是陸小安。
這個女孩和自己的伸手不相上下,不,比自己更好,而且在格斗方式上都有著似曾相識的影子,她也是老鬼教出來的,陸小安心下做出了判斷。
“力量,只有在敵我相差懸殊的時候,才顯得重要,而技巧則是在力量相差不多的情況下的制勝法門。”
“無論在任何時候,都要向對手施壓,讓對手產生我們所給予的壓力數倍的' 自我妄想壓力' ,讓他們壓垮自己。”
“要善於給對手制造異常的心理狀態,一旦對手陷入這種異常的心理狀態,那麼他必然會因為注意力不集中而產生出破綻,而我們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抓住這個稍縱即逝的破綻,達成我們的目的。”
陸小安第一次發覺自己是那麼感謝老鬼傳授給他的東西,他腦筋快速的思考著,對敵的方式,但很快就因為分心二用而狠狠的挨了兩拳。
“嘿嘿嘿嘿……”陸小安後退兩步,拉開了和女孩的距離,他擦了下鼻血帶著嘲笑的口吻說:“我明白了,你也是老鬼教出來的。”
女孩皺了皺眉,沒有作聲再次欺身而上揮出一拳。
陸小安躲過拳擊再次閃到女孩攻擊范圍外。
“我可是見過老鬼對付女人的本事,我可真是自愧不如,那一次的女人都被干得下不了地。”
“你身材這麼好,沒少受她澆灌吧。”
“那家伙現在怎麼樣,這麼大年紀了,還能應付你不?”
羞辱的話語從陸小安的口中源源不斷的說出,從女孩的反應來看,老鬼果然在訓練這個女孩的時候曾經多次的強奸過女孩,尤其在提到老鬼和她上床的話題的時候,她的情緒起伏會特別的大。
陸小安變不斷的羞辱著女孩,同時每次都只是躲閃女孩的進攻,並不還擊,加深女孩急躁的心情,很快,女孩的攻擊已經有點亂了章法。
“別說我不憐香惜玉,你長這麼漂亮就這麼死了太可惜了,便宜那個老鬼了,不如,咱們先……嘿嘿。”
陸小安一臉猥瑣的瞄著女孩領口露出的白嫩肌膚,發出淫蕩的笑聲,就差沒流出口水了。
女孩惱怒地一聲斷喝,一記鞭腿,直奔陸小安的脖頸而來,這就是陸小安等待的機會,由於惱怒,這一招已經有點走形,但是威力還在,陸小安剛才挨過一腳,深知其中的威力,他不退反進,衝進了女孩懷里,腳下一絆,女孩瞬間失去了平衡,陸小安身形一轉,從背後兩臂用力,夾住了女孩的頭。
女孩雙臂用力,想掰開陸小安的手臂,但卻無論如何也沒有陸小安的力量大,陸小安用盡全力,雙臂一動。
孩的脖頸發出清脆的骨頭斷裂聲。
女孩的雙手軟綿綿的吹了下去,身體也靠在了陸小安的懷里。
好半天,陸小安才松開手,女孩的屍體無聲的倒在地下室冰冷的水泥地面上,陸小安兩腿一軟,癱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息著,然後忽然將頭轉向一邊,干嘔起來。
在將胃里所有能吐出的東西都吐個干淨之後,陸小安踉蹌著打開了鐵門。
鐵門外,一張冰冷的,布滿傷疤的臉出現在他面前。
“你這個雜碎,居然打了十五分鍾,你知道十五分鍾能干多少事嘛?十五分鍾都足夠叫一個女人懷孕了!你居然還吐了?趕緊給老子把地下室收拾干淨!”
老鬼的叫罵一如往常,與罵聲同時傳來的還有踢在陸小安胸口的一腳,這一腳幫助陸小安倒飛回了地下室。
女孩的屍體靜靜的躺在冰涼的地板上,頭無力的垂向一邊,俊俏的摸樣預示著她長大了一定是個迷倒無數男性的少男殺手,但是她沒有機會長大了,因為陸小安殺了她,為了生存。
屍體還溫熱地保持著體溫,她死去才幾分鍾,陸小安解開她的衣扣將她的作戰服上衣脫了下來,露出里面的米色短袖T恤,豐滿的乳房不甘被束縛,驕傲的挺立著。
她沒有戴胸罩,陸小安從她頭頂脫下T恤之後,就看見了她光潔的上身,她的身上背上滿是傷痕,一點都不比小安身上的少,這證明這幾年她的日子也不好過。
豐滿的乳房上滿是青紫的痕跡和齒痕,無聲的告訴別人她曾經遭遇過怎樣的對待。
陸戰靴里是一雙小巧玲瓏的腳。穿著白色的棉线襪子,散發著淡淡的汗味。
陸小安解開女孩的皮帶,拉下女孩的作戰服褲子,女孩穿著一條淺藍色的條紋內褲,襠部有些微的濕潤,也許是當自己扭斷她的脖子的時候她失禁了吧。
脫掉內褲,女孩就赤裸裸的暴漏在陸小安面前。
女孩的陰唇顏色很深,夸張的分開著,顯然性經驗豐富,這應該得益於老鬼那個種馬。
女孩有一雙健美的腿,勻稱的线條彰顯著柔和的美和爆發時蘊含的能量,下過苦工吧,鞭腿才能有那樣的威力。
陸小安將女孩的衣物全部裝進一個垃圾袋。坐在冰涼的地板上注視著赤裸裸的女孩屍體。
她的體溫正在流失,已經沒有了方才的溫熱,開始變得逐漸的冰冷,人命是如此的脆弱,一旦失去,便再也無法復生。
陸小安抱起女孩,裝進大號的紅白藍三色塑膠袋里,在拉上拉鏈的一刹那,他停住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停下,或許是想記住這張臉?
又抑或是不相信女孩已經死了?
陸小安輕柔的替女孩整理好女孩額前的亂發,緩緩的拉上了拉鏈。
這個塑膠袋在不久之後,也許就會出現在某個大型垃圾填埋場,和那些肮髒的生活垃圾一起被長埋地下,又或者那些處理他屍體的人有足夠的善心,會找一塊亂墳崗埋掉她。
不管如何,處理屍體的時候,她身上一切衣物,一切能夠提供线索的東西必須全部回收,這是老鬼的教誨。
殺過人之後的感覺是可怕的,無法用語言形容,發自靈魂深處的顫抖,發自內心最底層的寒冷。
陸小安陰沉著臉問老鬼:“她叫什麼名字?”
“問這個干嗎?”老鬼揚眉反問道。
“畢竟是我第一個殺掉的人。”
“你還是不要記得的好,不然當有一天,你發現你竟然忘記了她的名字的時候,將會更加難過。”
老鬼一副過來人的嘴臉:“時間,可以衝淡一切,你只要記得,曾經在這里殺過一個女孩就夠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陸小安一聲不吭的坐在床上,身上圍著被子瑟瑟發抖,被無數的被子包裹,他卻依舊感覺不到任何溫暖,那股自內而外的寒冷讓他渾身冰冷,嘴唇青紫。
直到一個女人拉開被子,輕輕的摟住了他。
滾燙的體溫從皮膚上傳來,女人柔軟的身體緊緊的抱著他,用自己的體溫溫暖著陸小安寒冷的心。
他撲到在那個女人的懷里,撕扯著女人的衣裙,白色的護士服被扯爛,變作一條條的布片,他對著女人豐滿的乳房又啃又咬,陰莖粗暴的插進女人干澀的陰道,凶猛的抽查。
女人卻只將他的頭按在自己的乳房上,輕輕的撫摸著他的頭和後背。
在他耳邊輕輕說:“沒事了,小安,沒事了。”
終於,陸小安停下了一切動作,他趴在女人的身上放聲的大哭,哭聲撕心裂肺。
“沒事了,哭出來,就好了。”陸小安抬起頭,趙琳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安慰著他,誘人的紅唇蜻蜓點水般的吻去他臉上的淚珠。
陸小安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想起身,引得趙琳一皺眉,趙琳修長白嫩的雙腿環住了腰肢。
“你別動,我還有點疼。”趙琳紅著臉翻身騎到了陸小安身上:“今天,你是我的。”
陸小安看著趙琳動情的臉離自己越來越近,最終沉醉在激情的擁吻中。
陸小安仿佛從來不曾認識過趙琳,和趙琳相處的兩年來,趙琳從未表現出如此強烈的個人意識,從來都是將陸小安的話當做行為准則,就算被帶來的當天晚上,在床上的時候,也絲毫沒有猶豫的分開了雙腿,那個時候,她還是處女。
擁吻中,趙琳輕扭細腰,白皙渾圓的臀部慢慢的起落,雖然沒有狂野的激情,卻也溫馨甜蜜。
午夜夢醒,陸小安睜開朦朧的睡眼,身邊卻不見趙琳的身影,他環顧室內,卻看見趙琳坐在桌前,輕揚著頭,用一塊紙巾捏著鼻子。
“你怎麼了?”
“…呃…”趙琳仿佛被嚇了一跳,她馬上反應道:“沒事,剛才睡迷糊了去廁所,撞到了。你快睡吧,我擦擦就好了。”
“恩。”陸小安翻了個身,極度的困意再次席卷而來,將他拖進了夢鄉。
趙琳用手中的紙巾再次擦了擦鼻尖,在鏡子中確認已無異樣之後,就講紙巾丟在了紙簍中,那一張潔白的紙巾中點點的紅色血跡分外的扎眼,而在這張紙巾下,丟棄著許多被浸透了的,血紅色的紙巾。
她將紙簍中的垃圾都處理掉後,才如釋重負的回到屋子里,躺在了陸小安的身邊,望著陸小安的臉,忽然不忍睡去,只希望能就這麼一直看著這張安靜的睡臉,她忽然希望,這一刻能夠永遠停止。
第二天,老鬼破天荒的沒有安排任何訓練。
“別他媽跟個娘們似的,利用這一天時間給老子恢復過來,下面的訓練還等著你呢。”陸小安的樣子和他想得一樣,萎靡不振。
老鬼很清楚,每個人心中都有一顆種子,但誘發這顆種子開花結果,卻是個十分考驗技術的工作。
這顆種子被層層的束縛包裹著,理智、倫常、常識,剝去這一層層的外殼是個緩慢的工作。
當然,其中也包含暴力破解的方法,就像仇恨、憤怒、恐懼。
但這些似乎都不怎麼成功,所以,老鬼在嘗試新的方法。
如果將這一層層的束縛著種子的外殼比喻成一個堅固的堡壘,那麼就需要很多根支撐用的支柱,老鬼給了陸小安一根看上去更加堅固但其實隨時會坍塌的支柱,然後他敲碎了所有的支柱。
現在,老鬼只需要靜靜的等,等待那根早已發出碎裂聲音的支柱倒下,這座堡壘就會自動坍塌。
然後,在這片廢墟下,那顆種子究竟會成長到何種地步?
陸小安盯著眼前的那張身份證。那是他和老鬼相遇的那天晚上他上的第一個女人的身份證,那個女警察。
身份證的照片上,這個叫張蕾的女人恬靜的笑著,她是怎麼和老鬼扯在一起的?
陸小安不知道,但他覺得兩者的關系似乎並不簡單,並不只是色魔和被害者那麼簡單。
默然抬起頭,趙琳正安靜的坐在沙發上,目光溫和的望著他。
陸小安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去了地下室。
沙袋旁,陸小安揮灑著汗水,一記記重拳將沙袋打得來回搖晃,他不能停下,因為他隱隱覺得自己一停下就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陸小安曾經不止一次的察覺到,自己內心深處,某種東西正在崩塌,他拼命維持的東西似乎馬上就要灰飛煙滅。但是好在他還有趙琳。
這個女人像姐姐,像情人,像母親。
無聲的呵護著受傷的陸小安,舔舐著他身上的傷口,為他療傷,但陸小安心中似乎隱隱的有一絲不安,因為,老鬼似乎從來沒這麼好心過。
陸小安感到自己越來越焦慮,好像內心角落中的某種不知名的情感正在積蓄待發。
他狠狠的一拳打在沙袋上,固定沙袋的金屬鏈因為沙袋的搖晃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他衝了澡,就回到房間,摟著趙琳柔軟的身體,墮入了夢鄉。
只是他不知道,趙琳卻久久都未睡去。
如果說陸小安順利通過了老鬼所謂的期中考試有什麼改變的話,那就是他的訓練從室內搬到了室外。
之前,老鬼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陸小安出去的,而來這里的第一年,陸小安就曾經試著逃跑過,結果被打了個半死,然後像丟抹布一樣扔了回來,從那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興起過逃跑的念頭。
或許是手中掌握了陸小安殺人的證據,讓老鬼算是放下了戒心。
老鬼時不時的出現,開車載著陸小安一次次的外出,別墅周圍的黑西裝們也撤走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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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諾酷愛舞蹈,她修長的身段,傲人的身材簡直就是為了跳舞而精心准備的。
她每周都會去一個知名舞蹈老師開設的舞蹈班去學習,那位老師發現林諾天資不錯,悉心教導,幾年來,林諾已經拿了不少舞蹈比賽的獎杯。
舞蹈班的課程結束,林諾和幾個要好的姐妹在更衣室換著衣服,順便小聲的聊天。
“諾諾,聽說…六班的肖可跟你表白了?”張思反手扣著胸罩的搭扣問林諾。
“嗯,怎麼?”張思瞪大了眼睛說:“你還問怎麼?大帥哥啊,他老爸還是市文化局長,好多女孩追求呢。”
林諾不以為然的說:“沒興趣。”
陳可單手撫額,做嘆息狀:“唉,我們諾諾的眼光可真是高啊。”
林諾哭笑不得的從背包里拿出一張小卡片遞給兩人:“你們倆那麼喜歡?呐,塞給我的電話號碼。”
看著爭搶成一團的兩人,林諾苦笑著搖了搖頭。
從舞蹈班出來,和姐妹道別,上了家里來接她的大奔,林諾臉上快樂的表情再次消散,因為司機老張告訴了她一個消息——晚上她的姐姐林茜,會帶未婚夫回來吃飯。
回到家中,林諾發現林茜兩口子已經到了。
林茜大林諾五歲,是林國鋒兩口子收養的孩子,從小,林諾就和林茜不和。
林茜的樣貌,算不上特別漂亮,卻有著一股誘人犯罪的狐媚勁兒,一舉手一投足都風騷得讓她身邊的男人被迷得神魂顛倒的,也正因為這……
林茜的未婚夫趙剛,二十九歲,是個小企業的總經理,雖然並不富有,但卻十分的能干,帶人溫和,彬彬有禮,林茜也正是看出了趙剛是個潛力股,在眾多的追隨者中選中了趙剛,兩人一拍即合,沒多久就如膠似漆蜜里調油。
雖然大家對趙剛的感覺都不錯,但是林諾卻並不怎麼喜歡他,這不是因為她討厭林茜,而是一種本能的厭惡,她總是敏感的覺得,趙剛在溫和的外表下,在隱藏著什麼。
強打著笑臉,林諾走進屋子里,客廳里卻沒有看到她的母親韓潔,只有林國鋒和林茜兩口子在拉著家常,打了招呼後,林諾便上樓換衣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