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鄉長還不知道我和艷艷那擋子事,他對我這位准姑爺很是不滿,老是在那吹胡子瞪眼珠的,責怪她老婆這麼急著想女兒嫁出去。
可是抱怨了半天,還是得聽老婆的話。
於是乎,接下來的幾天里,艷艷一家很忙碌,忙著四處發請柬。
依我和艷艷的意思嘛,咱也不是什麼大人物,只不過是訂個婚,這動靜當然是越小越好。
可張鄉長為官多年,當然知道有權不用過期作廢的道理,自然也想趁這機會撈上一筆,沒辦法大家只得依著他。
結果光是請柬就發了上百張,把我和艷艷都弄糊塗了:這到底是在辦訂婚宴呢還是在辦結婚酒?
總之,這規模咱的那個姐妹花飯店是辦不下來了,還得由張鄉長親自出面,到全鄉最豪華的酒樓里預訂了三十桌酒席。
我給家里打了個電話,我老媽聽說我找了個鄉長的女兒,高興得合不攏嘴,當即就要和我爸過來看看未來的兒媳婦和親家,順便來參加我們的訂婚儀式。
但是我考慮著父親才動了手術沒多久,不宜出遠門,況且盤山鄉的路也不好走,現在又在修路,汙染相當嚴重,所以愣是沒讓他們來,只是說好了,一放暑假立刻就帶著艷艷回家給二老過目。
自從聽英姐說到鎮上的流氓陳三時常來騷擾她之後,我幾乎每晚都要去一趟飯店,雖然每次英姐都會故意給我坐冷板凳,但我也不以為然。
自從我和艷艷那件事被她母親知道後,一到晚上艷艷就被她母親看得死死的,哪也不准去。
憋得我那個難受啊,正想趁機和英姐親熱一下,可是每次我要送她回住處,都被她給拒絕了。
再加上小芸一連幾天沒露面,打她電話也不接,我是郁悶啊!
有天晚上下了場雨,我也就懶得再去店里了,一個人躲在屋里上網。
快到十點鍾的時侯,忽然就接到一個電話,是我店里的女服務打來,那女服務員帶著哭腔地告訴我,說是那個陳三又帶著人來了,從七點多吃到了現在,一直賴著不走,而且還在那糾纏老板娘(英姐)她沒辦法,只好偷偷地電話告訴我。
我聽了二話沒說,揣了把刀子在懷里,就騎著摩托車過去了。
剛來到店門外,就聽餐廳里一片喧鬧,兩上女服務員驚慌的跑了出來。
“別怕,英姐呢?”
我輕聲安慰著她倆,又有些擔心英姐。
“在里面。被那個人硬拉著陪他喝酒。”
我急忙衝了進去,但見餐廳正中間的一張桌子上坐了六七個人,其中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正拉著英姐,手里端著杯酒,強行要她喝下去。
我快步走過去,一把奪過了酒杯:“這杯我來幫她喝吧?”
那男子剃了個平頭,一臉的橫肉。
被我奪過酒杯,立刻惡凶凶地站了起來瞪著我:“你小子誰呀?敢來這里充好漢?”
旁邊坐的幾個男子也都跟著站了起來,虎視耽耽地盯著我。
“不好意思,我是這里的老板。”
我心里有些發慌,這幾個人都是在街上混的,可不是那麼好惹的,看來只能先和他們來軟的。
“英姐她不會喝酒,所以這杯我幫她喝了。”
英姐的臉色蒼白,無助地看著我,我朝她笑了一下,暗示她別怕,有我呢!
“噢!我怎麼看著你有些眼熟,你好象是個中學老師吧?還真沒看出來,你就是這飯館的老板?”
那男子盯著我問。
我不卑不恭地回道:“對,我是中學的語文老師,這家飯店也是我才開不久,所以幾位還不認識我。你是陳哥吧?”
“不錯,我就是陳三。”
那男子衝著我一陣怪笑,對另一個滿頭黃發的青年嘟了下嘴,“貓子,來,給老板讓個座。”
那黃毛去旁邊扯了把椅子來,大刺刺地支在了我面前。“多謝。”
到這時侯,我也沒什麼好客氣的,宴無好宴,咱先穩穩地坐下來再說,“各位大哥,今天的飯錢我請了。如果小店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各位多多諒解。我先敬各位一杯。”
我滿滿地倒了杯酒,一仰脖子全灌了進去,肚子里頓時火辣辣的難受。
“好,這位老板還真是痛快。”
那為首的陳三被我這一招弄有些咋乎,隨即丟了個臉色給其他的幾個,“來,弟兄們都來敬敬這位老板。”
那幾個小流氓立刻會意地端了酒杯輪流來敬我,一圈下來,我就有些吃不消了。
這幾個家伙明擺著是想把我給灌醉了,要是能在酒桌上和這伙人交個朋友,免得日後再三天兩頭的鬧事,我也只能豁出去了。
想到這里,我看了英姐一眼:“英姐,時間也不早了,你和服務員們先回去吧,我在這陪陳哥喝酒就行了。”
英姐聞言剛要起身,卻被陳三一把拽住:“這哪行呢,咱們來這喝酒,沒有女人陪著那喝著還有啥勁。老板娘,你說是吧?”
我一聽這話,火就直往冒,但我還強自忍著:“陳哥,你要是想要女人陪著那還不簡單嗎?今天我請客,大家到夜總會里每人叫上一個小姐,喝個痛快怎麼樣?”
那陳三斜了我一眼:“你很有錢是吧?可我今天就想要老板娘在這陪我喝酒。”
說著話,伸手就想去摟英姐。
我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陳哥,小弟給你面子,你也總得給小弟點面子吧。”
陳三甩開了我的手,一臉滿不在乎地樣子:“怎麼還想跟我動手是吧?我讓老板娘陪我喝酒,關你屁事,你他媽給老子滾遠一點。”
英姐焦急地看著我,小聲說:“彭磊,我沒事的,我就在這陪陳哥喝會酒就是了。”
‘啪’的一聲,我在桌上猛地拍了下,大聲道:“陳哥,你可別欺人太甚了。我告訴你,英姐是我的女人。你們欺負我可以,但誰敢欺負我的女人,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哈哈!她是你的女人?真是笑話,誰不知道老板娘是個寡婦呀?看你倆的年紀,老板娘只怕是要比你大了好幾歲吧,難不成你是老板娘養的小白臉?今天這老板娘我還就泡定了,你又能怎麼樣?”
陳三銀笑著,雙眼卻是惡狠狠地盯著我。
媽的,今天豁出去了。
我猛地站起來,從懷里掏出匕首,重重地插在桌上:“我沒敢怎麼樣。但你今天要敢動一下我的女人試下。”
旁邊那幾個小流氓也都齊刷刷地站了起來,虎視耽耽地瞪著我,只等著陳三的一句話,立刻就要動手。
英姐的臉色頓時一片慘白,店里的幾個女服務員嚇得都跑了出去。
那陳三也是在街上混久了的人,我亮出刀子來一點沒嚇著他。
這家伙看了眼寒光閃閃的匕首,慢慢地站了起來看著我。
“你小子膽兒還不小,敢在陳哥我面前動刀子。你他媽算是哪根蔥,信不信我隨時都能捏死你?”
陳三一伸手猛地攬住了英姐的腰,“小子,我今天就要在你面前動你的女人又怎麼樣?你有種就拿刀來砍我啊!”
說著,張開他那種臭嘴就想往英姐臉上親去。
‘轟’,我只覺熱血一下子涌了上來,抓起那把匕首一下就捅了過去。
這刀鋒利極了,是我花了八十塊錢買來的仿軍刀。
我只這麼一下就捅進了陳三的大-腿,只剩了刀柄在外面。
那血唰地就冒了出來,沿著被腿往下淌。
當時周圍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只聽到門外傳來女人的尖叫聲。
陳三當時就趴在桌子上了,捂著大腿不敢置信的看著我:“媽的,你他媽瘋了,真敢拿刀砍啊。弟兄們,快些抄家伙砍死這個雜種。啊……”
身子直接就倒地上去了。
我拔出血淋淋地刀子,一把摟過早已嚇呆了的英姐,怒視著其余幾個小混混:“你們誰敢上來試試。我說了,今天誰要敢動我的女人,我拼了這條命也要砍死你們幾個。”
那幾個小混混頓時嚇得縮在那一動沒敢動。
這時門外忽然衝進來兩個人,竟然是艷艷和小芸。
艷艷望著我手里,急得大聲叫道:“彭磊,你瘋了,還不快些住手。貓子,快些送你們老大去醫院,再晚只怕就來不及了。”
這幾個混混也都認識艷艷,聞言急忙七手八腳地擡著陳三往外走。
那陳三一動也沒動,渾身上下都是血,地上還流了一大攤,小芸一邊叫艷艷打電話叫救護車,一邊急忙上來按住陳三的腿給他止血包扎。
我當時也以為他只怕是沒治了,這才感覺到有些後怕,媽的,老子今天殺人了。
只覺得腿一軟,丟了刀子軟倒在椅子上,英姐急忙扶住我,艷艷見狀急衝過來抱住我:“彭磊,你沒事吧,你傷著哪了,你可別嚇我啊!救護車馬上就來了。”
“艷艷,我沒事。哎,你這麼用力抱著我,我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我手上身上也都沾著陳三的血,難怪艷艷會以為我也受傷了。
不一會,救護車和警車都來了。
在把陳三送上了救護車後,幾個警察簡單地詢問了一下情況,就要帶著我上警車。
我讓警察稍等我幾分鍾,然後走到了英姐艷艷和小芸面前,她們三個早都哭成了個淚人。
“英姐,艷艷,小芸,你們都是我的女人,可是我對不起你們。我這回要是出不來了,你們都另外找人嫁了吧,千萬別等我了。”
我想我這下半輩子只怕是要牢房里呆著了,所以這時侯我也沒什麼顧忌了。
“彭磊,你不會有事的,我這就叫我爸來救你。我不許你胡說。”
艷艷激動的抱著我。
“彭磊,英姐等著你,不論多久我都等著你。”
英姐和小芸也都不管不顧地撲了過來,哭哭啼啼地抱著我不放。
這光景讓一旁圍觀的人看了都詫舌不已,就連警察同志也忍不住想笑。
不過,只有這一刻我才感覺到了被眾多美女擁抱的幸福,只是這種幸福太短暫了。
我還想一人再給她們來個吻別,但是卻被不耐煩的警察給拖上了警車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