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既然我要跟千雅大人一同去四方城,我想順便多買點東西。” 早餐過後,艾琳對還留在餐桌上的憐月這般說道。
憐月有點意外:“什麼東西?”
“家里的後院看上去太荒涼了。我對栽培略懂一二,想種點花來充實一下;聽四季說您一直想重新將後院里的露天溫泉投入使用,我去買一些必要的工具;客廳、臥室之類的地方一來空間不夠寬闊,二來隱私性差,而且還不方便打理,我想專門布置一間……”
“停停停。”聽得頭大的憐月伸手做了個“停”的手勢,看向艾琳的目光有點無奈。“你還真的是把這個女仆做的盡職盡責啊。”
艾琳左手橫放在腰前,微微躬身:“我說過的,主人您想多了。作為女仆,為家里著想是理所當然的。”
“是麼……”憐月微低下眼瞼,不再多說,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那麼我剛剛所提到的事項……”
憐月大手一揮:“全交給你了。錢找千雅要。”
“感謝您的信任。”
此時四季剛好洗完碗走了進來,艾琳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加道,“另外,我提議定期給四季一些零花錢。”
突然被卷進對話的四季一愣,不是很明白這個提議從何而來。
憐月卻頗感興趣地挑起了眉。
“理由呢?”
“雖然在主人這不愁吃穿住,但無論是誰總會有一些想要的、卻又不好直接開口的東西。而且恕我直言,現在四季更像是被包養著的狀態。這不是主人您想看到的吧?應當適當的給她一些自己做主的空間。”
憐月唯一思索,點了點小腦袋:“有道理。我沒有掌過家,不清楚給多少合適,所以這件事也交給你了。今天你也一起帶她去四方城好了。”
“是。”
艾琳眯起的眼角微微勾起,看上去很是愉悅的樣子。
她看了一眼一旁的四季,後者反應過來,趕緊對著憐月微微躬身道謝。
憐月反而有點不太適應地撓了撓頭:“沒必要做到這種地步吧?”
“越是親密的人,越需要保持恰當的距離感。不然容易適得其反。”艾琳牽起四季的手,再次微微躬身,“那麼,我們就先去做准備了。”
熟了之後,真是越來越有管家婆的樣子了。
融入的可真快,艾琳君。
看著兩人像姐妹一樣肩並肩離去,憐月默默地瞎想著。
不過這樣也好,反正我也管不過來,總的來說算是幫了我大忙。
“哦,對了,主人。”走到樓梯處,艾琳突然轉過頭來,“我不在的時候,要小心家周圍的老鼠哦。”
憐月眉頭微皺:“放心,家里的老鼠夾很有效。”
“這一只有一點大,但我想家里的老鼠夾應該沒問題。”見憐月點了點頭,艾琳不再多言,牽著一頭霧水的四季離去。
“我去處理一下事情。你們兩隨便逛逛吧。”千雅脫下大衣,看著桌上的賬本露出了頭疼的表情,“需要我給你們配護衛麼?”
“謝謝您的好意。不過我想並不需要。”
艾琳沒有看漏千雅的表情,“對了,千雅大人。雖然談不上慰勞,但事情結束之後,要不要跟我去一個地方?”
“哦?”
幾個小時之後,千雅臭著臉從商會的後門走了出來。
看到了等待在那里的兩人,她有些訝異。
兩人的臉上仿佛籠罩著一層雲霧,似乎大致能看出臉的輪廓,但細看之下又完全抓不到細節。
要不是熟悉四季和艾琳的體型氛圍,千雅絕對認不出來二人。
“辛苦了,千雅大人。”艾琳十分貼心地遞上了溫熱的濕手帕。千雅接過,胡亂地擦了一把臉,含糊地問道:“路上沒出什麼事吧。”
“嗯嗯,沒出啥事。四方城的人比之前少了很多。連勾、勾欄都沒幾家開著了。倒也省了不少麻煩。”四季微微紅著臉答道。
“就是說啊。煩死了,真希望九賢門那群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和獸人聯盟那些沒腦子的蠢貨打死算了。但要是真打起來我就徹底沒生意做了……而且最近四方城周圍還不停的有商人被搶劫的消息。”
千雅哭喪著臉把臉埋在四季懷里,又偷偷看了一眼艾琳的胸。
那邊應該會更舒服吧……
“就不能換個地方做生意嗎。”四季摸了摸千雅腦袋。
“前期資金都已經投入了,這麼快就放棄感覺很不值。再堅持一下說不定還有轉機……算了,不說這個了。艾琳,你想帶我去的地方是哪里?”
“就在這個城中不遠。請千雅大人跟我來吧。”
艾琳用手在千雅臉前晃了一晃。
一陣魔力涌過,千雅視线沒有受阻,但臉上卻有了一種冰冰涼涼的觸感。
她意識道這是跟艾琳和四季一樣的遮擋面容的魔法。
什麼地方?搞得這麼神神秘秘的。千雅嘀咕著。
曾經熱鬧非凡的四方城中心因為兩大勢力的對峙而蕭條了不少。
街上除了神色匆匆的行人,衣衫襤褸的流浪漢,就只剩下拿著武器、不同種族的傭兵。
艾琳帶著兩人走入一條無人的小巷,順著一個隱蔽的階梯進入了一個地下室。
地下室里空無一物,只有一面看上去髒兮兮的牆壁。
艾琳面向牆壁,臉上的雲霧散去。
過了幾秒,牆面如水波般波動了一下,然後緩緩分開,露出了一條五米左右的通道,盡頭有溫暖的粉光傳來。
四季和千雅好奇地跟著艾琳走了進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間長方形的寬敞店鋪。
精致的吊燈發出粉紅色的光,照得琉璃色的地板光彩奪目。
暗色金屬做成的貨架排列的十分整齊,角落里和牆壁上還裝飾著各式各樣的小工藝品。
如果不是商品一個比一個奇怪,這本該是一家氣氛非常好的店……
“這這這……都是些什麼東西!”四季滿臉通紅。要不是身後的牆壁已經關上,她肯定已經轉頭跑出去了。千雅同樣滿臉通紅,卻是給興奮的。
最左側的貨架上,整整齊齊地排列著五顏六色的塞口球。
旁邊還有許多其他奇形怪狀、材質多樣的口枷。
靠中間的貨架上則是一捆捆扎得非常整齊的繩子,還有一些其他的皮制和金屬制拘束具。
右邊的貨架上是一個個大小不一的假陽具,有的表面光滑,有的滿是凸起,有的前端還鑲著一個小小的珍珠。
其他跳蛋、肛塞之類的也隨處可見。
牆壁上則掛滿了尺寸大一點的東西。
從馬尾狀的皮鞭到套在假人模型上的拘束衣再到其他情趣服裝。
牆邊還有一小塊區域擺滿了樣式不同,但看上去都頗為精致的項圈。
“千雅大人的“玩具”大都是托人從不夜城買的,所以我想你可能會對親身來購物一次感興趣。這里的貨物大多都是從不夜城進的。還有一些甚至是店長手工制作的。”
看著千雅一臉雀躍的樣子,艾琳也由衷地微笑起來。
“哦哦哦!太棒了。艾琳good job。呐呐,四季我們去那里看看!”
這時,從房間的另一頭的櫃台傳來了一個小小的聲音:“歡、歡迎光臨。”
一個少女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那里。
少女看上去年紀比千雅稍大一點,藍色的頭發梳成雙馬尾垂落在精致小臉的兩旁。
頭上帶著金色的頭飾,幾個金質鑲紅寶石的鐲子分別帶在少女的手腕、腳腕、大臂、和脖子處。
嬌小的身體上穿著類似於舞女一樣的輕紗衣裳。
腰部和大腿部大片大片的雪白暴露在外。
透過輕紗可以清楚看見還在發育中的小胸脯尖端被帶上了一對藍色的乳夾,還用一根短短的鎖鏈連著。
艾琳掃了一眼少女,注意力卻放在了她頭上一對珊瑚狀的角上。
龍族?
不會吧。
純血龍族的數量比起純種血族還要少上不少。
她暫且將這個問題拋到一邊,看出少女沒有什麼接客經驗,於是她輕柔地問道:“店長在嗎?”
“嗨嗨!我在哦。”
從櫃台後面的一塊布簾後面走出了一位女性。
高挑飽滿的身材、成熟的氣場與輕佻的語氣和總是一副眉飛色舞的神態形成對比,讓人猜不透真實年紀,但光就外表而言看上去二十上下。
她穿著一件露臍的背心和熱褲,裸露在外的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
緊致的大腿和腹部看上去光滑而有力。
頭發梳成一根長長的麻花辮垂在腦後,頭上還歪歪扭扭地帶著一頂鴨舌帽。
腳踩一雙綁帶涼鞋,圓潤的腳趾上指甲塗上了粉紅色的油。
“咦,你看上去有點眼熟?”店長的目光第一時間盯住了臉上不再有遮擋物的艾琳。
“是嗎?”聽了這話,艾琳同樣疑惑地看向店長。兩人大眼瞪小眼互相大量了一番,又同時搖了搖頭。
“嘛,算了。不知道有什麼可以幫到幾位客人~”
“鏡小姐不在嗎?”
“哦,最近四方城生意不好,給她悶得慌。正好我路過這附近,於是她把店扔給我看一段時間,自己不知道跑去哪里happy了。不過放心,我自認業務還是很熟練的。”
“這樣,”艾琳點了點頭,沒有繼續追究,“那麼,你能夠幫我湊一下這上面的藥材和魔法道具麼?”
店長接過艾琳遞過來的紙,掃了一眼:“沒有問題。請幾位隨便逛逛,我馬上去准備。”
“麻煩你了。”艾琳看了一眼躍躍欲試的千雅,笑道,“千雅大人就隨便看看吧。有什麼感興趣的我很樂意解答。”
千雅猛點了幾下頭,卻突然低沉了起來,低頭掰起了手指:“最近營銷基本為零。憐醬托管在我這的錢也快見底了。如果動用小金庫……那下個月就不得不跟家里要錢了,不行不行……”
艾琳忍著笑說道:“千雅大人,既然是我帶你來這里的,就容我僭越一次,讓我買單吧。正好我與本來的店主有關系,可以拿到不少折扣。”
“艾琳你太棒了!這個人情我一定會還的!”千雅瞬間變臉,拉著四季的手往一個貨架走去,“快來快來四季姐,這個看上去好像很適合你!”
“哦,對了!”店主的聲音從門簾後傳來,“兩位第一次來的客人可能不知道,如果有什麼感興趣的,歡迎在咱家的看板娘身上試一試哦~”
藍發少女渾身一顫,努力板著的小臉上眉毛瞬間耷拉了下來。
“艾琳姐,這個是干嘛的?”四季指著一個勾狀的金屬物體問道。經過最開始的羞澀,她終究沒能按耐住好奇,也開始東看西看起來。
“這個是肛勾,是用在後面的哦。要在店員身上試試嗎?”
“誒?這個……”四季回頭看了一眼藍發少女嬌小的身材,“算了,會傷到人家吧。”
“傷到人家可是這個圈子里最不可容忍的事情哦。我不會那麼亂來。而且,你也別小看人家的職業態度。”
艾琳說著,拿著肛勾走到了少女旁邊。
少女明顯不是第一次干這種事情了,見艾琳靠近,主動的轉身俯在櫃台上,赤露著的白皙小腳微微踮起。
艾琳掀起她腰部的輕紗,少女原來里面還穿著一條內褲,但卻是完全開檔的,跟沒穿也沒啥區別。
艾琳用手勾住少女雛菊外露出的一個圓環,慢慢向外拉。
一個又一個黑色連在一起的珠子帶著溫熱的液體離開少女的後庭。
少女盡力壓抑著嬌喘,小臉憋得通紅。
知道最後一顆珠子離開少女的身體,她才終於喘了口氣。
艾琳將手指輕輕在少女的後庭里進出了一下,點了點頭:“不錯嘛,開發的相當成功,你的調教師非常有本事呢。”
少女雖然身體已經適應了,但明顯沒有什麼這樣與人交談的經歷,聲音細如蚊蚋地答道:“謝、謝謝客人您的夸獎。”
艾琳將肛勾的一頭用皮帶扣在少女的頸環上,另一頭輕輕在四季緊張的視线里輕輕沒入了少女的雛菊。
後庭被重新填滿,少女的臉上似乎浮現出一抹滿足。
她站起身來,背對著四季展示著。
看著模樣猙獰的勾子彎曲的部分已經完全沒入少女的身體里,四季咽了口口水,想象著只要少女的頭微微低下或抬起,連著頸環的肛勾都會給予她不知是舒服還是疼痛的刺激。
“那個……這個也可以試一下麼?”
在一旁看得眉飛色舞的千雅不知何時拿著一個假陽具蹲在了少女的身旁。假陽具的尖端鑲著一個小小的紅色水晶,不知道有什麼作用。
“當然、可以。”
少女轉過身來,主動拉起輕紗,將裂縫往兩邊拉開。
粉嫩的內壁環繞著著已經完全濕潤的花徑。
千雅緊張地舔了舔嘴唇,突然想起了什麼,抬頭問道:“你不是處女了吧?”
“當、當然不是。這位客人能快一點麼?很害羞的!”少女的聲音里帶上了一點哭腔。
“哦哦。”
千雅開始慢慢地將陽具往少女的花徑里送去。
看上去非常狹窄的花徑出乎意料地蠕動著,較為輕松地含住了假陽具。
假陽具的上方還有一個小小的分叉,剛好抵住了少女的尿道口,讓她身體輕輕一顫。
千雅稍微抽插了一下假陽具,感受到了幾滴愛液流到了自己的手上。
如果這個東西是在自己身體里……
千雅想象了一下,被粉紅色的流海蓋住的額頭上開始出汗。
“這個、是本店的最新品。注入魔力的,尖端上的紅水晶就會發熱。”感受著小小的水晶在自己的花徑里肆虐著,少女紅著臉說道。
“哦?”
聞言,千雅微微注入了一點魔力。
少女悶哼一聲。
格外溫暖的感覺一直傳到子宮,讓她舒服地一時說不出話來。
看著少女嬌俏的臉上滿足的表情,千雅有點心動。
不知道在這里把她辦了行不行……
但是道具店應該不賣淫吧……
“艾琳姐,這個又是干嘛的?”四季手上抓著兩個小小的、倒扣著的杯子樣的東西,還連著兩根管子。
“哦,這個是用來吸乳汁的。”
“欸欸欸?還可以這麼玩麼?”四季看了一眼少女,嚇得不輕。
“這個因種族和個人體質而異。不過你們這個年紀,除非有藥物,不然很難用上這個。但隨意用藥的話有可能會對身體有不良影響。所以要看使用者的經驗和本領了。”
如果是純血龍族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艾琳又在心里加了一句。
這時候,櫃台後的門簾掀開,店長拎著一個大袋子走了出來。
“你要的東西都在這里了。還有什麼想買的麼?”
“有有有!我要這個這個這個和那個!麻煩幫我包起來!”千雅憐憐不舍地把假陽具從少女下體抽出來,然後四處一陣亂點。
“哦對了,這個也賣麼!”千雅突然一把勾住正要去拿商品的少女的脖子,滿眼小星星地問道。
“不好意思客人,這個是非賣品。不過你要是對她感興趣的話,不妨也來應聘店員,這樣就可以天天跟她在一起玩了。或者你還想要其他高級貨的話,不如看看這個項圈,這是由火龍皮做成的,有自動保暖的功能,是冬天玩露出play的不二之選。再看看這對乳環,一左一右一熱一冰,可以讓小m體會到冰火兩重天的快感……”感覺發現大款的店長張嘴就是一頓推銷。
“好了好了,我的錢包也不是無底洞。”
看著有點意動的千雅,艾琳苦笑不得的打斷了店長,“千雅大人,我們也差不多該走了。不然失蹤太久你的屬下會擔心的。”
千雅戀戀不舍的跟少女打了個招呼,轉頭離開。
艾琳結完賬,發現四季還在盯著項圈區域的方向。
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項圈,艾琳輕輕湊到四季耳邊說道:“回頭讓主人給你挑一個。”
四季紅了臉,但並未反駁,而是點了點頭。
看著三人離去的方向,店長摸了摸下巴,還在思索著什麼。一旁的藍發少女不安地扭動著身體。半晌,店長突然一拍手,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我說怎麼會眼熟。原來是織身邊的那個血族小姑娘。不過上次見面時她還是短發,而且帶著眼罩口球,所以一時間沒有認出來。我在這邊待得也開始無聊了,不知道她願不願意陪我打一炮……”
“菲……”藍發少女怯生生的開口。
“啊,不好意思。”店長反應過來,拿起了剛剛四季放下的吸乳器,“憋了一個上午辛苦了,我這就幫你吸出來~”
回程的馬車上,千雅像個剛得到新玩具的小女孩,興奮地拿出一個個剛買的道具擺弄,還不時在哭笑不得的四季身上比劃著。
艾琳微笑著看著兩人。
車里百合花香彌漫。
“對了艾琳,你剛剛在那家店買的都是些什麼?”千雅忽然轉向艾琳。
艾琳猶豫了一下,說道:“千雅大人,您聽說過性魔法麼?”
性魔法?千雅一愣。四季卻回想起了那個晚上……
有人輕輕敲了敲車門打斷了車內的對話。一個中年男子探進頭來:“大小姐,前面的路被石頭和樹擋住了,有點奇怪。請不要下車?”
千雅收起嬉笑的表情,平靜的點了點頭。
男子關上車門。
可以聽到車外傳來一陣抽出武器的聲音。
她猶豫了一下,又看向了艾琳:“說起來,憐醬說過雇你也有找你當保鏢的想法。艾琳你沒問題麼?”
艾琳看不出喜怒地微笑著:“請你放心。千雅大人。”
一道黑影趴在樹上觀察著正調查著路障的千雅屬下,低聲道:“除了高價值目標,剩下的不要留情。一擊即退,不可戀戰。”
一支冰箭從林中射出,直指千雅的馬車。
十幾里外的別墅里,憐月聚精會神地看著眼前容器。容器里有兩滴血互相擠壓著,卻始終沒有融合。
忽然,整個房間一陣地動山搖。
書架一個個倒落,書本落地和玻璃破碎的聲音不絕於耳。
憐月抬頭,天花板整個砸了下來。
看著有餐桌那麼大的吊燈迎頭砸下,憐月的紅瞳中不帶一絲感情。
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傳來。
周圍突然陷入了絕對的黑暗,所有嘈雜的聲音也瞬間消失。
如此迅速的由動到靜讓人感覺如此不真實。
但四周傳來了似有似無的歌聲,輕柔地安撫著心中的不安。
在絕對的黑暗和寧靜中,憐月緩緩閉上了雙眼。
車外武器碰撞和爆裂的聲音不覺於耳。
千雅卻震驚地看著對面空無一物的座位。
前一刻,艾琳還坐在那里。
雖然四季沒有看清,但千雅卻沒有遺漏一抹飄散的黑煙。
化形!
這是只有血族侯爵才能夠使用的天賦魔法。
子爵之上是男爵,男爵之上才是侯爵。
而憐月的父親,整個莉莉絲血族排名前六的人物,也只是比侯爵高一級的伯爵。
即便是這樣,他也不會擁有一名侯爵女仆。
因為血族的爵位不光是實力的認證,更是純粹血統的象征。
趴在樹上的黑影身邊籠罩著一層薄霧。
就在他專心觀察著狀況的時候,薄霧劇烈的涌動了起來。
受過良好訓練的他沒有絲毫猶豫,身體下意識地行動了,微微一個翻滾離開了樹。
下一刻,整棵樹瞬間枯萎,轉眼間只剩下一些塵埃飄散著。
一邊謹慎地後退著,黑影一邊操縱著身邊的霧氣分出一道又一道的鬼影,嚎哭著自動向密林深處飛去,但飛到一半就仿佛消失了目標一樣在原地晃蕩起來。
感到頸後傳來的一絲微涼,黑影雙手撐開,包裹著身邊的霧氣全部向後飛去,形成了一個繭。
他又從懷里掏出一個符咒貼在繭上,然後飛速向後退去。
距離的爆炸聲從繭里傳來。
黑影停下腳步喘著氣的同時不敢松懈地看著一動不動的繭。
應該不會這麼容易……
咦,為什麼我的眼前、是紫色的?
他的反應已經很快了,幾乎是在這個念頭產生的一瞬間就要捏碎手腕上的一串珠子。
但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然後緩緩垂下。
黑煙一飄,艾琳的身影顯現在前方,紫色的瞳孔看著黑影,發出強烈的光。
侯爵?
怎麼會,明明整個黑玉領三個侯爵的動向我們都有大致掌握……
這是黑影的最後一個念頭。
他的身體在半空中僵持了幾秒,然後無力的落到地面上,化為飛灰。
艾琳有些惋惜地看著地面。
精神控制雖然已經幫助她得到了一部分信息,但也不得已觸發了禁制。
不然這麼一名詭法師的血也足夠帶回去給憐月當實驗材料了。
似有似無的歌聲並未停下。
但黑暗中,仿佛有什麼東西朝一動不動的憐月伸出了手。
就在她的身體完全被籠罩的前一刻,憐月驀然睜開了雙眼,冷靜的眼中沒有一絲波動。
“對血族用精神攻擊,找死。”
下一刻,幻境如同破碎的鏡子般片片剝落。
憐月依舊坐在完好無損的書房中,眼前的容器里,兩滴血還在不斷轉著圈。
“找到你了。”
憐月手指向後院的方向。
別墅地下室里的法陣突然全亮了起來,幾塊特定的區域里紋路不斷破碎然後重組。
同時在後院,地面突然亮了起來。
兩條不知何時出現的血色荊棘向著一出空地襲去。
一聲清脆的慘叫響起。
憐月的身形一閃出現在了後院里。
血色荊棘在後院的邊緣擺動著,但地上除了一小灘鮮血再無他物。
看著這一幕,憐月的臉上少見地露出了憤憤地表情。
“讓大老鼠給跑了。”
半個小時後,馬車平安地到達了別墅。憐月似乎早就知道發生了什麼,坐在客廳里等著三人。
艾琳搶先上前,對著憐月微微躬身:“確認是九賢門下的手,目標是千雅大人。我控制了領頭的精神,但他被下了禁制,關鍵的記憶缺失了,很難作為把柄。”
“辛苦了。我這邊讓大老鼠跑掉了。確實個頭不小。不知道是不是九賢中的哪一位。”憐月轉向千雅和四季,柔聲問道,“沒事吧。”
四季搖了搖頭,千雅卻微微扯了扯憐月的衣服,輕聲道:“憐醬……”
“嗯,我知道。”
憐月站了起來,左手撫胸,向艾琳微微躬身:“受莉莉絲大公庇護的血之子爵,憐月 · 煌 · 莉莉絲,敢問侯爵大人的姓氏。”
血族的爵位難得且階級森嚴,是因為取得爵位不光要求實力,還需要有足夠的貢獻。所以基本上不會有欺世盜名之輩。
出人意料的,艾琳側身讓過了這一禮:“舊姓該隱。但我已經放棄了身為血族侯爵的榮耀,按照規矩不能受這一禮。我現在只是一個以自己喜好游歷四方、結識各種人的女仆而已。”
該隱與莉莉絲一樣是血族的一支,但人員較為分散,不像莉莉絲一族一樣占山為王。
憐月挺直身體,點了點頭:“怪不得明明能夠你身上感受到象征爵位的血源之種,氣息卻如此之淡。”
“主人的敏銳也很是讓我吃驚呢。我還以為被看穿後主人不會允許一個不知是何居心的人呆在自己身邊,真是要感謝您一直以來的信任。”
“哪里,只是你實在是幫了我很多,就算覺得有點奇怪也不舍得趕你走而已。不過能這麼早點破真是太好了,這樣大家就不用藏著掖著了。”
“是的主人。雖然不知道還有多久,但請讓我先繼續呆在這里吧。”
“那是當然。”
艾琳轉頭去廚房准備晚飯去了。憐月坐了下來,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看起了書。千雅和四季站在她身後,還沒有反應過來。
“這就……完了?”千雅老半天憋出來這麼一句話。
“嗯,完了。你還想怎麼樣?”
“那畢竟是一名侯爵誒。連我老爹見到都得脫帽敬禮的……”
“糾正一下,曾是一名侯爵。她確實已經放棄爵位了,來我這當女仆也是自願的。就這麼簡單,還有什麼好說的。”
憐月瞥了二人一眼,“還是說你們對她有什麼不滿?”
“怎麼會!我們都很喜歡艾琳姐!她剛剛還救了我們。只是、只是一下子轉不過彎來……”四季突然大聲插嘴,可到了句尾聲音又低落了下來。
憐月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所以我才對千雅說不告訴你是為了你好。嘛,不過算了。反正過了今晚就沒事了。”
“誒?”四季和千雅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的不解。
氣氛難得有些尷尬的晚餐過後,千雅洗完澡回到臥室,卻發現憐月早已經在那等著了。
“哎呀,憐醬這就迫不及待了麼,讓我給你展示一下我今天的……哎哎,你要帶我去哪?”
想起了白天在四方城店里的一幕幕,原本心情有點復雜的千雅瞬間進入了狀態,淫笑著朝憐月走去。
憐月卻根本沒聽她說完,拉起她的手就朝樓下走去。
“少廢話,跟我過來。”
強硬的憐醬也不錯呢。今晚會跟我玩什麼呢?難道是去戶外露出play……
就在千雅已經腦補到憐月把她按在樹上xxoo的時候,木門在身後關上的聲音讓她回過神來。
周圍看了看,她認出這是別墅地下的一個大房間,離法陣所在的房間不遠。
而原本應該是空蕩蕩的房間,此刻卻被布置的相當精致。
地板上鋪上了厚厚的、表面是一層絨毛的軟墊。
原本灰蒙蒙的牆壁與天花板被刷上了白漆,橘紅的燈光亮度宜人。
角落的幾個櫃子里繩子、拘束具和其他玩具擺放得整整齊齊。
眼尖的千雅看出有幾個就是今天早些時候在四方城買了。
牆上還掛著諸如鞭子,拘束衣一類的東西。
除此之外周圍還擺著幾面全身鏡和幾張椅子。
看著目瞪口呆的千雅,憐月解釋道:“因為我們總是在房間里做隔音差、不好清理、還總是把玩具扔的到處都是,所以艾琳提議專門用一個房間來做活動室——或者按照她的叫法,調教室。她還說有很多道具還沒有准備好,但也勉強可以用了。”
提到艾琳,千雅的聲音有點小,明顯在認識到了艾琳的另外一面後還有點拘謹:“說起來,你覺得為什麼艾琳會放棄自己的血族爵位呢?”
“世界上很多看似復雜的故事,其實背後本就沒什麼邏輯可言。”
憐月三下五除二把千雅扒了個干淨,從背後輕輕抱住她,“就像我們的關系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呢?更何況,你應該知道她從何而來吧?明明在人家那里買了那麼多東西。”
買東西?
千雅思索了一下,忽然想起今早剛進店時艾琳的話:千雅大人的“玩具”大都是托人從不夜城買的。
我從沒告訴她過,她是怎麼知道的?
猜的?
還是……
“欸欸欸?艾琳原來是不夜城的人嗎?是因為我從不夜城買了太多東西所以被盯上了嗎?”
“差不多吧。不過也不全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最開始我委托的那個情報販子也是不夜城的眼线(在第一章有小暗示哦)。就是這些因素綜合起來,才會讓她對我們感興趣呢。”
“好害羞好害羞好害羞!”千雅捂著臉,“我一直以為自己做得還滿隱秘的,原來我的xp早暴露了嗎?!”
憐月忍著笑,摸了摸千雅的頭:“沒有那麼夸張啦。但無論艾琳是侯爵還是什麼,在那之前,她現在也是我們的的同伴。不是麼?”
“同伴……”千雅咀嚼著這個詞,小小的“嗯”了一聲,然後突然說道,“其實更像炮友吧?還是網上約的千里來相會的那種(此乃胡言亂語)。”
……
憐月氣得說不出話來,無語道:“能說這種俏皮話,看來你也看開了。既然你這麼想打炮,那我們就開始吧。另一對看來也准備好了呢。”
木門被推開,艾琳與四季走了進來。還沒等憐月再說什麼,艾琳主動對著千雅和四季微微躬身。
“四季,千雅大人,之前有所隱瞞實在是抱歉。但我享受與各位在一起是不爭的事實,你們能再次接納我嗎?”
“真是的,說這種話真是太狡猾了~說起來,不像四季我可還沒跟你親熱過,所以我還是第一次接納你哦。”
千雅不動聲色地說了個葷段子,笑嘻嘻的抱住了艾琳,把頭埋在她懷里。
我x,果然比四季的還舒服!
不知道被嘲諷了的四季紅著臉,但還是堅定地點了點頭。
“那麼,”享受著房間里一派祥和充滿百合花香的氛圍,憐月脫下了睡衣,“今晚,讓我們重新認識一下彼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