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兒,她好嗎!”蕭徑亭心中激蕩,柔情無限,口中笨拙的只能問出一句話來。
六奴臉上浮上一道難看的笑容,道:“她剛剛回去的時候,便受到兩位宗主的責罰!不過,整個教宗都對她疼愛得很,沒有舍得難為了她!她現在雖然身體還沒有好周全,但是也差不多了!”
蕭徑亭臉上微微一笑,接著朝後面的路上望去一眼,張開嘴巴,欲言又止。
六奴見之,輕輕嘆息一口,轉過頭來道:“你們在這里等我一會兒,我這就去一趟!”
說罷,腳下一點,便落在遠處的一根樹枝上,在幾個起落後便消失在夜幕中。
“他要去殺剛剛放走了的兩個人嗎?!”丹兒臉蛋微紅的離開了蕭徑亭的身體,不解問道。
“嗯!”蕭徑亭點點頭說道,接著目光上下巡視丹兒嬌軀上下,直將丹兒看得臉蛋緋紅,柳眉一豎,厲聲說道:“你看什麼?!”
蕭徑亭微微一笑,“我剛剛聽見你叫喚了一聲,你可是傷在哪里了?!”
“沒有!”丹兒淡淡回答道,接著便自己朝前面走去,大概是去尋剛剛被蕭徑亭趕跑的兩匹駿馬了。
片刻功夫後,六奴便出現在蕭徑亭的面前,手中還提著兩個人的屍體,見到蕭徑亭投來一道歉意的目光,不由呵呵一笑道:“這樣將關歧軒的屍體送到方召疾面前,我是解氣了,但是對我們以後的行程就造成很大的麻煩了,六叔我都修煉了這麼幾十年功夫了,還是不能夠放得下!”
“駕!”
隨著一聲清脆的輕叱,丹兒騎著一匹,拉著一匹馬進入蕭徑亭的視线中。
不過這次她騎的是原來蕭徑亭騎的那匹,手中牽著反倒是自己的白馬,見到蕭徑亭的目光望來,美眸中浮過一道不好意思,接著小手輕輕撫過馬的長臉道:“馬兒啊,那個人騎你,還要弄痛了你!我們以後不要理他!”
蕭徑亭頓時哭笑不得。
六奴從黑衣人的屍體上拿出一支長劍來,便朝樹林深處走去,朝蕭徑亭道:“你們兩個人先走,我處理完這里便馬上趕上來!”
蕭徑亭知道六奴要將這些屍體處理掉,連這些黑衣人騎來的馬匹也要殺了埋掉,想必六奴是不願丹兒見到這等事情,想起丹兒之前的心狠手辣,不由暗暗笑道:六奴這一番關愛是多余了。
見到丹兒騎在那匹黑馬上不願意下來,蕭徑亭無奈下只有騎上那匹白馬,丹兒放下白馬的韁繩,小手輕輕在自己所騎的黑馬背上輕輕一拍,便飛馳而去,給蕭徑亭留下一串警告。
“你要是敢再弄痛了我的馬兒,我便真的讓你走路!”
忽然夜中傳來幾聲馬匹的哀鳴,想必是六奴出手殺了那些多余的駿馬了。
蕭徑亭見到左邊的丹兒柳眉微微一顫,心中不由奇怪,想想她之前殺起人來,就連眉頭也不會眨動一下的,怎麼死了幾匹馬便不忍成這樣子了。
“你肯定是說我心狠手辣沒有人性是不是?!”
丹兒忽然惡狠狠的朝蕭徑亭望來,說道:“那是因為有些人還不如畜生,當然要一劍殺掉,哪像馬兒這般溫順善良!”
“但是有些人不見得是壞人,只是得罪了你一下,你便也要殺掉了!”蕭徑亭不由笑著辯她一嘴。
“胡說!”
丹兒美眸朝蕭徑亭瞪來復雜的一眼,道:“有人得罪得我那麼狠,我偏偏到現在還沒有殺了他!”
說罷,玉齒一咬,一揚手中的馬鞭,便要朝蕭徑亭身上甩來。
“啪!”丹兒的馬鞭沒有抽到蕭徑亭的身上,而是劃開空氣,響起清脆的一聲,接著在馬背上甩上一鞭,頓時跑到蕭徑亭的前面去了。
接著,蕭徑亭身後傳來一串馬蹄聲,片刻間便已經追了上來,正是六奴。
“那麼快!”蕭徑亭心中驚詫,那麼多黑衣人,還有他們的馬匹,那該有多大的一個坑啊,六奴竟然這麼片刻間便將他們全部給埋了。
“我把他們都放在樹林深處最茂密的樹枝上了!”六奴說道,蕭徑亭頓時恍然。
“前面有個山谷,我們去那里歇息!”六奴目光朝前面望去,接著說道。
這里果然有個山谷,山谷小得很,外面只有一條小路通入山谷。
山谷里面是一個大概三四丈見方的草地,而且里面還有一個小小的山洞,雖然能夠睡下三人,但是有了丹兒在,便是蕭徑亭也不好意思進去了。
“可惜燒火會有濃洇,不然倒是可以獵只兔子來烤烤!”躺在山谷里面的草地上,蕭徑亭惋惜說道。
六奴指了指背後的一只包袱,朝蕭徑亭道:“還是你用手解下來吧,要是我用手碰了包袱,說不定她便不敢吃了!”
丹兒聞之,小臉一紅道:“要是被他的臭手碰過了,我才不吃呢!”
蕭徑亭笑著解下來六奴後面的大包袱,解開後發現里面用油紙干干淨淨的包滿了食物,有全只的烤雞,還有一些希罕的蜜果糕點,那幾只烤雞甚至還是熱的。
一把將烤雞撕成兩半,扔給六奴一半,接著將那些蜜果糕點遞給了丹兒,然後從腰間解下一只酒葫蘆,一邊撕咬著半邊燒雞,一邊抿著酒葫蘆,當真有草莽的感覺。
六奴沒有來要酒,蕭徑亭也沒有給他。
轉過頭去,卻是見到丹兒吃那些糕點,柳眉直皺,小嘴抿起,有一口沒有一口的嚼著,想必是難咽得很。
“要嗎?!”蕭徑亭舉了舉手中的酒葫蘆,朝丹兒搖了搖。
“酒鬼!”丹兒瞪了蕭徑亭一眼,然後伸出白嫩嫩的右手。
蕭徑亭見之,面上一苦。他只是隨便說說的,這點酒現在可是他的寶貝,他一口一口的抿都嫌喝得太快了,沒有想到丹兒真的伸手。
丹兒接過之後,拿起葫蘆,微微撅起紅潤好看的小嘴,對著葫蘆口重重的飲了一口。
“咳!”酒水剛剛入口,丹兒便厲害的咳嗽起來,小手撫著酥胸,可能是那酒實在燒得很。
蕭徑亭呵呵一笑,暇逸的看著丹兒咳嗽。
丹兒抬起蛾首後,迷人的小臉上紅撲撲的,美眸也水汪汪的盯著蕭徑亭,見到他臉上的得意,眸子轉了轉,小嘴一抿,便將蕭徑亭的酒葫蘆狠狠地甩得遠遠的。
“啊!”
蕭徑亭腳下一點,整個身軀飛快彈出,在酒葫蘆落地之前接住,那點輕功算是超水平發揮了。
接著心有余悸的抿了一口,卻是覺得葫蘆口上有股香甜的味道,鼻端隱隱的有點淡淡的幽香。
“胭脂酒!”
蕭徑亭讓酒水在嘴巴中微微轉了轉後,再吞回肚子中,目光不由朝丹兒瞥去,卻是發現她正專心致志的對付著手中的糕點,只是晶瑩可人的小耳朵飄上了一道惹人遐思的紅暈。
六奴對眼前的曖昧氣息置若罔聞,一口一口地咬著烤雞,目光緊緊的盯著黑漆漆的天空,卻也不知道他此時正陷入了哪種沉思。
蕭徑亭心中微微一嘆,接著對手中的雞腿狠狠的咬下一口。
“我要吃那只雞腿!”丹兒小嘴抿了抿,忽然小手指著蕭徑亭手中剛剛咬了一口的雞腿,厲聲說道。
蕭徑亭聽後,又在上面咬了一口,然後用油紙包好遞到丹兒的手中。
“蕭徑亭!你吃好了,便跟我到山谷外面一趟!”六奴忽然站起身子,朝蕭徑亭說道,自己徑直朝外面走去。
“我要睡覺了,你晚上不許進來!”丹兒聞之,雖然美眸閃過一絲不快,小嘴抿了抿後,便聰明地只身朝那個小山洞走去。
“丹兒!”蕭徑亭知道六奴說的話不願意讓丹兒聽到,脫下了身上的長袍,遞到丹兒的手中道:“墊在地上,不要弄髒了衣衫!”
“你的衣衫也是髒的!”丹兒狠狠說道,但是卻一把抱過蕭徑亭給的長袍,朝小山洞走去。
“我這次來的時候,奴兒告訴我,你丹田深處,還有一股極其深厚的真氣?!”六奴端坐在草地上,朝蕭徑亭說道:“你在我前面坐下來!”
蕭徑亭依言坐下,回答道:“是的!我以前一直奇怪,為何我受重傷的時候,好得總是比別人要快!現在想來,應該是那道真氣的緣故了!”
“嗯!”
六奴說道:“奴兒之前曾經想用內力趁你昏迷的時候封住你的真氣,但是她告訴我,無論輸進去多少內力,都會消失在你的丹田深處,仿佛石沉大海一般!後來,她不得不用魔門的秘術,方才封住了你的全身功力!”
“再後來,蕭莫莫用魔門珍寶和淫穢的秘術想要解開你身上的禁制,但是發現只能恢復你一般的真氣!隨後,奴兒也暗中努力一番,她發現你自身另外一半真氣不是被鎖住了,而是消失了!”
六奴正色朝蕭徑亭道:“奴兒不敢當面和你說,便回來請教兩位宗主。兩位宗主細細想過之後,方才肯定,你自身的那一半真氣,也被潛伏在你丹田深處的那股深厚無比的真氣吞噬了,和它結成了一團!”
“啊?!竟然還有這種怪事,難不成真氣是活的不成?!”蕭徑亭不由驚訝問道。
“真氣和天地萬物一樣,對其他同等的物事,是有著吸引力的。就像樹對石頭,房子對人!總有一股力道,試圖要將對方拉到自己的身邊,融進自己的身體中,只是這股力道太微弱了,平常根本不可能發現它!”
六奴臉上變得平靜下來,在暢想著自己對武學的理解,“對於我們武學更是如此,比如兩個武功高強的人,要是不將自己的內力氣息全部隱藏起來,便會自然地去觸碰到對方的氣息,試圖去將對方的真氣牽引進來!這就是為何兩個高手在一起,盡管沒有任何接觸,都會感應到對方的氣息,甚至知道對方武功的高低!這個道理,我一直練了數十年的武功,方才明白!蕭徑亭,你知道這套武學理論是誰提出來的嗎?!”