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一陣飯香中醒來的,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餐盤,那餐盤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而育躺在我的旁邊,從他眨動的睫毛,我知道他在假寐。
爬起身,剛剛歡愛過的身體還未清洗,知道他愛干淨,我先下床到浴室衝洗下身子才出來。
出來時,他已經坐起來了。向我招招手,我乖順地走到他旁邊。那一刻我知道,我已經變成他的寵物了。
“育。”輕聲喚著他,還滴著水的頭發離他的臉頰只有一公分,而他看起來並不介意,任我的頭發往地板滴水。
他指了指旁邊的飯,我知道他的意思。高興地跑到他身邊,連著頭發滴下的水是我送上去的吻,我只是在他的臉頰旁,輕輕地一吻。
吃過飯後,我就離開了,他也沒說什麼。
他變了,這感覺很明顯,而原因我猜不透,我能做的就是隨時保持警惕心。
第二天起,發現變的不只是他,還有其他人。
那些人,不再赤裸裸地看著我,甚至有些人在我回看過去時,趕緊轉過頭,他們怕我!
因為育嗎?
不過這感覺真不錯,原來有個靠山的感覺這麼好。
後來知道,在5樓只住了3個人,一個是我,一個是那個男孩,還有一個自是育了。而那個男孩的身份跟我一樣,都是育的寵物。
不過,我也發現,自從那天過後,那男孩看我的眼神總充滿敵意,怕我把育搶走?
怕育不再喜歡他?
怕育把他踢走?
他的恐懼我能理解,但不代表我會退讓。
在育身上,我所發的心思不會比他少。
“育。”從第一次勾引他起,我就發現了。
他似乎很喜歡,我輕輕地帶上點撒嬌的口吻。
就像現在,我輕輕地喚著,聲調很柔,又帶上點上揚的歡快,那是點點的撒嬌。
育不說話,只是挑眉看了我一眼,就繼續看著窗外。
跟他在一起後,發現在這里的生活變得很無聊,沒人敢侵犯我了。
這不是說我想被人侵犯,而是每天呆在宿舍的生活真的很無聊,而育並不是天天呆在宿舍的。
他出去時,我並沒有跟著出去。
他似乎不喜歡把自己的所有物分享給別人,因為那個男孩,除了三餐從來沒叫過他出去。
現在已經知道他的名字了,秀。
很清秀的名字,不過他平常的外表倒跟這名字相符。
他講話總是怯怯的,似乎很害怕著什麼。
不過我看見他坐在育的身上,媚笑低吟。
這也正常,如果沒有一點本事,育能把他收為寵物嗎?
一如我。
“秀。”實在太無聊了,我走到他房間,想跟他聊天。
秀只是抬頭看了我一眼,繼續趴在窗台上。
看著他的樣子,幾分害怕竟爬上身,這種恐懼跟以前的恐懼不一樣。
在這性奴集中營,我們的生活就是趴在窗台,躺在庇護者的身下,然後迎接著那挑選的日子嗎?
“秀,我們出去走吧。”c
“不去。”他淡淡地回了我一句,繼續看著窗外漂白的天空。
與他沒什麼交情,我不能像對藍虞那樣拽著他叫他陪我,而事實上,對藍虞我都不會這麼隨便。
沒有跟他打招呼,我就出去了。
既然沒人陪我,那我就自己出去,只是因為礙於自己的非性奴身份,讓我不敢出去。
不過,現在所有人應該都知道我是育的人了,我的安全至少比以前有保障。
抱著這樣的想法我出了5棟。
迎面而來的依舊是似顛非顛的人,我隨意逛著,不知不覺間逛到了大操場。
這個地方的人氣是在餐廳之下,每天都有人來這里逛,而逛的人,基本是那幾個。
我搭上一個人,“你怎麼天天在這逛啊?”我想我是太無聊了,才會與人搭訕,要是以前,要是前幾天,我會做出這樣的事嗎?
還是我在潛意識里,有了育的庇護,現在的我很安全。
“別想跟我搶!”被我搭訕的人,忽然發瘋似地掐著我的脖子,那力道似想要把我掐死,而我竟使不出半點力氣反抗,這個人的力氣太大了。
我望進他的眼睛,那是一雙瘋狂的眼睛,他是瘋子!
我馬上意識到這個情況。
雙腳蹬向他,而他似乎感覺不到痛,任我踢著他。完全處於劣勢的我,要這樣被一個瘋子殺死嗎?我不甘心!
拼命拉長早就固定的脖子,嘴終於咬上他的手背,但他還是沒有任何感覺,而掐著我的脖子的手越來越大了。
我的呼吸已經困難異常了。
“哈哈哈、、、要死人了、、、”
“好好、、、太好了、、、”
“把他掐死,看他還敢跟我們爭!”
“掐死他!掐死他!掐死他!、、、”
不知何時,周圍的人都圍在我們的旁邊,看著他們一個比一個瘋狂的眼神,我知道他們把我當成對手了,雖然事實如此,但沒想到,他們竟想殺我。
“你們不能殺我!殺了我你們也得死!”我拼勁喉嚨朝他們吼道,但沒人聽進去,眼前的事物漸漸模糊了。
我垂在兩肩的手狠狠掐進自己的大腿,這疼痛讓我恢復精神。
“無論什麼身份一律不准殺人、、、守則、、、第三條、、、”這話一出口,所有的人都停止大笑,而掐著我的人,也松開了手。
“嗚嗚、、、為什麼要有那個規定、、、嗚嗚、、、我們不能殺他、、、我們不能殺他、、、”
“嗚嗚、、、”
我坐在地上,看著瞬間進入哭泣的操場,看著他們一個個甩著淚,和看向藍天的眼睛,那里是絕望,和與此不相符的瘋狂。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忽然有幾個人,發瘋起來,互相扭著手臂。
趁著混亂,我跑開了。
現在我明白那些人為什麼天天呆在大操場了,他們在等那一天,等挑選的那一天,他們想出去!
經歷這一事件後,我決定以後再也不去大操場了。呆在那里的,基本是精神已經接近崩潰的人。
但是不久後,我再次站在了那個大操場。
在那個用血色渲染的夜晚,那是個瘋狂的夜晚和瘋狂的人群,還有的是我跪倒在地的不停發抖著的雙膝。
我不會忘記的,那個赤裸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